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摄政王一走,凤鸢大长公主和逍遥侯也跟着离开了,而那些贵夫人们也纷纷向庆安大长公主告辞了。好好一个花朝会就这样无疾而终,庆安大长公主怒红了双目,双拳攥得死紧,待到众人都离去终是没忍住掀了桌子。看着那个还躺在台上不知死活的惠阳郡主,庆安大长公主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为了这么个东西,自己何至于丢脸至此。“李嬷嬷,送惠阳郡主回去,该怎么说应该不用我教了吧!”庆安大长公主,眼含阴鸷的看着她。李嬷嬷吓得全身颤抖,躬身曲膝向庆安大长公主行了一礼,“公主放心,奴婢知道怎么和太师大人说!”“那就好,你们收别人多少东西我不管,但是别忘了谁是你的主子,这背判主子可是要被乱棍打死的!”庆安大长公主很很的瞪了李嬷嬷一眼,吓得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奴婢该死,奴婢的主子只有公主一人,奴婢绝不敢有二心!”李嬷嬷战战兢兢的跪叭在地,不敢抬眼看她这主子一眼。挥手打发李嬷嬷下去办事,庆安大长公主看着她的眼神理加阴鸷,好像在看死人一般,直到看着李嬷嬷吩咐众人抬着惠阳郡主出了畅和园。才招来身边的另一嬷嬷,“走,随我进宫面见太后!”庆安大长公主此时进宫能否见到太后暂时不提。夏锦他们几人离开畅和园就为到底要去哪里争论了起来。夏锦一脸阴霾的从老摄政王手中接过宝儿站到李氏身边,不爽的瞪了老摄政王一眼。她是不相信这老家伙会比小木晚接到消息,而他竟然来的比小木还晚,若是仰仗他只怕自己和宝儿早就被人啃得连渣都不剩了。虽说自己今天竟然敢动这个手,就不怕走不出畅和园,但是对于师父姗姗来迟她还是满肚子的不高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在师父救下她开始,她便示他如父,如今师父明明有那个能力却比别人来的更晚,却让她觉得师父是一点也不在乎她与宝儿的,一时之间更是委屈满腹,给老摄政王自然没有好脸色。老摄政王能看不出她那点小心思,也知是自己思虑太过,让这丫头受了委屈了,当时听到暗卫回报的时候自己也是沉吟良久。思虑再三,一直权衡认下他们的利弊,却没考虑过他们是不是会委屈。深叹一口气,老摄政王伸出他那布满老茧的手,揉揉夏锦的小脑袋,“唉……师父错了,让你们委屈了,随师父回家,师父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你好不好?”夏锦抱着宝儿,红着一双眼点点头,本来只是一腹怨气,却凭师父几句话真的红了一双眼睛。正待几人转身欲走,阮秋灵扶着阮老夫人并着凌老夫人和惠敏郡主也走了出来。夏锦将宝儿交给师父,与两位老夫人见礼,“今日承蒙两位老夫人开口为夏锦解围,夏锦感激不尽!”“郡主客气了,老身并没有帮上什么忙,是郡主福泽深厚!”凌老夫人,率先回了礼,淡淡开口,并没有因为夏锦现在身份不同而改变任何态度,反而与之前一般无二。夏锦对她的敬重也更深一份,不趋炎附势、始终如一,这老夫人至是难得的智者。“老夫人客气了,夏锦不过是乡下之人,担不起这郡主之名,老夫人唤我夏锦便可!”听夏锦一言,这凌老夫人对夏锦到是刮目相看,这丫头不贪念权势,到是不错,也难怪凡儿对她赞不绝口,若不是她是凤鸢大长公主看中的儿媳,自己到是有心将她迎进凌府,只可惜凌家没这份福气!难得能遇到这么合心意的后辈,凌老夫人这脸上也是多了几分笑意,“夏小姐是个有福之人,以后想必会福泽延绵,好好珍惜,老身不打扰夏小姐与摄政王团聚,先行告辞了!”说着又向凤鸢大长公主方向点点头,这才在丫头的搀扶下上了软轿。阮老夫人这边也是随着她这老姊妹后面也上了自家的轿子,只是在放下轿帘之前冲着还拉着夏锦的阮秋灵道,“与夏小姐叙完话就回来,人家还有事要办,可别耽误夏小姐太多时间!”阮秋灵调皮的冲自家祖母吐吐舌头,“知道了,祖母!”看着轿子缓缓前行,直到消失在转角,阮秋灵才拉着夏锦和惠敏郡主抱怨,“你们两个胆子也太大了,都快吓死我了,特别是你!”阮秋灵点点夏锦的鼻头,“惠阳虽说欠收拾,但好歹也是郡主啊,这说打就打了,还有你!”