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攻守之间，虚幻无妄（上）

扫地僧目视叶锋，轻叹一声，缓缓道：“叶居士解救萧老施主之法，虽然也可，却是治标不治本。他一身病疾，皆因强练本寺七十二绝技所致，正法原该当以佛法化解。”叶锋道：“请神僧赐教。”扫地僧道：“萧老施主病疾由此而来，叶居士‘知见障’同样是这个原因。轻则修为从此停滞，勘不破此节，那便再也不得精进一步……”叶锋插口道：“请神僧赐教。”扫地僧眼角挑了挑，继续道：“重则如本寺玄澄大师，一身超凡绝俗的武学修为，先辈高僧均许为本寺二百年来武功第一，但他却在一夜之间，突然筋脉尽断，成为废人……”叶锋道：“请神僧赐教。”扫地僧嘴角动了动，轻轻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闭口不言。玄寂等僧全都斯巴达，若能以画笔勾勒出神情，那此刻，众僧脸上必定布满黑线。两人这算是鸡同鸭讲，非但不在一个频道，恐怕是否还在一个位面，都难说的很。玄灵冷哼一声，讥笑道：“师父正说佛法，你却买椟还珠，不仅不敬，而且可笑之极！”叶锋头也不会，反手便是一掌。轰隆！惊雷一般，一道无形真气，化为猛虎，仰天怒吼，轰然攻向玄灵，众僧大吃一惊，齐齐出掌，合十数人之力，将这猛虎一般的真气，轰然拍散。玄灵却是冷汗连连，心悸不定地看着叶锋。叶锋又微微笑了笑，淡淡道：“请神僧赐教。”扫地僧轻轻摇头，道：“也罢，叶居士既然执迷不悟。想必老僧纵然不答应，叶居士也非逼得老僧答应不可，老僧便成全叶居士的心愿。不过此处乃本寺重地，却非打斗……”他话还未说完。叶锋已截过话头。硬声道：“请！”这个“请”方才出口，身形骤然一闪。两人原本还相距两丈，这一个掠身，两丈的距离便化为乌有。下一刻！叶锋双掌齐出，左掌在前。右掌在后，左掌挥出，右掌随之而上。近身而战，招式如何精妙，已然顾不得。当世，两人皆是神级高手，能比拼的。只有内力了。所谓“拳怕少壮”，不知这老僧实力究竟如何，叶锋索性舍弃诸般精妙招式，以身试法。亲自丈量一下，随后再定对策。叶锋左掌挥出之时，扫地僧原本动也不动，可待叶锋右掌紧随其上，他脸色才微微变了一下：“白虹掌力！”原因自然是第一掌已攻向他后背。叶锋轻笑一声：“不错。正是白虹掌力！”方才开口回答，右掌已轰然而上。众僧骇然失色，玄灵更难以置信瞪大了眼睛，冷汗连连，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那是……那是什么？！”叶锋右掌，原本只是平常一招“力劈华山”，由上向下，往扫地僧胸膛劈去，但突然之间，他右掌已出现一个肉眼可见的小型飓风。与此同时，雷电一般，滋滋声大作！扫地僧右手托举，迎着叶锋右掌而去。众僧又是一惊，他那一掌平平常常，便是三岁孩童也挥得出来，右掌挥出的所有动作，清晰可闻，那岂非是说……他动作极其缓慢？但荒谬的是，便是这清晰可闻、不发丝毫声响的一拳，居然挡下了叶锋那迅胜闪电、猛似雷霆的一掌！嗔目结舌，扫地僧修为之高，重重击了众僧心脏一下。叶锋双眼一眯，左掌攻至扫地僧后背三尺，便如撞到了一层无形气墙，却并未反弹，而是烟消云散。这，便是扫地僧的最强防御——传说中的三尺气墙！与此同时，叶锋右掌也终对上扫地僧的左手，顿感一股压力蛮横向自己压来，还未能接触到扫地僧的左手，这股强压已将叶锋右掌弹开。这感觉，正如在封闭空间压缩空气，压至一定程度，再难前进一步。不是说半点压缩不得，而是再行攻击，便要给出强出先前几倍，乃至于十几倍的压力！同时，叶锋也注意到，一旦交手，扫地僧防御顿时消减，他右掌直到接近扫地僧左手一尺，才体会到气压的阻碍。叶锋以雷霆之势，轰然出击，扫地僧轻描淡写回应，便将这雷霆之势，消弭于无形。第一回合接触结束，叶锋倏然闪身回撤，大笑一声：“不愧是当世第一高手，当真了得！”扫地僧脸色略显惊诧，问道：“耳闻白虹掌力，炼至大成，便可曲直如意。想不到叶居士居然练成了这等神功，那可真是当真了不起。”