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珍惜眼前人

“那边是不是着火了？姐姐，你看看”何心瑶惊恐的指着半山腰，焦急的问道。ai緷赟騋叶谷雨擦干眼泪，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有黑烟飘出来，微小的火光慢慢扩大。“真的着火了”“赶紧去和阿哥说，要赶快救火，那里不能烧啊”何心瑶心急如焚，伞都忘了撑就跑进议事厅。看何心瑶的神色如此慌张，叶谷雨心想肯定是出了大事，随手拿起油伞追上去。“心瑶，你怎么进来了？”何颖雄轻喝。“山神庙……”何心瑶着急的抓着他的衣袖，浓浓的哭音泄露了她的慌张。“山神庙怎么了？”何颖雄反手抓着她的肩，眼看何心瑶已经慌了心神问不出什么，他放开她跑到门口往山神庙的方向看去。脸色大变，他唤来几名巡逻兵低语了几句，那几个人火速的跑开。“心瑶你先待在这里哪也不要去，谷烈，麻烦你照看一下她”何颖雄说完带上弯刀直奔而出。心里好奇到底这山神庙有什么大秘密让他们那么着急，何颖雄前脚刚走叶谷雨后脚就跟上。曲沫出来时她已经跑出一段距离，歌台歌声嘹亮他就算用力喊她也未必听到，索性在后面跟着。“曲沫你别跟着过去”玛拦住他。睨着玛的颜，曲沫眸色渐深，扣住玛的手腕冷声道“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的？”“我不能跟你说太多，你相信我，我不会害你，更不会害阿雄”玛肯定的回答。快来到山神庙，何颖雄才发现跟在后头的叶谷雨，驱赶她数次无果后也就作罢。火势不算大，很快就被扑灭了。何颖雄进庙里查看，先人的牌位被火烧焦了大半。他面色森冷把它们一一扶正。两个巡逻兵架着一个中年男子进屋，架着他的手一松开，中年男子瘫软在何颖雄的脚边，畏惧的不敢抬头。“根叔，好端端的怎么会失火？这里不是叮嘱过你们十二个时辰都要有人看守吗？”何颖雄蹲下身子和中年男子平视。“大当家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会失火，我就去方便…方便一下……回来就…就这样了”根叔磕磕巴巴的解释，闪烁不定的眼神透着被人窥探心事后的心虚。“阿爹临走时要我好好照顾叔辈，我做得有什么不对根叔可以当面跟我说，不必帮着外人办事”何颖雄伸手把根叔扶起来，命人找来一张椅子给根叔坐。“没有，我对旋风寨没有二心”根叔急得一头汗，好几次站起来都被何颖雄按回。“没有二心？先人的牌位都放在台子上，为什么台子没烧着牌位却全烧了？玖离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连这都敢烧？”何颖雄抓起两个牌位摊在根叔的面前，暴戾之气连站在一旁的叶谷雨都有些害怕。“大当家是不相信我？这山神庙我看了十年可有出过岔子？大当家无凭无据这样怀疑我，是不是太过武断”说到最后根叔老泪横流，悲恸的模样确有几分似被人冤枉。“不说是吗？把根叔关进水牢，他什么时候肯说什么时候放出来”冰冷决绝不带一丝情感。刚才那两个巡逻兵上前准备架起根叔，不料根叔突然使力推开他们，大声道“竟然大当家不相信我，我不如撞死在这”说罢就一头撞上了房柱，鲜红的血迹印在褐色的房柱格外醒目。何颖雄一怔，第一时间把昏迷的根叔抱起，手指量了下鼻息他忙叫人把根叔抬下山，之后吩咐几个人留在这把庙打扫干净。“我看根叔不像是你说的那种人”憋了良久叶谷雨忍不住开口。“难道坏人都会在脑门上刻着坏人两个字？”嗤笑着，他大步流星的在前面走着。加快脚步追上他，她微微喘着气“玖离是谁啊？”听着好像女人的名字，难道这里还有另一个比玛更让人头疼的女人？