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父母心,若何心瑶生在牙叔家里,您还会说出这样的话吗?”“这……”牙叔诧异的看着她。ai緷赟騋叶谷雨惊觉吓到牙叔,莞尔一笑,岔开话题“牙叔可以每天都来你这摘西瓜吃吗?”要是能把西瓜泡在凉爽的溪水里,那味道就更好了。“可以啊,对了,你的衣裳多少钱,牙叔去拿银子给你”“牙叔你别笑话我了,其实也就是我没钱想蹭您的西瓜吃,才那么说的,顺便气气那木头”曲沫出去也有十来分钟了,怎么还没有回来?“木头?”牙叔顿了下,恍然大悟“你说的是公子吧”叶谷雨点头,心想着要不要出去找找他,那么大的太阳该不会中暑倒瓜地里了。“公子是个热心肠的人,姑娘找到这样的如意郎君,好福气啊”“牙叔觉得我俩可登对?”心底小小的虚荣了一把。“登~登对~”坐在一旁的阿生费力的说道。“哈哈!好小子,有眼光,等姐姐出去了一定找最好的大夫给你治病”“阿生,还不赶紧跪谢恩人”说着便拉着阿生要一起下跪。“别别别…您这一跪可折煞我了…”动不动就跪的习惯她还是不习惯,她跟牙叔聊了几句还未见曲沫进来,道了别匆匆追出去。绕了挺远才看到曲沫,抬手准备叫他,猛然发现他的身边站着位女子。虽未看到脸,凭装扮她也能认出是谁。还说是不解风情的木头呢,见着“大凶器”的女子还不一样是飞扑上去。鼓着腮帮子,她脚步加快,距离还不到两米时,玛又如上一次一般故技重施。叶谷雨快一步冲过去,一把扶住她,哼气道“你是软骨动物吗?动不动就摔倒的,既然站都站不稳直接躺家里还出来干什么?磕着碰着看着都心疼”想扑倒她的人,先问问她答不答应。恶狠狠地白了一眼在一旁抿唇笑的曲沫,算他老实手一直放在身后没有出手扶一把。玛身形微僵,摆正身子,对着曲沫扬起一抹惑人的媚笑“多谢叶姑娘”叶谷雨黑着脸挡住玛的视线“你眼神不大好么?我才是叶姑娘,看着我说才对吧”火药味十足,只打第一眼看到她,就怎么也喜欢不起来。如果说是因为都喜欢曲沫的缘故的话,孟可人她并不讨厌,还觉得很亲近。或许这就是女人的第六感,带有侵略性质的人靠近时自动发出警报。“倒也听说过城里的小姐知书达理,叶小姐让玛领教了大家闺秀的气度,果然名不虚传”脸上依然带着笑,若只看表情,谁能想到她所说的是在讽刺人。“还有很多你没见识到的,要不要一起领教了?”难道她还会怕她不成。“也好”玛停顿了,继续说道“既然都是钟情曲沫,各凭本事吧”“谁怕谁”为了壮声势的挺了挺胸脯,相比之下,发现自己这样做气势反倒弱了几分,努努嘴,她身子默默的缩回来。咳咳,她才没那么肤浅去比较这些皮囊的东西。这话说出来连她自己都不能信服。“玛姑娘到这来有什么事吗?”曲沫双眸含笑,叶谷雨的每一个表情和小动作尽收眼底。“上次你跟我聊的事我已经想好了,可以试着那么做”“这可是个大好消息”这件事派了很多人过来谈,都没有谈妥,这一次算是因祸得福。他们你来我往的完全插不上话,叶谷雨秀气的眉都快并成一条线。“到我屋里去谈细节吧”趁曲沫不注意玛示威的朝叶谷雨挑眉。叔叔能忍,婶婶不忍!!婶婶能忍,爷爷也不能忍了。“你不是说了今天陪我的吗?”拉住曲沫的手,她撒娇的左右摇摆着。“我就去一会儿,等会就回来”大掌拨动她的刘海,他语气温和。