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枫从屋里把白帕子找出来给了杨氏,苦着脸说:“你应该罚你儿媳妇三日不许吃饭的。”钱枫说完就跑出去了,笑呵呵地偷瞄了一眼在那儿卖力干活的石榴,然后就带着松球和穗儿摘桑叶去了。他一边摘桑叶还一边吹口哨,不需多想,今晚上石榴肯定会求着他吃她的白馒头。啧啧,那种场面……太美他不敢想啊。杨氏见白帕子没落红,先是脑袋一嗡,然后如发疯的母鸡朝石榴那边扑了过去,将白帕子往石榴怀里一扔,气得两眼猩红,颤着嗓子说:“你……你……,哎哟,造孽哦!我可怜的枫儿哟!”钱老爹见老伴大声嚷嚷,还说什么造孽,赶忙把院门给闭上,然后过来问:“你咋了,大呼小叫的干啥?”石榴被吓得往后直退,背靠在墙上不敢说话,身子直缩缩。杨氏掩面哭道:“咱俩糊涂啊,给枫儿娶了个不干净的女人,圆房了都没落红,枉咱家将钱粮都花空了,你说这可如何是好啊……”钱枫还在外面开心地吹口哨呢,他只是想让杨氏知道他昨晚上还没有碰石榴,杨氏肯定会以婆婆的威严逼石榴今晚上无论如何都要落红的。他哪里能想到,他这位老娘竟然认为石榴不干净,害得石榴此时被吓得直贴墙,要是有缝她肯定钻进去了。钱老爹捡起地上的白帕子,再瞅着被吓坏了的石榴,觉得不太可能,不是说石榴脑子愚笨没人敢娶么,没有男人愿意要她么,怎么可能会不干净?他把杨氏拉进屋,说:“你瞎嚷瞎哭啥,事情还没搞清楚你张口就说石榴不干净作甚,你没瞅见她的脸都被你给吓白了?”杨氏仍然捶胸顿足,“都没落红,当然是不干净了!现在可好,休又不是,不休又不是。休了咱家枫儿以后也难娶了,何况咱家欠了债也没钱再娶,可不休的话……那枫儿都受多大的委屈啊,呜呜……”石榴在外面傻愣愣地想,她很干净啊,喜婆给她洗澡时差点把她洗掉几层皮呢。钱老爹劝道:“好了好了,你别动不动就哭,你肚子里还有娃儿呢,咱把石榴叫进来问一问,说不定他们昨夜里压根没圆房。”杨氏甩泪,“怎么可能,昨夜里你又不是没听到,那动静大着呢。”钱老爹懒得跟她争执,而是转身出去把石榴给叫进来。石榴一步步地往屋里挪,她害怕,婆婆这架式不会是要打她吧?或许是公婆两人合起来揍她?石榴不禁搓了搓掌,暗道,他们要是敢打她,她就还手!她可不是好欺负的,爹娘都没打过她呢,怎么能一嫁人就挨打?若只是婆婆一人打她的话,她就忍忍算了,听说婆婆肚子里有娃娃,要是把娃娃给打死了,说不定要蹲大牢的。若是公婆两人合起来打她,她就跟他们拼了!思定了后,石榴便硬挺着身板杵在他们二老面前,刚才害怕的劲也没了,只是留意着他们俩是不是有想打她的意思。杨氏见了她便把脸一撇,不看她。钱老爹不太好意思问出口,可是杨氏不问,也只能他问了,他咳了咳,“石榴啊,昨夜里,你和枫儿有没有……有没有……”好吧,他这个当公爹的真是问不出口啊。这时杨氏见老伴连个话都不会问,便正过脸来,朝石榴喷道:“枫儿有没有把你衣裳脱光,有没有压在你身上……直哼哼?”石榴见公婆并没有打她的意思,只是问她几句话,她不紧张了,还带着笑说:“没有啊,他没有欺负我。”“啥?”老两口你望着我,我望着你。钱老爹对杨氏直瞪眼,“我说你瞎嚷嚷吧,瞧你,一点儿小事就哭天喊地的,都活了大半辈子了咋还沉不住气呢?”杨氏也不顾钱老爹的埋怨,跑过来对着石榴瞧了又瞧,半信半疑地说:“石榴啊,你可不许说胡话,到底有没有你得告诉我们真话。你放心,哪怕你……你之前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我们也不会休你回娘家的。”休不休到时候再说,眼前得把真话给套出来!石榴一听到休不休的,赶紧回道:“娘,我没有说胡话,昨夜里我真的没有脱光,钱枫一碰到我就浑身痒痒,像有好多虫子在身上爬,他就睡另一头去了。不过早上不知怎么回事,他又跑到我这头来睡了,都快把我给挤扁了。”杨氏听了心头顿喜,她把钱老爹给推了出去,这时她才恍悟,这个儿媳是个脑袋不灵光的,害得儿子遭了一夜的罪,难怪枫儿早上两眼乌青,看来是想要女人没要成,给憋成那样的。这儿子也傻,人家说痒痒,你就直接上呗,她是你婆娘,你还怕什么,竟然还要偷偷摸摸挤到一头去睡,丢不丢脸啊。石榴一头雾水,不知道婆婆为啥刚才气成那样这会子又高兴了,到底在搞什么名堂?杨氏拉着石榴的手说:“好儿媳,刚才娘错怪你了。枫儿也是,这种事咋能听你说痒就不干了呢。