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一切的终结（六）

作者语：今天第一更——————————————约定开战的时间越来越近。我对于自己的状态，也是越来越担心。[]尽管不愿承认，可是间桐先生似乎也已经和远坂小姐……抱过了呢。针刺一样的痛苦，不断地刺激着我的心房。没有错，从一开始，名为浅上藤乃的女人，对于间桐先生而言，都只是一个外人罢了。是需要保护的，需要救赎的，需要联手的，却始终不是需要提供爱的。“藤乃，你的魔术回路不能经受太多的运转了，从ride那里学到的‘透视眼’能少用也少用，因为那不是你的魔眼本身的属性，而是需要大量的魔力来运转，锁定才能完成的功能。如果毫不顾忌的话，你的身体肯定会损坏，而且就算是我，恐怕也无法补完你的躯体了。”那是师傅在手术结束以后给我的忠告。最最关心我的，还是师傅没错。可是……可是为什么会那么难过。单恋的心酸，从一开始也就是知道的。确实，我不像间桐先生的妹妹间桐樱那样有着耳鬓厮磨的机会，也不想远坂小姐那样可以相互欣赏，我所有的，只是无法言说的倾慕。从一开始啊，一开始见面的时候就已经深深埋藏在心中的倾慕。从和他相遇的第一个夜晚，看到他在沙发上熟睡的模样开始啊，名为浅上藤乃的少女，就已经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了。那种致命的吸引，让我不断地，不断地投身其中，我也知道，这一切或许会是没有结果的，可是我仍然不可抑制地想要去尝试，也许什么时候会有机会——我一直是这样妄想的。可是现在，妄想宛若破碎的琉璃，倾洒在了满地，从内心的深处泛起的疼痛，让我艰于呼吸，那绝非运转魔术回路的时候所带来的喜悦之苦，而是满含着忧伤与失望，期待与绝望的伤心之苦。“藤乃？”大约察觉到了我内心的悸动吧，ride从原先在一旁倚靠着墙壁闭目养神的状态，变成睁开了眼的关切。“ride……我好伤心。”“是因为间桐慎二的原因吗？”ride不愧为我的英灵，对其中缘由把握得一清二楚。“嗯……ride，我是不是，一点希望也已经没了呢……”“也许……”我的心不断地下沉。“不是。”“嗯？什么？”像是黑暗中短促的一束光芒，欢喜的愉悦让我赶忙问道。“爱情啊，不是轰轰烈烈地追求，生生死死的事情最终还是会演变成互相的忍耐与磨合。从这个角度上来看，你最大的敌人不是远坂凛，也不是……嗯，而是间桐樱才对。所以，就算是为了这个原因，你也要有所准备了呀——当然，倘若你真需要我的提议的话，我会期望你离那个间桐慎二远远的，越远越好。”ride像是对间桐先生颇为不满的模样。“那个，ride，间桐先生为人还是很不错的吧……能不能……”“唔，对不起，藤乃，有可能是大战将至有些紧张吧。不过……我心头一直有个问题想要向你请教，请别介意。”“请讲，ride。”“……那我就问了，藤乃，你现在……还是处\女吗？”“诶？怎么忽然问这样的问题？”我登时可以感到自己的脸一片滚烫。“那个……怎么会不是呢……我可是一直没有过的……”“任何的经验都没有吗？”ride像是不敢相信似的，又补充了一句。“……对啊，因为我是所谓的‘大家族’出来的继承人，所以家里对这一点非常看重的，从三年前就每年会为我做一次全身检查，那个……方面的情况自然也一样呢。有什么问题吗？ride。”让我感到颇为奇怪的是，ride在得到我的提问之后，像是魔怔了一般，双手仍然交叉抱着，却似乎已经陷入了呆滞的状态。——————————————2月12日下午。伊莉雅苏菲尔在间桐慎二的房里因为第一次失血过多而休息着，毕竟入夜以后她也要跟随着间桐慎二等人前去大圣杯的所在，否则的话说不定也会被樱所制造出来的分身趁机直接捕获——间桐慎二可不愿意冒着如此的风险行事。