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两人面前的一人一盘糕点推到小木面前,小家伙嗓音柔柔的如小猫在心里挠似的,轻轻的道,“小木爹爹,你要是没吃早饭,饿得慌,我这点心还有很多,你慢慢吃别着急!”小木一脸狐疑的看着宝儿,他是从哪点看着他没吃早饭了,刚想问他,却见夏锦也冲他点点头道,“木大哥,饿了说话,画舫上应该还有食材,我让红袖去准备点!”小木这下终于有一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错觉了,这两个魔星是天生下来折腾他的吗?还是说这就是现世报,他才刚刚逗完老摄政王,这报应就来来,这也太快了吧!夏锦狡黠的冲宝儿眨眨眼,两人悄悄的向后挪挪,冲小木还在郁闷的那会儿轻轻下了锦榻,母子两手牵手趁着他还没反应过来那会向外跑去,一阵欢乐笑声随后传出,在这偌大的画舫上回荡。看着母子二人的身影从门边消失,小木唇边也荡起一丝宠溺的笑容,伸手摸摸自己光洁的下巴,看来今天锦儿的心情不错啊!夏锦陪着宝儿去老摄政王那请安便着人收拾收拾准备回京,宝儿早间和她说想吃时醉月楼的火锅了,夏锦打算带他在午膳前回京,正好可以去醉月楼美餐一顿。母子俩在甲板上围着老摄政王有说有笑,也不知小宝儿附在老摄政王耳边是说了什么,惹得老摄政王也跟着呵呵大笑,间惑还抬起头向小木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看着这一家其乐融融的样子,小木的心情也如这春日的暖阳一般暖洋洋的。心情颇好的冲暗处勾勾手指,只见一身黑衣的人从暗处闪身出来跪在他的身后,小木的目光始终注视着那对母子,背对着黑衣人开口,“你家主子让你来做什么?”“侯爷,主子让你速速回京!”跪在地上的人一身冷汗,若不是主子身边的人个个比他有本事,这传话的活也轮不到他身上,特别是给这小侯爷传话,可不是什么好的差事,这位主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就算主子是九五之尊,他若是不乐意一样招不回他。“没说别的!”小木压根不信他的话,以他对那人的了解,只怕此时已经早在御书房里跳脚了。黑衣人不敢隐瞒,老老实实的道,“主子说,侯爷自己做的事,自己收拾善后,他是决对不会给你收拾烂摊子的!”小木回身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黑衣人一眼,半晌未出声,黑衣人一身冷汗湿透了衣背,不知这位侯爷是在打什么主意,然小木却是双臂环胸好似是在沉思,也不知是在想什。直到黑衣人实在是受不了这低气压想要抬头时,才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本侯实在不知他在说什么!本侯也着实想不起何时做过何事,能让他称之要为烂摊子的!若是他认定本侯做过什么,还请他拿出证据来,否则若是冤枉了本侯,本侯可是要向他索赔,呃……本侯的名誉损失费!”黑衣人嘴角不禁微微抽搐,你逍遥侯还有名誉可言吗?咱家主子被你坑的还少吗?何是问你要过什么损失费了,再者说了谁不知道你逍遥侯心思缜密,你能留下证据让别人抓?但是火烧安王府这种损事估计这京中也就只有你逍遥侯有胆做了,而上次摄政王小世子遇刺这事,各种矛头都直指是安王所为,你却不闻不问,哪像是你逍遥侯的风格,只怕是在这里等着吧!黑衣人不禁想起今天早朝时,晋王言辞激烈的要求,要求主子严查安王府走水一案,安王府走水明摆着是人为的,王府走水独烧主院,安王也被人下药困于院中,若不是他及时赶到只怕是早已陨在这场大火之中!主子也是震怒不已,他心中也清楚这事最有可能是谁所为,天子脚下公然纵火烧王府,这是不是在打他的脸吗?这家伙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京都之中天子脚下都有人敢火烧王府,此事若不严加追究,以后只怕谁也不把这凤天的皇室放在眼中了,这家伙到底有没有想过这点。皇帝虽说震怒但是还没失去理智,在朝堂之上安抚晋王后,一边着工部安排人手去看看安王府的损失,看看如何修葺,派太医去安王府替安王诊治;一边着人去找小木回京。能做这事的人除了小木,他是不做第二人想,但他也料到这家伙既然做了就一定不会留下把柄,与其说招他回京问罪,到不如说招他回京商量对策。“侯爷,主子说这京中频频出事,他这日子也不好过,还请侯爷高抬贵手也替他想想,侯爷若是得闲主子请您进宫议事!”