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零章红月起先以为大难来自仙界,灵殊等人惊恐之余自然要严密封锁消息,以免整个道祖崖陷入到混『乱』当中。而智空大师的这个推测,除了门内少数顶尖人物以外,其余人等均不知情。是以就连同来的门下弟子都很是纳闷,不知祖师为何发笑。十二叠鼓楼和灵诀府的人一样『摸』不着头脑,相顾之下无不诧异,不知道灵契上人为何在见到外人入侵,门下弟子死伤惨重时,还能笑得出来,且笑得如此开心。由于丹鼎门本身的疏忽,一重天并没有多少高手坐镇,众人自闯入后几乎没有受到什么阻碍,对丹鼎门的那种敬畏无形中减弱了不少。此时再看到灵契上人一味大笑,似乎没怎么把门下弟子的死活放在心上,心中的轻视之意愈盛。只有智空大师等少数几人才了解,灵契上人喜从何来。如果卦象上的大凶之兆果真印证在仙界身上,不论如何准备,丹鼎门恐怕都难逃灭顶之灾。一想到传承了数千年的道统,蕴含了前人无数心血的师门,将毁在自己这一辈手上,灵殊、灵象、灵契三人的压力之大可想而知。结果此时一看,远没有想像的那么严重,所谓的“大难”不过是一帮修真者硬闯道祖崖,两相一较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敌人就算再厉害,比起来自仙界的威胁,简直可以说是不值一提,灵契上人焉能不笑?“烈九烽,丹鼎门与十二叠鼓楼一向没什么过节,你这次大动干戈,带这么多人来道祖崖,莫非接了一笔大买卖?”灵契上人说罢,转而指着天灵子等人问道:“看你们出手之际别具一格,绝不是天机门的人,恕我眼拙,敢问诸位是哪个门派的高人?”“你既然清楚十二叠鼓楼的规矩,应该也知道,我们绝不可能透『露』主顾的身份,这么问实在是多此一举。”眼见灵契上人气度非凡,一旁的智空等人对他神情恭敬,烈九烽就知道,此人在丹鼎门中的辈分和地位绝不会低。虽不知灵契上人就是害死审香妍的帮凶之一,不过来时早已经和高庸涵商量妥当,若是有人问起,一概以“受人所托”做借口。至于灵契上人听了这个回答以后,会往哪方面去想,就不是烈九烽关心的了。“哼哼,就算你不说我也能猜出几分,此事至少和这些人族修真者有关联,我说得可对?”丹鼎门上下任谁都决计想不到,高庸涵会死而复生,自然更不可能把今天这件事,和审香妍香消玉殒一事联系起来。所以烈九烽这么一说,包括灵契和智空在内的所有人,都相信了这个说法,以为另有仇家买通十二叠鼓楼。面对询问,烈九烽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反倒给人一种莫测高深之感,灵契上人不觉对天灵子等人的身份愈加怀疑。十年来,他对天下大势已有了详尽的了解,关于幕后之人,转念间就想到了若干种可能。然而这些猜测暂时都无法证实,倒是灵诀府一帮人出现的如此突兀,无疑将是一条可供追查的线索。“看诸位均是修为精深之辈,随便放在哪个门派都可以占据一席之地,为何默不做声,连句话都不敢说?莫非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说不出口么?”以灵契上人在修真界的地位和辈分来说,本不应说出这种有**份的话,不过为了尽快弄清楚天灵子等人的来历,即便是口出狂言也在所不惜了。“我们本就是无名之辈,比不得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天灵子语含讥讽,淡淡说道:“早听说丹鼎门乃九界道祖所创,传下无数博大精深的修行法门,在下不才想见识一下,不知真人可否赐教?”