顾昊发现她的异样,以为她又耍什么花样,恨在心头的男子,压根儿不愿管她的死活。()他甚至绝望又痛苦地想,就这样弄死她,省得她有精力再去招惹其他男人。她就是这样一个凭着小聪明就想把所有男人都迷倒的**荡的小东西。多日集聚的思念和痛苦,化成了毁灭一切的怒火,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在愤怒的渴望中抵达了顶峰。房间的灯倏然亮开,顾昊抬手扯下套子的那一瞬间,眼底陡然袭入一抹暗色。难道他做得时间太久,以至于把套都磨破?顾昊失笑之余,满腹狐疑地打量那个套子,轻易就发现了诡异的地方,不可置信地盯着顶端那个奇怪的破痕,这么尖锐的带着折角的破洞是怎么回事?他甚至低头认真检查了一下自己,难道这地方竟然能长出钩子,把套子勾破?他实在无法理解。忽然他想起这个套子虽然是他从抽屉里拿出来的,但是帮他套上的是身边这个不知死活的小贱人。他拉起她的小手看看那有些尖利的指甲,他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此刻的心情了,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一点点羞耻心亦或是对他的敬畏心?她真是挑战了他的认知极限,在那样他都恨不得弄死她的时候,她竟然还有恃无恐地一边流着眼泪,一边不动声色地算计他!顾昊死死地盯着那个连睡觉都拧着眉头的小脸,这张脸面对他的时候笑靥如花,给了他多少暖心的欢喜,他真的想撕开她的脸看看,那皮囊里边是不是藏着一个坏心肠的妖精。他粗暴地把手伸到她的脖颈下边,用力地按在一处地方,片刻,苏迷凉睁开了迷迷蒙蒙的眸子,即使意识模糊,她也觉得空气里的温度突然下降了好多。浑身动一动都带出呻吟的疼痛,她蹙着眉心,意识一点点地回笼,下一瞬整个人便被他漩涡一样暴怒地眸子震骇了。“苏迷凉,你胆子真不小,”他眯着眼,眼底的凛然让她不寒而栗,“这样算计我,是活腻了么!”苏迷凉茫然的神色一点点地变得惊恐,她的视线不其然地顺着他的身体往下移动,然后看到他手指上的那个软塌塌的套子。啊啊啊——她低估了他的耐力和自己身体的忍耐度。知道事情败露,她面如死灰,张张唇,旋即又选择抿紧,负隅顽抗:“什么?”她的嗓音因为不断地痛哭和抽噎,竟然哑得厉害,出声嘶哑柔弱得吓了他一跳。虽然她装傻,但是她刚刚那一眼瞟向的位置,已经让顾昊明白事实真相。“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真相,很讽刺吧,你教给我的辨别人说谎的常识真的好有用!”顾昊的手指捏得她下巴尖锐的痛。苏迷凉知道这样明亮的灯光下,她的神色一丝一毫都逃不过他的视线,想到昨晚他踢向夏谨年的那一脚,她的心一点点地下坠。“你再说谎或者装傻,我不确定我这双一直都想捏断你脖子的手还能不能控制的得住。”顾昊的大手温柔地从下巴滑到她柔软的脖子上,那么纤细,他的手只要一用力,就能轻易地让她永远闭上那迷惑人理智的小嘴巴。“我必须——怀上你的孩子。”既然避无可避,她只能选择说实话,可是喉头干涩疼痛感,让她说话间不由就舔了舔唇。顾昊一愣,盯着她唇部的小动作,旋即讥诮的勾唇:“说谎,你显示谎言的小动作是添唇!”他当然不相信了,十七八岁的少女,谁会想要怀孕生孩子?在他心疼她的身体,舍不得她怀孕受苦的时候显然没料到她心里苦苦地想着的竟然是怀上他的孩子。这太不正常了。苏迷凉觉得自己真是作茧自缚了,她教给他的东西,被他举一反三地在她身上实践。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说——再耍花招,我会捏死你的。”