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楚瑶的一席话，让大家听地目瞪口呆，就连吴皇后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而且眼神闪烁不定，若有所思。不得不说，太子妃的话虽然听起来有些无理取闹，但其实琢磨一下，还是有那么几分道毕竟，在这个嫡庶分明的年代，若是有了嫡子，还要这些庶子们做什么。男人只顾着发泄自己的**，爽是爽了，可是孩子生出来后，他们就视而不见，放在一旁不管了，他们的吃喝拉撒，还不是作为主母的来操心？主母为了自己儿子的利益，大多数会故意将庶子养歪了，如此一来，庶子长大后，大多数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成就，不过一个混吃等死，浪费钱粮的废物而已。既然如此，要这些没用的庶子何用？而且，按照本朝律法，男子四十无子方可纳妾。但是，事实却是，男人无论有没有嫡理的。其实男人纳妾，说是为了开枝散叶，其实也不过是为了自己贪爱美色，寻找借口而已。子，后院里都是美妾一堆，还为了自己的好色找借口，甚至，就连女人们都被洗脑了，仿佛不帮夫君纳妾，就是不贤良大度一般？即便自己心里难受，也要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楚瑶现在只想说一句：何必呢！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可惜，楚瑶的一番话，只是让吴皇后和顺王妃两个人略有共鸣而已，其他人都是陛下的妾侍，就连太后娘娘，当年也不过先帝后宫中不起眼的一员而已，过惯了被头上那些皇后、贵妃们压迫的日子。而此时，楚瑶发表的这种“妾室无用论”，简直将她们这些妾室存在的意义都给抹杀掉了，这让她们如何认同？“太子妃，你的意思是，男人就不应该纳妾了？”孙贤妃缓了一口气，脸色微微有些僵硬，她见卫太后被太子妃堵地说不出话来，见开口问道。楚瑶闻言心里不由咯噔一下，虽然她心里说这么想的，但是，却也不能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她可不傻，如果说了这种话，岂不是与天底下几乎大部分的男人为敌，包括天顺帝。她可是知道，在场的绝大多数女人，可都是天顺帝的妾侍呢！所以，楚瑶也只是轻蔑地瞥了她一眼道：“这只是贤妃娘娘您自己的猜测而已，可千万别强加到本宫头上。别的男人纳不纳妾关本宫何事？本宫又不是吃饱了撑的。本宫只是想告诉你们，太子殿下若是不想纳妾，谁都不能逼迫他，你们都不必白费力气了。何况，就算你们强塞了人进了太子府，太子殿下也不过是将她们扔在一旁发霉而已，绝不可能动她们半个手指头。我想，这件事，太后娘娘和贤妃娘娘应该都深有体会。”卫太后和孙贤妃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了。她们确实知道卫良娣和孙良媛的状况，她们进了太子府可都一年多了，竟然还是黄花大闺女，不得不说，这是一种极大的羞辱和讽刺，即便是她们听了，也觉得面上无光。“哼，这不过是你独霸太子的借口罢了。如果你能像顺王妃一样，主动劝解太子殿下雨露均沾，哀家就不信太子殿下不让别的女人伺候。”太后娘娘冷冷说道。楚瑶闻言，不怒反笑，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荣华郡主道：“太后娘娘此言差矣，孙媳不知道有多庆幸自己没有假作大方，将殿下推给别的女人呢！万一太子府出了一名心高气傲的宠妾，那恐怕今天就没有小皇孙的满月宴了。”荣华郡主闻言，不由气地浑身发抖，对楚瑶怒目而视。因为楚瑶刚才这话，根本就是指桑骂槐地讽刺她呢！太子妃绝对是故意的。“住口！”太后娘娘也被气到了，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楚瑶发抖道，仿佛楚瑶再继续说下去，她就会随时晕厥。楚瑶见状也不生气，只是笑眯眯地说道：“好吧，这件事暂且不提。现在再说小皇孙的事情吧！”“哀家让你住口，难道太子妃没听清楚吗？”卫太后却没反应过来楚瑶说的是那件事，她现在人都快被气疯了，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小皇孙，她只知道，自己不想听到这个声音。