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你要做哪种鱼？

“天刀”宋缺、“邪王”石之轩，这一正一邪，堪称是大唐世界里的两个标杆，亦或是巅峰两人武艺超群倒也罢了，更重要的是，两人跟老一辈混江湖的截然不同，计谋之深，眼界之高，堪是诸葛亮与周公瑾，一时瑜亮。大唐原著，身为中原道家第一高手，贵为天下三大宗师的“散人”宁道奇，跟宋缺定下十刀比武，若是宋缺打定主意将其斩杀，那是分分钟就能搞定。石之轩因精神错乱误杀碧秀心，心理上出现破绽，虽明知碧秀心出自慈航静斋，最初接近他便用心不良，但仍是大为自责，实力骤减，可即便如此，对上宁道奇，仍是占据上风。傅采林、宁道奇、毕玄，三人被尊称为天下三大宗师，从实战分析，前两者实力相若，处于伯仲之间，至于毕玄则稍次一些。叶锋现下即将破碎虚空，实力之强横，无可匹敌。什么三大宗师，已经完全不够看，纵然身处巅峰状态的石之轩，也未必就够用，套用一句装逼的话来说，那就是我强大起来，连我自己都害怕。所以他才开始布局，一方面告知石之轩‘邪帝舍利’的所有信息，另一方面又放出消息，约战天下。对他来说，这个天下不是旁人，唯有两人尔。正在此时，石之轩突地双目一眯，扭头望向远处，直至黑暗。哗！河水荡向两边。激起朵朵浪花。黑暗之中。一叶轻舟出现在叶锋、石之轩的视野。浪涛摇摆起伏，那叶轻舟上坐着一位峨冠博带的老人，留着五缕长须，面容古朴实，身穿宽厚锦袍，显得他本比常人高挺的身躯更是伟岸如山，正凝神垂钓，颇有出尘飘逸的隐士味儿。宁道奇！此人自然只能是名动天下。享誉数十载的道家第一高手宁道奇！也是叶锋感应到的两人之一。此时虽有细雨，却无一丝微风，船上更无任何风帆，只有那老头儿一人，也即是说，没有任何外力。但极其诡异的是，那轻舟却缓缓向前驶来，而宁道奇坐在船首，手中拿着钓鱼竿，小船缓缓前行。但那垂丝却也跟小船的速度同步，始终跟水面保持一定的角度。更诡异的。还在后边。那叶轻舟缓缓驰来，听在天津桥前，宁道奇嘴角突然逸出一丝笑意，仍凝神注视手中垂丝，忽然面露喜色，像小孩子得到宝物般嚷道：“上钩啦！”鱼竿上提，但整根鱼竿竟似吃不住牵力，完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若是寻常鱼竿，此刻早已断为两半。终于，大鱼被钓了起来……赫然是一条重达数十斤、说不出名字的怪鱼。哐当一声闷响，那条巨大的怪鱼直接被宁道奇仍在船板前沿，钓丝缓缓离开水面，竟赫然是个空丝，根本没有鱼钩！这等出神入化的道家玄功，的确是当世罕有，乃至于独一份。纵然以“邪王”石之轩这等级数，也不由微微动容，嘴角弯起，衷心轻笑道：“宁兄，好内力。”宁道奇微微一笑，目光落在船板上的怪鱼。此刻，那巨大无比的怪鱼，正竭力蹦跳，但奇怪的是，不论它如何蹦跶，却再难回到河水之中，明明只差一步，但却总是无功而返，其后仿佛有一股巨力在拖曳。直到此刻，宁道奇方才微微一笑道：“叶小友，你看这怪鱼，身长、力大，兼且速度迅捷、生有牙齿，跟我们寻常所见鱼类截然不同，但终究是难脱桎梏，逃脱不得。”尽管对宁道奇印象糟糕，但说实在的，他并非什么恶徒，这一点儿“印象糟糕”，撑死也就是不喜欢他为了瞧一眼《慈航剑典》，进而充当了慈航静斋的金牌打手。能混到眼下这般，总还是需要保留一丝敬意。叶锋微微一笑道：“哦，散人说的太玄妙，一点儿也不直抒胸臆，我给翻译翻译。若是翻译无错，散人的意思是说……我就是那怪鱼，虽然与众不同，实力强劲，但终究逃不出天道的桎梏，而这天道的代表，便是宁散人你？”其实他还可以翻译地更直白一些……丫不就是想说，丫能干翻我么？岂料，宁道奇却摇了摇头，笑着道：“叶小友误会了，宁某人再狂妄，面对孤身一人击败了空禅主联手四大圣僧的高手，也不致如此愚蠢。”宁道奇一边说话，一边以手拍打水面。