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下人应话,一个嬷嬷就带着两个东院的丫环出了门,一盏茶的功夫,去搜院的嬷嬷回来,提着一双鞋,一见那鞋子,夏镜花就知道自己要有大难了。昨日她是有处理善后的,却也难保自己没留下痕迹。“夫人,这是只有东院才有的三色泥,是专门用来种紫兰花所用的,我们在五小姐的一双鞋子上发现了。”一个嬷嬷将鞋底翻开,递到大娘的面前。大娘冷冷一笑,一挥手示意,那嬷嬷就将鞋子丢到了夏镜花面前的地上。“夏镜花,这鞋子上的泥,你怎么说?”夏镜花抬眼看了一眼那鞋底,的确模糊是粘了一些三色泥土,因为她后来又走回自己的院子,所以又在三色泥上面粘了一层其他的泥,也算不得特别清晰明显,但大娘若以此为证据,非要抓她的毛病,也足够了。“大娘,这泥兴许只是我前些时候去东院向您请安时……”“狡辩,那紫兰种在东院的花池假山边,你便是去请安,又怎么会到那里去?”一个嬷嬷打断了夏镜花意图编织的借口。“大娘,仅凭鞋上一点泥,您就要认定我与赵嬷嬷出事有关吗?赵嬷嬷年岁也不小了,兴许平日就有病症,此时发病不过凑巧而已。方才也有人提到,她……她是叫嚷着一些人的名字而跑出府去的,我自失忆后归来,便记不得任何事情,与她素未相识,亦更是没有理由和必要去,我实在没有理由去要与她为难。求大娘明鉴。”夏镜花努力装出害怕的模样,冲大娘行礼,将头磕在地上。这个时候,夏镜花除了最后的挣扎着,努力伪装出无辜,其他的实在不知道能说些什么,能做些什么,她心中明白这次算是栽了。昨晚还为自己把赵嬷嬷吓出府而沾沾自喜,现在她只恨自己的粗心轻敌,她以为赵嬷嬷跑出府不过一介小事,但却正好留了大娘一个借口生事。她还是太初来乍道了,一次的胜利之后,太过自满,从而大意,所以这次摔了。“这么说,你还是坚持要说,你昨日除了去三夫人院里,就一直留在自己院中吗?”“就知道你定会不服,你可知道,其实今日有人在向我禀报赵嬷嬷一事时,还向我禀报了另一事?”夏镜花心里一惊,还有一件事,还能有什么事。“请冯护院进来。”大娘慢声下令,下面的人应了话,就出院去,不一会儿就见到一身暗红色劲装的护院走了进来,依稀可以辩认出他就是昨晚领队搜察的那个护院。“冯福参加夫人。”冯护院行礼。“冯护院免礼吧,我让你来,是要让你将今日早晨向我禀报的事情,再说一遍。”大娘鲜少地在唇角露出一丝笑意,目光扫过夏镜花,带着些看好戏的神色。冯护院起身,拱了一下手,微低着头沉声道:“启禀夫人,昨夜府中赵嬷嬷在东院突然受到惊吓,以至神智不清,属下让人将她送回房中休息,却不想她连夜从窗户爬出,溜出了府院再无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