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夜晚的工作（四）

作者语：今日第七更。——————————————飞舞的魔弹，乱射的魔眼，全方位无死角地阻挡住了间桐脏砚的去路。[]和如此的攻击同步发生的，是从空中纷纷掉落的如黑云一般的虫群。“唔……那是……”仅仅因为攻击被延缓，然后在看到的时刻就被固定住。所有的护卫都在眨眼的功夫被消灭，落在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而在中央站立的，是间桐脏砚——不，应当是顶着间桐慎二模样的间桐脏砚。“慎二？”“……唔……间……”之前娇喝的明显是远坂凛，她当先走入，而跟在她身后的浅上藤乃，捂着腹部靠在仓库的入口。间桐脏砚就这样被围上来的间桐慎二，苍崎橙子，迪妮莎，以及捕捉住他的功臣——名为美杜莎的ride围在中央。“别上当，他是我的爷爷间桐脏砚！”间桐慎二连忙如同姗姗来迟的警察一般赶上，散去了防御的苍崎橙子，自然也是颇为心有余悸的样子，以她本身布下的禁制，本来是绝无料想到会有逃脱者的情形的，谁知道却遇上了这样的情况，她也在心中暗暗反省着自己的不足，想来可能是因为获得了“魔法”等级的力量，因此有些惊喜过度了吧，可是看上去，眼前这位间桐家的老人，尽管使用的方法是近乎“夺舍”一般的邪术，所能实现的结果，居然也和她本身有些相似，而且更在“灵魂转移”这个方面，拥有了比她更深刻的理解，这也让她有些挫败的感觉。眼见被石化的间桐脏砚在如此的情形下已然回天乏力，她好歹也是放下了心，不过目光却瞥见浅上藤乃的模样，立时又皱起了眉。在她之前的观察中，浅上藤乃所受的明显只是枪伤而已，子弹应该早早就被取走了，治疗人偶对于这种小伤绝对是小菜一碟，可是为什么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场中央的几位都关注着间桐脏砚的情形，她却一步步来到了自己徒弟的身旁。——————————————被石化就几乎无法解除。那是以神域之力封印起来的神之诅咒。是神代的魔兽、圣灵才能持有的恶魔之瞳。不属于现世的力量，让间桐脏砚也无法抵御，他保持着原先想要离开的姿势，连表情都无法改变。眼看着身着皮衣的骑兵姐姗姗回到自己御主的身旁，间桐慎二不由得感叹，这魔眼居然有如此的力量，为什么自己做御主的时候从来就没有发现呢，果然骑兵姐是吃里扒外成习惯了么。不过很显然比之骑兵姐的忠诚度问题，浑身颤抖已经无法克制的迪妮莎更需要关注才对。“啊啊，sa，那具身体你想怎么处理就随你吧。”说着，他径直走到伊莉雅被扔下的地方，仍旧昏迷着的银发女孩被他随意地扯起领子抓在手中，然后，仔细观察了一下迪妮莎的情形，便对剩下的几位说道。“各位，能不能麻烦你们先出去一趟，接下来的……呃。”食肉的声音立时就盖过了他的话语声，快要彻底劣化成妖物的迪妮莎，用最快的速度将占据着间桐慎二的间桐脏砚推倒（作者语：……），然后便毫不顾忌形象地跪在地上，直接撕开了魔术师的腹腔。毕竟本身是实力最为突出的剑之骑士，迪妮莎的一撕之威，让场中所有的人都有些面色发白，其中尤以间桐慎二最甚。眼看着自己被剖腹，被啃噬着内脏，任谁也会觉得很奇怪吧，不，应该是很变态吧，可他又得接受这样的现实，当真是让人觉得荒谬。“赶紧赶紧的……”说着这话，间桐慎二便把伊莉雅带出了仓库，没有英灵的远坂凛跟着走出，随后则是扶着浅上藤乃的苍崎橙子，ride为了防止间桐脏砚的逆袭，一直用自己的魔眼盯着那位好容易占据了间桐慎二身体的魔术师，施展着的至高魔眼当中无法看出表情，可是嘴角间分明是噙着一点笑意。吭哧吭哧地，从“间桐脏砚”身上剥落的肝脏便被迪妮莎啃食干净，然后是胃，然后是肠子，然后是心脏，如此的迅速哪怕是ride都感觉有些不适，正待她想要离开的时候，间桐慎二忽地从她的身后出现，原来是又转回来不知道做些什么，ride立时便想要把头转开。