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锋施展身法,掠身至绿洲,不由啧啧称奇,但见青葱木叶,绿荫遍地,入眼的也皆是绿色。这绿洲不仅美丽,而且面积还不小,如此丑恶、令人绝望的沙漠之中,突然出现如此美丽的地方,这简直就像是神话传说,譬如牛郎织女。事实证明也的确很像,因为就在不远处,还有女孩的嬉笑声,一阵接着一阵地传来。叶锋长长吸了一口气,随即展开身法,循着那黄莺一般的娇笑,宛如青烟一般,悄无声息地掠上树枝。从从浓密的木叶间望出去,一幅令人心动、令人血脉贲张的画面,骤然出现。只见不远处有一大一小,两个青绿的池塘。较大池塘旁边,还有三个华丽的帐篷,帐篷前肃立着几个子执金戈、甲胄辉煌的武士。叶锋内功何等深厚,运上内功,虽然围着几重纱幔,隔断了那边的视线,但他仍隐约瞧见一个极其美丽的长发少女,正在池塘之中裸浴。那美丽少女,自然便是龟兹国的琵琶公主。隐约朦胧中,只见她那美丽的**,在逐渐西斜的阳光映照下,简直就像一尊最完美的塑像,一滴滴晶莹的水珠,沿着她完美无缺的脖子,滚上她白玉般的胸膛,**异常。琵琶公主身旁,还有四个垂髫少女,有的手里拿着浴巾,有的拿着纱衣,有的拿着浴具,站在池塘边娇笑、嬉闹。穿过了最艰难险恶的沙漠,突然遇到这番绝美场景。纵然叶锋早有心理准备,也被眼前少女的青春活力所蛊动,心底满满全是对生命的赞歌,却无半分欲念。然后他长长叹了一口气。琵琶公主原本是背对叶锋的,听到这声叹息,眼波晃了一下,忽然转过头,望向楚留香这边,叶锋也就知道自己已被她发现了。若是一般女孩发现有人窥视,惊叫是必须的。遮挡躲闪也是必不可少的。但是,琵琶公主眼波转了转,竟如出水芙蓉般。盈盈站了起来,骄傲地挺了挺胸前那对高耸的大白兔。叶锋正恍惚间,琵琶公主身形闪了一下,已藏进池边少女手中的纱衣,然后缓缓面向叶锋,又缓缓道:“偷看的人。你难道还没看够么?”她声音轻柔婉转。犹如黄莺出谷,甚是动听异常。琵琶公主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叶锋,她双眼本已充满了愤怒,但现下却又变得稍稍和缓。仍瞪着叶锋道:“你究竟是谁?偷看了本公主,居然还不逃?”叶锋笑道:“在下事前不知,所谓不知者不罪,又何必要逃?再者说,公主沐浴,本不该露天,即便是露天,也该将四面八方全用纱幔隔起来,而不是漏了这一面。”琵琶公主眼睛瞪地更大了,怒道:“你偷看我洗澡,难道现在还要怪我?”若非今日遇到,她绝对不会相信,世上居然还有如此厚脸皮的男人,这种男人,怎会有女人喜欢?她却不知道,这世上最受女人欢迎,活得也最幸福的,往往都是一些厚脸皮的男人,因为脸皮厚,所以不怕失败,更不怕认错,所以更能哄女人开心,所以更能泡到各色各样的女人。叶锋笑了笑,道:“在下先前早已说了,不知者不罪,在下并不知此处有佳人沐浴。我看公主大人大量,想必是不会跟小人一般见识的。”…琵琶公主哼了一声,脸上已隐隐有些笑意,道:“你若知道呢?”叶锋道:“在下若早已知道这里有像姑娘这样的佳人出浴,又知道这里有一面没有用纱幔隔起……”琵琶公主道:“你就不来了?”叶锋笑了笑,道:“在下若是知道,纵然是冒着被人打断双腿的危险,爬也是要爬来的!”他说的正经,琵琶公主脸颊蓦地一红,然后真正愣住,这可恨的男人,非但脸皮极厚,并且胆子还特别大!她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明明已经表明身份,这个男人居然还敢这般放肆,这般轻薄!噗嗤几下,四个侍女全都娇笑出声。这一次,琵琶公主也没能忍住,笑了出来。突听一个侍女脸色一板,呵斥道:“好大的胆子,既然已经知道公主的身份,还敢如此放肆,难道你是不想活了?”叶锋笑着道:“哦,那可能是因为我比较诚实,这一向是我想改却改不了的缺点,尤其是遇到几位漂亮美丽的姑娘,就更改不了了。”板着脸的侍女脸颊一红,再也板不下脸了,就连训斥的话也说不出了。不得不说,叶锋另类的幽默、直抒胸臆的表达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自然是因为他的卖相着实不错,风度翩翩,气质温尔。盗贼被追,潜入一户人家,又恰逢这家的姑娘正在沐浴,若这盗贼是楚留香,那姑娘非但不叫,还要给他打掩护,但这盗贼若是田伯光那厮,嘿嘿……天下的事儿正如这般,没有道理可讲。琵琶公主凝视着叶锋,良久之后,面上忽然露出春风般的笑容,道:“若你除了这些甜言蜜语,还会些其他本事,也许我不但可以宽饶你的罪,还可将你视为客上宾。”叶锋笑道:“不知是什么本事?”琵琶公主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又用纤美的手挽起了头发,狡黠道:“我不说什么本事,只问你敢随我一起来么?”说罢,不论叶锋答应与否,上前挽着叶锋的胳膊,直接往一个巨大的帐篷走了过去。叶锋轻笑一声:“公主相邀,在下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是敢的。”心中却也在谋划,不出两日,怕是都能跟石观音面对面干上了。原因无他,若是剧情没出现偏差,现下石观音早已化身龟兹王妃,暗中实施计划,意图篡夺龟兹国的皇位。那么叶锋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比较简单了……安静看戏,等待跟石观音交手的那一刻就好。琵琶公主俏媚地白了叶锋一眼,嗔道:“你这油腔滑调的坏人,是否对每一个刚见面的女生,都这般说?”叶锋正色道:“公主此言差矣,在下并非油腔滑调,所说一切,皆是发自肺腑,从无半分违心之语。再者,如公主这般美丽的姑娘,放眼天下,也不过寥寥,迄今为止,你是第二个。”琵琶公主心中一喜,面上却又闷闷不乐地哼道:“那第一个是谁?”叶锋忽地捏了琵琶公主精致的鼻梁一下,笑着道:“我妈。”琵琶公主先是一呆,随即风情万种地娇嗔道:“你作死啊,小心给别人瞧见啦!”偷情一般,小心翼翼地往四下打量了一下。叶锋大乐,跟着道:“公主的意思可是没人的时候,在下便可以这般了?”“你……我不跟你说话了!”琵琶公主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绯红,羞地一跺脚,放开叶锋,往最中间那个巨大的帐篷走去。叶锋轻笑一声,不由在心底肺腑道,妈的,怎么自己越来越有做鸭的潜质了?最中央巨大的帐篷里,不时传出轻盈的乐声和欢乐的笑声,帐篷外站着八名手执长矛,肃然而立的铠甲武士,目光尖锐如鹰,凶狠地瞪着叶锋。此刻,琵琶公主已冲叶锋挥了挥手,唤他进去。叶锋轻笑一声,大跨步走进帐篷,只见帐篷内铺着柔软、奢华的地毡,地毡上摆着几张矮几,矮几上堆满了鲜果和酒菜,好几个衣着光鲜的人,正坐在地毡上开开心心地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