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消失的好人

作者语：恭贺新春，今日会加更一章。应大家要求，开一个群207846700，欢迎讨论，顺便因为不能发言所以有的时候还得麻烦各位。崩坏了。——————————————[搜索最新更新尽在]同间桐脏砚的交锋总是十分头疼，回到自己卧房的慎二四肢伸展，以极为不雅的姿势倒在**。没有了梦境的经历，所经历之事也全然没有发生过，但是梦境的经历总是会不自觉地影响到他的判断，在享受到梦境为他带来的好处的同时，慎二也在为梦境的经历而苦恼。“对了，听‘卫宫士郎’说，他是在小时候被他的父亲在火场拯救，随后被收养的，如果时间没错的话，大约就是在最近吧。”慎二这样喃喃地说道。如果梦境没错的话，名为“卫宫士郎”的少年所居住之地，和间桐大宅一样，都是位于市郊。在日本没有任何亲戚的卫宫家，竟然拥有一所占地很广的和式建筑，慎二曾经抱有如此之疑问，“卫宫士郎”的养父，究竟是什么身份？即便是“卫宫士郎”本人，对于他的养父的身世，也只不过是一知半解罢了。不过，从“卫宫士郎”的口中可以得知，他本人的魔术，都是来自于那个神秘的卫宫先生的传授。联想到时钟塔里关于“封印指定”方面的典籍，间桐慎二猜想，“卫宫士郎”的养父，或者是曾经作为“封印指定”之卫宫矩贤的儿子，被称为“魔术师杀手”的冷血暗杀者卫宫切嗣。卫宫切嗣此人，即便在魔术界也是一个让人恐惧的存在，并非单纯因为他的实力惊人，而且也在于他本身的残酷无情，完全摒弃了属于“人性”的部分，变成了一架目标明确的机器。他拥有机器所能具备的全部特征，高效，冷酷，直接，只要能够实现目的，无论是肮脏的绑架、胁迫还是其他，他都能够面不改色地做出来，而且，他采用的并不是被魔术界视为正统的杖、剑或者其他兵器，而是伴随着科技发展研发出来的热武器。比如，在一次刺杀任务中，他曾经奉命追杀被称为“魔蜂使者”的危险魔术师欧德·波尔扎克，居然利用地对空导弹，在飞机降落到机场前就把飞机轰入了太平洋。慎二本人并不认同卫宫切嗣的所作所为。他倒不是认为这样做有什么大错，但是完全摒弃了情感的生存，会让魔术师本身的魔术水平受到一定的干扰。不过，问题在于，为什么这样一个怀着强力魔术的杀手，会选择冬木市作为自己的定居之地，又为什么要收养“卫宫士郎”呢？莫非因为他正好从火灾的现场救出了濒死的“卫宫士郎”？梦境中的间桐慎二，曾经和“卫宫士郎”是不错的朋友，那已经是初中时候二代事情了，目睹了“卫宫士郎”帮助他人的热情，间桐慎二抱着接近的兴味与“卫宫士郎”搭话，并且两人很快成为了朋友。不过，之后却因为种种原因而友情破裂，维持的不过是互相的讽刺而已。“我要和他一样，成为正义的伙伴呢。”间桐慎二还记得两人在谈天时，“卫宫士郎”这样描述自己的理想。每当回忆起这样自不量力的宣言，慎二就感到一阵头痛。如果他知道自己敬仰的好人父亲，居然是冷血无情的“魔术师杀手”的时候，不知道他脸上的表情，会是怎样的扭曲呢？慎二恶意地想到。不过，不管梦境当中有多少恩怨，如今的“卫宫士郎”，应该是和他一样大小的孩子吧。自己曾经听“卫宫士郎”说过，他家原本并不在后来的卫宫宅邸，只是在火灾之后全家遭遇厄运，这才变成了孤儿，被卫宫切嗣领养，并且继承了“卫宫”的姓氏。深山町虽然大，但是有了确定的方向去寻找的话，还是颇为容易的。因为种种缘故，从间桐家出门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此时正是春天，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让人感觉莫名的舒服。卫宫家的宅邸离间桐大宅并不算远，甚至可以说是非常之近。