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若雅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躲在上官玉成的怀里恨不得缩进去。这可是在太子的地盘里啊,万一被他发现,他们该怎么出去啊?也怪自己多嘴,要不是自己在马车上提了一提,这厮也不会当成事儿大半夜地闯进人家的府里?这下可倒好,偷鸡不成蚀把米!从纱帐里隐隐约约能看到窗外有人举着灯笼若明若暗地走了过来,细碎的脚步声渐渐地传来,更是让古若雅的一颗心砰砰乱跳。正慌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情况下,上官玉成伸手拉过她的手,贴在她的耳根上悄声道:“别怕!”古若雅的心,顿时就安静下来了。好像他的话是纶音佛语一样,竟然让她这么安心!外头的人走近了,吱呀一声推开了门。透过纱帐,隐隐地能看到是四个穿着黑色长袍头戴兜帽的人,看身形,像是女人!这几个人把灯笼挂好,匆匆地走到太子妃的榻前看了眼,就有一人去推那丫头:“睡得跟死猪似的,连我们来了都不知道?”那丫头咕哝了一句,翻了个身却没有起来。那个人气得笑了:“倒是好福气,眼不见也罢!”另一个人就不放心地提醒:“主子再三交代,这事儿要做的机密,这丫头也是不能留的了。”原先那个说话的人就点头,“说得是。这丫头万一日后跑出去乱说什么,主子的名声可就完了。”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个绿莹莹的瓷瓶儿来,从里头倾倒了两颗白色的药丸,一颗就递给旁边那人,“给这丫头先吃上!”那人接过嘻嘻地笑着:“这死丫头,也算是跟着主子尽忠了。”说罢,就示意其余两个人上前摁住那丫头,手快速地把那药丸给那丫头塞进去。那丫头睡梦中被人给摁住了,就猛然睁开了眼睛,只可惜嘴巴被人给捂住,手脚都被人给箍住,挣扎了几下子也就蹬腿没命了。接下来该轮到太子妃了。古若雅的手掌心里满是冷汗,没想到这还真的是太子下的毒手,只可惜太子妃这样一个好人,最后竟然这般死法!她只觉得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里,瞪大了眼睛看着屋内的几个黑衣人。这些人看身手,倒像是会些功夫的。万一发现了他们,少不了叫嚷起来,到时候他们可就跑不成了。只是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太子妃被人暗害死于非命,她也不忍心啊。可不管怎样,太子妃都这般状况了,总不能让上官玉成以身涉险啊。她心里七上八下,一边儿是想救太子妃,一边儿又不想看着上官玉成暴露。正挣扎着,就听头顶有细细的声响,抬头看时,却发现上头的琉璃瓦不知道何时被人揭掉了一块。一张大大的脸正从那瓦片的缝隙里钻了进来,对着他们笑。要不是在上官玉成的怀里,她当即就要吓得尖叫起来了。黑夜里,从屋顶冒出一个人头来,任是谁也要抓狂了。她紧紧地握着上官玉成的大手,险些没有啊呀一声叫出来。屋内的几个黑衣人显然也发觉了动静,抬头四处张望着。上官玉成悄悄地对着那人打了个手势,那人就缩了回去。琉璃瓦也被盖上了,只听得一声细微的猫叫。惟妙惟肖地令古若雅以为刚才不过是看花了眼而已。她不由咧嘴一笑,看样子她家夫君手底下有不少能人异士呢。屋内的黑衣人似乎放下心来,不再抬头四处张望了,古若雅也松下了一口气。万一这些人要是在屋里随意查看的话,那他们势必要暴露了。几个黑衣人也不说话,只低着头摁住了太子妃,想要给她也塞进毒药去。太子妃在这时却忽地醒了,或者说,她早就醒了。