“你是什么身份,居然敢在我祖师面前放肆!”灵契上人还没说话,旁边闪出一人厉声大喝,跟着朝灵契躬身道:“祖师,弟子恳请出战,为死去的同门报仇!”“嗯,去吧!”这人名叫智雍,修为不弱,是丹乐行一辈中有数的高手,灵契上人对他颇具信心,只提醒了一句:“对方修为不弱,切不可大意。”由于天灵子修为与众不同,且掩饰得很好,以至于丹鼎门在场的所有人,都没能看出他的真实实力。灵契上人最后这句叮嘱,不过是出自一种本能的谨慎而已。“是,弟子记下了。”智雍应了一声走到场中,朝天灵子傲然道:“今天,我就让你好好见识一下,丹鼎门的法术倒底有多厉害!”当下大模大样走到场中,手捏法诀朝天一指,一道灵光冲天而起,然后昂头看着天灵子。竟是自居上手,等着敌人来攻。态度如此傲慢,天灵子不怒反笑,他早已存心立威,眼下正好借智雍人头一用,当下长笑声中几道灵诀击了出去。灵诀轻柔而舒缓,如春风一般拂了过去,竟然不带半分杀意。这几道灵诀平淡无奇,丝毫没有什么特异之处,灵契等人一见无不摇头,均以为这一阵赢面至少在六分以上。那边除却灵诀府的人以外,十二叠鼓楼的人都知道天灵子修为极高,想起先前见到的种种新奇法术,不由得大为期待,希望能借此见识到灵诀府的精妙法门。由于元灯等人死的死走的走,智雍对先前的情形一无所知,自然不可能知道灵诀府法术之奇妙,实在称得上是另辟蹊径、别具匠心。此时一见天灵子出手,登时『露』出几分不屑的神情。不过他谨记灵契上人的嘱咐,一挥手灵光倒卷下来挡在身前,跟着左手一道法诀击了出去。智雍对天灵子虽不大在意,但出手之际法度森严,尽显名门大派风范,看得灵契、智空等人不住点头。眼看灵诀附着在那层灵光上,天灵子『露』出一丝笑意,张嘴吐出一句咒语。而后屈指一弹,同样是一道法诀击出,很轻松地将智雍的攻势化解,跟着负手而立,一派成竹在胸的模样。受到咒语的影响,灵诀骤然变成了暗红『色』,便连整个一重天都随之昏暗下来,一股淡淡的惆怅萦绕在每个人的心间。灵诀合在一处,凭空出现一轮斗大的红月,矮矮地悬在众人头上,压得人几乎透不过气来。“简简单单几道灵诀,居然可以在无形中侵入到人的心境之中,好厉害的法术!”以烈九烽和水涟漪这等修为,都不知不觉被红月所影响,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两人相视点头,知道如果和天灵子对敌的换成自己,恐怕就在这心神失守的瞬间,已然失却先机落了下风。“智雍速退!”灵契上人一看到红月,就知道自己先前看走眼了,原来这个人族修真者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情急之下抬手就是一道灵光击向那轮红月。丹鼎门鲜有如此迅猛霸道的灵光法术,而灵契上人一改往日的从容优雅,出手之际竟有几分气急败坏的味道,身后众人自然知道智雍危在旦夕,反应快的纷纷出手相救。智雍身在红月的照耀之下,心神早已失守,若不是灵契上人势如惊雷的怒吼,恐怕连拼命的机会都没有了。丹鼎门向来注重心『性』的修行,有了外人的提醒心神恢复的极快,当下想都不想,双手捏出一个法诀,灵力倾泻而出。就在他出手的同时,红月散发出诡异的光芒,不知怎地,智雍死命一搏击出的灵光,竟然和灵契上人的灵力撞到一处。惨叫声中,智雍七窍流血,仰天倒下,被红月给收了进去。灵契上人的修为远比智雍高得多,被智雍这么一阻仅仅缓了一缓,仍旧向红月击来。可惜,这一次依然没有触到红月,反而和随后出手的门下弟子又一次撞到一起。再要出手已然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智雍被红月裹了进去,然后化作一点金芒,飞进了天灵子的衣袖里。