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伤怀中绝望

“朕，不会让们兄弟互相残杀的。这一次就是给他们机会，同生共死。他们经历过后，自会体会到唯有血亲兄弟才可以依靠。”风雷沉声说道。“皇上，上次在围场，老三就对无痕下过毒手。他们是不会收手的。”栾妃急的厉声说道。“临行前，朕已经严令他，若是再敢毒害手足，朕必不轻饶。”风雷脱口而出。当即栾妃步伐不稳，退后几步，失声说道，“原来皇上都知道，原来您一直都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还一直姑息！”“蝶儿，只要给他们机会，他们会改变的。你就不能对他们母子宽容一些吗？”风雷语重心长的说道。栾妃眸色冷若冰霜，一下扯开自己的衣裙，顿时布满伤痕的身体呈现在风雷的眼前。“皇上，您觉得臣妾对她们还应当如何宽容？臣妾如今人不似人鬼不似鬼，都是拜他们所赐。可是，为了皇上，为了我的儿子，我都可以忍耐。”“当年，她们所犯的可是谋逆的大罪。我亦为皇上将所有都隐下不说，可是，若是这一次我的儿子有任何不测，我立即就会将冯珍儿的罪行公布天下。绝对不会再忍耐。”栾妃坚定而犀利的说道。半晌，风雷什么都没说。“好，朕会派人去查，如果她果真居心叵测加害你们母子，朕，觉得不会再姑息。”良久风雷才语气沉重的说出这两句话。随后，他迈开缓慢的步伐走出怜星殿。一直坚强的栾妃独自面对风雷离去背影的时候，泪水刹那间涌出。这就是她爱了一生，奉献了一辈子的男人。埋藏在心中多年的委屈，此刻似终于冲破了那道坚强的盾牌无法阻挡的化为泪水泛滥了。一个人静静的流干眼泪，她重重的吐出一口气，走出了大殿。紫陌怎么也没想到栾妃会亲自驾临她这个偏僻狭小的地方，所以当她看见栾妃的一瞬间愣怔在那里。栾妃呵呵一笑，“怎么，不欢迎我来吗？”紫陌方才反应过来，“不是，只是没想到娘娘会亲自过来。”“娘娘快请进、”紫陌将栾妃让进院子中。栾妃缓步走进去，见惯了金碧辉煌，银强碧瓦之后，再打量这个院子，的确是狭小破旧了一些。紫陌将栾妃让到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我去给娘娘泡茶。”栾妃点头，她抬头看着榕树上挂着的那盏宫灯，将整个小院照的多了几分温馨。紫陌泡好茶端出来，坐在栾妃的对面，“娘娘，你是不是有事？”“我只是突然想来看看你。”栾妃说道，边环顾四周，最后将视线落在紫陌的脸上，“这一年多，让你受委屈了。”紫陌轻轻一笑，摇头说道，“我不觉得委屈，这一年多是我过的最平静，最安心的一年。说起来，我应该感谢娘娘。没有娘娘，或许就没有今日的我。”栾妃微笑着，低头喝茶。“嗯，好喝。”她说道。“以前无痕最爱喝我泡的茶了。”紫陌为栾妃再次斟满。栾妃的神色一怔，“无痕的个性最像我，淡泊一切，无欲无求的。这么多年，得意也好，落魄也罢，他从来都是一个样子。不悲不喜，自恃清高。甚至这个皇位都是我强赛给他的。”她与紫陌视线相对，“所以，从他第一次为你变了神色，在怜星殿跪了一晚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他再也走不出来了。”紫陌笑容中染尽忧伤，“娘娘，对不起！”“不，你没有对不起我。仔细算起来，倒是我亏待了你。无痕为你心甘情愿，所以，你也没有愧对他。”栾妃言语平和的说道。“不，娘娘，对于无痕我一辈子都心中有愧。”紫陌苦涩的说道。“你的未来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竟然回不到当初了，那么为什么要对他愧疚也不肯让他幸福呢？也许，这样你也会得到解脱，得到幸福的。”栾妃深切的说道。紫陌没想到，这样感性的话竟然是出自栾妃的口中。她轻轻开口回道，“我知道无痕想要的不仅仅是一个女人，还有一颗爱他的心。只这一样，我便无法给。”“你不爱他吗？真的一点都不爱吗？”栾妃视线中带了几分紧迫问道。紫陌一怔，答案就卡在咽喉，却仿佛怎么也吐不出来。“别急着回答我，好好想想。”栾妃轻笑说道。之后，两个人喝着茶，相互沉默。“你愿意听我将一个故事吗？”栾妃突然开口说道。紫陌点头，“好。”栾妃的脸稍稍上扬，眸色看向远方，又似陷入进一段久远的记忆中。“曾经有一个皇子，他的母亲是一个出身卑微舞姬。他很聪明，无论学什么都认真苦练，兄弟八人中，他永远是佼佼者，为此深得皇上喜爱。也因为此，他的母亲被皇后陷害悲惨而亡。他发誓，有一天必当问鼎帝位，让天下跪伏在他的脚下。为他的母亲报仇，将所有害过他，嘲笑过他的人统统都杀了。”“可是，因为出身他还是被排挤在太子候选人之外。后来被皇后陷害在他的宫中搜出龙袍龙冠，而被皇上囚禁与宫中。第二年，移居到宫外的一处府邸囚禁。”“就在他最潦倒无助，狼狈不堪的时候，结识了一个邻家府邸的贵族千金。那位小姐不为权势，惜才爱才，自恃清高。被有心的他吸引住眸光，时常偷偷的隔墙约会。终于，在一个大雨瓢泼的夜晚，他病倒了，小姐不顾一切翻墙而入，照顾他整整一夜。”栾妃的嘴角微微一扬，勾出一抹甜蜜却又似讽刺的微笑。她继续说道，“也就是在那一夜，小姐将自己安全的交给了那个无权无势，甚至连自由都没有被遗弃的皇子。从此后，两个人私定终身，非尔不娶，非尔不嫁。小姐同情他的遭遇，更加心疼他的处境，想尽一切办法为他筹谋周全。甚至与家人闹翻，被责打囚禁。”说道这里，栾妃的脸上多了紫陌从来没有见过的悲伤和绝望、她为栾妃倒了一杯水，继续听她说。“最后，小姐的家人发现她已经有了身孕，小姐的父亲虽然气愤不已，但是，却也无可奈何。经过深思熟虑和小姐的哀声乞求，终于小姐的父亲不得不承认了这个女婿。在后来，不只是小姐一个人，小姐的父亲亦开始为他打算四处买通关系，散尽家财，弯门盗洞。三年后，他终于排除异己，经历万难登上帝位。果然，与他当初想的一样，皇后极其生养的子女都死在了他的手上，所有曾经伤害过他的人都得到了惩罚。”“那小姐呢？”紫陌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