黑衣人一板一眼的将他临时主子交待的另一翻话说了出来。小木漫不经心的轻抚着尾指,他就知道皇兄绝对不会有后招,硬得不行就来软的,他还真是了解自己的性子,小木在心中轻哼一声,说出口的语调也如那轻抚尾指的手一般漫不经心,“你且回去回禀你家主子,就说我午后自会进宫!”“是!”见小木松口会进宫黑衣人也是轻吐一口气,本来他还在疑惑主子为何要说这翻话,。原来是主早就料到这逍遥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想想那时在御书房时,正当他领了差事准备闪身离开时,主子却道,“若是逍遥侯说此事与他无关你便与他说……”他真不知是该叹主子料事如神,还是该说主子既然如此了解逍遥侯又缘何要说之前的那翻话,岂不是白费口舌,其实皇帝又怎么会不知呢,只是有些话不吐不快,白费口舌也比堵在心里强。黑衣人闪身影入暗处消失不见,门外传来轻叩之声,小木应声向门前走去,只见红袖站在门外,见他出来恭敬的行了个福礼,“公子,小姐吩咐奴婢过来收拾东西一会启程回京!”小木点点头,闪身出去让红袖进去收拾,想想转身之际又问道,“你家主子可有说在船上用过午膳再回去?”红袖摇摇头,脸上不见半点情绪,就连那声调也是清清冷冷,“宝儿少爷说想去醉月楼用膳!”宝儿这小家伙到是会享受,小木好笑的去寻那母子两人,去醉月楼也好自己也好久没去那里了,不多时几人就登上了候在岸边的摄政王府的马车。车子缓慢行在官道上,差不多近午时才进了城,虽说只是一墙之隔,但是这京城内外却是仿若两个不同的世界一般。城中到处可见华衣美服、宝马香车,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一派欣欣向荣的场面,他们进城这个点不算早也不算晚,城中车水马龙川流不息,马车也只能缓缓前行。然从城门到醉月楼这断距离不算远,但却也走了近半个时晨,一路行来夏锦听到的最多的也就是那昨夜安王府走水一事,昨夜安王府那场大火可谓是烧毁了大半个安王府,冲天的火势却是照亮了半个京都,这城中少有不知之人。夏锦将这人流言蜚语中听到的组织到一起便是,昨夜安王被人下药困在府中,后来有人纵火烧王府,随后又有一大批黑衣人进府刺杀,最终被晋王及时赶到救了出来,刺客也被晋王诛杀怠尽,最后禁卫军统领闻讯赶来救援,却只见安王府院外满地刺客尸体便命人带回去调查。微拧着眉头,夏锦实在想不通小木都干了些什么,好像事情不如他轻描淡写的一般,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还有什么是比安王受到教训让她更开心的事呢。马车在醉月楼门口停下,红袖扶着夏锦下车,只见黎青早已经候在醉月楼门边,看到夏锦前来立马迎了上来,冲夏锦抱拳行礼,“主子,听说主子过来,属下已经着人安排好了雅间!”然夏锦却是微微侧开身子,避开他这一礼,挑眉让出身后的小木道,“你主子在那,可别认错了人!”黎青一脸尴尬的愣在那,不知如何是好,夏锦却不理他,牵着宝儿与师父一起进门,直接让迎上来的小伙计迎上了二楼特意为她留下的雅间。临街的窗户正好可以看到对面的怡春楼,她和宝儿遇刺、怡春楼大火也不过是半个月前的事,这怡春楼哪里还有当初那残垣断壁的模样,原本的酒楼地基之上正在建着新的酒楼,虽说现在还只是雏形,但也能看得出这新建的酒楼决对较之以前更加气派!小木悻悻的摸摸鼻子随着夏锦身后进了雅间,老摄政王看着这小子吃瘪的样子,心中却是十分舒畅,亲自斟了杯茶水放到宝贝徒弟面前。好遐以整的等着看好戏,夏锦白了一眼这唯恐天下不乱的师父一眼,端起杯子自己先喝了一口才喂宝儿喝水。黎青脸色灰败的跟在最后也进了雅间,见夏锦专心的给宝儿喂水并不睬他,也觉得十分尴尬,必定当初装傻充愣进入这醉月楼的确是欺骗了小姐的,而且小姐现在没赶他走,还让他留在这里,无论如何他也要就着今天这机会,请求小姐原谅才是。随手关上雅间的门,黎青‘噗通’一声跪在夏锦面前,“黎青愧对小姐信任,请小姐责罚!”夏锦却是没看他,只专心的给宝儿喂完水,问过他是不想再喝了,这才放下杯子。仍是没看地上之人,只是瞪了小木一眼,好似在说,‘你这人安插的好,明里送的还不够,竟还在暗中也安插了人到我身边了’。小木无辜的撇撇嘴,“锦儿,这事我可真不知道,流云山庄的人都有流云山庄的管事在替我管,我真不知道他们都被安排在哪里,那日我若是知道这里有流云山庄的人在,又怎么会急成那般!”听了他的解释夏锦的脸色才稍稍好看了些,知道不是他故意安排不告诉她的,心里的也不似刚刚开始似的总觉得卡了一根刺般的难受了。