四个黑衣人骤然对上太子妃那双憔悴得失去了光泽的眼睛,只觉得一愣,拿着药丸的那个人的手生生地就停在了半空,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们,是来送我上路的?”太子妃凄然一笑,平静地望着几个人。“是,奴婢们也不过是听命于太子,还望太子妃在地下不要怪罪奴婢们,来生托生到别的人家去吧。”为首的那个黑衣人冷冰冰地说着。“你们,就不怕遭天谴吗?”太子妃喘息了一口气,才有气无力地说道。“奴婢们自然害怕,可是天谴那东西还不知道何时会发生,眼前太子这一关过不了,奴婢们可就没命了。”那黑衣人俯下身子用手梳理着太子妃枯黄纠结在一起的头发,不无怜惜地说着。太子妃似乎是疲倦了,歇了一会儿才又问道:“他就这么迫不及待吗?古木时的女儿真的能让他当上皇帝吗?”此言一出,四个黑衣人吓坏了,为首的那个急急地问道:“太子妃是听谁说的?”太子妃勾了勾唇角,惨笑道:“我平日里虽然足不出户,可也不是死人啊。太子怎么想的做了什么,我可是一清二楚呢。不然,还叫什么夫妻啊?”她重重地说着“夫妻”二字,就好像是嘴里含着一枚千斤重的青橄榄一样。“太子妃果然聪明。”黑衣人由衷地赞道:“只可惜太子妃没有一个可靠的娘家,太子,只能舍弃您了。奴婢们也是没有办法啊,一家子老小都在太子手里攥着呢。”旁边的黑衣人就催促那人:“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没完没了了?事不宜迟,夜长梦多。太子,可还等着我们呢!”那人就点点头,对太子妃施了一礼,淡淡地说道:“如此,奴婢就对不住太子妃了。”说完,把手就往太子妃嘴边送去。太子妃凄然地闭上了眼睛,眼角慢慢地滑落出一滴眼泪。古若雅惊得捂住嘴不敢发出声来,太子妃这就不行了吗?太子真的就要杀害自己的结发妻子了?她,只能眼睁睁地给她送行了?说时迟那时快,那黑衣人刚要把药丸给太子妃塞进去的时候,就听咯噔一声响,一个小石子不偏不倚地正打在那黑衣人的手腕上,让她的手一抖,那粒毒药就咕噜噜地滚到了床底下。她“啊”地叫了一声,满眼乱看:“不好,有人!”几个黑衣人顿时放开了太子妃,在屋里四处找寻起来,一个个手里都攥着拳头,似乎里头握着什么东西。古若雅没想到上官玉成会出手,忙回头望了他一眼,正对上他笑意满盈的眸子。这人,都什么时候了还笑得出来?看待会儿怎么出得去?为首的黑衣人找了一阵子,没有看到一个人影,不由急了,喝道:“什么人?出来?躲在暗处暗算人算什么英雄好汉?”“哈哈,你们就这么光明正大吗?想毒害主子的奴才,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吧?”上官玉成躲在纱帐后阴恻恻地笑着,刻意压低了嗓门,让人分辨不清他到底是谁。几个黑衣人听到声音,立时齐刷刷地朝纱帐后奔来,手也对着他们一撒。上官玉成忙抱着古若雅往床底下滚去,先前那个从屋顶露脸的人呼啦一下从屋顶上冲下来,对着黑衣人就挥刀砍去。他嘴里也不闲着,大声嚷嚷着:“好家伙,太子府邸里还有苗疆使毒的女人啊?啊呀,真是好厉害啊。”黑衣人撒过东西之后,就往后退去,那东西慢慢地扩散开来,原来是一阵白烟。不过这白烟显然不是什么好东西,里头定然有毒的。刚才屋顶的人这么一说,古若雅更是有数了。幸好在临来之前,她每个人都让他们服下一颗她精心配制的药丸,那药丸虽然不能什么毒都能解,好在不会让人轻易地中毒。此刻,她嗅了嗅白色的烟雾,发觉里头也就是一般的迷药,才放下心来。黑衣人先前听到声响是在纱帐后传出来的,所以她们一涌而上,都奔向了纱帐后头而去。哪里还提防头顶上又有人冲了过来呢。大刀砍下来的时候,就有一个黑衣人迟钝了一下,胳膊刷地就被大刀给砍了下来。古若雅躲在床底下,被上官玉成给牢牢地压住,连翻个身都难。