一把抓过那个懒病又犯了,靠在自家丫头身上小憩的某人,“还说什么算你一份,你也不怕回去,你那王爷老爹收拾你!”阮秋灵仗着自己比她们俩要稍大上半岁,这可着劲得数落二人。夏锦与惠敏二人相视一笑,异口同声的道,“你还不是一样!”说完三人竟人看我、我看你,跟着爆笑出来,三人的友情也在此打下扎实的基础。看着天色也不早了,众人就站在这畅和园门口也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到不说其他,这一拨拨出来的人,看到几人无不屈膝行礼,寒颤两句,这说不到两句话便被人打断,还真是让人有点窝火。惠敏瞧着还在一边等着夏锦的众人,扯扯还聊得兴起的阮秋灵,“秋灵,锦儿还有事要办,我们不如也先行回去吧,改天再一起去琉璃阁寻她便是!”阮秋灵也不傻听到她这话再看到围着自己聊天的一群人,顿时红了双颊,“锦儿,我们改天去寻你!”说完便拖着惠敏连招呼也不打逃一般跑远了。“这丫头到是真性情,也难怪阮老夫人如此宠她,可不就如那阮老夫人当年吗?”老摄政王看着远去的背影不禁感慨。“想当年这阮老夫人也是出身将军,一身功夫在这女子当中也算是翘楚了!”夏锦斜睨了师父一眼,莫不是这老头年轻时还与这凌老夫人有什么过往不成?许是她那眼神太过明显,在场的人无不是看着掩嘴偷乐,老摄政王气得给夏锦一铁栗子,“想什么呢!也不看看我这年纪都可以当人家爹了,就算看着她们长大也不为过!”想想那阮老夫人也不过五十出头,而师父却是过了不惑之年才有了宝儿的亲娘,的确要比这阮老夫人大上一旬多,但也不至于像他说的能做人家爹的年纪啊。夏锦撇撇嘴不再说话,靠近李氏身边却明显感觉出她的不自在来,夏锦轻握她的手,“婶子,我先送你回去可好?”李氏抬眼看了夏锦一眼,今天她也是吓了不轻,她虽是乡下人,但也有几分气性,这好好的两个孩子怎么能任人羞辱。她也是做好的最坏的打算,就算被罢官丢职、回乡种田,她也支持夏锦出了这口恶气。只是没想到,那庆安大长公主真敢当众要他们的性命,想想还是有点后怕的。其实夏锦现在还真是有点后悔,当时只顾一时之气,却忘了李婶的立场,想必是吓坏了。“婶子,对不起,是锦儿莽撞了,给你和长鸣哥添麻烦了!”“说什么傻话,人家都欺负到头上了,哪有不还手任人欺负的道理,大不了就是重回乡下种地就是了,只是没想到这京城中的人就是不讲道理,竟敢说杀人就杀人,连个罪名都不问!”然在她心中,更回认定这京城果然是是非之地,更回坚定了等长鸣娶妻她便与柱子叔回乡的打算。听了这话,众人不自觉得多看了这位将军府的老夫人两眼,看来锦儿如此看重这位婶娘不是没有道理的。先送夏老夫人回了将军府,老摄政王才带着宝儿和夏锦他们才回了他的王府,说好今日要把所有的事都说与夏锦听的。若是自己今天不给这丫头一个说法,只怕这丫头以后也不会再给自己好脸色了,知道他们有话要说,凤鸢大长公主也先行告辞了。只在临走时拉着夏锦的小手,一再嘱咐让她有空便去战王府看她,就连世子妃也一再相邀,至到夏锦一再保证近期必定登门,这婆媳二人才相视一笑松了手。老摄政王一再撇嘴,这两人是个什么心思他能不知道,就是锦儿这丫头太好拐了。向老摄政王告辞,凤鸢大长公主转身欲走,却迟迟不见儿子跟上来,若是平时自己便是随他去了,只是今日这事他怎么也得给皇帝侄儿一个交待才是。少不得要他自己进宫,可不能让华太师一状告到御前,到时这事可不太好办,虽说不怕他华府什么,但也不能给人留了口舌。而此时听到消息的夏长鸣正急匆匆从城外赶来,与他同来的还有沈清风。二人先到畅和园,那里早已是人去园空,找到守园的人听说除了惠阳郡主无人受伤,这两人也算是稍稍安心。一路马不停蹄的赶回将军府,二人翻身下马,径自往李氏的寿宁院而去。“娘亲、锦儿你们没事吧!”刚进院门夏长鸣便着急的出声问询,只见自家娘亲安坐在锦榻之上。李氏看自己儿子着急的样子,让宫妈妈扶着起身迎了上去,“没事!”虽听娘亲这么说夏长鸣仍是不放心,紧握着自家娘亲的手,将娘亲打量了个遍,直到确认毫发无伤才放下心来。“锦儿和宝儿呢?”夏长鸣眼睛转了一圈也未见那母子二人的身影,这心中不禁咯噔一声。李氏拉着夏长鸣进屋,冲紧随他身后的沈清风点点头,“锦儿他们也没事,随他师父回府去了!”随后李氏将今天在畅和园中发现的事一一说与夏长鸣听,听得二人无不一肚恼火,至到李氏说到小木将那惠阳郡主的双眼挖了出来,二人才觉得稍稍解了气。