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夜晚的工作（五）

作者语：今天第七更（捂脸）。——————————————[]“凛，你的……英灵，是不是已经……？”“……被你看出来了吗，果然不愧是慎二。你的英灵呢？”“半斤八两，和凛你差不多。”间桐慎二在草地上坐下，然后便对着远坂凛说道。“呐，凛，先坐着休息一会儿吧。”出乎意料的是，远坂凛并没有与慎二面对面地坐在草坪，而是走到慎二背后的位置，背对着他，然后间桐慎二才听见背后凛坐在草地上的窸窣声。“嗯？凛……”感觉到奇怪的慎二，便想要回过头询问原因。“不要回头！”远坂凛的手肘似乎是碰了一下间桐慎二，但是从力度上并非有意而为，而是似乎……“在擦眼泪吗？凛。”“嗯？你回头看了吗？”“呵呵厚。”远坂凛这样不打自招的回应，倒是让慎二感到一阵好笑。“你又不是言峰绮礼那个变态神父，在想些什么我还是能够猜得到的。说吧，你怎么了，是因为樱的原因吗？”“混蛋混蛋混蛋混蛋。”远坂凛小声地重复着这样的话语。“拜托你不要猜得那么准才好啊，你是看过剧本的吧？”远坂凛气势逼人地怒吼着，不过间桐慎二反正没有看到女孩的表情，自然也没有什么害怕的感觉——说实话，看着女孩扭曲的表情，或许才是比较让人感到愉♂悦♂的事情。“啊啊，那种事情……说出来是会让人误解的……”间桐慎二随口胡诌着。“……樱她……”远坂凛并不因为慎二这样的表现而有什么发怒的情形，而是自顾自地叹了口气。“慎二，把樱这些年的情况，和我好好说一说吧。”“……”间桐慎二想了想，还是决定回头面对着远坂凛说。“不……不要转过头来，否则我打爆你哦……”远坂凛同样地，直接识破了间桐慎二的企图。“喂喂喂……”“别废话，赶紧回答我问你的问题……”远坂凛小声说着，手肘又一次碰到了慎二的背脊。“呃——啊……那个……”“好啦，我又被弄哭了，你高兴了吧？间桐慎二！”远坂凛颇为不高兴地质问道。“……！！！！凛、凛、凛凛凛凛凛凛！你在干些什么！”间桐慎二瞬间感觉自己的浑身上下像触了电一样，不过很显然，远坂凛也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无脑女主角，仅仅放在间桐慎二的腰鞯部一会儿，便松开了手。“出……出来了……”间桐慎二含糊不清地说道。“什……什么啊！”出乎意料地，远坂凛居然对此十分**，倒好像被电到的并非间桐慎二而是她本人一样，揪住间桐慎二腰间的手立时便弹开。“呼……你再这么使劲，我的眼泪就要出来了呢……”间桐慎二如遭大赦一般地感慨道。“等，等等！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给我负责人啊，猪头！”“……好吧，我负责任，几人份的？”间桐慎二和远坂凛两人背对背地在草丛中坐着。在大战将近尾声的时刻，这样做有什么意义，或许就算是这两人，都没有办法拿得准。嬉闹了少许之后，两人便这样同时地抬头望向夜空。夜色广阔，在这终战之前最后一个晚上，夜幕下的星空格外地澄清。两人之间的距离，也伴随着明朗的星空，越走越近，直到互相能够感觉到对方背上传来的体温。灰黑的天空当中，星宇的闪烁，像是能够消弭掉一切不平静的事情那样。——然后，也不知过了多久，一直默默无言的远坂凛，终于开始用平静的声音说道。“——这只是自言自语。”“今天天气真好呢。”间桐慎二当即接上了话。“……”“对不起，请继续。”间桐慎二感觉到闪烁着电花的手正在靠近，他执意按下了那种吐槽你莫非是某短发中学生超xx炮的冲动，倾听着邻人的讲话。“的确，可能我一开始就错了。ache巴麻美一直叮嘱着我的事情，我却为了这样那样的原因有意忽略掉。到最后，倒像是变得有些不择手段了呢，也许，那才是对我的惩罚吧，把那成为我英灵的人残忍地夺走，然后就又恢复了孤独。说起来，这样的孤独，也许最开始也只是因为我不够体谅人吧……真是好笑。耳畔传来远坂凛断断续续的自语。那或许是她软弱的表现吧，间桐慎二这样地想道。