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姑母到访

赵卿宁并没有在楼外楼过多停留，在事情解决之后便很快回到了赵府，还未等到赵府所在的胡同口，马车便突然停了下来。“发生什么事了？”锦儿赶忙出声问道。“小姐，整个胡同口都被人用箱子堵死了。”车夫喊道。赵卿宁让锦儿撩开帘子，眼前的景象让她无比的似曾相识。“下车吧，是姑母来了。”离着赵府已经不远，赵卿宁下了马车，顺着胡同走回了赵府，赵府的大门，账房的先生正跟着家丁一起清点堆在门口的礼品。“二小姐回来了。”账房的李先生看到赵卿宁赶忙向她行礼。“姑母已经到了吗？”赵卿宁对李先生点了点头，看着身后的一箱箱行李还有礼品，赵卿宁问。“大太太已经到了，现下正在厅里与老爷谈话。”“嗯。”赵卿宁点了点头，带着锦儿一起进了大门。赵静这次回来的突然，赵卿宁也大概猜到应该是赵远的意思，刘嬷嬷被处置，赵家内府一时无人打理，赵卿宁与赵卿芷都是未及鬓的姑娘，管家的事情也不能落到她们头上，赵远这个时候请赵静回府，一方面是希望赵静管理赵家，另一方面恐怕也是为了赵卿芷的婚事。赵卿宁的婚事是早早定下的，而赵卿芷作为庶女加上家中并无主母，这件事便一直拖着，赵卿芷比赵卿宁还要打上一岁多，眼见着就要到了及鬓的年纪，若是再不定亲，等到赵卿宁入宫之后，她的亲事只怕是更难定下。赵卿宁带着锦儿去了前厅，还未等进门，便听到了赵静略显沉重的声音自屋内传来：“芷儿的婚事如今高不成低不就，哥哥难道就没有打算？”赵卿宁听到赵静的话不由在门口顿了一下，却等了半晌没有听到下，赵卿宁犹豫了一下，决定走进室内。“宁儿见过爹爹，姑母。”赵卿宁俯了俯身，行了个礼。“哎唷，真是女大十八变，宁丫头这模样俊俏的，我这个做姑姑的都要认不出来了！快过来，让我好好瞧瞧。”赵静在赵卿宁进屋之后，脸上的表情一下子扬了起来，全然没有了方才的沉郁。赵静比之赵远年岁上差的并不大，但因着江南水土养人，而赵静又精于保养，加上通身的服装配饰，赵静瞧着也不过是三十出头的妇人。“宁儿哪有姑姑说的那么好，倒是姑姑，瞧着越发年轻漂亮了嘞！”赵卿宁脸上的笑容乖巧，上前挽着赵静的手好不乖巧。赵卿宁抬头望着赵静，想到赵静的夫家徐家与裴奕晟的关系，赵卿宁不由想到一句老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便是她赵卿芷的本事再多，到头来也落不得什么好下场。赵卿宁的猜测果然没错，在赵静到赵府落脚没两天，就借着回家省亲的名义在赵府大办了一场茶会，藉着京城赵家与江南徐家的名义，来客不可谓是络绎不绝。赵卿宁与赵卿芷一直跟在赵静身边，微笑着应付各家的太太小姐。赵家只有两位千金，而赵卿宁已经定亲，只留下赵卿芷一人，而赵静办这次茶会的意图，也无疑是为了让赵卿芷在各家太太面前亮相，来寻找结亲的对象。今日是为了衬托赵卿芷，所以赵卿宁选了一身素淡的松花色襦裙，颈间用红绳缀着块雕花如意玉佩，可爱的丸子头上用珠花做成的花环点缀，手上也只是配了一对通透的玉镯，在一众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太太小姐们中虽是素淡，却也是胜在精巧玲珑，夺人眼球。反观赵卿芷，今日她总算是换了件低领的上襦，绯色的抹胸，配着齐腰襦裙，看着倒也是灵秀，但看她头上满满的发簪耳坠，加上脖子上手上的项链镯子，本是清秀的姑娘，却是多了满身的铜锈，虽是可以追求着京中的流行，但站在身居江南的赵静身边，更显得俗套了不少。赵卿宁看着她这般的模样不置可否，但也是从她不断扭着手帕的动作上看出了她的不耐。“姑母，芷儿觉得身子有些不适，可否容芷儿先告退……”赵卿芷跟在赵静身边，见她不断拉着自己与各家太太见面，话里话外的询问着别家公子的情况，不由是急得跺脚，眼见着赵静与户部的张夫人聊得开心，终于忍不住扶着额头做出一副虚弱的模样，对赵静说。赵卿芷万万没有想到赵静不过刚到赵府，就要那自己的婚事开刀，一时间赵卿芷也是慌了心神，有些不知所措。“这是怎的，方才不是还好好的？”赵静正与张夫人聊得热络，赵卿芷突然的一声让她不禁皱眉，但当着外人又不好发作。赵卿芷见赵静这般的样子还想再说什么，却是被赵卿宁上前出声打断：“姑母，姐姐不舒服，就让宁儿先陪姐姐下去吧。”赵卿宁笑着与张夫人施了一礼，转头对赵静说，“前些日子父亲身子不大好，姐姐连日为父亲诵经，怕是累着了。”赵卿宁说谎说的圆满，一个孝字当前，赵静与张夫人都挑不出错来：“便是这样，快让芷丫头下去歇着吧，”赵静抬眼看了赵卿宁一眼，顺着她给的台阶走了下来，对赵卿芷摆了摆手，道，“便是为了尽孝也要顾的自己，莫要伤身才是。”赵卿芷与赵卿宁应了赵静的叮嘱匆匆离席，赵卿宁挽着赵卿芷的手，姐妹两人好不亲昵。待出了花园，见四下无人，赵卿芷不着痕迹的推开了赵卿宁的手，抬头望着她将笑不笑的说：“倒是麻烦妹妹为我解围了。”赵卿芷抬手扶了扶自己头上的发簪，不着痕迹的瞥了赵卿宁一眼，显然是对她通身素淡的打扮不以为意。赵卿宁看着她这般的反应，也并不恼火，只是上扬着唇角，笑着对她说：“姐姐身子不适，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免得姑母再问起时，妹妹我也不好交代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