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和春意两个守在门外等着送客呢,半天就听到里头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声。两个人面面相觑了下,春意小声问着:“这声音是谁的?王妃的还是梅姨娘的?”“王妃和王爷在一起,就算是有事儿,王爷也不能让王妃吃亏的。叫的定是梅姨娘!”晚晴笃定地分析着,嘴角扬起一抹与有荣焉的高傲。她们可是王妃身边的丫头,这个府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了,现在就是府上的总管也得巴着她们的下巴颏子晃悠。就这么一声尖叫过后,里头静悄悄一片。晚清和春意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进去。王妃平日里不喜人在跟前伺候着,若是不叫,她们就不能进去。正踟蹰着,就听里头王妃的声音响起:“来人!”两人连忙掀了帘子进去了,见地上躺着一个女子,虽然看不清面容,却是梅姨娘刚来的时候穿的衣裳。“把她送出去吧。”古若雅早就下了床,站在了地上,煞有其事地在梅兰花身边转了两圈,摸了摸手腕子,又翻了翻眼皮,见没有什么大碍,确实是吓昏过去了,这才让两个丫头一边一个把她给半拖半抬了出去。屋内,古若雅拍着手喜笑颜开地朝上官玉成扬了扬下巴,笑道:“也太不经吓了些,这么快就晕过去了。这四皇子可真是挑错人了,该送个视死如归的过来!”上官玉成两手枕在脑后,翘着二郎腿瞧着他家王妃笑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不怕死啊?这世上贪生怕死的蝼蚁之辈也太多了,倒不能苛求这些人,她们还以为凭着脸蛋身材能迷惑住我呢,谁知道到了我这儿就是白搭!”古若雅闩了门,又脱了鞋子爬到了**,猛地就扑在上官玉成的身上,咯咯笑道:“你说,谁到了你这儿不白搭?我吗?还是另有其人?”她点着自己的鼻子开着玩笑。“当然是你了,你和她们不同,她们心里不知道装了多少的事儿,接近我都是有目的的。”上官玉成望着她的眸子真切地说着,面具下的双眸炯炯有神。古若雅一把就把他的面具给拿下来,那张沟壑纵横的脸又重新呈现在她面前,她伸出手指用指腹轻轻地摩挲着。上官玉成轻轻地握着她的手在自己脸上慢慢地蹭着,淡淡地笑道:“你看,她们一见了我这张脸能吓得晕过去。而你,第一次见我给我治伤的时候,也没有吓成那个样子啊。在你心中,我的脸并不是最重要的。”他深情地说着,古若雅也有些动容,趴在他的胸前一动不动,鼻头有些发酸。“其实,我若是真的是当初那副样子,你,是不是也不会嫌弃我?”古若雅的眸子晶晶发亮,手指把玩着上官玉成的一缕黑发。“也许因为我有切肤之痛,所以,看到你的脸那样,我只觉得心疼,而没有任何的不屑与厌恶!”上官玉成大手梳理着古若雅的乌发,嗓音有些喑哑地说道。他们两个,都不在乎对方的容貌,看到的是心灵,所以,能最终心心相通。而那些女人,看中的不过是泰王的身份和地位,并不是真正的喜欢他这个人,见了他那副丑陋的样子,能吓晕也是自然。“这世上,有一知己足矣!”古若雅心满意足地念叨着。梅兰花被晚晴和春意给送出了大门,小丫头连忙接着。此时,更深露重,漆黑的夜,一颗星子都没有,伸手不见五指。天鹅绒般的夜空,唯有无边的神秘。梅兰花心头似乎清醒了许多,可是一想到碧云轩那间屋里,那两个吓人的面孔,还有那昏暗的烛光,她就觉得心头突突乱跳。莫不是外头的传言是真的?泰王真的克母克妻克子?要不王妃怎么也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了?先头也听说过泰王已经克死了两房还未过门的未婚妻了,这么说,只要是个女子和他沾了边,都有可能会被克死?