或许并非仅仅因为和间桐慎二的关系方才能够表露出真心话，而且也因为——她仅仅只剩下一个人了，无论反省与否，所能够陪伴着她的也只有她自己一个。间桐慎二忽然明了远坂凛一直以来的吸引力究竟何来。那绝非遗世独立的孤高，而是仅仅努力地想要去融入，却始终因为某些原因无法融入的寂寞。这样的寂寞，不比苍崎橙子那样探寻魔术的寂寞，后者可以选择逃离，而前者却始终只能如影随形，在找到一个同样世界里合乎要求的人之前，始终不会轻易地消融掉的寂寞。“……我不是发牢骚。我啊，总是会在最关键的时候失败的，第二第三的关键场合总是能轻松做好，最重要的那次却怎么都会失手。”冬季的夜空澄清而高远，然而，气温也冷的入骨。“我说，凛，连外衣都没穿，应该会很冷吧。”“你是在担心我吗？”“那当然。”“……哼。先听我讲完。麻美的事情，想来想去都是我的责任，倘若能够明白樱所经受的情形，或许也不会那样草率地去间桐宅邸探查了。”“你……看到了樱吗？”间桐慎二的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那个白发赤瞳黑衣的间桐樱，她那浑身上下浮现出的魔术的纹路，让他的担心呈几何级的增加。说起来，从醒过来的时候开始，还没有见过樱和她报知过消息呢。如果她被间桐脏砚给彻底带入了“黑化”的深渊，那难道还需要用人偶来补一次魔？喂喂，虽然说和樱的h应该是以这具人偶的身体作为开端才对。可是转了一圈又重新启用人偶，这剧情也太三俗了吧。“嗯……真头痛，想和樱说的话没有说明，结果现在已经却被逼得走投无路了。”唉，长长的一声叹息。虽然间桐慎二看不见，但猜想当中那吐出的气息多半是白色的。“……喂喂，这里，不是应该问一句‘被什么逼’的吗？”“啊，嗯，被什么逼得走投无路了，凛。”间桐慎二一愣神，没想到远坂凛反而对着间桐慎二开始了吐槽，他赶忙接上来。“嗯，我是说我不想后悔。从一开始，我就是不会后悔的那种性格，可是被这么多事情累积在一起，实际上是在一步一步往最极端的情况前进，这样想想，更觉得自己真失败，也只能沮丧了。”“啊啊……”间桐慎二因为和ride“交流”过情况，也知道樱的“黑化”所能对英灵造成的影响，情况之复杂并非三言两语所能详述，所以他尽管知道或许那位ache还没有死透，可是仍旧决定以希望来结尾比较好一些。“我觉得，你说得对，凛，你确实不是会后悔的那种人，而我也不觉得你需要反省些什么。”“为什么？现在不是已经让樱变成了那样，甚至于她因为某些原因肆意滥杀，又害得ache为援救我而牺牲，这些，都得怪我的方针出错了吧。”“那只是失败了，而不是犯错了。你没有犯错，可以挺起胸膛的——如果能更大一点就更好了，啊！”间桐慎二伴随着惨叫继续着自己的讲述，当然，实际情况肯定没有那么疼，打情骂俏这样的事情，能叫事吗？“——与其为了错误而后悔，那不是你的作风呢。像你一直以来那样，相信自己是正确的，然后一步步前进，那才是你的风格啊，凛。在我心目中的你啊，可是最擅长时候反扑的那种了，你看——我送给你的一巴掌，你就直接还了我两个还多。”“住……住口。那那只不过是我我……”“安啦安啦。”间桐慎二止住了远坂凛那期期艾艾的解释，接着说下去。“我这可不是落井下石哦，在我的印象里，你消沉的时候可是很少见的呢，哪怕是在学校被我压得抬不起头来，还是一样有元气。啊，说起来呢，凛，我倒是觉得我们有几分相似之处呐。”说着，间桐慎二重又抬起头来，仰望着夜空，也像自言自语一般。“至于体谅与否，都是需要学习的。我倒是一直有一个想法，倘若当初对樱能更加体谅一些的话，兴许结局会大有不同……”“嗯？你作为兄长是很合格的啊，慎二。”远坂凛并不知道间桐慎二言下所指，以为他是由于感情问题而导致樱的状况，连忙这样安慰着。“唔，也许吧。毕竟怎么说我也是二爷呢，哦，那种无聊的东西先跳过。我想说的是，凛，‘一山不容二虎’听说过吗？”“咦？嗯，大概也许吧。”“我想，有时候，你有些太耀眼了点，凡事追求完美，到最后很容易落得自己受伤，而你本人的很多困境，实际上也只是因为你本人的自我封闭所导致的。