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萌王的学姐（一）

作者语：请无视标题——————————————2月11日，夜晚。这一整天，内心当中便全是接下来的应对措施。[]慎二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不少，虽然不知道那样惟妙惟肖的人偶是怎样这么迅速地制成的，但是那位“伤痛之赤”的水平远远超出我的想象，仅仅采用简单的手法，就能够这样顺利地实现灵魂的转移。尽管这并非我所熟知的领域，但无论是耳濡目染还是自身推算，这样的进程，都绝非随意能够完成的事情。至于慎二原先被切开扔在地上的躯体，此时正被苍崎橙子临时构建的镣铐锁在别处，有些人偶由她本人来操作，另一部分则委托我来处理。各种魔术阵势围绕着，还有特别加固的囚笼锢锁着，加上她的监管，可以确保就算是那被毒虫侵蚀的躯体最终变成傀儡，也不会脱出我方的掌控。不过没想到慎二竟然认识传说之中鼎鼎大名的苍崎橙子，这实在是让我吓了一大跳，而那位女魔术师惊人的年轻和本身丰富的魔术知识，更是令我极为神往——最让我感到惊讶的，是这位“伤痛之赤”的人偶师，居然曾经与大师父见过面。当我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简直完全没有办法克制住自己一蹦三丈高的冲动。虽然，这冲动很快就被压制住了。我并不了解苍崎橙子与慎二的相识经过，从浅上藤乃的口中也只是听说她是因为慎二而拜入了一位魔术师的门下学习——谁能想到竟然是那样一位水平极高的大魔术师，那可是魔术协会“原色评定”之中能够获得三原色称号的水平啊。不过，问题的关键在于，慎二究竟是怎样才能认识这位大名鼎鼎的人偶师呢？按理说，两人的年龄差距也不算小，而且倘若这位苍崎家的魔术师是因为与间桐家的世交关系而认识的慎二，那她又为何不直接进入间桐家协助那位隐匿在之后的老魔术师间桐脏砚，而是前来帮助慎二，甚至是——假若她的举动不是在隐藏些什么的话——很直接地与那位企图夺取慎二身体的魔术师为敌呢？也罢，每一次总是喜欢在很重要的时候走神，这样的家传问题实在是让我有些头疼。现在需要考虑的，明明应该是怎样面对那位老魔术师才对。因为之前同绮礼的交手，所以想要我直接打过电话询问情况是不可能的，但我之前曾经百般打探过口风，询问这一次圣杯战争有没有例外召唤的英灵，他都十分肯定地回答说“圣杯战争正式开始以后，就没有更多的人成为御主了”。尽管我对言峰绮礼所说的话颇为感觉信誓旦旦，但是作为一个不错的参考也是可以的。那么，间桐家不可能有三个英灵，所以那个老魔术师就不会有例外的战力才对。也就是说，只有樱的配合，那个老家伙才能把握到这样的机会吗？——————————————手里把握着的是那块用作治疗之用的家传宝石。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这块橙红色的吊坠，在进行完它用以救治的任务之后，中间的光芒就已经没有那么明亮了，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染浊了一般，远没有先前的透光。呼。间桐宅邸。两百年前，作为盟友的魔术师家系移居到了这个镇上，改换了名字，作为“间桐”的魔术师家族，在两百年间一直和我的家族保持着若即若离的盟约。远坂——间桐，不可侵犯而又不可有所交集，仅仅是协力的关系，却绝对没有交情成分在内的异类同伴。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差不多就是住在隔壁的竞争对手一般，让人感觉亲近，却又觉得尴尬的关系。当然，倘若真的是互相不可有所交集的盟约，那早在十一年之前就已经被打破了。大体而言，互相制定盟约的是很久以前的组长们，而且连其内容和理由都未明确定出，便作为规章而遵循了两百年。