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镜花迅速扭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过去,那是东宫正殿的方向,正要起身,却忽然感觉有一股香甜的味道似是隐隐入鼻。夏镜花愣了一下,然后立刻反应过来,迅速捂了口鼻,同时顺手摸上妆台上的一只银制发钗纳入袖中,却也并不马上就跳起来,而是佯装着闭上眼睛爬到妆台上。爬在妆台上等了一小会,果然感觉到是有人进了门,身后的人脚步在轻轻靠近,夏镜花凭感觉数出是有三个人,助都是下盘极稳的高手,对方有备而来,她现在贸然出手只怕会吃亏,而且他也想知道谁会在太子大婚之事做出这种迷昏之事,便装作不醒。身后的人终于上前,推了一下夏镜花,夏镜花没有动,便听到有男人的声音下令道:"带走。"夏镜花被人架起来,一路轻声地带离了夏妍的寝宫,随后被人放入木箱,一路送入了一处荒废着的空殿中。夏镜花等那些人离开,她才从木箱中爬起身来,发现这殿中四处灰尘极厚,显然许久没有人来过,她将袖下的银钗握着轻声走到门后,朝门外看,看到有一身着暗红华衣的身影正一闪而过。是太子!夏镜花心头一抽!难道是太子要害她?又是一阵异香自门外忽然扑进来,夏镜花赶紧手捂紧口鼻,但却是已经来不及了,因为距离太近,她这次全中了招,摇晃了几下,便昏厥倒地。再醒来时,夏镜花在一片黑暗中,她的手脚被捆住,嘴被堵住,躺在一处冰冷的地板上。夏镜花努力地动着手腕和胳膊,发现藏在袖子里的那根钗竟然还在,就试着用手指夹了出来,然后一点点的去磨束着自己手腕的绳子,只希望能在坏人来之前,将这绳子弄断。"太子殿下。"有声音自头顶上传来,夏镜花磨着绳的手停下,静听着,果然听到了太子的声音。随后是头顶上的一些脚步声经过,显然是太子出门离开,而夏镜花也弄明白了,若是没有猜错,自己现在就是在东宫殿的地下夹层里。想到这些,她磨绳子的动作更迅速起来,她必须赶紧离开这个地方,但是越是着急,就越是没用,这绳子显然是用麻综绞制而成,磨起来根本不容易。半个时辰后,夏镜花听到头顶上有脚步传来,显然是有人入殿进门了,一阵的脚步声后,夏镜花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太子,快要开席了,夏妹妹还未到。""那就不待她了,随便她来不来吧。""太子最近少去了夏妹妹那里,她大抵心里不太高兴。便是她的家妹有错,太子也不好全怪在她的身上。""她自己做过的事,自己明白,当初在沧州什么七夕相遇,什么天下皆传才子佳人,一切都是算计好的,她竟敢连合着其他人算计我,本太子不治她的罪过就已经念在情谊之上了。""太子怎么会知道是夏妹妹设计了太子。""自是有可靠之人告诉与我,还有那定远侯夏远威,只怕他到死也不知道,太子妃曾对他动过手脚。从前只觉得她清丽可人,现在知道这些,就觉得她恶心。""好了太子,不说这些不高兴的了,来吃菜。这是哥哥特意命人从北方运来的菇类,十分新鲜。""还是李将军有心,又有爱妃这样的妹妹,是本太子从前走了眼……"一阵的细语软话,太子与李月华在头顶上的宫殿里用着膳,夏镜花在惊讶于他们的谈话内容的同时边磨着绳子。原来这就是夏妍失宠的原因,但是太子怎么会知道沧州与夏妍的相遇是自己设计的?夏妍再笨也不会自己去讲,自己更从未向太子提过此事。还有方才提到的夏远威的死,说夏妍有动手脚,是什么意思?疑问和焦急在夏镜花的心里翻涌,她心里盘算着时辰,自己与独孤锦衣约好了相会的时间早已过了,若自己没有准时出宫与他碰面,止不住他就会担心自己出现,会引起与太子的冲突,这样一来,太子若要以此事为把柄捉住不放,只怕独孤锦衣要吃大亏,她必须马上逃出去。