叶锋轻笑道：“神僧莫要诓我，练成了白虹掌力？还差得远呢。若是白虹掌力大成，神僧你再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如现在这般，轻松自在了。”扫地僧点了点头，道：“不错。这白虹掌力大成，非但威力无匹，招式更是奇谲鬼魅，据闻，若同时辅以小无相功、北冥神功，一掌拍出，最多可随发功者心意，连续改变七八次方向，并且还可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对方刚刚防下第一掌，第二掌又已拍至。纵然是绝顶高手，可防下第二掌，却一定防不下第三掌。这门神功，才是真了不起。”什么？！众僧骇然失色，心下凛然，若非亲耳听到，他们绝对不会相信。原本叶锋一掌拍出，更改一次方向，已令众僧大开眼界，只觉鬼魅似仙。但谁也没有想到，这白虹掌力，叶锋只是学到了点儿皮毛。若是……若是大成，那该有多恐怖？！十数位僧人不仅轻轻摇了摇头，那画面实在太可怖，不敢去想。叶锋微微一笑，还未开口。扫地僧又已摇了摇头，叹道：“但现下叶居士心生‘知见障’，也便是入了‘魔障’。勘不破此关，便再难进步。也罢，既然叶居士自行解救不得，老僧便出微薄之力吧。”叶锋双眼一眯，心生警兆，心脏砰砰砰，加速跳动起来。终于，纵横各大武侠位面以来，最关键的一场心战，还是来了！不见扫地僧有何动作，却是突然之间，宛似邪术一般，扫地僧已近在咫尺。叶锋心中一惊，心中暗道：“好快的身法！”呼呼拍出两掌，掌法刚起，身形骤然向后闪去。他自认轻功已经不弱，原以为自己旁的或许还稍有不及，但轻功一项上，却绝对胜得了扫地僧。但适才扫地僧身形不动，已骤然施展身法。单此一点，已是高下立判。娘的……这扫地僧绝逼被系统之力修正过，原本就是bug似人物，现下更是比原著描述不同，不知强了多少倍！叶锋一掠即走，将平生所学轻功发挥到极致，原本瞬闪的距离，只是一丈，但在扫地僧强压逼迫下，居然硬生生被提高了一丈半！众僧嗔目结舌，惊得说不出话。只刹那之间，两人便化作了两个黑点，原本他们以为叶锋先前展示出的轻功，已是他的巅峰——事实也的确如此，却决没想到，他速度居然还能再次提升！众僧心下便只余一个念头：“眼前两人……便是诸天神佛，怕是也不过如此了吧？”玄灵颤声道：“掌门师兄，咱们还……”玄寂方才道：“追！”十数人当即展开身法，循着两人消失方向，追了过去。叶锋速度已足够迅捷，但扫地僧速度似乎更快，两者之间的距离，也一点点被拉近，待叶锋被逼迫上大雄宝殿顶部，扫地僧已然欺近。大雄宝殿前，群雄尚未离去，忽听一人惊叫道：“那是什么？！”现场哗然一片，无不惊诧、震撼，屋顶上的两人就似凭空出现一般，骤然闪入众人的眼帘。叶锋推手便是两掌，刚要反应，却见扫地僧双目，彷如妖魔，忽地一闪。他只觉两道暖色暗光袭来，脑袋登时眩晕起来，暗道一声：“糟糕！”闪掠之时，叶锋便在谋定策略，正要实施，却万万没料到，这老僧居然还会类似移魂**的邪门武功，更出乎意料的是，无论是《九阴真经》，还是《怜花宝鉴》上记载的摄魂功夫，都大大不如。扫地僧宽大衣袖骤然一摆，消了叶锋掌气，左右双掌齐出，柔若无物般，拍向叶锋脑上两侧太阳穴。梅兰竹菊四女心有灵犀，脸色霎时之间，变得惨白无比，同时失声道：“不要！”萧峰脸色巨变，大叫道：“住手！”身形一顿，犹如一只秃鹰，飞扑而起，救人心切，当即使出降龙十八掌中最威猛的一招“龙战于野”，手腕一缩一推，直接拍向扫地僧面门。扫地僧不闪不避，硬生生受了萧峰一掌，身体却只是轻晃一下，脚下瓦砾尽皆粉碎。若是叶锋瞧见这一幕，他就能彻底肯定，扫地僧武力值确实加强数倍，这自然是系统分析过后，修正了的缘故。原因无他，天龙之中，扫地僧的出场，原本就是金庸拿来救场的，其武力值的设定，直可说无上限。叶锋这只蝴蝶穿了进来，正常人物、正常剧情自然不受影响。很可惜，扫地僧并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