“不不不，ride，你继续你的魔眼，我只是和sa说一句话。”ride感觉到间桐慎二的手正搭在她的xx上，不由得又羞又气，可是碍于本身浅上藤乃的命令，也不好直接发作，便想要直接把间桐慎二给拽住扔出去。而在他身旁的间桐慎二，很快便把自己想说的给说完了。（作者语：xx只是肩膀而已！不要想多了！）“sa，迪妮莎，听得见我说的话吗？很好，看样子是听得见，你要吃的话随便你，不过如果能够，请留下我的脑袋……哦，应该是我的身体的脑袋……哦，应该是你现在的……夜宵的脑袋，谢谢，我的话说完了。”然后，便这么走开。“喂。”这是从那一夜和间桐慎二嘿咻之后，已经逐渐感受不到“黑雾”压迫的ride，对身旁的男人所说的第一句话。“什么事？”“……你刚才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尽管没有看到他的表情，不过那已经和他有过肉帛之交的男子，似乎是有些恶趣味地说道。“啊，那是名为柴刀的ex级宝具呢——虽然形态未必是柴刀，但是只要有柴刀的精义，就已经足够了。”说完，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沉吟了一会儿之后，方才问道。“ride，你的召唤究竟是怎样完成的，能不能和我说一下。我想，可能我们之间有些关系需要理清才好。”然后，便真真正正地离开了这间仓库，不再折返，任由ride仍旧控制着已经被啃掉不少脏器的间桐脏砚，以及仍旧在大吃特吃，身体逐渐变回原样的迪妮莎。——————————————和骑兵姐一同走到了屋外，间桐慎二像是抽着事后烟一般地看着面前的英灵，后者毫无顾忌地和他对视，和当初嘿咻嘿咻时候倒是保持着相似的态度。“这么说来……我的猜测果然没错。”ride的格外之冷淡在间桐慎二的意料之中，不过倒没有抗拒回答间桐慎二的问题，这令他还算满意。长发的骑兵姐换上了休闲装外加魔眼杀——这在间桐慎二看来真是太合适了——高挑的身材不由得让慎二体内的火气持续上扬。当然对话什么的还是要继续才行，如果强推的话毕竟不是他自己的英灵呵呵厚……“？”这一回ride干脆连说话的意思都没有了。“……”“……”“……好吧，ride，你有没有想过，现在的这一些，很可能会是同样的一场梦境？你所持有的记忆我也同样持有，这不是简单的巧合就能够解释的事情。”“……”“……那么，你有什么看法吗？”“……”“……那我继续说了。既然你的召唤并非浅上小姐布置的召唤阵，唯一能够解释的是你的召唤属于特例。特例不会无缘无故地产生，你和浅上小姐应当也具有某些共同点的——当初樱要召唤的，也并非是你，但是由于某些共同特征，你才能够出现在这个世界上，那么，你和浅上小姐的共同点，在哪儿呢？”“……”ride指了指自己的头发。“口胡！头发什么的不是本体！你以为这样子可以混字数吗？魔眼啊，是魔眼啊！”间桐慎二狂乱地说道。“我当初见到浅上小姐的时候也拥有某些很奇妙的感觉，或许是因为相似之处，让我顺手帮了个忙，嗯。现在想来，恐怕我也是被人算计了吧。”“？”ride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莫名的神情，这让慎二好歹是有了点成就感。“抑止力，你知道吧。无论是‘盖亚’还是‘阿赖耶’，都有可能是幕后黑手……究其原因，大概因为我本人是……新世纪的卡密吧。”“噗。”ride用直接的一个音节表示了自己的想法。“……”间桐慎二瞪了面前高挑的骑兵姐一眼，然后径直便往屋内走去。“对了，我说啊，ride，你究竟是不是浅上小姐的英灵呢？倘若你是的话，你所做的可是在背弃你的御主哦。”若无其事地，间桐慎二抛下了这么一句话。——————————————“奇怪，还是打不通吗。”在家里翻找到了居然仍旧没有变成碎渣的黑色手机，间桐慎二拨通了樱的号码。