我跟你说,你要是不在白帕子上落红,你明儿个回娘家肯定会被你爹娘骂的,还会被你村里的人取笑,以为你和别的男人搞过破鞋呢。”“啥……啥叫和别的男人搞破鞋?”石榴听不懂,平时她也没少穿破鞋的。“就是别的男人脱光了你的衣裳……”杨氏还要说下去,石榴惊呼着打断她了,“没有没有!谁敢这样,我早打断他的腿了!”杨氏听了很满意,便附在石榴耳边告诉她怎样才能在白帕上落红,哪怕再痒也不能反抗,不仅不能反抗还得主动,得让枫儿满意了才行,否则她明日回娘家就要出大事了!石榴十分认真地听着,听着听着满脸通红了,感觉那种事怎么听上去好让人害羞啊。杨氏又说:“这种事你只能跟枫儿做,要是敢和别的男人这样,会被乱棍打死的。”石榴听后觉得婆婆简直把她当三岁小孩了,说:“娘,我不傻,我知道钱枫是我的男人,除了他,不许和别的男人私自相授。从小爹就告诉我了,要是哪个男人敢挨到我的身子,我就可以打得他七窍流血!”杨氏一听,笑了,“不傻不傻,我的儿媳怎么会傻呢。那你可要记着,要对枫儿好,晚上要让他舒舒服服的,这样他也会对你好的。”石榴之前怕嫁给钱枫会被他欺负,怕他打骂她,也怕他给恶心的东西她吃,可是自从昨日嫁过来,钱枫并没有欺负她,早上还帮她抢菜吃呢,她当然会对钱枫好啦,便对杨氏直点头,满口答应了。石榴欢欢喜喜地出去干活了,杨氏也要出门去菜园捉虫,钱老爹一边砌灶一边斜眼瞪着杨氏说:“你个婆娘,以后可千万别瞎咧咧,要是把好好的儿媳给吓傻了,枫儿准跟你没完。枫儿可知道心疼石榴了,早上为她抢菜吃且不说,我还瞧见枫儿把石榴的嫁鞋拿出来晒哩,要是石榴身子不干净,枫儿还会对她这般好?你可真是越活越糊涂了。”想到石榴刚才被杨氏吓得身子直缩缩,钱老爹还止不住心疼。杨氏脸红,知道自己理亏,赶紧挎个篮子出门跑了,边跑边骂自己的儿子,这个混小子!话也不说清楚,扔个白帕子就跑了,害得老娘白气一场,还哭了一遭,养个儿子真是不容易啊!到了中午,一家子围坐着吃饭时,石榴一直不敢抬头看钱枫。钱枫见石榴羞答答的模样,就知道有戏了。还是娘亲好啊,肯定是几句话就把石榴说开了窍。下午,钱枫把桑叶铺在簸箕上,把蚕宝宝往桑叶上一条条地抓,然后蹲在旁边欣赏着他那些可爱的蚕宝宝。石榴本来也想过来瞧瞧,而且还想问问钱枫以后可不可以不让她吃蚕蛹,她害怕吃那个。可是一想到婆婆教她的那些,她又不好意思凑到钱枫面前去了。到了晚上,石榴低着头乖乖地过来给钱枫洗脚,连头都不敢抬一下。钱枫见她坐在自己对面一副丫鬟伺候主子的模样,反而心有不忍了,说:“石榴,我自己洗,你洗得太……太痒了。”其实一点儿都不痒,舒服得很啊。“你不是说要洗三年么?”石榴终于抬头了,那张脸红得让钱枫很想亲过去。钱枫自个儿搓着脚说:“只要你不说出去,谁知道你没洗?”石榴高兴地点头,还暗搓搓地说:“好好好,那我跟谁都不说。”钱枫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嗯,乖婆娘。”钱枫上|床后,装模作样地睡到另一头去,还闭眼装睡。石榴惦记着落红的事,一开始只是满脸含羞地等着钱枫来摸她。可是钱枫不理她,她着急了。她钻到钱枫的那一头躺着,推了推他,“钱枫?”钱枫闭着眼睛懒懒地说:“叫我好相公。”“好相公。”石榴甜甜地叫着。……钱枫只觉得骨头都酥了,身子也要化了。不过他仍硬僵着身子没动静,说好了要石榴主动投怀送抱的。石榴实在着急,今夜一定要落红啊。她又推了推钱枫,“我不痒了,你摸……摸我吧。”天啊,找这样的女人简直是福,还求着他摸她啊。钱枫差点就扑上去了,但他还是撑住了,故意瞅了一眼石榴的身上,不满意地说:“你穿那么多衣裳,怎么摸?”钱枫才一说完,石榴便钻进被子里利利索索将自己剥了个干净,一件都不剩。钱枫不得不佩服自己,他竟然没有钻进去将她压住,而是说:“你顺便帮我的也脱了吧。”石榴怔了一怔,果然听话地趴在他身上帮他也脱了个干净,脱完了还扑在他身上不走了。钱枫要流鼻血了,这是碰到女流氓了么?“谁……谁教你这样的?”钱枫喘着粗气,咬上了他昨夜里惦记了一晚上的白馒头。“娘说了,若是你不肯压在我的身上,我也可以压在你身上的,还说这样你肯定会高兴的。”他的老娘……真的能干极了。钱枫双手捧着又吃又咬,这个比他想象的还要大啊!“石榴……你轻点……”钱枫震惊,他这是要被石榴吃干抹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