那她,是不是该万分庆幸才是?不然,今晚若是和他发生些什么,岂不也要大祸临头了?望望这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梅兰花只觉得暗夜里好像有无数的鬼怪在暗中看着她一样,只等着她一不小心就要吞噬了她。她再也不受控制地尖声叫了一声“鬼呀”,就抱头鼠窜起来。黑漆漆的夜色里,满院子只听到一个疯跑的女子的尖叫声。“疯了?”古若雅竖起耳朵听着外头的动静,“这也太容易了吧?”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这么吓了一下,就疯了?“找人把她关起来,衣食住安排好了,自生自灭吧。”上官玉成似乎是对着空气在说话,外头似乎有人低低地应了一声。可是古若雅知道,他贴身的那些护卫定是在暗中呢,不过这些护卫也很是奇怪,竟然一点儿声响都没有,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吧。一夜好眠!晨起,清新的空气透过门缝吹进来,吹散了一屋的旖旎。古若雅伸了个懒腰从被窝里爬起来,一头乌黑的青丝垂在雪白圆润的肩头上,当真**无比。她想要起身,却被一只大手又给摁了下去,“还早着呢,又没有人让我们晨昏定省的。”上官玉成不满地嘟哝着。古若雅回身看了看那张睡眼不睁的俊美无俦的容颜,忍不住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喂,你现在可是学坏了啊,也不早起练功了,就这么颓废下去了吗?”上官玉成双臂紧紧地把古若雅给箍在了胸前,笑得暧昧:“有什么好练的?又不用我领兵打仗,想去的人可是抢破了头了。那些吃饱了撑的言官不是让我在家里陪着老婆热炕头吗?如今我做到了,看他们还怎么说我?”嘿嘿,这人的脸皮,可是越来越厚了,连这样的话都拿回来说给她听?古若雅无奈地笑了,却并不躺着,只道:“家里虽然没有正经的长辈,可我娘还在这儿呢。总不能睡到日头晒了屁股啊?快起来吧,我娘要是知道我小产的信儿估计得急死!说不定就过来数落我了呢?”上官玉成却依然不放,刚才古若雅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又点燃了他身上的火,他不依不饶地道:“你把我的火给点着了,你要来灭!”这人,真是无赖!只是挣脱不开他,古若雅只好放低了身态,在他耳边悄声道:“现在先起来,等晚上我定然服侍地你浑身舒坦的!”上官玉成猛然睁开了眸子,暧昧不明地盯着她看了半天,才笑道:“你也是越来越坏了,还知道浑身舒坦?”“还不是你带坏的?”古若雅趁机坐起了身子,披上了外衣,就要下床。“好,这可是你说的?”上官玉成也顺势披了外衣,坐在床沿。望着旁边忙碌着的人儿笑道:“到时候要是不兑现,看我怎么收拾你?”白了他一眼,古若雅只管穿好了衣裳,唤来晚清和春意两个打水洗脸梳头。果然,刚收拾完,外头就传来一个中气不足的妇人声气儿,春意去开了门看去,林氏正带着陈妈妈站在门外呢。“老夫人,这么早?”春意开心地问候着她,可林氏却顾不得跟她说话,径自就往里走,“娘娘还睡着呢吗?”“起来了。”春意亲自搀着林氏,笑道:“娘娘昨儿个还惦记着您,要过去给您请安呢。这不,杂七杂八的事儿一多,回来了也没顾得上。”这丫头也是个会来事儿的,已经猜着林氏来做什么了。她只管顾左右而言他,不想让林氏提这茬儿。可是出了这样的事儿,整个王府都知道了,林氏虽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早晚也能知道。这不,身子才刚养好点儿的她,已经是来不及地往里冲了。晚晴连忙到屋里禀告,古若雅和上官玉成已经穿戴整齐,双双迎了出来。“见过母亲!”上官玉成随着古若雅一起行礼。林氏望着面前那个高大英武的男人,眼眶子有些发红。