顾昊的手一紧,捏得她直翻白眼,看到她受到惩戒,他松开力道,“最后一次机会!”“我和你妈妈——的交易,我怀上你的——孩子,她帮我——救爸爸。”苏迷凉知道瞒不过,索性实话实说。顾昊觉得头脑有些想要崩溃,原来真相比他想象的还要残酷,她水性杨花,毕竟还有可能真心地喜欢他,但是如果从头到尾,她的接近只是一场交易,那所有她展示给他的一切,那么多温馨可人的瞬间,都是一场场有预谋的以俘获他为目的的游戏。“继续说——”他一点点地收回放在她脖子上的大手,生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捏断她的脖子。“在我来这里之前的那一天,我向你打电话求助,你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然后,我走投无路,在市委大院的门前哭,你妈妈找到我,提出那个条件,然后就这样了。”苏迷凉说着那泪水不由下落,对她来说,何尝想要面对这场交易,那么多她付出真心的美好记忆,都会因为这个原因最终成为廉价不堪的表演。“你觉得我会要一个廉价的**生出我的孩子么?”顾昊冷笑,难怪她能耐着性子不提爸爸的事情,原来有他妈妈在后边撑腰,难怪他过去的这几天,事情虽然有些难度,但是费力并不算大,因为有了妈妈的前期工作。“你的孩子,会救我爸爸的命。”苏迷凉执拗地望着眼前面色越发阴沉的男子,不准自己低头妥协。顾昊抿了抿薄唇,眼里越发寒凉:“你不会蠢到连事后避孕药都忘记了吧,你吃过的。”苏迷凉当然知道,她紧紧地抿着唇:“我不会吃。”顾昊的眼底袭入一抹暗色,长腿从她身上离开,顺手便从抽屉里拿出了一盒药朝她脸上甩去。幸好,李冉想什么都周到,什么都给他准备得齐全!药盒尖锐的一角啪地一声,砸在苏迷凉的额头上,痛得她痛呼一声,却固执地连抬手摸一下伤口都不曾,她就那样泪水盈盈地望着他,眉心一道渗着血珠的伤痕,柔弱又楚楚可怜。顾昊长身立在床边,高高在上的俯视她:“吞掉它!”语气,是不容抗拒的森冷。苏迷凉固执地摇头,看着他毫不退让的视线,忽然跪着双膝扑过去抱住他的腰:“顾昊,我是真的——喜欢你,真的想生下——这个孩子,求求你,求求你让我生下他——好不好——”她的泪水炽热,瞬间让他的腰腹就一片湿润。顾昊心底嫌恶地伸手拉开她紧紧地环抱着他的双手:“吃药。”苏迷凉颓然地被他的力道掀倒在**,抱着被子往后退,连连摇头:“不要——不要逼我。”顾昊弯腰拿过那个纸盒,撕开,将裹着药的锡纸剥开来:“你是自己吞下,还是让我捏着你的喉咙吞下?”苏迷凉怔忡的望着那颗药,望着他那双深沉得看不到底的眸子,那眸底的狂暴让她知道自己根本别无选择,她噙着泪水:“顾昊,你就是个没有心的粗暴男人,那天我说的什么话,你可记得?喜欢的时候,你可以什么都迁就地宠着我,不喜欢的时候,你看看你的真面目!”顾昊眼中似痛苦,似讥诮,他洒然冷笑:“这不过是一场交易,一个卖身、连子宫都可以被预定的廉价女人,来之前难道没有预料到这样的结果么?还是你以为你那个聪明的小脑瓜能够掌控一切,交易也妄想以小博大,最终得到母凭子贵的机会?”苏迷凉知道这个固执骄傲的男人绝对不打算遂了她的愿,苦笑了一下,苏迷凉伸手将药从他的手里拿了过去,默然吞下去。从此,可能就是天涯陌路!盯着她把药吞下去,顾昊这才一脸厌恶地转身进了浴室。哗啦啦的水声传出来,苏迷凉无力地从**滑下。她果然也难跳出恃宠生骄的轻狂么?不然何至于触怒他的逆鳞,可是,她怎么能料到夏谨年会在那里等她,还有那该死挑逗音频,一切都和韩碧云脱不开关系,这女人果然是她命里的劫数么?含着泪水凝望浴室磨砂玻璃上映出来带给她无限欢喜和痛苦的健美身影,她心里荡起恍如梦境的不真实感,怎么一转眼,一切就成了这样不可收拾的境地。艰难地撑着身子从**滑下来,准备离开回到隔壁的房间。