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面前,刮起一阵疾风,短暂一瞬,却那么冰冷刺骨。流珠小声的说道,“不过是跌了一跤能怎样?”紫陌当即看了流珠一眼,流珠立即不敢再出声了。木轻衣紧闭着眼睛,任绿翘怎么叫也没有醒来。北宫星斓眸色深幽,脸色没有变化。他自地上将木轻衣抱起来,他的背影却沉吟了一下,然后才迈开脚步走了。紫陌听着他离开的脚步,心里一遍一遍告诉自己,别回头,向前走。可是,最终她仍旧忍不住回了头。他已经走远,怀中抱着木轻衣。他们的身影渐渐在她的是视线中二合为一,模糊的分辨不出谁是谁。视线中早已空无人影,她却仍旧站在那里看着。流珠眼中含满了泪水,“姐姐,我们回去吧。”她才徐徐的转回视线,“嗯,回去。”回到院子之后,流珠伺候她躺下,给她盖严了被子,“姐姐,梅花梅雪都洒了,我这就去再踩来。”她轻轻点头,闭上了眼睛。听着流珠离开了,周围一下子变得宁静不已。眼前一遍一遍浮现的都是他抱着她离开的背影,最后,她只能睁开眼睛起了身。相同的情景,今日主角对换。三个多月的身子,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胖,可以说实际上是偏瘦了一些。不过,她知道孩子发育的很好。小家伙很执着的长在她的身体中,经历了这么多次的变故,他却从来都没有想要离开的念头。唯有这一点,让她很欣慰。越来越觉得冷,坐在火炉边上,仍旧不觉得暖和。进了未央宫,将她放在床榻上,木轻衣仍旧紧闭双眼。北宫星斓看眼她的样子,无奈的说道,“准备装到什么时候?”她才缓缓的睁开眼睛,小心的看着北宫星斓。北宫星斓温声说道,“睡一会吧,你也累了。”说着站起身要走,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你,生气了吗?”他轻笑到,“没有,我还有事。”她才放开他。脸上的笑容,却瞬间隐去。她会将他的心,重新夺回来。流珠端着梅花茶递到她的面前,“姐姐,喝茶吧。”她接过,然后说道,“梅花糕还有吗?”“还要吃吗?”流珠问道。她点头,流珠高兴的去拿。她一边吃着梅花糕,一边喝着梅雪沏的茶。“听说,莫拂裳被解除了禁令?”她问道。流珠点头,“是啊,只不过三天就被解除了禁忌,而且莫相也上朝了,皇上还赏了很多东西。真是搞不懂,为什么皇上这么快就饶了他们?”紫陌深吸口气,“木家倒了,莫家在朝中便是最大。虽然,失了莫家军,却到底在朝这么多年,有些东西根深蒂固,不是一朝一夕便可以拔除的。还有,东北边疆的兵权还握在他的手里。“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是不是就是说他呢?”流珠适时的玄了一句。紫陌笑道,“是是是,有进步。”突然,她的笑容僵在脸上,手捂住了小腹。“姐姐,你怎么了?”流珠急忙说道。只是片刻,她便已经脸色惨白,满身是汗。她紧紧握住流珠的手,“流珠快去找黄修来。”流珠吓得大惊失色,连忙飞身往外跑去。她的手紧紧捂着小腹,暗暗的说道,孩子,一定要坚持住。直觉告诉她,她是中了毒。而这种毒,并非是单纯要打掉孩子的,要的是她的命。只要命保住了,孩子就应该不会有事。咬着牙,忍着腹中的绞痛,她跌跌撞撞的往寝室走去。到了寝室门口,那高高的门槛此时竟然成了她不可跨越的鸿沟。最后,她几乎是爬着进了寝室。在枕下拿出银针,此时她已经完全失去了力气,拿出银针,手颤抖不已。强逼着自己做了几个深呼吸,然后用尽全身力气,施针封住了在自己身上的几处大穴。乾泰殿北宫星斓正在与莫征,方儒华几个人议事。小九突然神色慌张的走进来,站在一边,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朕主意已定,会亲自去一趟流川。”北宫星斓沉声说道。“皇上流川地震,至今仍未停止,您去实在是太过危险了。”方儒华说道。“为君者便要体验民生疾苦,这次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朕必须亲自去看看才放心。”方儒华还要说什么,被他出声制止。“朕意已决,不必再议。”随后,他看向小九,小九赶忙来到他的身边,低声说了几句。他当即脸色大变,“跪安吧。”话音落,人已经出了大殿。他先一步来到了吟霜居,入门的一刻见到的便是她躺在地上,身上扎满了银针,眼睛紧闭。心中的痛,犹如平地涌起的岩浆,铺天盖地的将他吞噬。小心的将她抱在怀里,放到**。转头眸色狠厉,“黄修怎么还不到,他不想活了是吗?”小九刚要出去,黄修便到了。他一直站在旁边看着,黄修一脸凝重,便诊治便安慰他说道,“皇上别担心,姑娘用银针封了自己的大穴,所以才会昏迷不醒。”“那怎么会那么多针?”他眸色暗沉,眉宇深拧。“她找不准穴位了吧。”黄修说道。拳头一紧,眼中印满萧冷之气。“皇上,您先到外面等着吧。你在这里,黄大人只会更紧张。”小九在一旁劝他。他又看了眼**的紫陌,才起步走到了大厅中。到了外面,他仔细的问了她最近都吃什么了,做了什么?流珠一一的回答,咬着唇无声的低泣。一个时辰之后,黄修才走出来。“怎么样?”北宫星斓急声问道。黄修回答,“幸好姑娘用针封住了大穴,毒性才没有蔓延到血脉中。解毒的药,臣已经让姑娘服下了。身体中的毒素若想完全清楚,还需以药浴浸泡方可。”“孩子也没事吗?”他问。黄修眸色一暗,随后说道,“虽然身体没有大碍了,但是,由于母体过于紧张,用力过猛,影响了胎儿。服下安胎药,若是三日之后无恙,便渡过了危险期。”他深吸口气,“什么毒?以什么途径传播?”黄修答道,“砒霜,应该是混在吃食中服下的。”他的心狠狠一颤,凤眸中渐渐浮现几分隐痛。当天,他便将她接回了乾泰殿。药浴准备好之后,他遣退了所有人。将她的衣服尽数脱去,抱起她的一瞬,才觉得,她竟然这样轻。泡在温暖的药浴中,她紧蹙的眉头也稍稍缓解。轻轻的为她擦洗着身体,“黄修说你当时封住穴道的时候,对自己下手太狠了,所以会睡上一阵子。那些针孔,也会有些痛,不过不要紧,一会我给你涂上药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