但是,两个时辰过去了,夏镜花依旧没能成功摆脱手腕上的绳子。又是两个时辰后,等到夏镜花双手的手腕已经血肉模糊,才终于将手腕上的绳索磨断,摸索着解开脚上的绳子,扯下嘴上的封布,夏镜花心里的怒也已经烧上了头顶。她手中握着银钗,在四周措索着,正在她茫然于不知道要怎么办时,手在墙壁上摸到一处门柄一样的东西,用力一推,就有台阶重新显现出来。夏镜花不由多想,顺着台阶迅速朝上跑去,头顶上就是灯烛高照的大殿,面前挡着一扇屏风。她只想着赶紧离开,但当夏镜花满手鲜血的绕过屏风时,看到正一身单衣拥着衣着仅着透明纱衣,着青色兜肚亵裤的李月华正倒在一张鸾金雕花大**,行一些春意颠鸾之事。夏镜花的突然出现,让李月华惊声尖叫,而太子则也迅速抬起头来,隔着纱帐望向夏镜花所在的屏风位置,大喝一声:"什么人。"纱帐拂起,看清是满手鲜血的夏镜花立在那里,太子的脸瞬间变白,随后是熊熊怒火燃烧了他的眼,他惊讶而愤怒地自床榻上起身,伸手就去取剑,哗的一声抽出长剑对准了夏镜花,质问道:"你怎么在本太子的寝宫。8""这正是我要问太子的问题,让人将我迷昏绑来,你有什么目的。"夏镜花冷声回问。"哼,荒谬。"太子冷笑,夏镜花看着太子这样的冷笑眉头一皱,难道绑他至此的人不是太子,而是另有其人?那么自己为何要被放到太子宫殿地下的夹层?啊!一个想法忽然在夏镜花的脑海中跳出,惊得她不由眼睛微微一睁大。夏镜花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如今她此时出现在这里,就知道自己已经惹了大祸上身,太子是不会放过自己了。但是,她现在顾不得想这些,她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她要阻止独孤锦衣来东宫找自己,若他真的闯入东宫找自己,那就会让太子拿准此事为把柄,让一直恨着独孤锦衣的太子有了理由将他治罪,如同羊入虎口。不顾太子指着自己的剑,夏镜花利落地一抬脚,将那长剑勾踢挡落到地上,转身就要朝大殿之外跑,但是她才跑出几步,对面的大殿雕花门被人一脚踹开,她抬头看过去,正好看到独孤锦衣正在众人的拥簇中闯进东宫大殿,她知道,一切都晚了。独孤锦衣一手执剑正穿越重重侍卫朝殿中来,太子东宫中的护卫全都手执兵器地盯着独孤锦衣,随时打算扑上来,却又忌惮于独孤锦衣的身份而不敢上前。而大殿里太子也一身单衣地自屏风后追出来,紧接着一大批的宫人太监涌入大殿随后,赶紧替上衣袍之类的躬身分散到他左右来。"什么人,竟敢硬闯东宫。"太子独孤承厉声喝问,在看到是独孤锦衣后,冷冷一笑,竟然顺手自旁边一他侍卫的手中一伸手,就抽出了一把配刀指向了独孤锦衣。"锦王,你如此硬闯东宫,意欲何为。""本王来接人。"独孤锦衣扬手,将手中的金鸣剑顺势收入鞘中,然后上前也不多思考就伸手欲拉夏镜花。"锦王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独孤承扬手挥刀,竟然直接朝独孤锦衣挥过去。夏镜花几乎是本能的反应,抬脚一踢,将独孤承握刀的手腕踢中,然后身形迅速一移,已经准确地扣上了独孤承的脖子,将手中的银钗子抵上了他的喉咙。"啊……太子……保护太子……"所有人都在那一刻惊了,睁大眼睛,却又不敢上前。镜音反感来。独孤承也在那一刻惊住了,似乎是没料到夏镜花敢这样迅速利落的出手来挟持自己,而夏镜花自己也在自己挟持了太子以后惊住了,她知道自己闯祸了,但是开了弓的箭,就没有回头的法子,她已经没了退路。"你敢动太子半分,就等着满门抄斩,灭你九族吧。"太子有些紧张又厉声威胁。17111515"太子殿下,你娶了我的三姐,若要满门抄斩灭族,只怕太子你也要算在内了。""你想如何?这里已经布满了我东宫的人,你逃不出去。"