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小姐……原来五小姐昨日去探望过六小姐。”大娘似笑非笑地看向夏镜花。夏镜花不明白大娘此话何意,走到大堂中间向大娘跪倒,道:“昨个儿落雨,我一直在院中未曾出门,直到六妹回府,我的确是有前去探望。”“有谁能证明?”“我身边并无丫环,所以……所以无人能证明。”“这么说来,赵嬷嬷送六小姐回府的事,时辰,你都是知道的。而且,无人能证明你是否有到其他地方。()”听此话,夏镜花的脑袋轰然一响,她自认做的周全,却没想到,大娘也不是简单角色。早先她算准了时机在府内立威,事情全在自己预料掌握之中,她全盘皆赢,便以为自己已经拿准了大娘的段位。而这次的事,本以为大娘不过是虚张声事,要立威慑众找回自己在府里的权威感,并不会真的追究出来什么,但如今看来,她是轻敌了。大娘一步步以话紧逼,让下人们提出置疑,说出辩驳之言,也就是一个个条件,她在立威的同时,也是在借下人的嘴一步一个套的设下,行到最后,再由珠儿的一句话引到她身上,然后发现,之前所有置疑的条件她都符合,这个套稳稳地落到了夏镜花身上,一句话将她钉死在了砧板上。“我……我昨日只去过三夫人院中。”夏镜花如实回答,看向一直胆小地低头头握着夏水月手腕的于氏,忽然就明白了珠儿的用意。大娘要报复,对象无非就是于氏母女和夏镜花。既然话和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今天是必然有人要遭罪的,总需要有人出来杀鸡儆猴,这个人不是于氏母女,那就只能是夏镜花了,或者就是两边一起。于氏一早就明白了大娘的意图,为了自保,于氏尽可能和要和夏镜花划分出关系,这样至少大娘下手的选项就是两个,她还有一半的平安希望。珠儿是于氏的人,于氏的意思和担忧,她是看出来了,那句引向夏镜花的话,也许多多少少还有她的一些暗示。真是个忠心护主的丫环,一句不经意的话,看似无心,却是探准了大娘的心意,顺水推舟,让也许原本还有意为难于氏母女的大娘直接跳过了于氏母女,将矛头指向夏镜花,推出夏镜花挡刀刃儿,以换她主子的暂时无事。只是,珠儿怕是不知道,那于氏也并非全然信任她,是有事情瞒着她的,昨夜后来她与于氏的交谈之事,她是不知道的,她若知道,那她也应该明白,于氏现在明里没什么,暗下却是和夏镜花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若夏镜花想让于氏有事,直接说出来就是,于氏也别想独善其身。“你去三夫人院里,都做了些什么,三夫人母女可有说什么关于赵嬷嬷的事?或是有什么不妥之事发生?”大娘发出此问,于氏的身子微微一颤,侧过头看向夏镜花,尽是担心,倒不是担心夏镜花,而是担心她自己,担心夏镜花说出于自己不利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