话音方才落下，只听唰唰闷响声起，一个无比奇异的一幕出现！无数草鱼、鲫鱼、黄鳝、黑鱼等诸多鱼类，突地自河水里跃起，直冲上天，不停扭动身躯，摆动鱼尾，密密麻麻拥挤成团，出现在河流上空，遮天盖日一般，足有十万余条。场面之雄伟壮观，直令人咋舌惊叹。能一次性控制这么多的鱼儿，由此可见，宁道奇果真不负道家第一高手的称号。叶锋洒然一笑道：“宁散人就算不去混江湖，改行做个渔夫，也必是天下排名第一，走上人生巅峰完全不是梦。”噗噗闷响起，顷刻之间，所有鱼儿又被宁道奇全都放回到河里。直至此时，宁道奇才第一次正视叶锋，缓缓道：“这怪鱼原本是以其他鱼类为食，但我以无数鱼类置于其身侧，令其下不去口，最终便是用一无钩之钓丝，亦将其钓起。叶小友可明白了？”宁道奇的话不难理解，一言以蔽之，他一则说明自己没那么狂妄，二则想说一个宁道奇倒下，千千万万个宁道奇站起来，最终叶锋难逃天道的制裁。啪啪啪！注意，这里不是所有男人最爱的某项运动，而是叶锋拍起的巴掌声。“我很喜欢这个颇寒哲理的小清新故事，很精彩，但是我想……若是那怪鱼再强大些，消化速度快些，未必便不能挣脱桎梏。退一万步讲……就算那条怪鱼未能挣脱，但至少他知道鱼肉是什么滋味，而它身边那些杂鱼，很抱歉，貌似永远也不能领略到那种美。”“不知宁散人选择做哪种鱼？”叶锋嘴角弯起，冲宁道奇眨了眨眼睛。虚指一弹，空中登时出现一点金光。滋滋！金光破空，直往轻舟呼啸而去，待至近处，只听铛的一声，宛如兵刃相击，笼罩在怪鱼周遭的青色真气，终于显现。那青色真气似圆非圆，似正非正，其上真气流动不止，最大范围一直扩散到轻舟之外，但凡怪鱼跳出，便如撞到了一张弹簧床，随即又被弹回。金光与青色真气相击处，出现一个圆洞。似有所感，船板前沿正跳动不止的怪鱼，眼珠子转了几下，尾巴一拍船板，突地一个跃身，在半空之中划出一条美妙绝伦的金色弧线，流线型极强。噗通一声，钻进了河水之中，重获自由。叶锋轻轻一笑，摊开双手，道：“看，现在它突破你口中的天道了。”宁道奇双目一眯，稍稍一顿，倒是不曾料到叶锋竟有这般破解之法，轻轻叹了一口气：“宁某踏入江湖几十载，但却不得不承认，似叶小友这般天纵奇才的人物，却还是头一次遇到，幸会，幸会。”微风拂动，细雨继续。叶锋笑了笑，却继续追问道：“散人，你还未告诉我，你究竟要做哪种鱼？”或如芸芸众生碌碌无为，或如划破星夜的一抹流星，踩着森森白骨前进，踏入另一番境地，纵然只是刹那的辉煌，却已在九天之上……你愿做哪种鱼？宁道奇长叹一口气，目光泛冷，低声道：“叶小友请出招。”“三招。”叶锋摇了摇头，望向石之轩，缓缓道：“只需要三招，我便能击败宁道奇。”石之轩、宁道奇登时为之气结，突然生出一种荒谬之极的感觉。三招？！别开玩笑好么？！不论是石之轩，亦或是宁道奇，面对叶锋肆无忌惮的杀戮，还敢赶来，傲气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自然全都是想称一称叶锋是重达千斤，亦或是万两。但丫是一点儿不客气，上来就一句，三招咱就能将你秒杀，谁他么相信啊，打脸也不带这么打的啊，并且还只是嘴炮。宁散人双目微微一眯，道：“如此，便请教叶小友高招。”下一刻。蓬！叶锋冷喝一声，身形突地一闪，突然出现在宁散人上空，挥手一拍，发出闷雷般的炸响，天际出现千万道无形掌影，密密麻麻，遮天盖日地轰向宁道奇。千万道掌影形成一股龙卷风，将宁道奇周身全都笼罩。砰！砰！砰！砰！砰——天津桥下的河水，好似成了汪洋大海，突然刮起了风暴，鲤鱼跃龙门般，两道巨大的水幕轰然拍向水岸两侧。咔嚓闷响随之而起，那叶轻舟轰然散架，残渣四下扬起。几乎是一瞬间，所有残渣又被叶锋那一掌挥出的真气所割，但他那真气却是纳米级利刃，所有残渣尚未来得及变成木屑，已经消融于空气之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