如果是那位“魔术师杀手”的基地的话，这样的位置，未免有些过于大胆了，“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倘若真是抱着如此的企图安排在这里，慎二认为卫宫切嗣的水平，也就不过尔尔。突然，他呆住了。春天里的阳光并不灼人，甚至于在保持着古老风格的深山町里，还能带起一阵让人醺醺沉醉的悠久之意。阳光的照耀之下，梦境中“卫宫士郎”的家宅，拥有广阔空间的和式建筑，虽然古老但仍旧不失精致的墙垣，居然如此破败？这栋和式建筑和梦境中的模样迥异，明显没有修葺的样子。怀着这样的疑问，慎二木然前行，直到站在门前。大门敞开，也许是因为位于人迹罕至的深山町，所以即便敞开着门也仍旧没人来吗？那么，应当居住在这里的“卫宫”一家，到底在哪里？陡然的冲击让他忘记了初衷，原本防备着卫宫切嗣的心态不知飘到何处去，就这样呆呆的站在这栋明显废弃的大宅前，甚至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哎，那边的小子。”不知经过多长时间，突然有人在慎二的背后叫着他的名字。慎二回过头，来人是一位少女，留着栗色的短发，手持竹剑，摆起一副中气十足的表情看着慎二。“你也想要去鬼屋探险么？那边可不是你这样的小孩子能去的地方。”虽然比印象当中要小上许多，但是慎二一打眼就认出了这个少女是谁。藤村大河，梦境中他高中时候的班导师，英语老师。外号叫老虎，是老虎道场的主人。当然，老虎是禁忌的词汇。诶，这是什么东西？即便一眼就认出了藤村大河，慎二并没有表示出熟稔的神色，而是问道。“鬼屋？”“是啊，鬼屋。”藤村大河以理所应当的表情看向慎二。“已经有几个月没有人来了，自然是鬼屋。”一阵凉意蓦然冲上慎二的脊椎。“几……个月没有人来？”藤村大河奇怪地望着慎二，然后点头答道。“是啊，原本是废弃已久的屋子，后来好像闹鬼了，经常会在半夜出现奇怪的光芒，闹得四周的邻居都非常害怕。结果某天晚上，在很大的响动之后，这间屋子的大门就不知怎么打开了，以后的晚上就再也没有什么光线冒出来。”然后，一脸可恶的表情说道。“要是早点让我藤村大河知道就好了！”“也就是说，再以后就没人到过这里？”“正是。”听完藤村大河的话，慎二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梦境……居然又一次发生了变化？——————————————“什么？老虎，你确定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心情激荡之下，慎二犯了一个大忌讳。听到“老虎”这样的称呼，虽然年龄不过十五岁上下，藤村大河的眼睛里仍然放射出了不逊于未来当班导师时候的杀意。这股杀意，完全将慎二压制住了。无法动弹。……会死。身比心更迅速地了解到，绝对会有生命危险。心跳变快，也是因为如此。明明和她相距几公尺，却觉得像是被眼前名为藤村大河的人型生物锁定了一般。哪怕是逃，也是逃不走的吧。那是……那是……因为迷惑，所以慎二的意识从藤村大河的身上移开。当他的身体终于可以挣脱这股杀气的锁定，那柄握在手中的竹剑，已经缓缓举了起来。那是，可以置之不理的东西吗？“————啊！”用超出想象的速度，名为藤村大河的人型生物出手了。无法躲避。绝对会被打中脑袋。难道，我的命运，便是这样的终焉么？年纪轻轻的间桐家未来家主（前），刚刚获得提升激活魔术回路的明日之星，拥有海带头，身材偏矮，不过8岁的少年，惊骇地不能动弹。“啪！噗！”毫无阻挡地，传出了这样的声音，在深山町的街道上。午后的阳光，格外的暖和，远去冬日的气息，早已被一扫而空。theend————————————————————————————————————————————————————————————————————————————————————————————————————————————————“小鬼，你如果再让我听到那个词，下一次坏掉的就是你的脑袋。”