所期待的形象太完美，而当真遇见了你觉得完美的人，却又可能因为性格太强而产生摩擦。”“唔，你这是什么意思，落井下石吗？”“那是在剖析你的性格……呃，疼！你听我讲，追求完美本身不是错，可是如果单纯为了某个结果，去完全推翻自己的一切的话，那样的结果，或许就算得到之后，也不会一如想象当中那样甜美。不过呢，也许正如你自己所讲，你是那种需要有人协助，才能完成最关键最重要的事情的那类人。”伴随着言语的攻势，间桐慎二终于开始伸出自己的触手了。不知不觉中，他感到自己背后的女孩已然恢复了神采，露出了笑容。“——”之后则是突然的一片静寂。本来，心情好了以后就应该立即回家的，可是双方似乎都没有那样的自觉。“——说起来，既然你一开始并非主动想要救我的，又为何要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呢，慎二。”“哈——理由太多了，你真的想听吗？虽然你有点像飞机场可是……”“信不信我直接轰爆你哦。”“……啊，好吧。”间桐慎二拖延时间的企图失败了，他的大脑飞快地运作着，然后还是决定如此这般地瞎扯。“还记得最初见面的时候吗，樱在你的身后，你在我的面前。”“嗯，还记得。”“结果，后来因为圣杯战争的原因，我和樱不得不去参加你父亲的葬礼，到头来竟然是我的叔叔害了你的父亲，那时候我看着你一点眼泪也没有流的样子，就觉得‘啊，远坂家的这位真是很坚强’。”“呼——那种事情，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呢？”“当然有关系啊，因为坚强只是给别人看的，心痛的感觉我也有过吧，那种连呼吸都要停顿的痛苦，但是又要忍耐，我的父亲也是在圣杯战争之后不久就离世的，感同身受，更觉得你很不容易啊……”“……对不起。”“嘛，没什么需要对不起的。”间桐慎二在心里暗暗感谢着那位已经化为天上的星辰指引着他此时把妹的父亲。你还有叔叔都是大好人，真的。“所以啊，到以后就一直对你留心了，学习什么的自然是这个原因。”其实是因为我都学过。“虽然有人追求不过从没有接受也是这个原因。”反正以后都要踢掉的。“当然啦，樱当初不惜动用令咒也要我救你，当时我还是有些迟疑的，毕竟我的魔术水平远远不及其他的对手，可是……哎，一想到樱居然浪费了一个令咒，我就觉得心如刀绞，那么宝贵的东西，如果径直便浪费掉了，那可真是太可惜啊啊喂。”“你果然是这么想的吧。”“嗯嗯，那当然。”成功让凛产生了误解，间桐慎二感到心里非常高兴。傲娇女什么的也真是好对付啊呵呵厚。“老实交代吧。”终于，攻略的关键时刻来了。这个flag一定要选对。嗯。用很轻佻的语气，间桐慎二这样说道。“很久以前我就憧憬着叫做远坂凛的女孩了。麻烦的是，有了那么多经历以后变得更喜欢了，所以不想她死，就只能跟上去救她了。”“——慎二，你，你，这种直截了当的话少说点。不，不经大脑的发言，会招到谁误会的。”“唔，会招误会吗，我是真的喜欢凛的。反正也不是说谎——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是和自杀没两样吧，不过我的命比较坚强，死过多少次都能活过来，所以没什么问题，嗯，没问题。”“傻瓜傻瓜傻瓜傻瓜傻瓜，你这大蠢人大蠢人大蠢人……”“傲娇女傲娇女傲娇女，双马尾大小姐双马尾大小姐双马尾大小姐……”“你再说我就打你哦，海带头海带头海带头。”“好吧好吧，双马尾双马尾……啊！放手！要去了！啊——”——————————————终于，夜半过去，天将破晓，星辰繁杂，明亮清丽。“差不多要回家去了呢。”远坂凛在间桐慎二的背后直了直腰，像是带着些遗憾地说道。“不过，我有件事情想问一下。嗯，如果慎二喜欢我的话，又为什么要和樱……抱呢？”语气很随意，但是……杀机暗藏。不好。竟然在这里出现了柴刀的选项吗？间桐慎二忽然感到浑身上下汗毛倒竖。——————————————作者语：今天的更新就到这里，请各位细细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