至于他本人，从伊莉雅处获取血液的吸收还算顺利，间桐慎二估算了一下浑身上下的魔力储量，目前大约有一千五百多单位，而如果浑身的魔术回路同时进入燃烧的状态，大约能够在瞬间提供将近五百多单位的魔力量，再然后所能引发的，就是近乎于自虐的损伤了。而以本身的消耗来计算的话，“律令魔术”需要的惊人魔力，则是让人咋舌的。如此巨量的魔力，倘若换成宝具的等级，至少也能够支撑起“对军宝具”以上水平的攻击——当然，执行者需要是拥有“第二魔法不完全体”的远坂凛才行。但是换算成“律令魔术”的话，“律令震慑”每一击需要将近三百的魔力，“律令死亡”这种对个体造成伤害的魔术则需要将近五百单位。早知道还不如加入五火球神教呢。间桐慎二在自己的仓库当中为最后的战斗继续做着准备——而这，也是所有在间桐大宅（二）的御主与英灵同时都在进行的工作。——————————————2月12日，深夜。枯木和潺潺流动的小溪，掩藏在其中的道路，是天然而形成的洞穴。在入口的位置有用魔术伪装起来的感觉，水流的源头重叠着好几个岩石，仅有供一人侧身进入的空隙。一眼看过去，像是只要一走进去立刻就会撞上岩石，没想到真的能让人进入。“那么，这样就进去了。”经过了黑暗中毫无阻拦的柳洞寺，经历了让人感受到某种异常力量洗礼的召唤之地，夜晚的风在天空中无情地嗡嗡直响。一行一共四人两个英灵，来到了像是怪兽张口的洞门。间桐慎二从洞口往里张望了一下，没有一点光芒——那也是应该的吧。跟随着的几位，纷纷点了点头。“不过……我还想问一句，爱因兹贝伦小姐。”间桐慎二在将欲进洞之前，突然回过头问道。“啊？”“让你作为诱饵和赌注，真是麻烦你了。”“哼……先上车后补票，标准的间桐家的风格呢……反正我反对也不会有什么用的对吧，那也就随你啦。”“嘛嘛，我又没有上你的车……啊呃……我们走吧。”——————————————当当的声音伴随摸索着地面向前迈进的人影，地面的角度剧烈地向下倾斜。又黑又窄的地面，带来的是压迫的黑暗，就好像倘若不背靠着岩壁的话，立刻就会跌入永无止境的黑暗中一样。“路似乎已经改变了。”虽然仍然在继续走着，可是间桐慎二倒是发觉了有些的不同。借由魔术能够看到的范围非常狭窄，晦暗的微光粘在墙壁上。“浅上小姐，ride，麻烦探查一下可以吗？”向身后两位拥有魔眼的女人请求着，点头接受请求的魔眼的拥有者们从具备的魔力像是蛛网一般地向四周延伸，透视。“没有什么敌人的模样……”浅上藤乃有些迟疑地说道，她的英灵则是赞同似的点了点头。“没有趁机袭击吗？看来，樱还真是讲规则的好孩子呢……”正走着。“慎二，趁现在，我来问你一下。”就是在一边墙壁一边是悬崖的地方，远坂凛冷不防开口。“好啊，什么啊？”“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啊啊，那不是很明显的吗，凛是因为往下走到无聊起来了吗……”“不要东拉西扯哦，在这里进行的决战，和在魔术师经营完善的魔术工房决战有什么不同的吗？把本身的处境至于不利的因素，难道就是为了让‘安哥拉曼纽’不受控制？”“……并非如此。”在黑暗中间桐慎二摇着头。“不过这是我所想好的计划，只要你们能够给予我信任，我有一定的信心完成而已——否则的话樱沉溺于‘安哥拉曼纽’本身的杀戮的时间越长，她未来能够从其中脱离的概率就越小。”“……看来，你仍然是先要救她呢。”“那不正是凛你所想的吗。如果想要救樱的话，多人比起一人而言，明显更有效率一些——”“那不是我的想法，我说过我要杀了樱呢，不会仍旧和你一样保持着那么天真的理念。”“——啊，虽然不愿承认，只不过单凭我一人是无法完成的，没有你们的帮忙的话，以效率来计算都是最低的，相应拉低的就是成功率了。”间桐慎二毫无自觉地为自己的以多凌少找借口。