她不情愿的轻摆头,见曲沫一脸坚决,她撅着嘴不清不愿的回道“好吧,我在小玥那等你,不要让我等太久”“嗯,知道了”曲沫笑了笑,抬步欲走,手腕上的小手依然紧握着。深邃的眸落在她的手上,墨色的瞳上下动了下示意她松手。“放手可以”挪动身子靠近她,压着声音小声道“不许让她对你动手动脚,就算她倒了你也不许扶”玛假摔这招屡试不爽,她不能不防。生在古代真可惜了,这水准百摔百中,碰瓷中的战斗机。“人家可不是你想的那样”嘴角带笑,对她的小心思是恼不起来,也爱不起来,只能说是无可奈何。“答不答应,不答应就不许去”她还巴不得他不答应,这样就可以拉着不放手。“好,现在可以放手了吧”“好吧,既然你那么诚恳的保证了,我就勉为其难相信你”她讲信用的把手松开。她答应得爽快,曲沫倒有些不适应。感觉有一大拨阴谋在向他靠近,叶谷雨左手伸进随身携带的斜挎布包里,笑吟吟的转身抱住玛,露出一抹歼笑,右手捂住口鼻,左手轻拍玛**在外的肌肤。“你这是要干什么?”玛回过神来立马把她推开。“这皮肤手感真好”笑意更浓。小样,这回还不让我整到你。“好了,别闹了,我和玛先去谈事情,回头就找你,不要乱跑,知道吗?”她的发髻上沾着一些叶子,曲沫手扬起要帮她取下来,还未碰到她,叶谷雨像是躲瘟疫一般跳到一边,手悬在半空,他不解的瞥着她。“你们不是有事要聊吗?赶紧走吧”左手藏在身后,她催促道。感觉哪里不大对,但又说不上来。瞧她一副想把他赶紧赶走的模样,他心底的疑惑更深,刚要开口追问,玛唤住他,深深的看了叶谷雨一眼,他才跟上玛。他们边走边聊着,玛时不时的用手挠着手和脖子,腰和背一阵一阵的痒着,光天化日之下她也不好伸手去挠这些位置。不挠又钻心的痒。叶谷雨得意的看着玛的背影,这下还不让她挠破一层皮?当务之急她得快点找水洗手才是,刚才左手粘上了一些粉末,不及时洗掉等会她也会和玛一个下场。蹲在小溪旁,叶谷雨认认真真的把手洗了三遍,作茧自缚这种事绝对不能发生在自己身上。洗干净后,她一屁股坐在石头上,仰视着天空双手撑在地面。一想到玛被痒痒粉折腾得坐立难安,她心情大好。哼,敢欺负到她头上来,小小惩罚是必须的。她很有良心的,这药效也就一个时辰。药效一过就没事了,至于挠成什么样她就不能保证咯。这里那么幽静,又凉爽,在这睡个午觉应该不错。找了一块比较阴凉的地方,挑了比较平整的小石块当枕头,她平躺在大石头上,惬意的伸了个懒腰,闭上眼,沉沉睡去。最幸福的莫过于睡觉睡到自然醒,砸吧砸吧惺忪的双眼,她一字型的眼睛倏然瞪大。天黑了……她迷迷糊糊的就那么睡到天黑了也不知道?扶额,她脑袋疼。食指按着太阳穴,环视着微弱月光照耀下的四周,黑灯瞎火的怎么回去?踩着月光她凭着记忆往回走,白天过来的时候没想那么多,路线没用心去记。走了约莫十分钟,前方不远处的上坡上有火光忽闪忽闪的亮着。会不会是曲沫发现她不见了出来找她?心底雀跃了一把,她沿着小道朝火光走去。火光在一点一点的移动,她在动它也在动。感觉离村寨越来越远呢,正准备打住不跟过去了,火光突然不动了。回头看了下回去的路况,思量再三她决定上前去看看是谁大半夜的往山里跑。走近些她模糊可以看到一个身影,视野不好她看得也不是很清楚,走近又怕被发现。何颖雄把祭奠的东西一样一样摆好,蹲下身,拿出一沓纸钱一边烧着一边说道。“心瑶现在过得还算安逸,你们就放心吧,转眼她也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她的婚事我到别的寨子张罗过几次,一听说是她都不愿意多谈。