再看一边脸色有些发白的女儿,她更觉愧疚难安。拉着古若雅的手,她的眼泪就扑簌簌地往下落:“怎么那么不小心?怎么就掉了呢?”一连两个“怎么”,让气氛顿时沉重起来。古若雅满脸的微笑,也不得不收回去。哎,只能装下去,可不能把实话跟林氏说了啊,不然她又不知道担心成什么样子呢。她今儿故意在脸上多扑了些粉,好让自己看起来苍白一些虚弱一些,像个小产人的样子。上官玉成见林氏又是伤心又是难过,忙安慰着她:“娘,我们还年轻,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哎,你也老大不小了,还没有个一儿半女的。这也太对不住你了。”林氏淌眼抹泪地说道。一手又去推若雅:“都这个样子子还不到屋里躺着去,站在这风地里落下病根儿可怎么好?”古若雅暗暗地翻了个白眼:还不是您老人家来了吗?三个人进了屋,林氏就直催着古若雅上床:“这屋子里也太冷了些,再加床棉被吧?你们小人儿家不知道保养,等日后坐了病可就不得了了。”见古若雅身上只披了一件薄薄的大氅,她又到衣柜里找了一件貂绒斗篷给她披上,给她头上戴了一顶貂绒风帽,这还不算,还东找西寻地要给她找副手套来。“我的个亲娘哎,这才秋天啊,穿这么厚做什么?捂汗吗?”古若雅嘟哝着满心里的不满,可又不能不听,老年人不都这样吗?偷眼望去,上官玉成那家伙正笑得双肩抖动。这厮,也不来帮帮忙,害她都成了一个大棉球了。好不容易看自家女儿安置的差不多了,林氏才消停了会儿,晚晴连忙有眼色地端上一碗热茶来,“老夫人喝口茶润润嗓子!”“可不得喝口茶的嘛。”林氏接过,就喝了一大口,转过脸来坐在了床沿,拿眼溜着上官玉成,悄悄地和古若雅咬着耳朵:“闺女啊,不是娘瞎操心,你这也做得有些太过了。”有些太过了?被一堆棉被貂绒大氅压得都快要喘不过气来的古若雅愣了一下,这话从何说起啊?莫不是她小产了得怪她了?这古人的脑子也真够呛,女人家出了这样的事儿,不说来安慰还得来埋怨。这个当娘的也太“深明大义”了吧?“娘,您怎么还埋怨起我了?我愿意这样吗?”古若雅故作委屈,倒是想听听林氏说出个真章来。“闺女,你有孕在身怎么还能让姑爷在这屋里呢?”林氏神神叨叨地说着:“也怪娘没有跟你好好说说,还以为你是个识大体的呢,如今看来你也是个不懂事的。府里那么多的侍妾不能伺候王爷吗?你不能独占着王爷一个人啊,传了出去,这个善妒的名儿就扒不掉了。”还以为林氏要说什么呢,弄了半天是和她说这些。也许古代的女人能接受得了,可是古若雅怎么都想不通。哪一个女人愿意看着夫君和别的女人恩恩爱爱、亲亲热热的啊?就算是和侍妾在一起也不成!古若雅实在是不想听林氏说这些,说点儿别的都成,可是这样的话,她难以接受。望着林氏还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她不由脱口而出:“娘,当初你看着爹娶了名门闺秀回来,你心里也是乐意的吗?”一语打哑了林氏。娘儿两个一时都沉默下来。良久,林氏才低声道:“那不是不一样嘛。你如今稳坐王妃的位子,这些侍妾可算是什么?再说了,让她们为王爷开枝散叶才显出你这当家主母的宽容来!”还宽容呢?当初柳芙蓉克扣她的分例、带走她的丫头去折磨的时候,怎么没人跟她讲过宽容?梅姨娘半夜里哭着闹着跑到她这儿,想要和她抢男人,怎么没人来告诉过她什么是宽容?这个时候,林氏还让她学做宽容,她可真是做不来。她淡淡地笑了,拉着林氏的手道:“娘,不是女儿不宽容,女儿在这上面着实地心胸狭窄,做不到宽容啊。”林氏惊愕地望着自己的女儿,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从什么时候起,女儿不再对自己惟命是从了?林氏心里有点儿淡淡的失落,不过旋即又想开了:女儿这样不是挺好吗?若是像自己才不好呢,自己这辈子已经没什么指望了,要不是女儿,说不定这条命还是保不住呢。