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恶劣的门番

作者语：我实在没有办法了，看到评论想回复，但是系统总是说我回复速度太快……nnd实在是欺人太甚！——————————————终于，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姗姗来迟。[搜索最新更新尽在]在孤崖的边缘，集中了不少被击杀的海怪，苍崎橙子的人偶技法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而她的风系魔术，同样也让那些突破防御网的怪物迅速变成粉末。这让身处保护圈中央的慎二……有种观看360度环幕电影的感觉。阳光照射到的地方，原先巨大的海怪纷纷像是晒干了一样，迅速萎缩下去，直到变成原先的体积，果不其然，都是些鱼虾和螺蟹。翻腾的海面回归宁静，张大嘴的巨物，缓缓沉入海中。只余下一股混合着鲜血味道的腥臭。苍崎橙子皱眉，这一把她体内的魔力消耗得比想象当中还要多。激战之后的脱力感让她的魔术回路隐隐有些疼痛。被她护卫着的慎二则处于极度的兴奋当中。暂时看来，这一把是赌赢了，那么接下来，他们必须要抢在魔术协会的魔术师之前抵达那片遗迹。至少，那颗“海神祝福”是自己必须得到的东西。既然伊莉雅·苏菲尔·爱因兹贝伦的心脏无法入手，这颗宝石就成为自己所知道的，能够予自己以最大帮助之物。当然，觊觎这颗宝石的慎二，同样也担心苍崎橙子的反水。但是，没有苍崎橙子，自己根本就不存在接触到这颗宝石的可能，那么，拥有苍崎橙子护卫的他，最坏结果也不过是被见财起意的女人偶师杀人灭口，但是“海神祝福”于他，也不会是绝对无法企及之物。如果错失了这样一个机会，短时间内自己是无法找到激活魔术回路的方法的。那么，接下来属于自己的圣杯战争，自己也就没有参加的能力，这也就意味着樱必须作为间桐家的魔术师出战，基本的轨迹仍然会像自己梦境当中演进了。如此，他所准备的一切都将成为虚妄，在你死我活的圣杯战争里，仅仅依靠“伪臣之书”实现对于servant的控制，是根本无法同亲自召唤的servant相媲美的，master和servant本身不能齐心协力，就已经是最大的破绽。无论再怎样依赖阴谋和计策，这样的破绽都可能造成致命的后果。“苍崎小姐，您还能够施展魔术吗？我们必须抓紧抵达‘亚特兰蒂斯’。”“慎二，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苍崎橙子敏锐地发现慎二想要逃避。“亚特兰蒂斯可是掩藏在海底千年之久的古代城市，而且据说亚特兰蒂斯的魔术文明曾经达到了惊人的高度，里面想必有不少珍奇的宝具。如果被魔术协会的人捷足先登，想来我们这一番谋划，也只能空手而归了。”苍崎橙子咬咬牙，最终还是屈服在了这样虚无缥缈的珍宝传言当中。“等此行结束，慎二必须把你自己的身份告诉我。”中招了中招了。间桐慎二恭敬地回答。“一言为定。”才怪。——————————————沉没在海中的城市，果然拥有让人迷醉的美丽。尽管海水的腐蚀力人尽皆知，但是洁白的希腊式立柱，以及各式完美的建筑，竟然没有受到一点影响，连海藻与泥土都不曾沾染上。难道这里真是海神的居所亚特兰蒂斯？走过寥廓无人的大道，眼前就是魔术协会记录里的“海神宫殿”了。海神宫殿的风格与周围的建筑完美统一，但是规模更加恢弘。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最宝贵的东西都应该摆放在海神宫殿的吧。