只听得外头传来一声惨叫,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人的。正担忧着,一只刚被砍下来的胳膊咕噜噜地就滚了进来,停在了她眼前。一股血腥味传来,让她有点儿眩晕。待看清是什么的时候,她惊得要瞪出来来。天爷!这可是活生生的胳膊啊,前一刻还长在人身上,这会儿就躺在这儿和她面对面了。要不是她前世里手术做得多,什么事儿都司空见惯了,说不定早就被吓晕过去了。上官玉成一只胳膊揽住她的腰肢,另一只胳膊撑在她头侧,生怕自己压坏了她。他也看到了那只断臂了,可是他现在腾不出手来捂住他家娘子的嘴里,生怕她下一刻就尖叫出声,已经做好了被黑衣人发现好搏斗的万全准备,谁知道他家娘子也就是瞪大了眼看了两眼,压根儿就没有他想象的那样!是不是太过血腥太过残酷,把他家娘子给吓傻了?他有些担心,可眼下这么个状况,也只能等着出去再安慰了。那胳膊上的半截黑色衣袖让古若雅无从判断是否是他们来的人,可在她看到那只还微微发抖的手时,她就放心了。那是一只素白细腻的手,绝不是他们这些人里头的。那是一只女人的手,他们来的人里头除了她,清一色的男人啊。她放下心来,窝在那儿一动不动!外头酣战正香,风影从屋顶跳下来之后,对四个黑衣女人毫不留情地大开杀戒起来,先是断了一人的胳膊,接着一刀又劈死了一个。杀得痛快,自然就免不了弄出些声响出来。黑衣人一看这人就像是煞神一样,余下那两个完好无损的人就忙忙地要往门外跑,却被守在院子里上官玉成带来的黑衣人给堵在了门口。风影把大刀往肩上一扛,笑嘻嘻地指着他的属下:“谁让你们来的?我还没有杀够呢?”那几个护卫也没有应声,只在屋子里四处看着:“爷呢?”此刻上官玉成已经悄悄地拉着古若雅从床底又钻了出去,还站在纱帐之后,但是他却不出面,只冷冷地吩咐:“在这儿呢。还不速战速决?”几个黑衣人一听这话放下心来,不再迟疑,各自抽出兵器就围了上来。两个黑衣女人显然被这阵势给吓怕了,虽然两腿发抖,可没有一个退缩求饶的。也不知道太子使了什么手法,竟让人给他卖命如此!不费丝毫的力气,几个黑衣护卫砍瓜切菜一般收拾掉了那两个黑衣女人。就在此时,忽然一声炸响,让屋内的人惊了一下。原来地上躺着那个断了胳膊的黑衣人还没死呢,她从怀里掏出一个什么东西来,朝窗外扔了出去。这声响就是从那儿发出来的。古若雅却明白,这就是信号弹了。黑衣护卫怒吼着上前几刀砍死了她,上官玉成才走了出来,手里还牵着古若雅。古若雅急急地推他:“快点儿,这黑衣女人放的那东西恐怕前头都听见了,太子,这会子怕是领人来了。”上官玉成就拍拍她的手,点头道:“说的是,你们快把太子妃背走。风影断后,放火!”“好嘞!风影爽快地把大刀往腰里一插,就把**的帐幔撕了下来,朝古若雅笑道:”属下就爱干这些事儿。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对着一屋子的死人,古若雅还是忍不住被这人滑稽的样子给逗乐了。这家伙,这个时候还说出这样的话来?倒像是个强盗一样!外头已经隐隐地传来人喊脚步声了,上官玉成不再迟疑,拉着古若雅就窜出了屋门,两个黑衣人把太子妃裹到了被子里,背着也跑了出去。院子里的黑衣人过来接应着,一帮人跳上了墙,就见屋内已经亮起了火光。风影早就窜到了屋顶上,对着大家吁了一声,”风紧,扯乎!“众人就跃下了墙头,悄无声息地撤离了。太子带着人赶到的时候,这个小院子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闯都闯不进去了。他一见这势头,心里立时大乱。派去的几个黑衣女人若不是万无一失,是不会发出信号来的。这么说是失手了?太子妃绝不会有这个本事来反抗的,定是屋子里来了外人。