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什么,这么能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娘亲平日是怎么教你的。ai緷赟騋”玉锦再次落泪,她扬手要打孟然。孟然倔强的扬起脸,宁愿被打也不去道歉。“您就不要生气了,省得气坏了身子。”曲沫把孟然拉到身后,和颜悦色的劝说道。“是我对不起你们,是我没教好女儿。”玉锦掩面而泣,羞愧得抬不起头。“玉锦,这件事不关你的事,可人是个知冷暖的好孩子,断不会让你为她担心。”郑瑞拄着拐杖,缓步走向她,威严散去,面上露出慈爱的笑容。“老太太宅心仁厚,玉锦替可人给您赔罪。”玉锦双腿一曲,准备要跪。郑瑞伸手扶住,不让她下跪,笑道:“身子本就弱,哭了一天了你就别再折腾自个儿了,来,孟然,姥姥带你去吃点心。”“对啊,你就放心吧,且安心在这住几日,跟雪梅叙叙旧也好。”曲琰倾劝慰道。安抚好玉锦,郑瑞与她一道回去歇息,忙碌了一天,她的身子有些吃不消。“拿曲家的酒庄去赌?这不是你的性格。”捻着茶杯,捋着茶,曲琰倾淡声道。“我相信大哥不是这样的人,即便是一时想错了,明日他肯定会出现。”曲沫刚才进府之前,听曲天说了一些今天打探到的消息,其中蹊跷颇多,大哥私奔这事,可能另有隐情。“你的计划是什么,爹不过问,做每个决定之前,希望你好生考量,曲家上百口人可就指望着你了。”轻抿一口茶,他紧锁的眉舒展了一些。曲沫处事他还是比较放心的,不骄不躁、不急进、不跟风。“儿子明白”眼神微滞,曲琰倾放下茶杯,严肃的看着曲沫,正色道:“曲傲对可人……”“他们彼此喜欢。”曲沫接道。曲琰倾讶然,“你知道?”微微一笑,“看出了些端倪。”轻叹一口气,曲琰倾思索着,面色无奈,“曲傲跟我说过你和可人的婚事,我以为等他和任敏成了亲便断了所有的想法,知道会如此,我当时就不该断然拒绝他。”手心手背都是肉,当家的权利给曲沫,并不代表别的孩子他便不关心。又是一声叹息,曲琰倾接着说道:“曲傲自由惯了,我就没有要求什么,让他过他想要的生活,没想到最后却让他被别人指指点点。”“大哥都知道这些,爹不必过于挂心。悠悠之口我们又岂能左右。”曲沫上前,为父亲斟满茶,“大哥和可人若是回来了,这件事爹打算怎么处理?”“婚事?”曲沫点头,“任敏死了。”“什么!?”曲琰倾托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温热的茶水洒落在他的衣摆,站起身,他边整理自己的衣衫,神色严肃的问道:“今天早晨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曲阳受的伤又是何人所为?”“此事我想等大哥回来问清楚后,再与爹交代。”曲琰倾立刻皱眉,他脸色略微有些难看,斜睨了曲沫一眼,瞧他现在的样子再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你打算怎么办?”“任敏的死,官府一定会找人追查,到时候免不了找我们过去问话,以防小人暗算,想请爹先打声招呼。”整不垮他,四王爷是不会罢休的,绵阳知府是四王爷的人,他不得不防。曲琰倾听出了曲沫话中的弦外之音,“你帮着太子做事,爹不反对,但,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希望你帮把好那个度。”“爹,放心,儿子会小心的。”默了一瞬,他又道,“还有一件事想请爹成全。”“何事?”“求爹成全大哥和可人。”“这事,你可想好了?”颔首,慢声道:“我与可人是兄妹情意,强迫在一起,都不会好过,加之现在这件事在绵阳闹的沸沸扬扬,日后恐难收场。何不趁着这个机会成全他们。”曲琰倾思索了稍许,脸色凝重,“让我再想想。”与父亲谈完事情,曲沫没有停歇,回了自己的庭院,撩袍正抬脚,屋内传来了灵犀的声音。“大小姐,你醒了。”迷蒙的双眸眨了眨,叶谷雨思绪飘忽,眼前的事物都有重影,转转悠悠的看着有些晕。身子酸痛得很,好似被火车碾过一般。见曲沫进来,灵犀福身行礼,“曲二公子。”颔首,他快步走到塌前,瞧了一眼还未完全清醒的叶谷雨,扭头看向灵犀,轻声问道:“大夫来看过了吗?怎么说?”