这华家之账,他们今天算是记下这一笔了,留待日后一一清算。小木他们回府时皇帝还没走,听到皇上出宫此时便在府中,凤鸢大长公主便带着小木也一起去了书房。小木一扫众人,随意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一脸不甚在意的模样,好似今天挖了一位郡主眼睛的人不是他一般。皇帝无奈的叹了口气,“小木,这事要是华太师真告了御状,你让朕怎么办?”“他不会!若是我没料错,明天一早他便会去摄政王府请罪!”小木接过木梓递上的茶水,浅饮一口。“为什么?”不只皇帝不明白,其他人也想不通,如此好的打压战王府的机会,华太师不会不好好利用的。“晋王不会允许,而此事必定是由惠阳郡主辱及摄政王嫡孙而起,我只不过是个闲散侯爷,就算皇上被逼着处置了我,对战王府影响不大,而且晋王不会不明白,即便这样也不可能离间皇上与战王府!若是皇上再真处置了我,只怕会引起皇叔祖与夏长鸣还有沈慕之的不满,他们每人手中都有晋王梦寐以求的东西,他现在只会想着如何拉扰他们,而不会去得罪他们,大家都是聪明人,与其这般到不如让华太师上门请罪!”小木放下茶杯抬头环视众人,“不过一个女儿而已,华太师那老狐狸绝对不敢为了她坏了晋王的大事!”小木说完众人面面相觑,他们不得不承认小木说得有理,这家伙是不愿入仕,不然在朝堂之上绝对会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若是我没料错,晋王是想打锦儿的主意!”那日在清叶寺后山,晋王巧妙的安排那一场英雄救美就是最好的证据。在场几人无不是微微蹙眉,这晋王到是打的好主意,三方势力俱于她有所牵连,若不是小木早已忠情夏锦。此时皇帝与晋王之间只怕是要演变成,得夏锦者得天一的地步了。议完正事,这家伙又变得无状起来,环抱着他娘亲的胳膊撒娇,“娘亲你很久没进宫看太后了,明天要不要进宫看看她老人家!”凤鸢大长公主点点头,她明白儿子的意思,便也附合着道,“是很久没进宫了,得去给皇嫂请安了!”※※※此时的摄政王府后院,夏锦环抱着宝儿坐在椅子上,看着老摄政王在院中踱步,这老头说要告诉她的事,到现在只字未提,却独自在这院中转圈。他们回王府半个时辰,这老头便在这转了半个时辰,夏锦忍了很久实在是忍不下去了,狠狠一拍椅臂,“够了,不想说可是不说,我带宝儿先回去,等你想通了再找我们!”夏锦抱起宝儿转身就走,红袖添香随后跟上,那路妈妈早已被夏锦打发先回铺子里了,此时只有她们这几人,脚下也快,还没等人反应过来几人都出了院子。老摄政王感叹一声,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不知怎么开口,更主要的是眼见这解药无望,他是更不知如何对夏锦说才好。看着夏锦抱着宝儿远去的背影,老摄政王挥手让人放行。夏锦嘟着嘴走到王府大门口,没想到这从内院走了府门竟用了整整一刻钟的时间,这外面早已经黑透了。还好老摄政王吩咐的人早已备好马车在外面候着,夏锦抱着宝儿登上车,招呼红袖添香也进车来,反正外面有王府的人驾车,没必要让两个丫头在外面吹风。夏锦也知道她今天的脾气是大了点,但就是没由来的烦燥,其实她也知道,师父不好说之事必竟与宝儿相关。但师父越是这样她便越是害怕,还不如痛痛快快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的好。夏锦这一肚子的怒火无处可泄,窝在马车里下巴放在宝儿的头顶,努力平缓着心中的怨气,宝儿也是知道娘亲心情不好,更是听话的不得了,一路上更是任由夏锦抱着,并未出声。静,马车行在这空旷的街上,除了嘀嗒嘀嗒的马车声,竟连鸟叫虫鸣声也不负存在。红袖、添香突然绷直了身子,双双将手按在腰间,夏锦看了他们二人一眼,手中报着宝儿的力道更大几分。小家伙懵懂的看了夏锦一眼,只将小脑袋埋进夏锦胸前。“小姐做稳了,属下要加速了!”随着声落!“驾……”一声长呵,马车飞速向前狂奔。夏锦一手紧搂着宝儿,一手紧紧抓着车壁恐防被摔出马车。然马车行不过半里地,就听一声马嘶,骤然停了下来!夏锦抱着宝儿崔不及防间差点被摔出车厢,好在红袖、添香二人眼明手快,一人抓着夏锦一手抱住宝儿,才让二人幸免于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