会是谁呢?是都死在里头了,还是跑了?最重要的是,他想杀的太子妃到底死了没有?别到时候娶了古雪晴,太子妃冒出来,可就麻烦了。他心乱如麻地搓着手,却还假惺惺地万分悲痛地喊着:”快去救火啊,太子妃还在里头呢。“于是众人忙忙乱乱地拿了桶去提水,等大火救下的时候,天也大亮了。屋子已经被烧得七零八落了,踏着浓烟和满地的狼藉,太子不管不顾地冲了进去。屋内的人和东西已经烧得面目全非了,可是还能辨认出人形来。太子装模作样地哭着找着太子妃的尸体,可屋内翻遍了就只有五具尸身。而太子妃躺的**,除了烧焦的床铺,并没有人骨什么的。火势虽然大,可那四个黑衣女人的尸骨都还能辨认出来,躺在榻上的丫头的尸身也能看得出来,唯独没有太子妃的!太子面色阴沉地从废墟里走出来,别人看来,还以为他心中悲痛呢。”去查,到底什么人放的火?竟然如此残忍,敢烧死太子妃!“别人并不知道太子妃院子里到底有多少下人,只看到那五具尸体,再加上太子这副样子,还以为太子妃就在里头呢。于是应命就开始清理彻查起来。太子,则惶惶不安地回到了前院。而此时,古若雅已经被上官玉成抱着骑上了那匹通体雪白的马!这匹马奔跑起来的速度真是快,就像是一阵风一样。她窝在他的怀里,也没觉得怎么冷。裹了裹他身上的大氅,她探出脑袋来,回头望了一眼已经遥遥不可望的太子府,她的心情好了许多。不管怎么说,太子妃救了出来,那个可怜的女人总算是保了一命了。而自己身后的这个男人,真是让她不知道怎么说好了。好像事事都为她着想一样,就算是以身涉险竟然也在所不辞!这样的男人,值得她一辈子为他付出!感慨了一阵子,她就关注起这匹马来了。长了这么大,还是第二次和他共乘一骑,她自然是感触很深。这匹马,应该是他的坐骑了?看这毛色,就和普通的马儿不一样。虽然她不会看马,但是也能感觉出来这匹马儿的与众不同来。这马儿驮着他们两个人,还能把众护卫们给甩在了后头。怕是一匹真正的千里马了。”这马儿,真不错!“古若雅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来摸了摸马儿扬起的马鬃,由衷地夸赞着。正全心骑马的上官玉成被他家娘子的话给惊得一愣,旋即就笑了。还以为见到那种血腥场面的小女人害怕得不敢露头更不敢说话了呢,正琢磨着回去要怎么安慰安慰这小女人的时候,谁曾想她竟然夸起马儿来了。他家这娘子,当真和寻常女人不一样啊。他乐得合不拢嘴,笑道:”这马儿可是我从南边寻来的,当时还是一匹桀骜不驯的野马呢,我足足费了一个月的功夫才把这马儿给驯服了。“说到马儿,他顿时眉飞色舞起来。这马儿可是一匹宝马啊,不仅能日行千里,在疆场上更是连着踢死了好几匹敌人的马,让他在重重包围中得以冲出来保命!”这马儿,有名字吗?“古若雅扬起脸来问道。一般好的马儿,主人不都会给起个名字什么的?”还没有。“上官玉成笑着答道,”没想到什么好名字!你想给它起个名字吗?“他讨好地问道,好不容易他家娘子对他的东西感兴趣了,赶紧献上马儿让她给起个名字吧。”它跑得这么快,就叫它如风吧。“古若雅也没客气,反正他的东西就是她的。”如风?好名字。“上官玉成高声笑着,”如风,你听好了,你就叫如风了。你背上的这个女子可是你的主母啊。“他拍了拍马脖子大笑着说道。如风似乎听懂了一样,竟然嘶叫了一声,逗得古若雅咯咯地笑了。真是一匹宝马啊!”想学骑马吗?“难得她这么高兴,上官玉成忙巴结着问道。”好啊,就骑如风!“古若雅也高兴地说道,这马儿,她怎么看怎么顺眼!进了府,先把太子妃安置在一处僻静的院落里,古若雅给她诊了脉喂了药,又把已经有些护理知识的二妮拨过去照料着,方才随着上官玉成来到了碧云轩。折腾了大半个晚上,古若雅实在是又困又累。光想钻进被窝里睡一觉,无奈在太子府中时,又是紧张又是兴奋的,身上出了一身的透汗,这会子黏腻腻地难受得要命。