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太子,天下女子见得多了,我又能凭何博他之意,让他来讨好我。咣玒児晓”夏镜花微微一笑,并没有直接回答,转而从夏妍旁边走过,重新走到花池里,朝一株漂亮的荷花趟水走过去。夏妍看着夏镜花这一切的举动,问道:“我又凭什么能相信你会真心帮我。”走到前面挑了一枝开得正好的荷花折下来,然后再趟着水上岸,道:“三姐,我们说到底也是姐妹,我做妹妹的也想你嫁得开心,将来幸福喜乐,这就是原因。”夏镜花说着,伸手拿起夏研垂在身侧的手,把那荷花交到夏妍手里。夏妍接过那荷花握在手中看了看,又抬头看夏镜花,目光里已经没有早先的生气愤怒,取而代之的是些动容,再看到夏镜花红了半边的脸,更是愧疚后悔。停缓了片刻,声音放低了道:“为什么要帮我,我从前对你并不见得有多好。”“你方才生气时说枉费了我的信任,我希望你这次是错了,你会看到,你对我的信任并没有枉费。而我也希望以后,你也能任信我。”夏妍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脸色变得舒展柔和,甚至有一些感动,夏镜花也不再多说其他,蹲身替夏妍拧干了裙摆下的大部分水渍。“三姐,你先回去更衣换装吧,我随后换了衣裙去琴阁见你。”夏镜花笑着握了握夏妍握着荷花的手背,然后示意她离开。夏妍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启了启唇,也没说出来,看到似乎是有下人要走过来了,为了不让人见到自己这样衣裙凌乱的模样,就冲夏镜点了下头,沿着石子小路快步离开,朝自己的如意馆去了。夏妍刚离开,果然就有几个下人闻声过来,但却只见到夏镜花一个人在这里,正坐在草地上穿鞋袜,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就向她行了一个礼,问一声五小姐好,然后离开。————————————————————华丽的分割线——————————夏镜花赶回自己的院子换身儿衣裳,一进屋,夏镜花麻利的开始梳洗,阿璋在旁边看着她,道:“早先时候来过的想必这就是定远侯府的小姐吧,相貌倒是不错。”夏镜花听到这话,想到应该是早先夏妍过来找自己时,阿璋隔着门缝在朝外看到了,但也不出声解释。“你在这府里有自己的院子,这侯府的小姐也来找你,你又不是府里的通房丫头,难不成你还是这府里的小姐?”阿璋在屋里走动着开始推理。“说好的第三条约定,不打听我的身份,回来再找你算帐。”夏镜花为了不让阿璋乱想,随口糊弄了一句。但是,阿璋却并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摸着下巴,继续思索着道:“你若是这府里的小姐,怎么住在这里,还有,你为什么不敢从正门出府,要我用轻功带你溜出府,你到底是谁?”夏镜花是已经够事儿多了,懒得再和阿璋打太极,将手里的毛巾随手丢进铜盆里,道:“好吧,我是这府里的庶出小姐,我被禁足在府里,所以满意了吧。”“你就是那个定远侯府的五小姐,当初就是你逃了锦王的婚。”阿璋忽然明惊觉般明白了夏镜花的身份,微微睁大眼睛看夏镜花。夏镜花一听,无奈地一抿唇,道:“这件事,还真是天下人尽皆知吗,连你这们的小孩子都知道。”“真的是你。”阿璋的眼睛都瞪圆了,他怎么也想不到,救自己的人,竟然就是当初她口口声声说着,见了面一定要好生教训,以惩戒她逃了锦王四哥婚事的人。夏镜花看阿璋惊讶地呆立着,因为急着去见夏妍,也没多余的功夫理会他,随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边出门边道:“我有事情要办,你留在这里不要乱跑,别被人发现。”