好事多磨,叔叔婶婶放心,只要我还活着一日便会护她周全。寨子里总会有嚼舌根的,我能管一次,管不了一世。把她安顿在那,也是迫以无奈,在那至少她不用遭人白眼过活”叶谷雨竖起耳朵听着,距离有点远,他说话的声音也不大,她只能听到只字片语。脚步挪了两步,听得还不是很清楚,再挪两步,这回听得清楚了一些。只是,她脚底的泥土怎么会动?低头一看,她冷不丁倒抽一口气。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一只蛇被她无情的踩到了头和尾。蛇的体积不大,相对上次遇到的那只,这只顶多算是小学生。但是,对于一个怕蛇的人来说,再小也是蛇,不怕是不可能滴。“什么人”听到细微的声响,何颖雄站起大声喝道。叶谷雨被他这一喝吓得一哆嗦,脚下的蛇好像还在动,她要是抬脚会不会被咬?何颖雄脚步越来越近,叶谷雨心跳得七上八下的,前有强盗头子下有毒蛇,这是要急死她嘛!!以她短跑的爆发力应该是可以逃脱的。嗯!应该可以。脚下的蛇又挣扎的动了下,心脏缩了下,脑门一热,她闭着眼脚使劲的朝蛇头跺。直到感觉脚下的生物没了动静,她半开着眼偷偷的往下瞄,那只可怜的蛇已经被它送上西天。“你怎么在这”伫立在她的跟前,何颖雄双手环胸冷冷的看着她。抬眸,她故作镇定的捋着散落的发,不动声色的往旁边移动。蛇虽然已经被她灭了,看着尸体还是觉得有点怕怕。“我为什么不能在这?说来应该是我问你,大半夜的你跑这来干什么”难不成是灭口后良心不安过来祭拜的?畏惧的跳到一旁,双眸警惕的看着他。“我要做什么需要跟你解释吗?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进的旋风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你是想企图逃跑?”细眯的双眼散发阵阵杀气。叶谷雨被他步步紧逼,他迈进一步她就退一步,直到抵着墓碑退无可退。“你离本小姐远点”双手抵御的放在胸前,眼前这位是不折不扣的强盗,真要打起来她一点胜算也没有。何颖雄在她的正前方站定,一个身形的距离。冷眼睨着她,哼笑出声“我对你没兴趣,不用一副我要侵犯你的表情”叶谷雨白了他一眼,正要开口反击他,瞳孔忽的放大,食指指着前方,惊愕的她张大嘴发不出一丝声响。蹙眉,何颖雄思量着她为何会如此,低眉看着她的手指,他缓缓转过身。“……”目睹眼前此物,一介莽夫的他不禁打了个寒战。“蛇……蟒蛇……”叶谷雨害怕的揪紧何颖雄的衣衫,身子止不住的发抖。这只蟒蛇少说也有5米,牛都能被它生吞活剥了,更何况是人呢。她双脚顿感虚弱无力,双眸泛红,牙齿上下磕巴得厉害。“最近常听放牛的孩子说有只身形巨大的蛇出没,看来就是他,果然不负蛇王的称号”何颖雄右手探向放刀的后腰带,摸索了一番空无一物。大惊,他出来的时候冲过澡,换了衣裳忘记把刀带上。“大哥,你就别夸它了,这货可以活吞一头牛,你就算把它夸上天它一样会吃了我们,赶紧想办法”她的掌心已经泌出细汗。蟒蛇盘坐在地上,蛇身捲成好几圈,扬起它的上身,吐出长长的信子盯住他们,随时都有可能扑上来。“怎么你们这那么多蛇的”死拽着他,她害怕的躲在他的身后,额靠在他的肩。