19nub。"我几时说过要逃?"夏镜花沉声说着,然后目光扫过那些执兵器立在门口的侍卫,道:"不想你们的太子有事,就全部退出去,把门关上,我与你们太子有些事情要商量一下。"侍卫们守在门口不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拿不定主意,夏镜花就拖着太子朝后退了两步,道:"太子,麻烦开下金口,让你的人退下去,否则对大家都没好处。"太子愤怒地瞪着夏镜花,却也没有别的选择,只得挥了挥衣袖,表示让门口的众人退出去。侍卫们得令纷纷退下,宫人太监们更是也连忙也随后走退出去,再小心地将殿门关好。所有人退出去,夏镜花松开了太子的脖子后退,太子揉了揉脖子,然后迅速弯腰要去捡地上的兵器,却被夏镜花眼急手快,迅速一脚踢开,直钉上对面的掖柱发出砰的一声。夏镜花走到独孤锦衣身边,看了独孤锦衣一眼,表示接下来的事情交给他了。独孤锦衣微微点头,目光看向对面的太子,道:"太子殿下,今日之事乃是个误会,本王希望太子殿下不要张扬,这件事本王退一步,太子你退一步,如何?""笑话,深夜闯宫,这可是杀头的大罪,要本太子就此放过你?""那太子想要如何?""现在只要我一声令下,你和她就能身首异处。"太子伸指,怒指向夏镜花。"太子可要想清楚了,现在拿下我,图了一时爽快,来日父皇归来你如何交代。更何况,是我的人受困于你东宫在先,难道你不觉得此事不益声张吗。"独孤锦衣在独孤承思考他的话的间隙,带着夏镜花自东宫正殿出门,门外还围聚着执刃的一众侍卫,独孤锦衣也不多看一眼,带着夏镜花急步朝前走,边下阶边小声道:"你听着,待会儿不论发生何事,你不要为我强出头,只要自保就好。""什么意思?"夏镜花不解,现在他们已经出来了,还能出什么事。但没等到独孤锦衣的解释回答,周围的响动已经用现实情况回答了她的疑问,夏镜花听到有一大队的脚步声正在围拢靠近追来,她意识到,是太子反悔了,又或者说方才只是太子用了一个缓兵之计让自己脱险,现在要对独孤锦衣二人瓮中捉鳖。"走,快走。"独孤锦衣推动夏镜花的胳膊。但夏镜花却并没有听从独孤抽衣的意思,反而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道:"要走一起走,否则就都不走。""太子的目标是我,如今有这样好的把柄落到他手里,他自然不会放过,你留下来很危险。""那我带你杀出去,总之我不会留下你一个人在这里。""这是东宫,东宫侍卫,再加上随后就会赶来的九宫营侍卫,你根本不是对手。就算你能带我活着杀出去,那便是形同犯下叛国犯上谋逆之罪,此后天下之大却无你容身之地。""这是个圈套,有人要害你。""现在没时间多想这个,总之我不能强行突围,你快走。""不走,你不走,我也不走。"夏镜花再次坚定的拒绝。"来人呀,锦王私闯东宫,欲行刺杀之事,听本太子令将其拿。"太子的声音自殿内传来,下一刻,有侍卫忽然从各处的阴暗处涌了出来,随后那些虎视眈眈的侍卫们立刻如出笼之兽,朝着独孤锦衣和夏镜花围上来,将刀架上了独孤锦衣的脖子,夏镜花尚未来得及回神,也被押住不能动弹。夏镜花挣扎着要动手,但看到对面的独孤锦衣却冲他摇了摇头表示不要,夏镜花不知道独孤锦衣在盘算什么,就只能忍住,看他被带走,随后是太子得意地自东宫大殿内走出来,站到独孤锦衣的面前。"传本太子的令,锦王私闯东宫,要所有官员立刻到东宫观审,我要让那些平日都捧着锦王的人都看着,本太子是如何让他们口中的贤王,跪在本太子脚下。""太子,你会后悔你这样做的。"独孤锦衣冷眼看着独孤承,语气冰冷地开口。"后悔?