夏镜花去夏妍的琴阁,夏妍已经换了早先被弄脏的鞋袜在那里等侯了,青儿站在旁边,见夏镜花进来,就冲夏镜花行了一个礼。“你到下面侯着吧,这里不用伺侯了。”夏妍打发走青儿,然后示意夏镜在自己旁边的椅上坐下。“三姐,我们就开门见山,你详细的告诉我此次百花会及后来去青山狩猎之事。”夏镜花边坐下,边直接开口。夏妍也不拖拉,点了点头,就从自己去北郡主府后的事讲起。通过夏妍的讲述,夏镜花知道了大概的情况,夏妍在百花会上一切顺利,拿了第一名,风光无限,然后被北郡主留在府里赴晚宴。宴上,夏妍见到了密行互沧州在北郡主府上做客的太子,才知道今日比赛之时,太子一直在暗中观赛。太子对夏妍也颇有好感,与她聊了些闲话,并夸赞夏妍的端庄淑仪,乃有大家闺秀风范。这一切本来都十分合大娘和夏妍的心思,只是直到有另一个女子的出现。北郡主夫郡姓岳,郡马爷堂弟的女儿岳红衣的出现,让所有人的目光都汇于她一身。据夏妍的描述,这个岳红衣,当日一身红红火衣衫入场,利落而爽朗地为众人舞了一段剑术助兴,让众人大声叫好,这其中也有太子。“太子自岳红衣进来后,眼睛就没离开过她身上。”夏妍无奈地叹息一声。“所以说,三姐你现在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这个岳红衣了。”夏镜花询问。夏妍虽然不想承认被人比下去了,但也还是不得不点了点头,承认了之后,又有些不甘心地道:“她不过就是会些武术功夫,她的家世出身,根本无法与我相比,我听闻她的父亲不过就是个县丞之职,连皇上的面都不曾见过。”“如此看来,岳红衣还真就是一朵红色毛杜鹃了。”夏镜花思索着发出点评价感叹,不自觉是微微弯起一线唇角。15891491“娘倒是觉得,她家世太差,太子不可能娶她,对我构不成威胁。”“大娘的话是没错,只是三姐你也要明白,娶一个人,和心中爱一个是不一样的,特别是对于皇室贵族,往往所娶之人都不过是为了平衡朝堂关系利益的手段。而是岳红衣家世普通,于太子没有任何朝堂上的帮助,但太子却对她动心,这才是三姐你真正应该担心的对手,因为太子对她的喜欢是发自内心的。太子若心中无你,只是全心有着那个岳红衣,你便是能嫁了太子,那也只是因为三姐你是定远侯的女儿,家世显赫,太子是为了家世而娶你,在他眼里,你不过一段对自己有利的关系纽带,而不是真心爱着的人。”是天走女夏。“太子已经对她动心,我又能有何办法阻止。”夏镜花摇头,道:“的确,太子喜欢谁,谁也不能阻止。”“那怎么办?眼看离七夕只有三天了,七夕一过,太子就会离开沧州。”“三天,三天……”夏镜花嘴里叨念着,起身在屋内慢慢走动,一个点子迅速在脑海中形成,原本颦着的眉头慢慢舒展,转身看向夏妍,道:“三天我们也能办许多事。”“怎么办?”“三姐,我有一计能替三姐博太子的心意,只不过此前还要劳烦三姐了,请三姐向大娘求个情,许我这三天出府的权限。”“此事若我开口向娘求情,只是三天倒也不难,只是你可有把握?”“三姐,成败就是这三天了,许我三天出府的权限,也只是三天而已,于三姐你却是关乎终身大事的事,三姐难道你就甘心在此坐以待毙吗。就算我施计不成,三日后你再任由大娘邀太子过府,于你也无损失,你难道就要白白这样放弃自主出击的权力吗。”听夏镜花这样反问,夏妍也下定了决心,所性心一横,不过是三天的事,与其坐等将来的失利,信夏镜花一次,放手一博或许还能见得云开。“好,你现在就随我去见娘,我替你求请。”随后,夏妍带着夏镜花去了大娘的玉堂院,大娘正在房中喝茶,夏妍先进去请安问侯,夏镜花则在门外静等着。依稀听到夏妍在屋内与大娘聊话,将替夏镜花求三天出府权限之事讲了出来。大娘颇有顾虑,但却也经不过夏妍的请求,最后松了口,让身边的嬷嬷唤夏镜花进来。夏镜花提裙进门,恭敬地向大娘行礼问安。“妍儿说,这几日想出府置办些东西,想让你随行建议,替你向我求了三天的出府权限。”“谢谢大娘,谢谢三姐。”夏镜花行礼道谢。“你应该知道,若你敢再逃一次,会有什么下场。”