“大夫说大小姐受了刺激,体内余毒未清,所以体质虚弱了些,已经开了几服药,按时服用便可。”灵犀瞧见主子又受伤,心里更是难过。只要跟曲沫在一起,大小姐的身心没少一次不受罪的,奈何她又不能阻止大小姐,只能一次又一次的照顾受伤的她。余毒?曲沫眉头紧蹙,他不该让她再次身处险境,还险些被恶人所辱,而今日任敏的死,肯定会在她的心中留下阴影。“奴婢想等会把大小姐接回去。”灵犀道。“等她醒了再说吧。”听到她要离开,曲沫只觉心中各种不舒服,他不想让她再离开自己的视线,一刻都不想。见他如此,灵犀安静的立在一旁。曲沫的全副心思都在叶谷雨的身上,睨着她气色不佳的脸庞,他眼底尽是担忧与不舍,片刻,问道:“药煎好了吗?”“应该快好了,奴婢过去端过来。”思绪渐渐回笼,模糊的焦点清晰了许多,叶谷雨看着曲沫,良久,眼皮都不曾动一下,略显呆滞的眼神,猜不透她在想什么。“醒了吗?”曲沫柔声问道,温热的大掌抚上她的额,探探她是否发烧。轻点头,她嗓音沙哑的开口,“这里是哪里?”“这是我的房间,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见她挣扎要坐起,他连忙伸手,垫好软枕后,扶她坐起。“我睡了多久?”窗外的天色昏暗,汹涌的大雨已变成小雨,雨水沿着屋檐而下,滴滴答答的响着。起身为她倒了一杯水,他柔声道:“一个多时辰。”喝了两口水,她忽的忆起曲阳的伤势,急道:“曲阳呢?”“他在房里歇着,我娘在照顾着,不用太担心。”细心的为她拭去嘴角的水渍,他坐在chuang沿,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他是为了救我才弄成这样的,我是不是很晦气?总是弄得身边的人被我所累,伤痕累累。”叶谷雨幽幽的低语,双眸氤氲着水雾,放在被子外的十指,扭绞在一起。一记弹指敲在她的额,叶谷雨吃痛的抬眸看他,盈着泪光的眸中带着委屈。“再胡思乱想,胡乱说话,下次就打你的屁股。”曲沫眨下长睫,半哄半威胁的训斥道。“可是……任敏的死……”说着此处,她心堵得更紧。一声轻叹,曲沫长臂一勾,拥她入怀,“能检讨自己错误是好,但是,把什么责任都扛上身,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她眷恋的不想离开,小手环住他的腰际,小声道:“曲沫,我们会在一起吗?”从相识到现在,发生的一件件一桩桩的事,她不禁有些动摇自己的初衷,现在的她,是曲沫的负累,帮不到他还要他分神来照顾。“傻瓜,我们当然会在一起。”他坚定的回答。经历的事情越多,更坚定他想要跟她在一起的决心,因为她的坚持不懈,他才真正明白,若爱,就坚持不放弃,哪怕前路崎岖难行。“好想能这样一直待在你的怀里。”他的臂弯就像避风挡一样,让她心安,让她留恋。曲沫推开了些,捧起她的脸颊,“会的,相信我,我们以后每天都会在一起,过几日,等事情稳定了以后,我就去跟叶伯父谈我们的事。”叶谷雨呆愣住,思绪一下子又变得混沌,瞪大双眸,木木的说道:“你要去提亲么?”“嗯。”他勾唇浅笑,她呆萌的样子,好可爱。“……”叶谷雨一时消化不了这个讯息,指着他又指着自己,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话。“开心傻了?”曲沫心底其实是有些紧张的,怕她不同意。叶谷雨眉轻拢,凝着他的,若有所思。被她这么一瞧,曲沫有些尴尬的抿了抿唇,她似洞察一切的眼神仿若看穿了他心中所想。她难道不愿意嫁给他?这个想法如鱼刺在喉,让他亦担心又害怕,平日里的沉着冷静,霎时抛到了九霄云外。“我是不是在做梦?”说罢,便抬手捏了自己的脸颊,“嘶”清晰的痛楚传来,说明这一切都是真的。“傻瓜,弄疼自己了吧。”睨着被她捏得红肿的脸颊,他一边责备,一边温柔的为她揉。“真的不是在做梦吗?”为什么她感觉全身都轻飘飘的,好像踩在云端,好不真实。“真的。”曲沫好气又好笑,*溺的捏着她的鼻尖,不厌其烦的回答她。得到他肯定的答案,叶谷雨痴痴的笑着,要多花痴有多花痴。“先别笑,回答我,你愿不愿意嫁给我。”他还在等着她的答案呢。眯眼看着他紧张的表情,叶谷雨嘟着唇,深思状,故意吊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