最难开口的恐怕就是这样尴尬的离别了吧?经过浴室的时候,看着那熟悉的高大身影,她还是停顿了下站住,伸手摸着那冰冷的玻璃,明明如此近的距离,她却生出天涯之远的悲凉。想了想,她还是敲了敲浴室的门。水声并没有停止,也没有听到顾昊的声音。苏迷凉吸了口气,喉头还有药物的腥味:“顾先生,这件事情错在我,我很感激顾姨给我的机会,你也别怨她,我是费了很多心思让她误认为你很喜欢我,不然,她不会有那么轻率的建议;不管怎么说,感谢你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陪了我这么久,无论真心还是假意,我都感激不尽,至少你们帮着我缓解了心理压力,让我度过了人生最难熬的阶段;我走了,谢谢你多次在危急关头救我,是我太不知道进退了,请您多保重!”水声骤然停止,顾昊听着她堪比道别的话,似乎听到心脏碎裂的声音,他抬手按按憋闷的胸口。苏迷凉静静的站立了一会儿,没有听到他的声音,怅然地轻轻后退,把背靠在门上,这是从今后她离他最近的距离了吧。浴室的门,‘轰’的一声被从里面拉开来。苏迷凉如同受惊的兔子一样跳开,回头,看到顾昊身体裹着一条浴巾站在门口,遒劲结实的线条,腰腹肌肉紧致没有一丝赘肉。健硕的胸膛上还滚动着晶莹的水滴,性感冷酷得要命。感觉到她的视线,顾昊环胸鄙夷地睨着她:“苏迷凉,你既然卖身救父,生不出孩子自然和我妈的协议就终结了,既然卖给谁都是卖的,至少我在**比老头子的表现要好,你还是直接和我做交易好了,卖给我,我保证你爸爸没事。”毫不留情的嘲讽和羞辱让苏迷凉紧紧地咬了唇,她忍着眸子里那汹涌的热意,颤抖了唇角,垂了眸子,却滚落满脸的泪痕:“你能保我爸爸没事,我愿意,但是,我要一个期限。”“期限啊,我厌倦为止,这算不算?”顾昊暧昧地靠近她。苏迷凉呼吸不稳,局促地舔了舔唇,用力地咬了一下,让自己清醒,提醒自己,她现在是在和残暴的魔鬼做交易。抬手擦干软弱的泪水,她勇敢地抬起头:“不算,既然是交易,条件能够量化比较好。”顾昊被她的冷静气到,这小妖精果然满肚子都是坏点子,被耻辱成这模样,还能头脑清醒地给他谈条件,他都快被她气得大脑充血了。当即不耐烦地扬起下巴:“你说。”苏迷凉深深地吸了口气,捏紧发抖的双手:“一个月内让我爸爸安然无恙地出来,然后我陪你三个月。”“救你爸爸可不省劲儿,你付出的代价好像太小了。”顾昊听她说出三个月,隐隐有些失望,她并不是多想和他在一起的吧,刚刚还抱着他腰哭着说真心喜欢他,想和他生孩子,一转眼就又说了这样的一番话,真是个满嘴谎话的小骗子。“依据心理学研究,21天的时候,你会习惯我在你身边,之后,就开始进入倦怠期,3个月——这个期限估计也该到厌倦期了;或者,你迷恋上了我,渴望更长久地拥有?”苏迷凉说着忽然侧头,眼神生波谛视他。“你高估自己的魅力了,成交。”顾昊被她猜中心思,羞恼不已。事已至此,苏迷凉觉得再留下来无非是承受更多的羞辱罢了,她伸手搭上门把,准备拉门离开,那纤细的手腕,却被一双铁腕蓦地扣住。顾昊整个人从后靠过来,热络的胸膛紧紧地贴上她的背脊,长臂从后撑在门板上,背着灯光的黑暗身影罗网一般将她牢牢罩住。“怎么?我的义务是从我爸爸回家开始,这么急不可耐么?”苏迷凉硬着头皮,浑身紧张。顾昊感觉到怀里的小身子突然绷紧的抗拒之意,咬了一口她的耳朵:“有些话需要提醒——从我的**下去,别那么急着找下家去卖,我顾昊骑过的马不能让别的男人骑,我睡过的女人同理,你可记住了。”“记住了,我可以走了么?”苏迷凉觉得自己无力再承受羞辱了。“这几天回去,好好学习如何做一个称职的情妇,很快我就会去检查作业的。”顾昊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恶毒的话似乎无穷无尽地从胸中涌出来,明明她都那么难过了,他还是很想让她更难过,甚至痛哭流涕。