夏锦看了跪在地上的人一眼道,“起来吧!”“既然你是奉命办事,我也不为难你,只是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虽说此人在这段时间里将这醉月楼管得不错,自己也没有换人的打算,但是这也还得看人家自己的意思,而且这醉月楼中的伙计如黎青一般的人占了一大半就算要走,她也要先安排人手才成。黎青为难的看了小木一眼,他是孤儿当初是被流云山庄收留,传授技艺的,也曾发誓一辈子效忠流云山庄的主人,只是就本心而言他也十分想要留在这里,眼中出现了一丝肯求之色,连他自己也不知。“从现在起你的任务便是保护好少……少主子和小姐,至于你若想留下来,那便自己去求小姐!”小木及时改了口,平时与流云山庄里的那些家伙们私下称夏锦为少夫人习惯了,差点就顺口说出来了。黎青看着夏锦眼中肯求之色更是明显了,夏锦对小木这种把皮球又踢给自己的做法十分不耻,但是黎青的确能力不错,将这醉月楼打理的仅仅有条的。若是再换掌柜的难免又要让陆锦玉调人过来,也是挺麻烦的,到还不如用他!夏锦想通了,也就不再纠结于此事了,摆摆手道,“去安排点吃食过来吧!”听到夏锦这话,黎青喜不自甚的恭敬的应了下来,他也知道夏锦这么说也是同意他留下来了。安排人送上来几样小点,先让几人垫垫肚子,便亲自去厨房给夏锦他们配了菜,带送上汤底和酱,全程亲自服务到位,让别的客人具是侧目不已。不禁议论纷纷,听说这醉月楼是摄政王府的凤鸾郡主的产业,这黎掌柜可是郡主的人,这雅间里究竟是何等贵客能让黎掌柜亲自服务,看着雅间的眼中也多了几分恭敬之色,当然也有那有眼力的早早看到停在醉月楼门口那辆挂了摄政王府标志的豪华马车。不过这摄政王府岂是什么人都能非议的,就算惊叹也只能放在心里,不敢妄议!这一顿饭吃了有将近一个时辰,小宝儿从雅间出来时一个劲的摸着自己的小肚皮叫撑,从醉月楼出来小木便与他们分了手,打马进宫去了。而夏锦抱着宝儿与师父一起上了马车,夏锦抱着小家伙一边给他揉着小肚子,下巴抵在他的脑门上,一边低音数落他道,“还真是个傻小子,自家的酒楼还不是随时想来都可以,怎么就如你这般把自己撑成这个样子的!”那边连打了两个嗝的老摄政王,偷偷揉着自己的肚子,实在没好意思说自己也是吃撑着了。只是夏锦那眼神也是挺毒的,一眼就能看出他师父那样绝对是和宝儿一般吃多了,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这爷孙俩还真是一个得性,好吃的东西就可劲吃,也不看自己多少年岁,身子可还受得了。回到王府夏锦让添香把宝儿给抱了回去,自己便带着红袖径直去了王府厨房,着人升了灶麻烦的煮了两碗山楂水给两人送去,她还真怕把这爷孙俩给撑出毛病来。小木这边这才一进宫门,便见他皇兄身边最得力的张公公早就候在宫门口,见他打门进了宫门立马迎了上去行礼道,“侯爷,老奴可终于把您给盼来了!”小木自知这张公公的来历对他也是多了几分敬重,翻身下马,虚扶这老公公起身道,“公公免礼,公公何时在这候着本侯的,公公可用了午膳了!”本就是客气一语,却不想这张公公却对他大吐起苦水来,“侯爷不知,这皇上自从知道安王府走水后,便是到现在都滴水未进,这主子都未用过膳,做奴才的哪有先主子之前用膳的道理。”对于皇兄用没用膳其实小木并不感兴趣,必定那可是一国之君,贵为九五之尊,只有他自己不想用的,还没人能扣了他膳食,既然是他自己不想用,他又何必去多管闲事呢。反正他是不会承认皇帝是被他气得吃不下饭就是了。但仍是打着哈哈道,“安王也不知是得罪了什么人,竟然遇刺连半个王府都烧了,也难怪皇兄担心他都担心的吃不下饭了,皇兄可真是重情重义啊!皇兄若真是如此担心不如让我先代他去安王府中探视一翻好了!”小木说着就要转身往宫外走,张公公眼明手快的一把拉住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小祖宗,他都没见到皇上又是哪只眼睛看到皇上是为安王担心的吃不下饭了。“侯爷、侯爷您现在可不能出宫啊,皇上还在御书房等着您呢,您要去探视安王还是等先见过皇上再去吧!更何况现在安王就在太后宫中,不在王府啊!”张公公攥着小木的衣角,一脸肯求的看着他,只想让这逍遥侯别在折腾他老人家了。小木眨眨眼,笑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把着张公公的肩笑道,“逗您老玩的,竟然进了宫哪有不见过皇上便走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