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一切已是成定局,只能听天由命。若是今日三小姐没能得头筹,那水月定也会受牵连。”于氏满面哀伤的伸手,将夏水月拉到自己身侧,揽了她的肩膀靠在自己身侧,十分的担忧。夏镜花心里也是各种的担忧,不确定,但是如今于氏已经这般模样,她更不能先自乱了章法,只能硬撑着平静,道:“事情尚未有定论,三娘不必太过担心。”于氏看了夏镜花一眼,没有说话,只是侧过头去,揽紧了夏水月。“对了,这什么?”夏镜花想起桌上的木匣,觉得这东西名贵,从前未在这屋内见过。于氏尚未开口,夏水月先抢了话头,解释道:“这是今日在郡主府,一个琴师赠我的。”“琴师?”夏镜花皱眉。夏水月点头,脸上扬起了笑意,道:“是嬷嬷送我出郡主府时,在郡主府的回廊上遇见的,那琴师说他觉得我的琴艺甚好,就是所用的琴太过普通,不足以衬我,便将这琴赠了我,将我的那只琴给拿走了。”夏镜花伸手,翻开那琴匣,看到里面躺着一架七弦琴,琴身尾垂五条红色轸穗,不知是何材料制成,手感顺滑犹如丝绸,握在手中生凉。每一条轸穗上面都配以一颗明珠,那明珠触手生温,珠色透亮,竟不是普通的装饰琉璃珠,而是纯正的南海明珠。再看那琴身,是以油桐木和金梓木合制而成,上雕九重纹莲,琴弦则冷银丝,光是这些就已经是人价值连城了,再加上这琴的做工手艺精细,这琴便是称不是琴中之王,也能在天下琴谱之中排名前位。“水月,你确定这是位琴师所赠?他年纪多大,是何容貌?可知姓名?”夏水月微微抬头,看向屋梁,似乎是在回忆,道:“他看起来,应该比姐姐你大上几岁,长得倒是颇为好看,不是脸色白了些,似乎是在生着病,因为嬷嬷在外面催促等候,我也没能多与他说些什么,至于姓甚名谁更是不得知晓。”夏镜花蹙着眉头,手轻轻拂过那琴身,意识到如今又多了一个麻烦,这琴绝不可能是一个琴师所有,至少不是一个普通的琴师,而且能顺手这样价值连城的好东西,如此轻松地转手送于夏水月这个一个尚未更事的小姑娘,更是不合常理。若对方是要讨好侯府,那这东西也应该赠到大娘或是夏妍手上,何以要赠到夏水月这个遮出小姐的手上,但若不是,这夏水月尚不更事,又长年深居府中,谁又能知道她?夏水月的琴艺的确是不错,但她毕竟年幼,相信天下比她好的琴艺大有人在,就是那赴百花会的别家小姐,也定有能比她好的,对方便是以琴会知音,那也轮不到夏水月头上。正所谓,天下没有白食的午餐,亦没有白拿的好处,夏镜花的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但对于此人的身份,也实是在因夏水月描述甚少,夏镜花也无从推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