“嗯,记下了,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周瑜为什么那么短命,你知道么?”苏迷凉回头问他。“额——”顾昊不明白她的脑子又想到哪里了。“因为他看到老婆小乔对诸葛亮笑了一个就郁结在怀,男人心眼太小,一般活不长。”苏迷凉说完,借着他愣怔的瞬间,拉开门走了。顾昊砰然摔上门,可惜这门里外包软皮,再大力气都碰不出声音。苏迷凉回到房间,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样,连空调都没有开,就蜷缩在了**。无论如何,事情总算没有彻底搞砸,只要能救出爸爸,什么她都能忍耐!她把身体努力地往软被内缩,没了那个结实的怀抱依靠,身后空落落地让她不安。不过实在太累,她没有精力再想什么,很快就入睡了。顾昊却是压根儿不愿意再回到那张**,他穿上衣服,直接找李冉喝酒去了。李冉看到他出现,显然很意外,床头打架床位和的戏码不灵了么?那么急躁躁地连门都不关,所有人都听得到那女孩子柔弱的抽泣声,还真是出了气就丢下人家了?不过,他听说苏迷凉和一个俊美的小戏子合影,还让阿兰照顾那戏子,心里琢磨着会不会让顾昊踢翻了醋坛子,没成想听管家说苏迷凉在马场,欢欢喜喜地跑去接人的家伙,会发现这丫头和另一个男生拥抱。啧啧,这女孩子明明低眉顺眼的,怎么会一再做出这么奇怪的事情?看着顾昊一杯跟着一杯地喝。李冉无奈道:“担心她就下去吧,装什么酷。”顾昊看看李冉,张张口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继而问:“那天,你在哪里带她过来的?”李冉愣了一下:“怎么?”“我问你在哪里遇到她的?”顾昊的声音加重了一些。“在市委大门口,那晚出事后,苏洛川和周滔被同时监禁,下了禁止探望的口令,估计她是见不得爸爸,又担心他受伤,去找麦文子,又没有见到,一个人在偌大的草坪上哭的模样,真是凄惨极了。”李冉的话说得很有技巧,避重就轻。“你和我妈一起的?”顾昊问。李冉点头:“怎么了?顾姨也是觉得这丫头孝心可嘉,加上你们俩又有那点缘分,就让我把她带回来了。”“这么说她们之间的协议你也是知道的?”顾昊紧紧地盯着他。李冉摇摇头:“顾姨说她们说说体己话,让我坐另一边了,什么协议?”“没什么。”顾昊有些烦躁。“依我看,一个是你妈,一个是你疼着喜欢着的小女人,俩人能说点什么,我觉得多不过就是问问你曾经的过往,对你加深了解而已,她们会舍得害你?你钻什么牛角尖啊!”李冉有些看不懂了,不过也知道他心情不好,就和声劝导。顾昊站起了身:“明天早上咱们走。”“苏迷凉也带上?”李冉试探。“让大李送她去车站。”顾昊很不耐烦。李冉垂眸,这可是真生气的模样。第二天苏迷凉很早就被大李喊醒了,她换好衣服开门,大李对她说:“收拾一下,头儿让我送你到车站。”苏迷凉神色黯然,他这是连看她一眼都不想了,可是又有些想不通,明明这样恨她,为什么还要继续帮她,难道是贪恋她的身体?可笑,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不难的吧。“请你等我十分钟就好。”苏迷凉说完回身,快速地收拾好自己来时的行李,换上原来的衣服,她只是有些不舍地摸摸顾姨送给她的那朵头花,然后把它放在桌面上。翻开那本厚厚的心理学书,小心地摸过那修复好的页面,和顾昊一起拼对碎片的温馨画面,让她的眼睛泛着酸涩。如果不是因为喜欢,那么枯燥的事情,他会做么?合拢,小心地放入双肩包。苏迷凉背上包,对着镜子认真地看看自己,有些浮肿的眼皮暴露她曾哭泣的痕迹。她开了房门,跟着大李走向停车场,她一直低着头,上车,离开。