她攥了攥女儿的手,就起身道:“你好好歇着吧,我先回去了。”古若雅想要说几句什么来安慰安慰林氏,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眼睁睁地望着林氏起身离去了。上官玉成起身送了几步,林氏死活没让他送,只转脸嘱咐了他一句:“你也别太由着雅儿的性子了。”就走了。望着那个有些孤寂的背影,古若雅心里有些酸涩,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和林氏已经说不到一块儿去了?也许,她们之间的隔阂不只只是十几年的年龄差距,而是几百年上千年的差距了。上官玉成来到了床边,望着那个被裹成了棉球的小女人,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来。“让你笑,让你笑!”古若雅一件件地脱着身上的大氅、风帽,朝他扔去,掀开了被子,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她不知道真相,这么做,也是为你好!”上官玉成忽然冒出这句话来。古若雅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点头笑道:“你不用说这些,我知道该怎么做。她是我娘,我还能生她的气吗?只是她这个样子可怎么好?看到女儿受宠,她还不乐意吗?还劝着你不要太惯着我,那意思还是说我太霸道了,该把你送到侍妾房里才是?”说着说着,她还是不满地撅起了嘴。上官玉成一把揽过她,笑道:“好了,有什么好气的?她受了这么多年的苦,还不是怕你这么做失了宠,到时候孤零零地就像她一样?她也不容易啊。”“嗯,我知道。我只是看不惯她这副凡事都不为自己着想的性子。”古若雅喃喃低语。自打梅姨娘被传出疯了之后,就被关在不知名的一个小院落里。府中的人,再也没见过她,只是偶尔在深夜里,会听到一两声凄厉的尖叫声。杨如菊这几天总是心不在焉,她是个胆小的人,虽然也是五皇子府里过来的,可是她没有柳芙蓉和梅兰花的那副手段。她既不敢直接跑到碧云轩去苦求王妃,也不敢单独一个人想方设法地去炖了什么汤在二门外等着王爷。柳芙蓉已经被禁足了,府里的人见不到她的面儿了,昔日那个风光的柳侧妃早已经成了昨日黄花;梅兰花疯了,被关在一个小院子里,日夜有人看守着,自生自灭了。她,该何去何从呢?五皇子府常有人来催促她,说是再不能把王爷得手,就要杀了她的家人。她真是欲哭无泪,求天求地都无门了。思来想去,也只有一条路能让她活下去了。只是希望,自己还能打动王爷王妃的心,还能有些价值!一大早,她匆匆地洗漱了,就带了一个小丫头急急地来到了碧云轩。晚晴和春意一见,以为又是第二个梅姨娘呢。当即就打发她:“王妃正在梳妆呢,不见人。姨娘还是好自为之吧。”这话说得挺难听,但是也很真实。若是不好自为之,她就是第二个梅兰花了。杨如菊事到如今,早就放低了身段,当即就跪在了碧云轩的门外,慌得晚晴和春意两个措手不及。“姨娘这是做什么?我们做奴婢的当不起!”晚晴一边说着,一边示意春意和她一起去扶她。杨如菊自是不肯起来,磕头如捣蒜,恳切地说道:“请两位姐姐去通禀一声,我来不为别的,只求王妃能救我全家一命。我,就是死了,也死而无憾,定会在地下保佑王妃的!”这话说得就重了,晚晴也不敢自专,就对着春意使了一个眼色,春意连忙进去了。古若雅吃过点心,正在教二妮一些护理知识,听闻,眉头不由一皱:这个侍妾平日里好似挺老实的,也没像那两个一样惹是生非的。她来,莫非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上官玉成已经出京去了兵营,既然她口口声声来找自己,索性也就见见吧。这个王府,也该清理清理了。这几个侍妾,也该处置处置了。杨如菊跌跌撞撞地一头闯进了屋子里,一进屋就噗通跪下了:“奴婢求王妃救命!”