“你不需要知道”他已经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兴致。“大当家，院子后头有发现”一个女子追上来禀报。何颖雄让其余的人先走，自己则和那个女子折回去，叶谷雨心里好奇就跟了过去。穿过山神庙的正厅，空气中的焦味充斥着鼻腔，来到后院女子领着何颖雄走到井边，嘴里嘟囔着怎么不见了之类的话。叶谷雨捂着口鼻，烧焦的味道嗅得人都不好了，打了个喷嚏她难受的擦擦鼻头。突然一种不同与烧焦味的味道窜入她的鼻腔，她不确定的又用力嗅了嗅。耳边依稀听到“嘶嘶”的声音，拨开一旁的杂草地上有一条烧痕，她蹲下身子沾了些炭灰，还是温的。“我怎么没见过你？”何颖雄视线落在女子的袖口。“寨子人多大当家不认识我和正常”女子走到一边的草丛佯装在找东西，背对着何颖雄走出好几米。“是吗？还是你根本就不是我们寨子的人”拔出弯刀何颖雄快步上前。那名女子站在原地，嘴角是歼计得逞的冷笑。叶谷雨沿着烧痕寻去，零星的火光跳入眼帘。导火索？炸药？大惊，她抬头望去，那名女子的身后有个包袱一样的东西，而何颖雄离那名女子不到两米的距离。“不要过去，有炸药”叶谷雨大叫。两人皆是一惊，女子转身举起炸药往何颖雄的方向扔去，紧急关头叶谷雨飞身过去把何颖雄扑倒，砰的一声巨响，飞烟四起。刚与下山的巡逻兵相遇的曲沫顿时心绪大乱，步伐加快，最后飞也一般在山路上奔跑。巨大的响声惊动了寨子里的人，现场顿时乱成一团。“不要慌，都安静一些”玛和萧夜雨安抚着人群，可那么大的响声那么多的人，怎么能瞬间平静。蜂拥的人群四处奔走，踩踏在所难免。玛拿起放在台子旁的锣，站在歌台上怒敲三声。涌动的人群这才平静了一些。“看看你们都乱成什么样子了？把身边被踩伤的兄弟姐妹扶起来，就那么一点声响就把你们吓成这个熊样，四寨的兄弟们就这点胆量吗？自乱阵脚若真有人来犯你们是不是撒腿就跑不顾同袍的死活？”被玛这一喝，歌台下的人都羞愧的噤声不敢言语。“把受伤的人扶到一边，叫大夫”玛把手中的锣扔掉，目光向山神庙望去，肃冷的颜夹杂着复杂的情绪。“夜雨，你带人上去看看”“嗯，这里就拜托你了”萧夜雨带上一个小分队火速前往。山神庙后边的屋檐被炸塌了，粗重的木头东倒西歪的堆积在后院。飞起的尘烟迷人的人睁不开眼，曲沫赶到时几名村民正聚在庙外。他快速的扫了一圈并未看到叶谷雨的身影，心绪烦乱，不安的感觉扩散到四肢。“刚才好像看到大当家和一个姑娘到后院去了”村民甲说道。“什么？你没看错吧？大当家不是送根叔下去了吗？这可大可小你可别乱说”村民已摆摆手。“对啊对啊，这响声那么大，房檐都炸掉了一半，要是有人在后院怎么还活得了？”村民丙害怕的问道“可是我真的记得有看到大当家进去了”“那还等什么？赶紧进去救人”众人卷起袖子进去救人，曲沫拉住村民甲问道“你说看到的姑娘是不是穿着水蓝色衣裳的外族女子？”“不记得了，好像是吧，你别挡着我，我们大当家还在里面呢”村民甲不高兴的嚷着，越过曲沫小跑着进去跟大伙一起干活。曲沫怔愣一会儿，回神后毫不犹豫加入救人的行列。担心用工具刨会伤到被埋在下面的人，他们只能用手一点一点的移动，速度也就慢了许多。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每一秒对曲沫来说都是煎熬，如果刚才他拦住她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双手已布满血迹，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用力的挖着。“这里有个尸体”一名村民大呼。曲沫一怔，急忙跑过去，入眼的是血肉模糊的一具尸首，血腥的画面让他止不住的干呕。