顾昊躺在摇椅上,眯眼瞧着那小小的纤细的身影,马尾辫、果绿裙,扁扁的双肩包,她深深地埋着头,什么都不看,只是跟在大李的身后。这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或许一个为了救父亲可以忍受一切羞辱的女孩子,真的坏不到哪里去。旋即,他就把这一丝丝的同情心给掐灭了。凡是她出现过的地方,都让他讨厌。大李绷着脸把她送到了车站门口,递给她一个信封:“头儿给你的路费,坐车走吧。”苏迷凉看看那个牛皮纸的信封,伸手接了过去,也没有打开看。“你有没有什么话让我转达?”大李不耐烦地问。苏迷凉对他点头:“谢谢你送我来车站。”然后就直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大李无奈地冲着她喊:“喂——你和那个——合影的事情,真不是我说的。”苏迷凉回头对他粲然一笑:“谢谢,再见。”从西武市到大庸,竟然需要多半天的时间,想到上次带她坐飞机来的顾丽影,苏迷凉有些内疚地拿出手机,要走了,不说一声,不够礼貌,就给顾丽影发了个短信。表达自己的愧疚。很快顾丽影就回过来电话,想必她从管家口中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倒也没有丝毫责备:“凉凉,你不用那么在意的,阿姨说的话都算,昊儿只是没有看清楚自己的心罢了,又从来没有用心喜欢过什么人,不懂包容和理解,你是个懂事乖巧的孩子,别记恨他。”苏迷凉听顾丽影那亲热的话音,一时间百感交集,对她一再道谢,最后又羞愧地道了再见。不过是睡了一觉,醒来就到了大庸市,迷迷糊糊地下了车,看着那熟悉的街道建筑,苏迷凉觉得浑身不由自主就放松了很多。至少也是有收获的,妈妈在家,不再是她孤零零地一个人。出了车站,坐车回家,她的心里充满了忐忑,这么多天,妈妈真的好么?到了家门口,她拿出钥匙想要开门,想了想,又收了回去,担心如果开了门,看不到妈妈该多难受。就举手敲了敲门。门内传来了嬉笑声:“阿姨,我来开——”随即防盗门就拉开了,开门的赫然就是贝宝莉,她的身后是陪着妈妈一起坐在客厅的几个女孩子。“哎呀——苏迷凉——阿姨,你家乖乖女回来了!”贝宝莉猛然抱住发楞的苏迷凉,对着她的脸就亲了一口,然后放开,拉着她的手就把她往张菊面前推。苏迷凉看着妈妈精精神神的模样,笑着任由贝宝莉取下她背上的双肩包,俯身抱住妈妈:“妈妈,我回来了,有没有想我?”“当然想了,不过你这么多好朋友天天都过来玩的,陪我看碟子逛街,比你体贴得多了,一下子好像多了四个女儿。”张菊抬手摸摸女儿的头发,笑得开怀。苏迷凉吸吸鼻子:“她们确实是比我孝顺。”说着就松开妈妈,挨个看过去,起身和朋友们一一拥抱道谢。“哪里是我们陪阿姨,阿姨的手艺好,我们都是来蹭饭的,”梅雪舞笑着和她拥抱,忽然用力地对着苏迷凉的头发嗅了嗅,“你身上的味道好好闻,沐浴露么,什么牌子的。”苏迷凉吓了一跳,这家伙的鼻子对气息极度**,生怕她说出什么让人意外的话。张菊看她们亲热的模样,就起身道:“你们聊聊,我去厨房准备菜,凉凉回来了,今天中午咱们要更加丰盛一些。”贝宝莉伸手拉住她:“阿姨,一会儿到饭店去,我请客给她接风,在这里听她聊聊,这几天在外地都学到了什么东西。”“对对——还有,让她老实交代有没有遇到什么有趣的男孩子追——”梅雪舞笑嘻嘻地开玩笑,被赵忆箩在身后偷偷地碰碰手肘,这才意识到在长辈面前,说话太率性了,不好意思地抬头对着张菊笑:“阿姨,嘿嘿,年轻人在一起就这么点事情,不让问会急死我们的。”张菊呵呵笑着起身,道:“还是我去弄饭菜,你们聊,这代沟横着,干扰你们交流,我们凉凉的胃娇贵,出去这么长时间,一定想吃我做的饭菜了。”