本太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年让你活了下来,让你长大了与本太子作对,你和你的生母一样,在二十五年前就应该死了,你生母不过就是个下贱的宫女,你就是个下贱宫女生的孩子,凭什么与我当兄弟,又凭什么被别人称你为贤王,还敢与我作对。"独孤锦衣没有说话,看着太子,眼神间的恨丝丝缕缕的燃烧起来,双目隐隐都泛了红意。这是夏镜花第一次见到独孤锦衣用如此凶狠的目光看一个人,也是第一次听人正式提及独孤锦衣亲生母妃的相关信息。"怎么?戳中你的痛处了?"太子大笑了起来,接着道:"你的生母那么低贱,没有身份,连名字都不被父皇记得,而你则应该和她一起死的,就是父皇太心软了才将你留下来。再想想,若不是你,也许你的生母只是个普通宫女,可就是因为有你,你的生母必须死,你对独孤皇氏来讲,是不应该存在的,对你的生母来讲也是不应该存在的,你早就该死,该死。"独孤锦衣没有说话,只是保持着冰冷的目光看着太子,而太子却越说越得意,慢慢走独孤锦衣,一顺手将被侍卫早已从独孤锦衣手中取走的金鸣剑抽出来,架上了独孤锦衣的脖子,冷笑道:"金鸣剑,你怎么配用父皇的金鸣剑。你就是仗着这个才敢放肆,现在剑在我手里,我就要用这把剑果结了你的命,也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太子你住手,他是皇子,就算要杀也只能由皇上亲自下令。"夏镜花再也忍不住,挣扎着大声叫出来。"你闭嘴,你不过就是个卑贱的庶出杂种,你有什么资格在本太子面前叫嚣。别以为本太子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算计本太子,与你的三姐相遇,要本太子迷上她,再娶了她。我呸,现在本太子已经对你的三姐没了兴趣,杀了你也一点不客气。"太子执剑,一转身就将剑锋架上了夏镜花的脖子。随后独孤承一脸得意地看着夏镜花,伸手用力捏起夏镜花的下巴,那眼神里的感觉,是恨不得现在就活活掐死她,冷笑着扬手就是一巴掌落到了夏镜花的脸上。"敢威胁本太子,你是活腻了,现在你的小命就在我手上,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夏镜花被这一巴掌打得头晕眼花,她知道自己这一次是裁了,只能咬牙忍住骂人的话,为了不多受罪,忍一时之气。"与你作对的人是本王,放了她。"独孤锦衣冷声呵斥。"倒是一对苦命鸳鸯,你到现在还敢用这种口气和本太子说话,就先让你付出点代价。"独孤取扬手挥剑,寒光自夜空中下划过,直朝独孤锦衣而去。"不要!"夏镜花大叫着,挣扎着要阻止,但是奈何她被四个壮汉侍卫挟持着,根本只是有心无力,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剑落到了独孤锦衣的肩膀上,自肩向胸口划过一道伤口,独孤锦衣月白的衣衫上就开出了一路的血红痕迹,像刹那由肩向身开出的一支红梅,随后那花色肆意蔓延。"而你……你这张脸,真是让我讨厌,我就毁了你这张脸。这天下没有哪个男人不爱美丽的女人,没有哪个女人不在乎容貌,我毁了你的容貌,看你以后如何见人。"太子的剑指向夏镜花的脸,剑锋近在咫尺,夏镜花咬紧牙关,怒目瞪视着太子,忽然冷笑起来。"你笑什么。""我笑你的愚蠢,你虽然是太子,但你真是愚蠢到了极点。我曾在心中保证,谁伤锦衣一分,我就还他三分,你现在要么杀了我,否则我发誓,将来必是我杀了你。""你自己找死,那也休怪我连你三姐的面子也不看了。"太子说着,挥剑就朝夏镜花刺过来,夏镜花拼尽所有的力气朝旁边侧身,那些押着他的侍卫只防止他朝前挣脱,却并没有防她左右推让,在她的全力一避之下的作用力就让他旁边摆着自己的一个侍卫挡了她原本立的位置,当场一剑穿体,血溅到前面的地青石地板上,落出一道虹弧,那个侍卫瞪大着眼睛,用一种惊讶的表情,缓缓倒了下去。