“所以这一次就更需要胜利了吧，否则会觉得很丢脸的。”“可恶，那不是丢脸不丢脸的问题啊！”“你可真是一板一眼啊，凛。”“比不上慎二你啊。”远坂凛和间桐慎二吵吵着，失血颇多的伊莉雅苏菲尔以及sa走在队伍的最后，中间是正在探查着情况的浅上藤乃以及ride，各方面而言都是完美的刷副本小队。交谈开始的很快，结束的也同样迅速。在恢复寂静的黑暗之中，远坂凛和间桐慎二也没有互相对望，而是各自若无其事地朝着地底而去，被扭曲的道路如同通往黄泉，直接向下行进了大约几百米的时候，黑暗的下坠之路，终于变成有些平缓的大道。孔穴的坡度随之消失，摇身一变的走道，径直通往更深处。在这里是连光线都不需要的地方，因为在墙壁上生长着某种发光的苔藓，洞窟也被照射成一片幽绿，令走道满溢着生命的活力。那螺旋的楼梯之后竟然是这样的奇景，也令前来探查的众人倒吸了一口气。“……那……那竟然全都是魔力。”这是远坂凛的呓语。同时点头的，是满脸惊讶的浅上藤乃和伊莉雅苏菲尔·冯·爱因兹贝伦。就连一直对各种崩坏有所心理准备的间桐慎二，也不禁有些发懵。那也太过活力充沛了。满满的像是要流出的感觉，如同在歌颂生命诞生一般欢欣雀跃。大量的生机，化作目力所能看见的魔力之流。荧光飞舞，就连浑身的魔术回路，都在为之充盈着。“看来，离‘大圣杯’的距离，更近了呢。”那是迪妮莎在队伍的最后发出的总结。“我可以感受到樱的气息了，就在前面。这里的魔力，能够让sevant的实力提升到最大。”“是这样的吗，ride？”浅上藤乃闻言，不禁望向了自己身旁的高挑骑兵，已经换上黑色紧身衣的ride，轻盈地点了点头。“正是如此，假若能够在这里多呆一些时间，那么就连‘骑英之缰’所需要的魔力都不需要你提供了。”然而，浅上藤乃却没有持续的回应。像是担心些什么样的，她试着开启了自己的魔术回路。紧接着，面色有些极度的难看。只不过，她的这番举措，能够体会的也只有身旁的ride而已，不，或许间桐慎二也有所感觉，因为他似乎回过头来瞥了一眼。或许，所有人都已经明白了这里的合适与危险。因为本身所蕴含的充沛魔力，所以能够以此地作为据点的间桐樱，其魔力究竟充盈到了怎样的地步——那可能只有死亡能够证明。“——走吧，接下来，大家就以自己的性命为优先。”远坂凛一边说着，一边朝向走到的深处，漆黑空气的源头迈进。所有人都注意着周遭，一边往前走着。思索虽多，可是在那幽绿的深处，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敌人，却是难以估算到的情境。——————————————“——！”沿着甬道前进的步伐停住了。在最前面走着的远坂凛和间桐慎二主动止住了步伐。是因为感应到危险吗？穿过走到以后，出现了极为宽广的空间，其大小越有学校操场大，虽然上方黑沉沉一片看不清楚，但高度也应该有十多米不止，在这被遗忘的地下空间当中，完全没有生命的迹象，酷似图鉴中曾经出现的月光荒野。不，并非完全没有生命。因为在中央守护着的，还有一人。穿着是普通的学生装束，浑身上下拥有的危险无法触摸，从金色的头发当中散发出来的魔力数量让人感到恐怖。她的脸上满是期待的神情，手中握着的并非兵器，而是洁白的茶具，一手托着茶托，一手握着茶杯，如同正在品尝着胜利果实的绅士一般优雅。仅仅从第一眼上看来，似乎是并未转变过面貌。这也让远坂凛第一时间认出了她来，她的语气里除了理所应当的震惊以外，更多的是蕴含了五味杂陈的伤感。“麻……麻美？”“欢迎光临，凛。”原先作为ache职阶而存在的，拥有傲人身材与完美性格的女性英灵，向着自己曾经的御主，发出了真挚的问候。——————————————作者语：psp里出现了学姐的魔女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