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绯回头饶有兴趣的跟瑾玉辩论:“我要纠正你一点,一,我不是装前千金大小姐,我从小就在相国府长大是名副其实的千金大小姐,二,你呢?装都装不像,因为你的骨子里还残留着香溢楼那些女人的骚气,我当初瞎了眼,竟然会可怜你!”“你!你再给我说一遍!”瑾玉气得直发抖,指着溪绯的鼻子,她嫌恶的拿开了瑾玉的手:“瑾夫人,千万别用您这肮脏的不知道抚摸过多少男人身体的手来指着我这个小小的奴婢,奴婢担当不起!”瑾玉恼羞成怒的扬起了手臂,想要一巴掌落在溪绯的脸上,溪绯不闪也不躲,让她打,她要是今儿个敢碰溪绯一根毫毛,溪绯豁出去了,这命不要了,也要和她拼个你死我活,瑾玉收回了染着蔻丹的十指,用语言戳着溪绯的脊梁骨:“你作为一个正室王妃不觉得可悲吗?从新婚到现在,恐怕王爷从来就没有碰过你吧?啧啧,你这王妃当得还真是有点名不副其不实啊,王爷为什么不休了你呢,我都替他不值。”溪绯嫣然一笑:“瑾夫人您不用替他不值,还是多为你自己想想吧,奴婢劝告您,秋后的蚂蚱,是蹦达不了几天的。”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清心斋,瑾玉脸色僵硬的看着她离开,气得在屋子里直跺脚!——晚膳餐桌上。没见过他吃几回饭,今儿个怎么要让她却伺候用膳呢,分明就是在玩她,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只有瑾玉和他两个人坐在那里享用,溪绯看得直流口水,真是暴殄天物啊,糟蹋了,糟蹋了。“娆儿,过来给我盛汤。”瑾玉用手巾拭擦着嘴角,声音柔和的对着溪绯说,溪绯不可思议的指着自己:“你叫我什么?娆儿?”“不然,你以为我在叫谁?”瑾玉咄咄逼人的瞪着她,他坐在另一头品尝着菜肴,仿佛看不见听不见眼前的场面似的,溪绯白了瑾玉一眼走过去,盛了一碗汤递给了瑾玉,瑾玉笑着:“谢谢,哎呦~”谢谢刚说完,就‘一个不小心’将汤水全部打翻在了溪绯的身上,汤水滚烫滚烫的,手又被烫的通红了,溪绯吃痛的轻吟了几声:“你故意的吧你!”“你这是怎么说话呢,我只是不小心罢了。”瑾玉委屈的撅起了小嘴,坠儿附和着:“瑾夫人不是故意的,不小心罢了。”溪绯看着被烫的通红的手,疼得都想要掉眼泪,瑾玉假好心的说:“你快去上点药吧,起泡了可就麻烦了。”忍忍忍!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时海阔天空!转身想要离开这餐厅,身后又飘来了那个恶魔的声音:“站住,谁允许你离开的?当本王死了?”他说话的时候,目光别有意味的瞥向了瑾玉,瑾玉柔弱不堪小声的辩解:“王爷,妾身只是看她手伤有些严重,所以……”“过来,给本王看看。”他命令着,但溪绯却站在门边一动也不动,她不想过去,真的不想过去,不想靠近那个男人的身体,不想感受他那冷如冰块的身体,她会冻死的。“听不懂本王的话?”他再次重复道,溪绯垂头丧气的走到了他的身旁,伸出了手给他看,他看了一眼,眉头微微的皱起,双唇碰触蹦出了在溪绯看来就是没有人性的一句话,他说:“本王怎么看不到哪里烫伤?”瑾玉愣了一下,笑得更甜了,轻柔的说:“大概妾身看错了吧。”溪绯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心里千遍万遍的咒骂,混蛋!她要跟他单挑!她要休了他,他要打他个落花流水,烫得这么明显,他居然视而不见,冷血无情没有人性的男人!晚膳过后,溪绯忍着疼痛回到了下人的住处,玉儿回来后看到她这个模样,吓了一跳:“小姐,这是怎么搞的,不是让你去伺候王爷用膳吗,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他们欺负你了吗?我去找王爷理论,明明就是他误会你了,让你当奴婢也就罢了,怎么能这样对待你呢。”