“妈妈说的对,咱们都在这里吃好了,妈,你去做吧——一会儿我们去给你打下手。”于是张菊脚步轻快地离开。“苏迷凉,方校长说你出去学习去了,可是看你这小脸滋润的,哪里像是受苦的模样!”贝宝莉伸手捏捏她的脸。“老实交代,到外边有没有新奸情。”梅雪舞警告地逼问。“一起学习的人中有没有帅得掉渣的男生?”赵忆箩托着小脸,眼巴巴地望着苏迷凉,仿佛她的嘴巴里就藏着一个帅哥。“吵什么?让她回答谁的话?都闭嘴,让她说。”郑恋初冷着小脸震场子。苏迷凉有些不好意思道:“帅得掉渣的男生还真有,不过因为我太害羞了,他们估计担心吓到我,见着我都绕道走。”“啊?你确实是太过害羞了,有没有拍照留念,让我们看看!”贝宝莉说着就伸手去苏迷凉的衣服口袋里摸她手机。那闯祸的照片,早就让苏迷凉给清空了,手机里自然一点帅哥的影子都看不到。“你骗我们。”贝宝莉说着撇撇嘴把手机丢还给她。苏迷凉想到在顾昊面前毫无还手之力的悲催遭遇,忽然咧嘴笑笑:“唉,我其实也是有心得的,军校帅哥多,但是出手凶悍,只认实力,我看他们都喜欢能打得过他们的女孩子,或者能和他们对打一会儿的女孩子,我这样的弱货,一拳就哭了,压根儿没机会。”做出一副扼腕痛惜之态。“对,军校是个讲究实力说话的地方,能考到地方的人,要不是成绩特好,要不就是后台特硬,都是牛b哄哄的人物,要想抱得帅哥归,确实需要靠拳头来争取机会。”贝宝莉觉得她的话很有道理,因为她上的是空乘特招院校。她一直认为,作为貌美如花的空姐,将来一定会遭遇到咸猪手,没有几招防身的防狼技能,她都不好意思去学校混。美女如花如云的地方,她拿什么脱颖而出鹤立鸡群?即将上的大学里绝对是男生珍贵得好像大熊猫,听说苏迷凉考入那里的军校,她毫不犹豫就把目标定在了军校。“唉,你们俩都能查到被录取了,可惜我们,不知道能不能考到那里。”梅雪舞报考了北川市的舞蹈院校,听说很难考的,言语间充满担忧。“就是,我报考的影视表演也很悬乎,前天晚上我做梦考上了,然后她们告诉我梦是反的,凉凉,你说我能考上么?”赵忆箩弱弱地小声问。苏迷凉努力地想着前世这四个人的前途,只是记得她们都在北川市上大学,虽然不记得什么院校,但是肯定是考上了。就安慰道:“你们成绩本身都很好的,我们俩是提前批次的录取,和你们的压根儿就不一批,急什么,很快就会有消息的,都会考上的,放心好了。”“切,说得好像你掌握着高招办的录取权力似的——”郑初恋一贯是个冷美人,听她安慰的话虚假得没有一点诚意,就不由出声讽刺她。苏迷凉汗滴滴地看她,说实话,她真的有点害怕这个口冷心冷的女孩子,可是人家能跑到她家里来,自然是把她当朋友看,估计就是这样的性子。突然福至心灵,想到前世郑恋初好像是成为一个电视台的主持人,那么她报名的可能是播音主持专业:“初恋啊,别这样讽刺人家嘛,我可是很关心你的,你报的那个播音主持专业很冷门,一定会被录取的。”郑初恋有瞬间的愣怔:“你知道我的志愿?”苏迷凉点头:“当然知道,放心好了,你的外形好,读书多,成绩好,考上是一定的,如果这小脸蛋上多点笑容,未来的金牌主持就是你了哦!”“额——胡说什么,谁信。”郑初恋说着不信,不过脸上还是有了一闪而过的笑意。“好了好了,我们到九月份的时候,会在北川市相聚,我到学校会提前把帅得掉渣的家伙找出来,帮你们定下,到时候能不能抱得美男归,嘿嘿,就靠各位的实力了,我会全心全力地支持你们的追男事业。”苏迷凉笑嘻嘻地表态。“女孩子不是应该含蓄一些,让男孩子来追么?”赵忆箩小声说,她觉得苏迷凉和以前的印象太不一样了,这样露骨的话都说得出口,真是羞死人了。“就是。”郑初恋也跟着表态,她觉得让她去追男人,干脆一刀杀了她算了。苏迷凉看看她们,无限惋惜道:“女孩子是应该温柔、含蓄,但是不能硬生生地等着男孩子去追啊,再说了,追你的你就一定喜欢么?你喜欢的愣是不去追你怎么办?