“大娘放心,这三日我只为三姐之事尽力,定不敢再想其他。”“嗯,那你先下去吧。”大娘挥挥手,夏镜花就行礼退下出门。在院中侯了片刻,夏妍也向大娘请了辞出来。“现在怎么办?“现在三姐你得去做身儿衣服先。”“衣服?”夏妍蹙眉,不明白在这个节骨眼上,夏镜花竟然还有心思提做新衣。“对,三姐去做身儿男装。”夏镜花与夏妍一齐出院离开,回去略略收拾了一下,夏妍换上一身简便的装束,又戴了纱斗笠出门。在府门口,却遇上了立在那里的二管家和冯护院,二管家上前行礼,道:“方才夫人有吩咐,小姐出门,要冯护卫亲自随护左右。”这个冯护院就是当初那个害夏镜花家罚的重要人物,夏镜花不禁多看了他两眼,体格强壮,肌肉发达,显然是功夫了得的那种人物。那冯护院发现夏镜花在打量她,没什么表情地将眼睛别开到一边,似乎对于差点害得夏镜花死于鞭下的事,他一点都没点后悔内疚之意。一行六人出府,夏镜花,夏妍,夏妍的贴身婢女青儿和冯护院领着的两个家丁。夏镜花还是头一次这样上街,感觉有点奇怪,像是时刻被冯护院盯着一举一动,但也没有别的办法。14g6n。陪着夏妍一路逛看,夏镜花不动声色是将夏妍带去了琼街,挑了一家间一品天香楼不远的成衣铺,让冯护院在外面侯着,叫了店老板,夏妍直接示意青儿拿出银子摆到老板面前,要叫这里最好的裁衣匠。一看是大手笔,老板也不含糊,立刻叫了一个老师傅级别的裁缝出来,然后领着在夏镜花和夏妍去后堂。在后堂,夏镜花告诉裁缝和老板是要做男装,本以为两人肯定很惊讶,要费一番口舌来解释,却不想两人都显得十分淡然,似是早已见怪不怪。裁缝师傅拿了竹尺,就客气娴熟地替夏妍量身。“老板,你外面的这些料子都太普通了,店里最好的布匹在哪,好料子,但不要太花,素净但又不能寒碜。”夏镜花开口。老板打量着夏镜花,似乎是怀疑她有没有这份儿钱,旁边的夏妍就开了口道:“按她说的做。”“姑娘随我来。”老板引着夏镜花去了后面,打开一处不太明显的门,夏镜花就看到了满屋子的浮光锦。这浮光锦乃是皇家御用布料,一匹百金,也难怪老板如此小心。夏镜花进屋,从左侧起一匹匹的看过去,最后挑中了匹月白暗绣底纹的料子,乍一眼看,不过就是月色的布料,只有在灯光近看之下,,才会发现上面密布的细纹,十足的精细。“就这匹。”“那就这样了。”老板拿下布料。“还有一件事,要老板帮忙。”“什么事?”“我要买套成衣,随便什么样式的,我能穿的男装就好。”夏镜花说着,从袖下取出一些银两递给老板。“是待会儿就要带走吗?”“不,过会儿我回来取,只是这件事老板不要当着我家小姐的面讲。”“好的。”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老板随口应下。看老板这么淡定,对两个姑娘家要男装的事一点不好奇,她倒有些好奇了,笑问道:“老板对姑娘做男装的事从前也见过?”“见过,自然是见过,岳家小姐每隔一阵儿便会来我这儿做些衣裳,都是按着男子的样式来,可比你们的要求还要多。”老板边在旁边记录布匹的取出帐目边随口回答。“哪个岳家小姐。”“就是北郡主府的岳小姐呀,她昨个儿还来定了一身儿男装,用的就是那种料子。”老板说着,随手一指一匹红色的浮光锦。“哦。”夏镜花走近看了看那匹布料,这岳红衣的审美倒是不错,这种料布做衣服,肯定是艳丽惊人。“老板,这布料麻也拿一匹,按我家小姐的身量来制衣,至于制衣的样子,我晚些时候绘图送过来。对了,老板你再替我找些纱料布面,回头我来的时候会告诉你怎么用。”“好咧。”有生意做,老板也爽快,立马记了下来。定好衣服,夏妍付了双倍的价,唯一的要求就是成衣要三天内来取,老板对于夏镜花也定了衣服的事儿只字未提。从衣铺出来,夏镜花途经琼街,朝一品天香楼的方向看了看,唇畔浮出笑意,就如同看一块就要被纳入囊中的小物件。夏镜花借口要去采购一些其他琐碎所需,而夏妍作为一个大家小姐,不宜如长时间在街上街为由,让冯护院及几个下人先行回府。