可是樱那边似乎一直都没有应答，连续拨了几次都是这样。经过和间桐脏砚的谈话，他对那个老魔术师的计划也有了几分了解。之前以为他会毫无顾忌地把樱的心脏捏碎，但是现在看来，或许是他自己太过于谨慎了些。他担心间桐脏砚一怒撕票，间桐脏砚本身未尝不担心撕票以后的樱体内积累的恶念泄漏，毕竟一直和那恶意正面交锋的是樱的内部。——所以除非间桐脏砚的备用身体全部损坏掉，又或者樱本身由于吸收英灵太多而无法维持，否则的话他是不敢贸然行动的。可恶，要是早知道间桐脏砚的图谋，也不至于如此被动。没有办法联系上樱，间桐慎二也考虑过直接找去间桐宅邸，可是这边几个魔术师似乎都被俗务缠身，浅上藤乃和苍崎橙子不知道跑到房间里搞什么姿势水平的百合，迪妮莎在吃夜宵，ride在发呆，想来想去，也只剩下……间桐大宅（二）在经历过之前的大混战以后仍然保持着原样，这得归功于魔术的威力了，不然就算是重建的支出都能让间桐慎二吐血。当然施展那些的不是间桐慎二，而是正落寞地坐在客厅里，不知道心里想些什么的远坂凛。她的手里拿着的是一块已经彻底变成黑色的宝石——说实在话间桐慎二根本不认为那能够被称为宝石，毕竟黑色的应该是玛瑙才对。周围华丽的链条和装饰并不能够改变核心那块不知是什么东西的颜色，远坂凛把那宝石放在手心，翻来覆去地看着。“凛，在想些什么呢？”间桐慎二的声音惊醒了女魔术师的沉思，她抬起头来，脸上是少有的严肃。“有什么想说的吗？”间桐慎二见远坂凛没有回应，便又问了一句。远坂凛张一张嘴，似乎是确实想说些什么，可是最后仍然没有说出哪怕一个字。看样子，可能是觉得这里的人太多，不方便说些什么吧，间桐慎二能够理解面前这位女生或者说女魔术师的想法，毕竟当间桐脏砚在仓库当中像boss一样把所有机密都大嘴巴地说出来的时候，远坂凛应该是在门外的，否则无法解释为何当间桐脏砚逃离的瞬间，她能够如此迅速地出手。或许确实是所有所知的东西被颠覆，于是才会如此的呆滞？在间桐慎二的理解里，这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正和自己所体会过的那种完完全全破灭掉，一切被夺走的感觉类似吧。“那么走吧，我们到外面说说。”倘若是之前的间桐慎二，如此大咧咧地出门肯定是很危险的，不过比之先前面对间桐脏砚时候手足无措缺乏魔力的情况，虽说仅仅是过了一个多小时，可是很明显魔力的恢复要比想象当中来得更快，可能是因为魔术回路已经被激活的原因。具体上来讲，四十多条魔术回路所能提供的魔力也是足够间桐慎二释放一次“律令震慑”了。那可是他屡试不爽的绝技。如果当初和樱玩推倒妹妹大作战的时候这具人偶体内也有魔术回路该多好啊……这是间桐慎二唯一的感叹。远坂凛点点头，默不作声地跟上间桐慎二。推开房门的时候，ride仍旧守在屋外，只是间桐慎二不想节外生枝，便也没有去主动撩拨这位骑兵姐，两人从ride的面前经过，互相之间好像没有什么认识一样的漠然。迪妮莎估计仍在吃她的夜宵，浅上藤乃和苍崎橙子则是早早就离开了仓库——应该是在某间屋子里正忙些什么吧，昏迷的伊莉雅。今天的间桐大宅（二）也很和平呀。不过远坂凛的ache居然没有出现？难道是因为……间桐慎二与远坂凛离开了间桐大宅（二），间桐慎二这才发觉问题所在。“凛，有件事情我一直想问。”从间桐大宅（二）出门往北不远便是一处坡地，冬末春初的青草在夜色中摇曳着，似乎是风的拨弄惊醒了梦境。一路上蓦然无话的两人，虽然始终保持着警惕，却仍旧没有打破互相之间的沉默，终于间桐慎二觉得时机足够成熟，便终于张口说道。“嗯……我也有问题想问你，慎二。”远坂凛微微颔首，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作者语：一眨眼也过去了半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