“好端端地有谁要害你性命?你可是堂堂泰王的侍妾啊。”古若雅放下手中的医书,慢条斯理地说道。事到如今,杨如菊也只能搏一搏了,她咬了咬牙,一狠心就一股脑儿倒出来:“奴婢是五皇子府上送过来的,其实说是侍妾,还不如说是五皇子放在这儿监视王爷的。”古若雅平静地似乎像是个刚睡醒的孩子,听了这话连哼都没哼一句。杨如菊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奴婢也不想这样的,好端端的嫁个普通的人家过一辈子不也挺好?可是奴婢一家子的性命都在五皇子手里捏着呢,奴婢不敢不从啊!”这是她最后的一张牌了,打出去不知道王妃会不会帮她?若是不帮她,她可是走投无路了。可是她冥冥中总是觉得,王妃是个面上冷其实内里热的人,这个赌,她豁出去了。古若雅等她说完,只是轻轻地哼了声,半天才道:“你既然是五皇子府上,就该去求五皇子才是啊!跑到我这儿做什么?说起来你还是我们的敌人呢,我,凭什么要帮你啊?”不死心塌地的,本王妃也不敢帮啊。杨如菊也是个精明不过的人,当即就听明白了古若雅的话,连连叩头道:“若是王妃能救得了奴婢全家人的性命,奴婢,愿为王妃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瞧瞧,还挺有文采的,出口成章啊。”古若雅似笑非笑地盯着杨如菊,那张楚楚动人的脸上此时满是泪水,更显得梨花带雨般清新。这么个美人儿,也亏了五皇子舍得。这些人,为了对付亲兄长,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说说吧,他们让你怎么对付王爷?”古若雅毫不掩饰地问出来。这个时候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了。“他们……他们”让一个从未经过人事的女人说出这种话来,就算是早就被五皇子给训出来的杨如菊,也有些难以启齿。见古若雅很有耐心地听着,她定了定心神,才道:“他们给了奴婢一种药,只要在**的时候给王爷用上,王爷,这辈子就断子绝孙了!”说完,她只觉得脸颊火烧一般,身子也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真是好狠毒的手段,这比杀一个人更让人难以忍受!”古若雅张口愤愤地说道,这些兄弟们怎么一个比一个地狠心。上官玉成若是知道此生再也不能生养孩子,心里一定会无比愤懑的吧。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难以忍受的了?“那你预备着做了没有?是不是梅兰花也是这么打算的?”古若雅望着地上那个瑟瑟发抖的身子,只觉得替上官玉成心疼。你说,他身边尽是些什么样的女人啊?幸亏他够机灵,没有接触过这些女人,万一,他要是把持不住,这辈子岂不完了?“奴婢并不想害王爷!奴婢也是被逼的。”杨如菊哭诉着,泪如雨下。“是不是看她们两个没有得手,你才跑来我这儿的?你凭什么以为我就会救你一家子?他们都在五皇子的手上,我就算是想救,也救不了啊。”古若雅声音里没有丝毫的感情,冷冰冰地说着。是啊,人家堂堂王妃,和王爷恩爱和美的,凭什么要替她这个时刻要害王爷的人出头?得罪了五皇子和她一个不起眼的侍妾相比,孰轻孰重,傻子也看得出来!“奴婢,奴婢只是觉得王妃会帮我。”杨如菊轻轻地磕了一个头道,“若是王妃觉得不便,奴婢,奴婢也没有办法。”她踉踉跄跄地起身,脸色惨白地一笑:“奴婢,打扰了王妃,这就告辞了。”也许是心神不宁,杨如菊再出门的时候,被不高的门槛给绊了一跤,差点儿摔倒。要不是二妮扶住,估计就摔个狗啃泥了。她回眸对着二妮惨笑了一下,就要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