夏妍也的确是有些累了,就同意了,留了一个下人随着夏镜花,然后先行回府。送走夏妍,夏镜花在街上闲看了一阵儿,买一些纸笔之类的东西,让跟着的下人拿着,不动声色地慢慢逛到了一品天香楼附近。然后趁他看着街边的摊子不留意的时候,就闪身到旁边的巷子里,然后沿着港子绕到了隔壁街上。摆脱掉随着自己的下人,夏镜花直奔回方才去过的衣铺,老板已经备好了一套男装给夏镜花。夏镜花看了看,还算满意,顺便借了老板的后堂换装,梳了男子发髻,然后就离开直奔一品天香楼。夏镜花进入一品天香楼,立刻有今天在街边围观过他的小二认出了她,一个来招呼他,另外就有人去请了老板。刘老板很快就从后堂出来,夏镜花负手立在大厅中央,冲刘老板微笔空气地一拱手,道:“刘老板,不知我今日早些时候的提议考虑的怎么样了?”“我看过你写的条件了,你凭何提这样放肆的条件,竟要五五分成,就算你做得一手好厨艺,可到底也是没名没姓的,我一品天香楼的大厨可是名厨。”刘老板一脸傲慢地开口,手里抖动着早些时候砟镜花给他的那纸条约。“好,既然刘老板这样说,那我就拿着这些条件去前面的两家酒楼。您就守着你的大厨继续冷清待业吧。”夏镜花一伸手,将刘老板手里的纸张拿过来,转身就欲要出门离开。一看夏镜花真的要走,刘老板又有些急了,忙赶着跟了上来,道:“先别走,先别走。”“刘老板还有什么话要说?我赶时间。”夏镜花负手转身,看向刘老板。刘老板是信奉生意是谈成的,可面前这位明显是根本不啰嗦,的爽利主儿,只怕是一松手,他真的就去街对面的酒楼了,反正现在酒楼的生意已经差到这个份儿上了,也不过就是最后一博的事儿,所性一咬牙,刘老板道:“这样吧,我先与你约定三天,除去材料钱,这三天但凡你经手的菜式,生意上的收入全都与你五五分成。”“好,那就这样,我明日一早来这里开厨,老板今晚就准备好一切吧。”夏镜花利落地说完,然后微笑着冲刘老板拱手行一礼,转身出门离开。匆匆赶回衣铺,夏镜花又换回了女装,在老板惊讶不解的打量时,她掏了些碎钱给老板,表示感谢,并将那套男装寄存在店中,然后小跑着出门。夏镜花再赶紧回到街上,找到那个下人,说是自己不留意,就走丢了才又回来找他。随后又买了些闲散的用品,眼看天色不早,就回了府。回到府里,天色将黑,夏镜花想到阿璋今天还没有吃午膳,则赶紧去厨房取了些吃的,匆匆回自己那里。推门进屋,夏镜花叫着阿璋的名字,但却没听到有人回应,她放下手里的食物在屋里找了一圈,屏风后面都看过了,也不见半点人影。阿璋走了,连声招呼都没有打就这就走了?还是那些要抓他的坏人竟然溜进了定远侯府?夏镜花的心乱成了一团麻。虽然与阿璋相识不过几天,虽然他身上有许多富家子弟的小毛病,但是夏镜花却对他实诚的用心。虽然夏镜花早先也与阿璋有约,将来大家不再相互过问联系,不过她希望的是他至少走的时候要与自己当面招呼一声,知道他是平安离开。如果他是被坏人抓走了,那她要怎么办?“叮。”有东西打到自己的窗户上。夏镜花立刻本能反应地从**跳起来,走到门口拉开门想看谁在外面,但目光所及之处,屋外没有半点人影。低头去看,夏镜花看到了阿璋昏靠在自己脚边的门槛下。夏镜花蹲身摇了摇阿璋,但他却没有醒,夏镜花不敢让她久躺在这里,就只能将他抱起来进屋。将阿璋放到**躺下,替他盖好被子,因为屋内没有点蜡烛,夏镜花一眼看到窗外有一个人影子。夏镜花警惕起来,小心地摸索着站起来,从枕头下摸出她自早先黑衣人出现后她就时刻备在枕头下的剪刀,握着剪刀,她弯腰朝窗户靠近。屋内没有点烛,屋外却有月光,所以夏镜花现在是在暗,那人在明,夏镜花认准了那个阴影的影子,一扬手就狠狠的刺了出去。窗外传来一声闷疼之声,夏镜花知道自己是得手了,赶紧一伸手,推开窗户,利落地就从窗户翻了出去,看到一个黑影正从院子前面跑过,她想也没想就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