在这期间，远坂和间桐都没有把目的的圣杯得到手——而本来巩固两家的盟约只是为了要得到“圣杯”而已。怎么说呢，既然对于两家的关系仅仅是限于如上的考量，那么在迄今都还未实现的情形下，就没有道理要服从这种发霉的规章吧。而且，十多年前，我的妹妹，便也是沿着这条路，来到了这里的才对。说来也怪，从以前到现在的十多年间，都一直没有到过间桐家的宅邸，反而是慎二与远坂家颇为有缘，从以前到现在，似乎已经对我的住处颇为熟悉的模样。可惜……慎二不能与我一齐来这里，否则的话，至少面对眼前的局势，他能为我分担些压力，无论是面对那位间桐脏砚，还是……面对樱。——————————————这两天以来，我一直在努力想通的，是慎二在昏迷之前与我说的话。第一次要救我的人是樱？那究竟是什么意思？也就是说遇上这样的敌人是有备而来的吗？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更何况，本身拥有英灵的慎二会被间桐脏砚所乘，除非是慎二本身愿意，否则的话，他虽然外表看起来并不怎么小心谨慎，但从那些战术的制定，还是计划的执行方面，都可以看出滴水不漏的性格——怎么说呢，给人以算计的感觉，不过还不算过度，某些时候的某些表现倒是颇为让人产生好感的。等等，又一次想歪了吗。——还是直接转向结论的吧。倘若没有谁在旁相助，慎二是不可能被脏砚注入毒虫的，这一点我十分确信。而在当时，所有的英灵与御主，都集中在了慎二的宅邸当中，除了慎二和他的lance，还有……樱。如此的答案让人不寒而栗。这样用心地关怀着樱的慎二，难道……从内心深处，我并不愿意接受这样的推测。可是，无论从哪种推算的方式来看，樱都是嫌疑最大的帮凶。所以，今天的我要有备而来才对，倘若可以的话，至少要把樱给带走，让她置于我方的监视之中。我承认我有一点嫉妒的心理在其中，但是我本人，至少在这个时候，是完全在以协助盟友的心思处理这件事情的。是吧，麻美？——————————————连门铃也没有按，我直接从玄关闯了进去，反正，我并不是做为一个客人而来访的，而仅仅是为了贯彻身为maste的其中之一，为了排除污染圣杯战争的外敌而来罢了。“虽说如此……”也许现在的脸上满是愁苦才对。到来的原因是基于圣杯战争的，因此没有必要让远坂和间桐的盟约束缚住——虽然这盟约又缔结了一份新的，但那并非是对于“远坂家”和“间桐家”之间的盟约，而仅仅是“远坂凛”和“间桐慎二”之间的盟约罢了。我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对自己说的，可是常年养成的习惯还是难以更改。“对了，这还是第一次破坏父亲的吩咐啊。”在这空无一人的间桐宅邸当中，我不由自主地喃喃自语道。“真是个笨蛋，如果早晚都要打破的，能在更早一点的话就好了。”不停地忍耐了十年之久，想起来都有些后悔，如果能够早一点放下心中的矜持与迂腐，或许许许多多的事情都会有所不同才对。这是少有的后悔之事了。正在这时，感知绝佳，充作观察员的麻美，和我传递着情报。“——凛，宅邸的房间设计，空白的部分有两个。”“咦？在哪里？一楼吗？”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人类呆在屋里的迹象，十年之前的圣杯战争，父亲大人就亲自把我和母亲大人送往了外公外婆家，家里的佣人也大都送走了，为了避免可能造成的无辜误伤，想来间桐家也是这样的考量才对。“是二楼，楼梯相当狭窄，恐怕是通到地下。”“ok，对了，麻美，你有感觉到什么吗？”“当然有，但是没有多少害处，只要凛你无视，那我也不会留意，我们的目的是什么可别忘了。”没有错，此行的目的，仅仅是为了将“可能”是敌人的樱揪出来质问一番而已。那并非情感的宣泄，同时也是我长期希望的，能够对自己内心疑问的一个解答。