“这个季节有蛇有何奇怪?你别死靠着我”“你以为我想靠吗?我现在四肢发软,不抓着你,等会你丢下我喂蛇怎么办”那么大一只,缠上不得粉碎性骨折。“好啊,抱一起吧,等会它扑过来正好逮两个”抖着肩,把她的额推开。“那怎么办”话里带着哭音,她本来就怕得要死,他还吓唬她。“篮子里有酒,你拿过来”之后从腰带里取出几瓣蒜递给她“咬碎了放鞋子里”“吃大蒜有什么用?”真够变-态的,随身还带大蒜。气味那么大的东西还要直接咬,她嫌恶的皱着眉,难以下口。“不想死就快点”他自己已经咬碎了蒜抹在小腿处。蟒蛇放低身子,慢悠悠的往他们这边移动。保命要紧,牙一咬,她连皮都没剥全扔嘴里,嚼了两下刺鼻的味道呛住,剧烈的咳嗽着,她也顾不得卫不卫生,把嚼开的蒜吐在掌心学着何颖雄的样子抹上。满口的蒜味冲得她直想吐。缓慢潜行的蟒蛇突然顿了下,没在靠近。它似乎也不喜欢大蒜的味道。“不想死赶紧把酒拿来”拾起地上的一根树枝,他低声说道。叶谷雨喔了一声,转身走了几步把酒坛子取过来。何颖雄启开盖子,往里面丢了些东西,大掌印在酒坛子的瓶口用力的摇晃。“你放什么东西进去了?”“雄黄”说罢就把酒淋在她的身上。酒从头顶淋下来,衣裳散发着刺鼻的酒气。“你干什么呀,你有雄黄你直接扔它啊,你倒我身上干嘛,故意找茬是不是”闻了闻衣袖上的味道,她忍不住干呕。摇动手中的酒坛,淋完叶谷雨里面已经见底,把坛底仅有的一口酒喝下,他咬牙道“看造化吧”“好臭啊”酒味熏得她都要醉了。蛇离他们的距离已然不远,伏在地上似没有继续前进的意思。“还杵在这作甚?走开,碍手碍脚的”“我碍手碍脚?”她指着自己,气不打一处来“这块区域都是你的地盘,你自己都搞不定还来怨我,对了,你有雄黄你干嘛不扔它,你撒酒里还倒我一身,你吖是不是故意的”何颖雄又捡起一根树枝,鄙夷的瞟了她一眼“废话那么多,就不该浪费酒给你,笨成这样喂蛇它都嫌弃”“你找打架的是不是”挽起袖子,她瞬间来了力气。他挑眉,一副你来啊的表情。“嘿,我这暴脾气”“现在不觉得腿软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动不动就和男人较劲的女人,活脱脱一个母夜叉。“我……”好像真的没刚才那么虚了,都说酒壮人胆,熏的也管用吗?“还不走?”“走毛线,我不认路,等会出去指不定遇到一只更大的怎么办”说得好像她有多舍不得他似的。“不走是吧”瞅着她,嘴角微微上扬。“嗯”她挑着眉肯定点头,只是他嘴角那抹笑她看着觉得慎得慌。有阴谋!!一大波阴谋正在靠近....果不其然,何颖雄把她拽到前面,抬脚就着她的屁股就是一脚。过程一气呵成,没留给她半秒反应的时间。砰的一声响,她正面朝地倒下,脑门磕在地上鼻子也没少受罪。吃痛的她双手撑地准备起来开骂,抬头赫然发现那只蟒蛇就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距离。预备开骂的三字经梗在喉咙里,惊恐的眼底都是蟒蛇吐着信子的模样,她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脑袋呈现缺氧状态,两眼一翻,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