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她找遍了东宫,却一无所获。唯有,北宫星辉的寝殿了。北宫星辉见她良久不语,开口说道,“你在想自己再也逃不出去了吧?”紫陌点头承认,“是啊,你会放了我吗?”男人脸上的笑容清淡漠然,他淡淡的说道,“离开东宫的只有死人,即便我要放你,只怕你也不肯走。”紫陌推着他的手凝白一片,“你还是那么残忍。”“我一直都这么残忍,你不是都看到了吗?”他淡淡的说道。仿似,那一夜那个吹箫的忧伤男子,根本不是他。只是,她一厢情愿做的一场梦而已。“再往前走就是塔山,现在只有你我二人,你可以从上面将我推下去,也许,你还能活着出去。”他说,声音一如平常一般,无波无澜,仿佛说着别人的事。紫陌抬头看过去,所谓的塔山,是建在东宫御花园后侧的一座假山,山顶有一座福塔,象征着平安康泰。可是,却也正是害得他一生不幸之处。福塔在眼前有些模糊,她仿佛看见自山顶跌落的那个小小身影。眼前的模糊,渐渐清晰,她看到了躺在她怀中的小可乐。她的儿子,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就坠入了下一个轮回中。她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最最无法原谅的自己。北宫星辉伸手摸上自己的脸颊,他抬头看看一碧如洗的蓝天。不是雨,那湿润是......正在此时,突然一个人影窜出,手中兵器寒光闪现,直奔北宫星辉而来。紫陌模糊中,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直到,手下的轮椅自己转了起来,她被甩到一边,才清醒过来。北宫星辉与来人打到了一起,紫陌在看清来人后,大吃一惊。宪英!宪英仿似根本看不见她,招招狠辣要北宫星辉的命。北宫星辉虽然手上有几分功夫,但是到底是身躯残废之人,过了几十个会合之后,便渐渐招架不住了。紫陌心中大急,却一时间根本无法靠近两个人。最后,北宫星辉的颈间被冷刀寒光逼迫。宪英满眼愤恨,眸光似电,狠狠的说道,“将我姐姐交给我,否则我杀了你。”北宫星斓却眸色含笑,不急不缓的说道,“看来你是找到了七莲宝珠了。”紫陌心中一颤,七莲宝珠,难道是那水蓝色的珠子?当日与宪英一起失踪,却是在她的手上!宪英狠很的说道,“将我姐姐交出来,我今天饶你不死。”北宫星辉眸色一冷,“就凭你,也敢来如此命令我吗?”宪英眼中痛恨昭然若揭,却也不敢轻举妄动,真的杀了他。“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宪英咬牙说道。北宫星辉冷笑一声,“你若是敢,便不会等到此时了。”紫陌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有何恩怨,也不知道她口中的姐姐是谁。但是,她自心里对宪英的影响是不好的。她偷偷的自地上,抠起一把泥土攥在手里。“那好,今天我就先为我姐姐报仇,再自己去找。”宪英显然是被逼急了,手腕一转,便当真要隔断北宫星辉的喉咙。紫陌大喊一声,“你姐姐在那里。”宪英情急之下,转头看去,却迎来一把泥土。紫陌飞快来到北宫星辉的跟前,自后面拉起轮椅便走。宪英发现上当,怒火冲天,一刀狠狠向坐着的北宫星辉。北宫星辉已无招架之力,眼看着刀便落在他的心口。温热的**他再熟悉不过,那艳红的颜色曾是他用来取乐的。可是,这一刻他却再也笑不出来。“找死。”北宫星辉厉声高喝一声,袖中银光一闪。宪英双腿跪倒在地,膝间齐齐两把刀身没入的银刀。北宫星辉手中慌乱的去抱倒在自己身上的女子,她的后背中了一刀,鲜血染红了她素净的罗裙。被打伤在地的宪英撕心裂肺的怒吼着,她双眼血红,不停的诅咒着,狂喊着。男人紧皱眉头,手捧起她的脸颊,“你怎么样?”他轻声问道,满是关切。紫陌苍白的容颜上,绽放一记自嘲的笑意。“我怎样与你又有何干?这一切,不都是你精心策划的吗?只是,不知道可达到了你满意?”她轻轻的说着,语气虚弱却字字清晰。男人一怔,随后自脸上晕开淡淡的笑意,“我很满意。”紫陌扭过头去不看他,挣扎着自他的身上爬起,咬着牙站起来。“张小沫,你为什么屡次破坏我的计划,你真是该死!”宪英狂怒的说道。紫陌身子微晃了下,随后慢慢转过脸,看向跌坐在地上的宪英,“谁让你做的都是害人的事,枉费你呆在南华殿那么久,自作孽不可活,你都没听过吗?”宪英听她说完,突然癫狂的大声笑了起来,她指着北宫星辉厉声说道,“我是害人,那么他是什么?”男人头都未抬,手轻轻一挥,有一只银刀飞出,钉在宪英的右臂上。宪英低吼一声,却仍旧继续嘶喊着。“他无恶不作,他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姐姐,可是最后还是亲手将她杀了。他不停的派人去将各地的舞姬之首找来,然后跳舞给他看。他看够了,就砍下她们的双脚,用蜡封好,挂在赏足殿里,以供他随时欣赏。他才是真正的无恶不作。”紫陌听罢,心中大惊。原来赏足殿是这样的,原来他当真残忍到此。她回头看向北宫星辉,他面部线条温和不变,眸色平静。口中低低似乎在念着什么,对于宪英的控诉,仿若未闻。那一晚,他却没有让她跳舞。若论舞艺,只怕无人能胜过她!男人手再次一挥,宪英的左臂上也被银刀刺中。宪英,面色狰狞的继续说道,“凡是走进东宫的宫女,都要脱光了衣服,让他挑选。被他选中的,都会被他赐药。”宪英苦笑着,充满了凄凉,“处子之身啊,却有了奶水,不是为养育孩儿,而是要喂给这个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