心里不停的重复着，不是她，不会是她。可尸体的旁边是他送给她的玉佩，心间不住的颤抖，血液凝固。“谷雨”他的声音已没了往日的淡然自若，破碎的轻喃泄露了他的恐惧。“不会的，不会的……不会……”抱起那具尸首曲沫悲恸不已，鲜红的血液染红了他的衣襟。前一刻在还他眼前哭得梨花带泪的她，要他如何接受现在这不堪的结局？“哎！真是一对可怜人”一旁的村民们纷纷惋惜。“所以才说珍惜眼前人，公子，这位姑娘去了你要好生安葬她才是”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谁也没留意在废墟的一角，堆积的木板上下震动。持续了大概两分钟，木板终于被推开。“能不能先别惋惜，把我拉出去？”何颖雄面朝天躺着，灰尘把他的脸抹得灰白，连着头发都是尘土。“大当家，太好了大当家没事，快点，快点，过去把这些清理掉”沉浸在悲伤中的曲沫浑然未觉，抱着尸体伤心不已，满脑子都是叶谷雨的一颦一笑，或娇嗔、或霸道、或任性。忽然一只手掌拍在他的肩头，极其不耐烦道“能不能麻烦你，把你的女人抱走”曲沫静默不语，抱着的动作纹丝未动。手掌又拍了拍他“劳驾你能回头看我一眼吗？抱着那尸体很好玩吗？”“我不许你……”曲沫恼怒的想怒斥来人，视线撞上何颖雄怀里的人，瞬时呆在当场。悲喜交加，或许这是曲沫这辈子头一次知道这个滋味。“能接过去吗？她真的很重”他的头破了一个大口子，怀中的叶谷雨已经昏迷，衣衫残破，背部的肌肤有一部分曝露在空气，鲜红一片。曲沫连忙站起接过何颖雄怀中的她，脸颊贴着她的额，她的温度安定了他慌乱的心。好似怕她消失一般，双手紧了紧。“她背部的伤不轻，你赶紧带她下去让你的大夫给她好好看看”何颖雄看着她的侧脸，语气温柔了许多。方才若不是她扑过来推倒他，可能现在他就和地上这个尸体一样了。“大哥，你没事吧？”萧夜雨带着小分队的人赶到，冷眼看着山神庙狼藉一片，他怒道“抓到是谁我非把他大卸八块”山神庙里供奉的不仅仅是神灵，还有为旋风寨做出贡献的先人们的牌位，动山神庙等于是跟旋风寨为敌。“此事回去再说，我从小路下去，我受伤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说，都听清楚了吗？”不管对方耍什么手段，他都会一一奉陪。剩余的人在山神庙打扫，曲沫和何颖雄两兄弟一道从小路下山。“歌会进行得怎么样了？”何颖雄问。“巨响时**了一会，现在已经安稳下来，大哥可想好了怎么应付？”四寨的人都在，若没有一个好的说法日后恐怕会再生是非。“自有玛出面，这事是她挑起的”“玛知道山上会发生什么事，你们和九寨的纠葛我不想探究，也无意打探。大当家什么时候愿意放我们出去？”曲沫背着叶谷雨沉声问道。今天发生的事他现在还心有余悸，幸好她只是伤着没殃及性命，但往后呢？谁又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状况？他不能让她继续待在那么危险的地方。“你现在和旋风寨绑在一起，出去你就必死无疑，出钱让我们办事的人可讲明了要你性命，你有把握出来旋风寨就没别的人取你性命？你的商队和她的安危，你不在乎？”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是无意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而为之，他们心中各有决断。“我们可以合作，你觉得如何？”曲沫沉声道。何颖雄停下脚步望着他，对视片刻之后低笑一声，道“值得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