红月一去,一重天顿时恢复原样,但是丹鼎门众人都知道,智雍已死,残留的一粒本命元丹也被敌人收取。“好高明的法术,好狠的手段!”灵契上人万万没有想到,天灵子凭一己之力,就能挡住丹鼎门上下十几人的合力围攻,这份修为当真高得惊人。不过他倒底是丹鼎门的顶尖人物,稍稍一想就明白对方实有取巧之嫌,这等借力打力的法门不是没有,但是运用的如此出神入化,实是生平仅见。然而怒气上涌,也懒得去理会那么多,盯着天灵子厉声喝道:“今天你们谁都别想活着离开道祖崖!”“啧啧,怎么现在的修真界都喜欢说大话么?动辄就说怎样怎样,若是做不到,岂不成了空口白牙贻笑大方?”天灵子摇了摇头,冷笑一声:“你出手相攻,可曾救了人去?”灵契上人终究是当世高人,适才不顾身份从旁夹攻,被天灵子这么一激,反倒冷静下来。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不错,我攻你是我不对,但是你杀我弟子,这笔血债总要找回来的!”“敢问真人,那红月法术其名若何?”这一下上前的是智空大师,他照足了修真界交手的规矩上前邀战,且语气恭敬,不容天灵子退避,“在下智空,请真人赐教!”天灵子见智空气度沉稳,灵气内敛,不由得收起轻视之心,正容答了一句:“法术得名血劫红月,乃是我派一位祖师所创!”说到这里,包括天灵子在内,所有灵诀府弟子都『露』出一副敬仰的神『色』,肃容正身朝虚空拜了几拜,显见对这名前辈高人十分敬重。灵诀府自创立之日起,便以法诀、灵诀为主,注重符篆之学,与天术宗、地势门相对。三派分别以术、势、诀立派,可谓是各擅胜场,然均有不足之处。可惜碍于门户之见,不能相互借鉴取长补短,反而由最初的道法之争沦为意气之争,最终被天机门异峰突起,三派由此沦落直至消亡。这当中令人扼腕之处,不知凡几,当真是说不清楚。这血劫红月的法术,其实并非灵诀府所创,而是在天机门崛起之后,为了能与其抗衡,无意中得来的绝学。其时三派深受天机门的*迫,处境苦不堪言,到此地步惟有摒弃成见联手一处,以期能稳住阵脚。便在此时,一个不知名的修真者突然出现,凭借超凡的修为尽败三派高手,一跃成为三派盟主,主持对抗天机门一事。可惜好景不长,仅仅一年多时间,那名神秘的修真者不辞而别,三派终究没能挡住天机门的脚步,降的降散的散隐的隐。如今再翻阅灵诀府的典籍,只有点滴记录,可以依稀看到那名惊才绝艳的高人风范。可惜,除了这门血劫红月的法术,那人连名字都没有留下。不知道是不是修为不够,又或者某个环节失传,自那名高人以降,灵诀府历代先贤使出血劫红月法术之后,都会出现灵力难以为继的困『惑』,故而不到万不得已极少使出这门法术。但是,这毫不影响此人在灵诀府众人心目当中的地位,每次提到此人,灵诀府上下均会诚心诚意遥拜致敬。天灵子之所以一出手就是血劫红月,最主要的目的,便是为了震慑丹鼎门众人,以免对方一拥而上,己方陷于不利的局面。此刻行踪暴『露』,再想一路潜上去已无可能,倒不如激得对方按照规矩单打独斗,凭己方实力必然能让丹鼎门吃足苦头。这份打算实是老成持重之举,因为灵契上人早已将求援的消息传回天一宫,灵象上人带着丹鼎门高手正赶往一重天。拜完先祖之后,天灵子正要应战,忽听一人『插』嘴进来:“上人且歇息一下,这一阵就由我来出战如何?”九界小说:http://novel.219j/九界官网:http://9j.21千朝一醉书友交流:http://.21ps:《九界》实体书现已全面上市,希望大家多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