楚瑶见卫太后已经有些歇斯底里了，也不好再刺激她了，毕竟，她年纪也大了，万一被她气出什么病来，她的名声也不好听。楚瑶决定，接下来，无论是卫太后说什么话，自己都不再开口了。等卫太后冷静下来之后，才知道自己一时口快，竟然驳回了太子妃所说的关于小皇孙的事情，心里微微有些后悔。但是，她毕竟也长了这么大岁数了，脸皮已经厚到了一定程度，于是，她轻咳了一声，又说道：“太子妃，作为女人，还是要更加大度一些为好。你自己伺候男人，实在是太辛苦了，何况，你还要照顾小皇孙，根本没有时间伺候太子殿下，让卫良娣和孙良媛她们为你分担一下不好吗？如此，你也能轻快一些。”楚瑶仿佛没有听到似的垂着头没有说话。卫太后脸色顿时僵住了，随即，她拉下脸来斥责道：“太子妃，哀家再问你话呢！”楚瑶这才抬起头来，眨了眨无辜地眼睛，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轻轻摇了摇头。卫太后不解地皱了下眉头，随后，才想起楚瑶的动作到底是什么意思，她的脸一下子就涨红了，刚压下去的火气又升腾起来，但是，她又不能因此就斥责太子妃冒犯了自己。毕竟，刚才确实是她勒令太子妃闭嘴的。所以，她只能黑着脸道：“哀家准你说话。”楚瑶这才说道：“回禀太后娘娘，孙媳伺候太子殿下是应该的。无论多辛苦，孙媳都甘之如饴，真的不用麻烦卫良娣和孙良媛。”顿了顿，她又道：“既然太后娘娘已经准许孙媳开口了，所以，有件事，孙媳必须要说。太后娘娘想要抱养小皇孙，孙媳当然不能拒绝，小皇孙能得太后娘娘厚爱，是他的福气。但是这件事，孙媳却是无法做主的。”卫太后听到楚瑶的话终于觉得顺耳一些了，便纳闷问道：“你是他的母亲，为何不能做主？”“孙媳是小皇孙的母亲没错，但是，小皇孙却不是我一个人的儿子，这件事，您也要征求太子殿下的同意。否则，就算是孙媳同意了也没用。”楚瑶之所以敢这么说，是因为她相信，太子殿下绝对不会同意这件事的。不只是太子，就连天顺帝都不可能同意。卫太后包养小皇孙是在打什么主意，连她都心知肚明，何况是如此聪明精干的天顺帝？比起卫太后来，她其实更担心天顺帝将小天禄接到身边教养。这种事情或许会让旁人羡慕嫉妒恨，能被陛下亲自教养，这根本就是成为皇太孙的节奏啊！但是，小天禄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无论如何，现在也才一个月大，还什么都不知道呢，她可舍不得让他在这么小的时候就离开自己，就算是拿皇位来换，她也不愿意。小天禄做不做得成皇帝，她根本就无所谓。如果小天禄愿意当皇帝，那就让他自己动手去抢吧啊！如此才会更加有成就感。幸好众人都不知道楚瑶在想什么，否则，一定会说她：得了便宜还卖乖。“好，既然如此，哀家就亲自询问下太子。”卫太后不冷不淡地说道。吴皇后见状，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可不希望小皇孙被卫太后抚养，要抚养也应该是她抚养才对，毕竟，她才是小皇孙的亲祖母。荣华郡主见太子妃生下皇长孙后，竟然被陛下如此看重，气焰更是嚣张，甚至连太后娘娘都奈何她不得，心里就羡慕的不得了。她不由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心中苦涩难言。太子妃的荣耀应该是她的，如果是她剩下了皇长孙，她是不是也可以在众人面前扬眉吐气，任谁都不敢惹？可惜，她的肚皮不争气，直到现在还没有动静。她早就寻医问药很多次了，她的身体根本没有问题，可就是怀不上，看来，她还得多去寺庙里上香，多添点香油钱才行。而且，太子妃刚才的那番话，对她也不是没有触动的，她甚至觉得太子妃说的很多地方都很正确，她完全不需要假作大方，将顺王往别的女人那里推，而是该想尽办法独霸顺王，让她的那群妾侍，统统成为摆设。她明明比太子妃出身高贵，长相也不比她差多少，为何就不能得到顺王的专宠？她真的不服。荣华郡主的心态悄然转变，等从宫里回到顺王府后，行事就开始发生了变化，也不像以前那样故作大方了，而是想尽一切办法，将顺王留在自己的房间里。可惜，荣华郡主弄错了一点。顺王并不是太子殿下，他们有着本质的不同。何况，顺王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解语花，而且，还十分入迷。她的这些行为，不但没能留住顺王的心，甚至还让顺王对她产生了厌烦和误解。当然，这都是后话了。小天禄的满月宴办的十分盛大，天顺帝更是让所有人都看到了他对小皇孙的喜爱，这让很多墙头草们，又动起了重新投靠太子殿下的打算。