慎二当即确定了目标，向着“海神宫殿”一路小跑过去，苍崎橙子大踏步紧紧跟在他的身后。海神宫殿的正殿非常空旷，唯一容纳的只有一尊巨大的雕像，从大殿的入口看不清雕像的形貌，所见的只有雕像手持的巨大三叉戟，戟尖朝下斜指，与覆盖全身的华丽铠甲。同样风格的铠甲在慎二的记忆当中亦是闻所未闻的。“这是……海神？”在这样宏大的场景中，间桐慎二和苍崎橙子都完全丧失了冷静的能力，海神像散发出来的气势简直完全能够碾压一切生物，让人忍不住想要匍匐跪倒。但是，在传说之中，波塞冬神像难道不应该是赤膊上身，气势迫人的男性外貌吗？“海神……是女性？”苍崎橙子喃喃说出了慎二内心的疑惑。没错，那个传言中身为神王宙斯弟弟的波塞冬，同宙斯一起战胜了父亲克洛斯的波塞冬，在水上拥有无上权威，传说中能够动摇大地，呼唤暴雨，粉碎船只的波塞冬，曾经和美杜莎相恋的波塞冬——居然是以女性的姿态存在？强大的冲击让见多识广的两位魔术师都进入了短暂的失神，原先慑于恢弘气势的崇敬之心，此时则变成了面对如此诡异情境的震惊。神殿的设计极为奇怪，虽然进门的时候仅仅能够看到庞大的三叉戟和下半身精美的铠甲，但是一旦步入大殿，不知从何而来的微弱光芒就会慢慢显现，慢慢映出神像的全貌。这具神像拥有长得惊人的头发，柔顺地向下披洒，与披风的末端均未及地。虽然仅仅是尊石像，但却予人以“这样的长发必然是湛蓝如海水一样”的感觉。神像的面部线条极为柔和，即便是呈现出这样威严的站姿，也同样无法遮挡唇边那一缕温柔的笑容。间桐慎二的思维混乱了。这和他的记忆不一样。完全不一样。“协会最终到达了海神之殿的内部，波塞冬的神像伫立其中，半**上身，胡须虬结，双眼当中似乎仍然留有强大魔术的痕迹（我们推想这应当是亚特兰蒂斯时期波塞冬降下的神之魔术？），在三叉戟的末端，‘穿刺’着一颗如手掌般大小的巨型蓝宝石，不过，当协会人员靠近的时候，蓝宝石自动从三叉戟上脱落，但表面并没有什么经过穿刺的痕迹。经过讨论，我们将这块蓝宝石命名为‘海神祝福’。”记录里面分明是这样描述的。为什么眼前出现的会是一位女性神像？一定是有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慎二仔细地回想着。难道是进入的时间不对？不可能，巨型的神像不可能这样就变化成为另外一具。难道是进入的地点不对？不可能，除了位居最中央规模最大的这间宫殿以外，若将其他的宫殿命名为“海神宫殿”，实在是对海神的亵渎。难道是……慎二苦思冥想着可能的缘由，没有慎二这么多顾虑的苍崎橙子则开始发挥自己的探查能力。“海神宫殿”作为亚特兰蒂斯的核心，在神像的四周，都有着各式各样的珍宝作为供奉。很奇怪的是，这些珍宝和海神像一样，在门外是根本看不见的，甚至于除非靠近海神像，否则也难以窥见那些奇怪的祭品台。——————————————“这……这是……”间桐慎二的发呆被苍崎橙子的惊呼打破了。慎二赶忙来到神像后方。神殿虽然阔大，但是结构并不是多么复杂，亚特兰蒂斯是和古希腊同一时期的古代国家，或者说是古代神国，双方建筑的风格都比较推崇简单之美。所以即便是在这样一间神殿当中，除了正殿以外，神像的后方是一处区别于正殿的副殿。副殿里面摆放的也是各种祭品，但是它们往往都拥有着比较怪异难解的外形，也许因为它们无法激起信徒对美和伟大的联想，所以不能放在正殿吧。苍崎橙子就站在当中，她的面前是一具躺倒在地上，已经没有肌肉的枯骨，枯骨的手上拿着几张发黄的羊皮纸。苍崎橙子在枯骨的周围放置了一具人偶，控制人偶拿到其中之一的羊皮纸。