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暗杀失败,之后的行动恐怕会更加困难。”在云苍宫中,被暗中保护起来的两个盛琉使臣正将染了血的夜行衣脱下,准备毁尸灭迹。“苏大人应该另有安排,不会那么简单就放过他们的。”他们口中的苏大人不是别人,正是伪装成苏瑜的裴奕晟。“皇上,没事吧!”天坛的混乱之后,云黎在赵卿宁刘顺,还有另几个暗卫的护送下一路回了东宫,看着云黎惨白的脸色,还有额头上不断冒着的冷汗,显然是毒发的症状。“快去叫周太医来!”赵卿宁用帕子擦着他额头上不断冒出的冷汗,转头焦急的对刘顺吩咐道,“快去啊!!!”“按卿宁说的去做吧,”云黎虚弱的睁开眼睛,转头对刘顺说,说完,又转头看赵卿宁,对她笑笑,道,“安心,我没事的。”云黎的声音虚弱,握着赵卿宁的手上也满是虚寒,冰凉冰凉的,全然没有了过去的温度。“本来是想要为你正名的,没想到会搞成这样……”“别说话了。”赵卿宁难得态度有些强硬的用手指抵住了云黎的嘴唇,含着泪的眸子深深的望着他,说道,“等周太医过来为你解毒,一切都等你好了再说。”“你好凶。”云黎扯了扯唇角,抬手握着赵卿宁抵在她唇间的手轻咬了一口,无比宠溺的说道。“我没事的。”云黎话虽说的轻巧,但赵卿宁在为云黎把脉之后却是一颗心紧紧悬在喉头,根本无法放心。“呵,这一次你投入的本钱可真是大啊。”周杰元在太医院里就听到了天坛出事的消息,一早就收拾好了药箱,刘顺一来就跟他一起到了东宫,看着在**一脸虚弱模样的云黎,周杰元一边解下药箱,一边似笑非笑的说道。“有这功夫,还不如快来为朕解毒。”云黎屋里的靠在**,对上周杰元的目光,无力扯了下嘴角,闭上眼睛,显然对他的话题没什么兴趣。“我不想让赵卿宁掺和在里面。”赵卿宁在周杰元来之前就被云黎劝到耳房中休息,现在寝宫中只有云黎与周杰元两人,就连刘顺也是恭敬的候在门口,不敢随意揣测屋内的情形。“所以呢?”周杰元为云黎诊脉之后,在药箱里翻翻找找的将几种颜色不同的药粉混在了一起,用水冲开成了一小碗,“这一次的事情,也没有皇上说的那么简单吧?”“你又知道了。”云黎与周杰元早有交情,作为云黎在宫中的助力之一,周杰元一直在暗中为云黎做事,对云黎也算是了解颇深。接过周杰元递过来的药汁,云黎皱着眉头在手里晃了晃,闭着眼睛大口喝了下去,才对他说道:“赵卿宁从来都是个心事重的,太后的事情她已经多想了,若是再加上盛琉那边,你觉得她还会信我吗?”“那盛琉的两个奸细,你准备怎么做?”周杰元为云黎斟了杯茶送到他手上,若有所思的问道,“那两人一行动就是这么大的手笔,你就不怕之后再生变故?”“现在还不是时候,”云黎接过了周杰元的话头,对他说道,“放长线,才能钓大鱼不是吗?”“皇上的意思是……”看着云黎似是轻松而又略带凝重的神情,周杰元有些震惊,但随即又扬起了唇角,单膝跪在了云黎面前:“微臣,将紧随皇上的脚步,任皇上差遣。”天坛遭遇的突袭事件让云皇宫整个都陷入了危机之中,云黎中毒,太后受伤,朝中大臣受到惊吓,心神不定。“皇上还是不愿见本宫吗?”自从那日云黎在接受周杰元看诊之后,就在没有见过赵卿宁,两人虽处在同一宫中,却是一门之隔,却不见面。赵卿宁看着将自己拦在门口的刘顺,出声问道。已经是第十天,云黎一直将赵卿宁拦在门外,不论赵卿宁说什么,都不肯让她踏入寝宫一步。“娘娘,这是皇上的命令,奴才也只能听命行事。”刘顺看着赵卿宁也是颇为为难,与赵卿宁商量道,“皇上只说在伤好之前不会见娘娘,想来也是为了让娘娘能够多休息几日,好好将养精神,免得皇上恢复了娘娘您有病倒了不是?”刘顺话说的好听,赵卿宁虽说也是理解,但却还是隐隐觉得不安。那日太后的话里有话,而那些突然出现的黑衣人也显然不是在云黎的安排之中,但见他应付的如此得心应手的模样,很明显是早有在防备。只是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赵卿宁深深怀疑,却是寻不得正解。“皇上的关心,本宫不胜感激,”赵卿宁心中烦乱,但对刘顺还是一副和顺的态度,“只是皇上终究是为了臣妾而受伤,若不能亲眼见到皇上安然无恙,本宫实在是于心难安。”“娘娘……”“烦请公公将这个交给皇上吧,便是不能见面,本宫的一番心意,还请公公转达。”赵卿宁转身让锦儿将食盒送到前面,在刘顺面前打开,对他说道:“本宫记得皇上喜欢用本宫做的红豆酥,这也算是本宫的一份心意。”“娘娘一番心意,奴才一定替娘娘转达,这点心,就请交给奴才把。”刘顺知道自己拗不过赵卿宁,只能接过她手上的食盒,对赵卿宁说道。“那就劳烦公公了。”赵卿宁对刘顺笑笑,没有多留,转身离开了寝宫的大门。而在寝宫之中,空荡的寝室,却是丝毫没有人声。“皇上身体虚弱,何不在宫中好好将养,只是到哀家宫里来,就不怕哀家,在对皇上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来吗?”未央宫中,几个高僧诵经的声音此起彼伏,坐在佛坛前方,以身素衣的太后停下了手中的木鱼,抬头望着佛坛上的观音,头也不回的问道。“朕来探望母亲,并不需要经过姨妈的允许吧?”云黎如同往日一般一身华服,披散着头发衬着他略显惨白的面色,微微扯了扯唇角,冷冷的看着被对自己的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