好在晚晴是个知冷知热的,早就烧好了热水预备着。本来昨晚上出去的时候,那两个丫头都是不知道的,这会子见他们从外头回来也是惊讶地要命。不过她们也是有眼色的,不该问的一句都不多问,只默默地兑好了水就自回到厢房里去了。古若雅看一眼上官玉成,道:”你先洗还是我先洗?“男人也许不那么讲究,这会子他应该想睡觉的吧?那自己就可以洗了。谁知道上官玉成竟然牵起她的手不由分说拉了就往净房里走,”什么你先我先的?咱俩一起洗不好吗?“”嘎?“古若雅差点儿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这男人,怎么这样了?要和她洗鸳鸯浴吗?她的脸顿时烧得通红,这可天亮了啊,晚晴和春意虽然都在厢房里,可一见他们都进了净房,傻子也知道他们干什么去了。”这大白天的不大好吧?“古若雅只觉得耳根子发烫,左右看了看,还是推辞着。这么说,晚上就行了?上官玉成暗笑,一把把她揽在怀里,”大白天的怎么了?反正这小院子里有没有几个人!何况你我是夫妻有什么好怕的?“老天,这可不是怕不怕的事儿。而是,白日里,她和他从未这么亲密过啊?古若雅快要抓狂了,忙了大半个晚上,他不累吗?怎么还有这么多的精力?”不成不成,让人知道了多不好啊!“她不顾一切地往外推着上官玉成,”你还是先睡个回笼觉去吧,我洗完了你正好也醒了。“上官玉成见自家小女人实在是羞涩地不行,也就不再强求,笑笑也就转身回去了。古若雅直到看到他的身影进了主屋,才放心地插上门。屋内,浴桶里的水氤氲着一层水汽,里头漂着一层干花瓣儿,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都是她夏日的时候采集下来备用的。她急匆匆地脱了衣裳进了浴桶,温热的水立马把她环抱起来,她舒服地叹了一口气。倚在浴桶壁上,默默地回想着夜里发生的事情,只觉得有些恍惚。这太子妃给救出来了,太子不知道会不会猜到是他们干的?以太子那种睚眦必报的性子,就算是不是他们也要怀疑他们的主儿,这次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吧?该如何应对他呢?他是太子,上官玉成不过是个王爷,能斗得过他吗?她心里七上八下的,竟然睡意全无。也不知道泡了多久,直到桶里的水都凉了她才惊觉过来。刚要起身擦干,忽听身后一个低醇悦耳的声音问道:”添些热水吗?“她惊疑地回头,上官玉成已经脱得赤条条地,手里还拎着一个木桶,里头是大半桶的热水。”呀,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古若雅尖叫一声就把手捂着身上。上官玉成淡定地把木桶里的水倒在了浴桶里,盯着古若雅的目光就要冒火,嘴里说道:”水都凉了也不知道喊人添一些!“古若雅暗暗叫屈,我这还没喊人你不也进来了?正嘟着嘴不满地看着那人,那人已经毫不在乎地跳进了浴桶。本就狭窄的浴桶一下子落进来一个大男人,里头的水自然就往外飞溅。他大手一捞,害得古若雅身子一歪就跌落进那具结实的怀抱里。”哈哈,不让我进来我就进不来吗?“上官玉成目光流连忘返地在他家王妃身上来回地逡巡,怎么看都看不够。雾气氤氲的室内,浑身湿漉漉的古若雅就像是个鱼美人一样,散发出诱人的芬芳。上官玉成只觉得自己的喉头一紧,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性感的薄唇已经覆了上去。室内,只听得一声怒吼:”你不是来洗澡的吗?“一个男人的声气低低地笑道:”在水里的感觉不是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