向着身旁的声音点点头，我想着二楼的隐藏通路移动着，轻手轻脚地，着力让自己一点脚步的杂音都不发出来。——虽然看不见身影，但是我的那位sevant，金发的麻美，此时此刻仍旧随侍在身旁，虽然是为了预备发生战斗而带着，但我的这位英灵拥有者留心小细节的兴致，只绕了一拳宅邸就可以在脑海描出设计图，指出房间空间的奇怪之处。我虽然也隐隐约约有感觉到，但是麻美对于把握物的设计与构造，似乎是完全胜过我一个台阶的水平。“我之前就在想，麻美啊，如果要选择职业的话，说不定是非常有亲和力和创造力的设计师呢。“嗯？这怎么会啦……小心，我要打开了喔，因为会很暗，所以一定要注意，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我会立刻将你传送出去的。”进入这间宅邸之前，我就已经在合适的位置选择了逃离的出口，因为虽然对自己的实力有着充足的信心，但这次圣杯战争的诸多奇特之处，仍然让我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谨慎。“好……”对话中止了。墙壁随之打开。从朝着地下通路的裂口处，传**湿的空气。那是连灵体化状态的麻美都能感受到的，令人难以忍受的腐臭。我和麻美捂住鼻子，走下了潮湿的石阶，周围是黑暗的绿色，那些开口的洞穴，也不知道是不是为埋葬死者。被收纳在石棺里的遗体就这么**、风化、成为空空洞洞的空穴，索求着下一个亡骸，这种方法和地面上的埋葬方式酷似，但是，决定性的相异处是那腐落的过程。分解这里的遗体不是泥土，而是给予了无数蠢动的虫子们。麻美低声说道。“这里是间桐……的修练场吗——”“没有错，就是这里了。”我低声说道，有些目眩了起来。并不是嫌恶或者是恶寒，让我颤栗、后悔和想吐的是愤怒。仅仅是看一眼，就能够理解慎二的选择。在这种只有**的水汽、弥漫着的恶臭和蠢动着一群无用的虫子们的空间，就是间桐的继承人被给予的“房间”。这里是练功场没错。残留的魔力波动，还有施展一些小型魔术的痕迹，都让我辨认出了这样一个事实。“——啧。”这种东西——在这种地方到底是在学什么啊？在这里有的，只是饲育而已：饲养虫子，增加虫子，锻炼虫子。和那一样，也许间桐家的人们是用这些虫来训练接班人、鞭打接班人、养育接班人────那是和我本人相差多么大的世界啊。无论是冷彻的教导、课题的困难还是刻下魔术刻印的痛楚，这些和那身为“继承人”的严苛是不能相比的。尽管这么说来有些伤人，不过在这里真的能够领悟到什么超出等级的魔术吗？照我看恐怕也只不过是在不断地重复着无用的工作，企图在不断的练习中渴望奇迹的诞生而已——可是奇迹怎么会是那么容易就能够诞生的呢。如果说克服那些可以用天分来解释的困难对我而言都不算难，眼前的景象，却让我怀疑起自己身为魔术师所接受的教育了，那并非解决困难，而是在困难的上面，层层对垒出新的困难的修炼方法而已。那么……作为间桐家继承人的樱，在这十多年当中，究竟享受的是怎样的待遇呢？那不是学习，而是拷问吧。那不是领悟，而是折磨吧。那不是进步，而是忍耐吧。所锻炼的绝非头脑，而仅仅是**的忍耐而已。或许，这也是间桐脏砚那个老魔术师的变态嗜好。“也难怪慎二要搬出去。”我实在有些忍不住了，不由得低声将自己内心所想说出来。可惜，并没有谁来接过我的话头，这让有些习惯慎二在身旁插科打诨的我有些莫名的寂寥，就像是——之前那十年的生活一样。压仰住想要尖叫的冲动，快步离开了这间地下的石室。“——凛。”待回到地面的时刻，麻美很敏锐地发觉了我的心理状态。是打算安慰我吗？不，应该并不只是为了这一点。并不是为了这里空无一人，而只是因为……这里实际上是有人存在的。“樱，你在那里，对吧，躲起来也没用。”我随意地感受了一下，便向着潜伏在房间的深处的另一个隐藏通道的人，发出自己的问候。——————————————作者语：姐妹丼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