这时候就需要表面被动,暗地主动地让自己看上眼的男生追自己啦!”“啊?还有这样的理论。”赵忆箩惊呼,有点被吓坏的小模样。“真的假的!”郑恋初给了她一个白眼。梅雪舞点点头:“你们俩小白痴,这话是真知灼见!我去练习舞蹈的地方,就亲耳听到两个美女商量着怎么让自己喜欢的男生追她;制造偶遇的机会,演练偶遇时候的各种台词,务求个性深刻,在那笨男以为自己遇到梦中女神的时候,压根儿不知道遭遇的是步步都有设计的成熟的泡男计划而已。”“真的有这事!”贝宝莉也开了眼。“当然,因为好奇,我还专门偷偷观察跟踪过,真的是那样的!你想,练习舞蹈的女孩子,很多身材气质脸蛋都是很出挑的,也没有硬生生地等着自己喜欢的男生追,而是主动制造偶遇的、让喜欢的男生追的机会;早熟的女人能把握爱情,找到各方面都好的集优男,晚熟的小苹果只能捡到被人挑剩下的二流货色。”梅雪舞说得有根有据,头头是道。“这话太反动了。”郑初恋紧绷了小脸,显然她有很多感触。“真理被少数人掌握的时候,就会被称为反动,我还听说有专门的设计公司,帮着客户追到喜欢的对象。”苏迷凉接口道。“对呀对呀,我看过这方面的电影,可那都是假的。”赵忆箩天真地拍着手笑。“生活比电影离奇得多了,这证明,幸福的爱情生活是靠自己设计创造的,我的建议是——暑假漫长无聊,不如咱们就一起练练身手,我觉得女孩子能打也能装弱小,才可能在不想吃亏的时候不吃亏。”苏迷凉一句话定了暑假的基调,当然她这绝对是经验之谈,是用泪水换来的经验之谈,她甚至不止一次地yy过,把顾昊那个可恶的家伙摔倒踩扁捆绑虐虐虐!当然她有些微的气馁,夏谨年那样身手敏捷桀骜的家伙,到他面前一脚都躲不过,被踢得吐血,她用武力对抗,会不会更加凄惨?打不过,至少先练练逃跑的腿脚吧!“苏迷凉——你那是什么表情?”贝宝莉晃晃她的肩膀。苏迷凉不好意思地笑:“小小地畅想了一下身手了得好像女侠的美好前景,你们不期待么?”贝宝莉汗滴滴地捂脸:“可你的笑容好像太猥琐了——”啊?苏迷凉眨眨眼,真的有这么明显?她不过是顺便幻想了一下下,把昨晚顾昊对她的凌虐都回到他的身上用用的场面,猥琐么?“好了,你们练不练?”苏迷凉一本正经地问道。“我加入,作为貌美如花的空姐,我需要防狼;是肉少狼多的环境里,我需要把疆土往苏迷凉的校园里拓展。”贝宝莉举手赞成。“我加入,舞蹈有点花架子,我也需要好身手,理由和宝宝的一样。”梅雪舞举手。“我要做一名演员,练练身手,估计可以防止被潜规则。”赵忆箩弱弱地说着举起来手。郑初恋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凡是被潜规则的,都是自己愿意主动制造机会的,你懂什么?”“我性子太弱了,在高中有你们护着我,到了大学,有点好身手,省得被人欺负哭鼻子。”赵忆箩小声辩解。“好了,我也加入,你们说怎么练。”郑初恋从来都是爽快利落的角色。“我家的健身房愿意贡献出来。”贝宝莉举手。“到大家有点基础之后,我会给大家请高手指点。”梅雪舞举手。“再苦我也不哭不掉队,不拖大家的后腿。”赵忆箩表态。“我不会比你们差的。”郑初恋懒懒地举手表态。苏迷凉说:“好,回头我去网络上弄一个详细的训练计划,各种辅助设备会尽快网购回来;不过既然说了,就从明天开始好了,每天早上五点半在中心广场集合,开始晨练,绕着环城路一圈,看看基本体能;等咱们有点基础之后,改成晚上酷跑,翻墙越楼的类型,会有暴走鞋和攀援爪之类的辅助工具。”“酷跑?什么意思?”贝宝莉好奇。------题外话------谢谢秀影波音妞儿的5分评价票、谢谢莉莉宝贝妞儿的月票,好开心你们冒泡,嘿嘿,话说今天有没有看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