挥舞着几乎粉身碎骨的竹剑，藤村大河威胁道。咽了一口唾沫，慎二点头表示明白。“不过看来，你倒是对我还算了解嘛，居然连这个外号都知道？”似乎打算钓出大鱼，藤村大河用温柔的口吻问道。“告诉姐姐，这个外号是藤村组的那些飞车党喊出来的么？”慎二赶忙摇头。“唔，看样隐藏得比我想象中还要深。”“————”“不要用看到妖怪的表情看着姐姐嘛。”走上前来，藤村大河用没有握住竹剑的手摸了摸慎二的海带头。“虽然是奇怪的发色和奇怪的发型，不过摸起来意外的有感觉。你叫什么名字？”“间桐……间桐慎二。”剧烈的恐惧让慎二的声音都发抖了。“间桐家啊，那可是冬木这里的名门，你看起来是间桐家的小少爷咯，来这里有什么事情？”藤村大河正色问道。“啊……啊，我是想来这里找一户名叫‘卫宫’的人家。”“‘卫宫’……是怎么拼读的？”“emiya。”“卫……宫？真是奇怪的姓氏，没有听说过。”“没有？”“你在怀疑身为武家传人的我么？”“不……不敢。”太可怕了，连面对间桐脏砚时候都没有的强烈压迫感。“说吧，小鬼，你找那个‘卫宫’家要做什么？”语气一变，藤村大河用审问的眼光看着间桐慎二。“我只是……听说前一段时间有一家人遭火灾了，想了解一下‘卫宫’家有没有事情。”“哦，你认识‘卫宫’家的朋友吗？”“是的，他的名字叫做‘卫宫士郎’。shirou。”朋友个鬼。间桐慎二回答道。“不知道藤村……大河小姐有没有听说过这个人？”“哦呵呵呵呵，好讨人喜欢的小鬼，居然偷偷打听姐姐的名字。”藤村大河捂着嘴笑起来。不是你自个说的么？受不了了。忍。慎二不断地克制着自己内心的不满，然后恭敬地等到藤村大河笑完。“如果说是火灾的话，前一阵子在市中心的市民会馆，倒是发生了损失惨重的大火灾呢。”“市民会馆？”从小到大很少踏足新都的慎二愣住了。“是啊，就在市中心，非常大的火，而且烧死了不少人。如果你有认识的人在那里的话……还是去医院看看吧……”“什么……意思？”藤村大河难得地露出了不忍的表情。“死的人完全数不清，很多是被烧死的，有一些是被浓烟熏死的，火势非常大，而且可能是特殊燃料引发的大火吧……反正救火队员也没有办法扑救，只能等到下雨以后燃料烧尽才自然熄灭。”“这样……啊。”慎二感觉这句话是从自己喉咙里逼迫出来的。——————————————新都市民会馆的大火是连媒体都报导过的事情，而且因为涉及的居民太多，所以很长一段时间，医院里都满是各种或轻或重的伤患。不过眼看着几个月都要过完，对于遇难者的处理也终于是到了尾声。或者说，因为发生在熟睡当中的大火肆虐，所以就连辨认尸体的工作也显得多余了吧。当然，按照正常流程是不可能这样处理的，不过为了方便亲属前来认领死者的骨灰，医院已经放出了一份已经辨明名字的大名单，上面标注着已死亡或者已出院，并且复印了不少份，分别摆放在医院的几处。到达新都已经是傍晚了，就着落日的余晖，慎二慢慢辨认着一个个名字。卫宫……找不到。哦，想起来了，那家伙的本来姓名并非“卫宫士郎”，“卫宫”只是他养父的姓氏罢了，“士郎”倒是他的原名。阳光越来越暗淡下来，新都的白天非常繁华，等到晚上则慢慢归于沉寂，或者近乎于死寂。间桐慎二怀着不知道怎样的心情慢慢寻找着那个名字，虽然梦中的士郎自大火里活了下来，但是在现在这样现实慢慢崩坏的情形下，“卫宫士郎”，这个若敌若友的老好人，到底会遇上怎样的命运，还是未可知晓的事情。终于发现了。“……士郎。”一个音一个音地读起这个名字。“已死亡。”这时候，医院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凄厉的救护车鸣笛，把呆若木鸡的慎二陡然惊醒。——————————————作者语：汝妻子吾养之，汝勿虑也。另不要对11区公/务员的工作效率有多少期待，故事里的11区不是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