就在这个间隙,夏镜花侧身踢腿,正中押着自己的另一个侍卫的下身,脱开一只胳膊,伸手就抓住了还扎在尸体上的金鸣剑,随着一腔鲜血的喷出,夏镜花将那尸体上的剑拔了出来,回身两个侧斩,就将离自己最近的几个侍卫挡开,执剑指向对面的人,而太子则吓得早已退后到了侍卫保护的范围之后。"哼,困兽之斗,那本太子就先弄死你,再让锦王下去陪你。拿下她,不用管死活。"太子一挥手下令,东宫侍卫立刻齐哗哗的拔出了兵器对准了夏镜花。夏镜花朝侍卫之后被人架着的独孤锦衣看,他身上的血还在渗着,已经将胸口的大片衣襟浸染湿透,人也昏迷着垂下了脑袋,再这么下去,他必死无疑。一手执剑,夏镜花整个人都在颤抖着,但却目光精锐坚定,提着剑一步步朝独孤锦衣走过去,有侍卫上前来要阻拦她,她也不惧怕,抬手就与人交锋。一场恶战,夏镜花与不断围上来的东宫侍卫交手,太子被一群侍卫围护在人墙之后如看戏一般看着,眼里里是嗜血的笑。侍卫们蜂拥着攻击上来,夏镜花以剑回迎,夏镜花一个个迎接他们的攻击。夏镜花在此之前已经在密室里被困了大半日没有进水,没有吃东西,手腕上也全是伤,体力的消耗让她很块感觉到了疲劳,但她并不放弃,为了独孤锦衣,她必须坚持,虽然她并不知道这样的坚持要多久,要怎么办,她只想坚持下去,不让那些人再伤害独孤锦衣,撑得下一分就是一分,撑得下一秒就是一秒。东宫的侍卫在倒下,有各种血雾喷洒,将夏镜花的衣衫染透,地上倒下的侍卫越来越多。最后,夏镜花满身鲜血,终于走到了困着独孤锦衣的架子前,她一手以剑支地,另一只滴着鲜血的手向前伸,颤抖着拂上独孤锦衣的脸颊。"独孤锦衣,独孤锦衣你听着,你不能死,听到没有,你不能死!你欠我一次婚礼,若你敢爽约,我会恨你一辈子,永远不会原谅你,永远永远!""上,拿下她。"又一批侍卫再次涌围上来。夏镜花回身,双眼泛着冷冷的寒光,扫过众人,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先上前动手,最后是一齐蜂涌而上。起初太子如看一只在笼中的困兽表演,但渐渐的他看到夏镜花已经杀红了眼,他的人倒下的越来越多,而夏镜花并没有倒下,他又愤怒了,随手从旁边的侍卫手中抽出一把刀架上了独孤锦衣的肩。"我命令你马上缴械投降,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他。""你没有权力杀死一个皇子,就算你要扣上锦王闯东宫之罪,也要等皇上回来。""父皇不在,本太子监国,我要谁死,就算是父皇回来他也已经死了。"太子阴冷地笑着,架在独孤锦衣脖子上的刀轻轻近了一些,夏镜花看到他的脖颈间有血痕迹显现,顺着他光滑白希修长的脖颈滑落。夏镜花的五指在收拢,紧紧握着手中的长剑,咬着牙,盯着太子手中的剑刃。独孤锦衣咬牙撑着力气抬头,缓慢的摇头,用口开说着两个字:快走。独孤锦衣是要夏镜花自己脱身离开的,夏镜花也明白,她自己能侥幸挣脱一次,但绝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最理智的选择就是逃跑,可她的脚却怎么也挪不动。"我数到三,你再不弃械投降,我就划断他的脖子,要他马上就死。""一……二……""不要。"夏镜花叫出来,盯着独孤锦衣,担心和害怕涌上心头,她的牙在打颤,五指也在打颤。夏镜花是一个从不向人低头服输的人,武器是她在绝境中最没有安全感时最好的依靠,但现在,为了独孤锦衣他不得不放弃这最后的依靠。松开满是鲜血的五指,金鸣剑自夏镜花手中跌落到地上发出鸣响……---小剧透一下,太子要倒霉了,男主和女主也不好过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