毕竟，衡量一个人是不是一个合格的继承人有很多方面，子嗣无疑是非常重要的。而且，顺王最近的行为，确实让人有些失望，甚至还失去了唯一的子嗣，这可是对抗太子殿下的一大筹码啊！如果顺王的儿子顺利生出来，对抗起小皇孙来也有一争之力，不至于会被落下那么多。而且，看顺王后院那种混乱程度，他的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成功生出来呢！小天禄也被正式赐名了，单名一个珩字，齐珩，（珩，heng佩上玉也，较稀少而珍贵），足以看出陛下对他的宝贝程度。小天禄十分可爱，宛如黑水晶一般的眼睛，滴溜溜的乱转，而且，一点都不怕生，见人就爱露出自己那无齿的笑容，让人打心底就感到和欢喜。吴皇后一见了他，立即欢喜地抱着不肯撒手了。在以前，她关心小皇孙，或许更多的考虑的是小皇孙带给自己的好处，但是，现在，她却是真心喜欢小皇孙了，而且，血缘关系是非常奇妙的，它总能让人毫无防备的接受一个新的生命。身为小天禄的亲祖母，吴皇后也很快就沦陷在了小天禄那懵懂可爱的笑容里了。而卫太后就跟吴皇后的反应不太一样。她对小天禄就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了，毕竟，小天禄是她的重孙，血缘关系已经不是那么紧密，何况，她是个利益为上的人。所以，她看小天禄的眼神，就跟看一件商品，带着评估与和审视。因此，当小天禄终于到了她怀中时，突然嘴巴一咧，嚎啕大哭起来，撕心裂肺的哭声，让人揪心。无论卫太后怎么和颜悦色都没有用。都说宝宝的感应人的情绪，其实是最灵敏的，谁对他有恶意，谁喜欢他，他都清楚的很，所以卫太后悲剧了。她应该庆幸，在场的人都是皇族以及皇亲国戚，那些大臣们拜过皇太孙后，已经离开了，此时，可以说是家宴，所以，卫太后才没有被文武百官看热闹。此时，尽管没有人敢对卫太后说什么，但是，所有人看卫太后的眼神都不怎么赞同。小皇孙多么可爱啊，见了人就笑，可爱地恨不得地将他抱回家去养。为什么偏偏到了太后手中，就哭了起来，肯定是太后做了什么让小皇孙不高兴的事情。小皇孙这么小，肯定不会骗人。就算是卫太后举高双手大呼“哀家是清白的”，也绝对没有人会相信。所以，卫太后只能顶着众人谴责的目光，哄宝宝哄地手忙脚乱，到了最后，她不得不向楚瑶求救。楚瑶早就心疼的不得了了，心里对卫太后也更加不满了。她走上前去，将小天禄从卫太后怀中接了过来。说来也怪，小天禄到了楚瑶怀中，立即就停止了哭泣，只是白嫩的脸蛋上，还挂着委屈的泪珠，一双眼睛噙着泪，像是小猫仔一般的看着楚瑶，小声的哼哼着，简直将人的心都融化了。“宝宝乖，宝宝不哭。”楚瑶为小天禄擦了擦脸上的泪珠，轻轻抱着他轻哄道。众人见到这种情况，心里对于卫太后更加鄙视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了，竟然还跟一个月大的小宝宝过不去，也不羞臊。你就算再支持顺王，再不满太子殿下有了嫡长子，也不能因此虐待宝宝啊，他毕竟还是你的重孙子，真是一个冷血透顶的老太太，白长了一副慈悲模样。卫太后做了那么多年太后，座位又高，自然将众人的神色都看在眼里。看着众人那带着强烈谴责的眼神，她整个人都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她真的从来都没有如此窘迫过。但是，在心里，她却没有反省自己的错误，只是怪小天禄专门给自己作对。谁抱他都不哭，偏偏到了自己手中，哭地撕心裂肺，让人以为她对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之事，真是像他娘一样讨人厌。可是，偏偏她却无法反驳，只能顶着众人的目光，故作镇定，说道：“太子妃，哀家真得没对小皇孙做什么，不知道他为什么就哭了。他是个男孩子，可不能这么娇气。记得以前福宁小时候，可没像他这样爱哭呢！”楚瑶听到这里，不由气笑了，原来一个月的小宝宝哭，就是娇气吗？这难道不是应该的吗？众人也纷纷鄙视卫太后，都在下面窃窃私语起来。在他们看来，卫太后的解释，根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反而让她的嫌疑更重了。何况，小天禄怎么就娇气了？自己做错了还不承认，偏偏要怪到小宝宝头上，真是无耻到家了。－－－－－－题外话－－－－－－稍后补全5000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