间桐慎二来到她身边，踮起脚，看到了羊皮纸上的内容。虽然是用古希腊文字书写，但是对于慎二而言并没有什么难度。“同一……人形……”看上去似乎是一种设计人偶的方法。也不知道为何苍崎橙子的表情如此肃穆。慎二也没有发问，毕竟苍崎橙子与自己并没有在研究上太多的重叠，自己专注的是玛奇利家的水魔术，而苍崎橙子此时的研究——虽然他并没有太多的了解——应该主要是放在人偶**方面吧。看到苍崎橙子如此沉浸于手头那张羊皮纸，慎二也不急于去打扰她。现时离正午时分尚有四五个小时，即便要赶在魔术协会的人员到达之前离开，时间也是非常充裕的。不妨先去寻找那颗并没有“穿刺”在三叉戟戟尖的蓝宝石为好。副殿里面的珍宝虽然同样繁多，适合慎二使用的却没有找到一件。亚特兰蒂斯是一个曾经魔术文明十分发达国度，所以几乎所有一般的魔术装具，都需要一定的魔力才能驱动。问题是慎二根本无法提供相应的魔力。随着搜索工作的进行，原先沉着的慎二也变得越来越焦躁，所有能够找到的魔术装具，都不适合现在的他使用。即便是对于未来可能激活魔术回路的情境，眼前的这些珍宝也不会有太多的促进。毕竟他对于自己精研的方向已经有了一个完整的思路，倘若为了一些小小的魔术装具就改变自己的钻研方向，那就无异于舍本逐末了。“——锵，锵。”正当慎二焦躁不安的时候，从大殿外忽然传来铠甲的声音。慎二和橙子的心顿时提起了半截。两人互相交换了一个颜色，立刻停下了手头的工作。橙子用提包收起人偶，顺便将剩下的羊皮纸也一并抢走，塞入自己的怀中，慎二眼见不能贪恋，也只能拿上一块大约半个手掌大小，呈现金红颜色的尖利金属。似乎察觉到副殿有人，铠甲的主人停了片刻，便向副殿冲来。一股极为强大的魔力，也随之而来。因为之前与海怪作战而消耗甚多的苍崎橙子，此时也不敢继续恋战，赶忙抄起间桐慎二，也不顾忌他可能被某个变态魔术师注入过魂魄，就将他夹在右臂里。然后念诵起一句咒语，四周风的元素便汇集起来，她也如一阵风似的从副殿的出口遁离。间桐慎二虽然拥有梦境当中强大的魔术知识，但现在的反应力也仅限于比普通的同龄人稍强的地步而已，被苍崎橙子的手臂夹住，他根本没有一点反抗之力。只感觉半张脸都被一团柔软的东西压住了。这难道就是闷杀？间桐慎二默默地想着。似乎比樱要小上不少。即便在这样危急的情况下，慎二仍旧做出了如此失礼的评价。————————————背后追杀之人明显也拥有极为高超的实力，即便在苍崎橙子有风系魔术加速的情形下，身穿浑身铠甲的他，仍然能够一边发出愤怒的呐喊，一边飞快地跟随着苍崎橙子。可惜慎二此时知道不能打搅苍崎橙子，只能默默把头默默埋在原处，用鸵鸟一般的姿势任由苍崎橙子带着他四处逃窜。苍崎橙子本人的心跳也在迅速加快，魔术回路转换魔力的速度大为加强，这让她所受到的疼痛更加加剧。她从未遇到这样的敌人，之前虽然耗费了巨大的魔力同海怪作战，不过那些海怪们也仅仅是拥有坚固的甲壳与惊人的螯钳，只要依靠爆破魔术，还是能比较轻松地战胜的。而那位的魔术师，仅凭自己超人的感知就能觉出，即便是在完全没有消耗的情况下，也是非常难以对付的对手，自己本身已经消耗了太多魔力，加之还有间桐慎二这个大累赘在旁，除非用尽所有的手段生死相搏，不然自己和慎二的生命必然会仍在这里。可恶，他到底是谁？没有余裕回头观看他的形态，但是苍崎橙子使用了奇怪的魔术，并且通过这种魔术，成功地在视网膜上捕捉到了身后之人的形态。与其说是魔术，不如说是魔眼吧，那种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使用的东西。一直尾随着的魔术师，头部被奇怪的头盔遮住，看不清五官，浑身上下覆盖着和海神像一样华丽的战甲，在晨光的照耀下，如同纯金制成那样耀眼，但是这样一具看上去就极为沉重的铠甲，在他的身上似乎觉察不到多少重量，穿着着铠甲的他，依然用不属于自己的速度疯狂追赶着。从来没有从任何典籍上见过类似的记载，难道他是在世界的某个角落独自苦修的浪人魔术师？或者是传说中“埋葬机关”的终极杀手？魔术师突然停止了追杀的脚步。苍崎橙子心中一凛，明白对方即将使出杀招来，不敢怠慢，更加尽力地催动了一遍风系魔术。“————！”吼出含义不清的话语，强大的魔力呈现出蔓生的形态，伴随着穿透空气的声音，径直向逃跑的苍崎橙子袭来。难以抵挡的威力。苍崎橙子咬咬牙，扔下了左手的提箱。提箱落在地上，立刻便打开了。无数人偶从其中冲出来，这是苍崎橙子平时制造的完美人偶，每一具都拥有着绝强的战斗力。然后，挡在魔术师和苍崎橙子之间的人偶，被强大的魔术瞬间刺穿。是剑刃？不，是无数狂放生长的冰柱。苍崎橙子的瞳孔早已不复原先的模样，这是她的最后绝招，魔眼。虽然魔眼的威力让人着迷，但是因为要学习家传的魔术，魔眼本身可能会对魔术修习造成负面的影响，所以自己制作了一副眼镜“魔眼杀”，以此抑制魔眼的力量，但是却在家族的变故当中，被自己的妹妹抢走。但是即便没有了魔眼杀，长期压迫下刻入身体的抑制力，也让自己并不经常开启这双眼睛。然而，如今却已经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个魔术师的实力，绝对能够跻身魔术协会最为顶尖的那一批。似乎他并没有念动什么咒语，又或者本身那意义不明的嘶吼也是一句咒语，反正他的拳头带起的冰柱利刺陡然穿过了那些人偶。被击中的人偶，似乎是被寄生了一样，原本丰满的体型瞬间萎缩、干瘪下去，然后迅速被钻出的锐利冰刃吞噬。来不及做出表示，第二波冰柱已然袭来。苍崎橙子感觉自己的魔力已经近乎枯竭。奋起最后的力量，一边观察着拳势到来的方向，一边调动着剩余的人偶尽力阻住这一股冰制尖刺的攻击，一边最后改变着逃跑的方向。这一波冰刃比之前的还要可怕，刺穿人偶之后，大约一人高的坚冰墙壁从人偶的身上迅速生长起来，径直插向岛屿的边际。原来已经到海边了吗？这样动着迷迷糊糊的念头，苍崎橙子动着迷迷糊糊的念头，即便不会游泳，依然对着湛蓝的大海一跃而入。直到这个时候，慎二才能够探出头来，在刹那间观察一番那名强力的魔术师。这样华丽的铠甲，简直是一生难得一见之物。这是他落入海水之前最后的赞叹。——————————————意外地，身着黄金战甲的魔术师，似乎并没有去海中擒拿二人的意思。发出不屑的喉音之后，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东西的逼近，他立刻转身，向另一侧冲去。不久以后，魔术协会的记录当中，对于这个莫名出现的岛屿，是这样描述的。“岛屿上拥有类似古希腊的建筑，气势恢宏，还有一位身着金色铠甲的魔术师，他正在……”这份没有下文的档案被设为最高机密，和“海市蜃楼一般的岛屿”、“被血洗的度假酒店”等等一起放在魔术协会的档案区，直到许久以后才重现于世，而后许多魔术师纷纷赶往那个据说曾经冒出过一座岛屿的地方探查，却徒劳无获。==============作者语：其实阿芙洛狄忒算是女海神的。不过不符合设定，所以顺手就将她崩坏了。另外，给苍崎橙子白眼……好讨厌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