玉儿冲动的起身就往外跑去,溪绯一把拽住了玉儿的胳膊:“别去,你去了也是自取其辱,还是找点药给我涂上吧,疼死了,都起泡了。”窗外有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看着窗子里面目表情狰狞的溪绯,眉宇之间流窜着挥之不去的心烦意燥,眼神中明明是炽热的担忧,但表面上依旧漠不关心。——皇宫,石拱桥上。“皇儿,你是不是还对紫娆念念不忘。”皇太后穿着繁琐的宫服,手中拨动着一串佛珠,身旁的裳枫一袭金色的龙袍,在身后尽显王者风范,如墨的发丝在风中轻舞,许久不说话,又轻声‘嗯’了一下。皇太后眼里一片怅然,深深地叹息着:“你应该知道,从前,你们不可能,现在她是六王妃,你们更不可能。”“但就是忘不了。”他倔强的口气,让皇太后看向了他的侧脸,委婉的喝斥着:“皇儿啊,泉央国多大?人间多少女子你想要得不到?为何偏偏如此固执?”“今日,母后找儿臣来,就是为了说这事儿?”裳枫直接转移了话题,不想跟母后讨论过多关于木紫娆的事情,他不愿意与别人分享木紫娆,也不愿听他人说木紫娆的是非。皇太后也懂得了裳枫的意思,便没有再说,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心声:“皇儿,皇后死后,后宫的位子就一直空着,你要空到什么时候?”“母后何必这么着急,儿臣自有分寸。”裳枫委婉的拒绝了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的心里总是想给她留着一个位置,专属于她的位置。“哀家这是……”皇太后话说一半,裳枫却说:“儿臣想起有些奏折还有没有批阅,先告退了,改日有空再找母后详谈。”根本就不给皇太后说话的机会,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在经过御花园的时候,发现了一个背影,感觉很特别,走近了一看才发现是银月,银月看到是裳枫来了,赶紧行礼:“奴婢参见皇上。”“陪朕走走吧。”裳枫主动邀请银月,银月愣了一下,不过还是笑着点了点头。萧妃满怀期待的来到了隆吟宫,没想到却扑了个空,裳枫根本就不在隆吟宫里,本想要离去,不小心的看到了书案上密密麻麻的一摞纸是什么东西?好奇的跑了过去,但看到纸上的画的人物之后,气得肺都快要炸了,木紫娆,木紫娆,木紫娆!全都是木紫娆,气得她将那些纸全部抛向了空中,不顾形象的大骂着:“该死的女人,都嫁给景灏了还这么阴魂不散!到底给皇上下了什么迷药,皇上到现在为止还对你恋恋不忘!该死,我一定要除掉你,不能让你成为我当不上皇后的绊脚石,绝对不行!”那凶狠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宫殿里,守候在殿外的太监听了,直吓得一身冷汗。和银月一起同来到了桃花林的裳枫,看着眼前桃花烂漫的林中,到处都是花瓣飞舞,宛如到了另外一个仙境。他深处了藏在衣袖中的指尖感受着花瓣掉在掌心的感觉,温柔的触碰着紧绷的心弦。“皇上,奴婢听说这片桃花林有一个故事。”银月在他的身后轻声的说,他用余光去看后边的她,满腹疲惫的说:“是吗?说说看。”银月伸手接住了几片花瓣,仿佛进入了那个故事中似的,目光柔和的说:“听宫里的人说,这是太祖盾业帝为自己心爱的和妃娘娘所建造,和妃娘娘贤良淑德,可惜得了不治之症,唯一的梦想便是想看那桃花烂漫的天空,盾业帝为了完成和妃娘娘的心愿,没日没夜的让人造出了这片桃花林,但是工程浩大,时间还是花了很久,和妃娘娘最终还是没有等上看到这个美丽的场景一面便咽气了,盾业帝哀伤不已,将和妃娘娘的尸体放入了这桃花林中,接着放了一把火,将他自己与和娘娘一桶埋葬于此,后来这里才被重从新种上了桃树,遮盖住了那段凄惨的场面。”“朕怎么闻所未闻?”如果照她这么说来,那么史书上所记载的太祖盾业帝是征战沙场不幸身亡岂不是编造出的谎言了?银月点了点头:“不错,这件事是不会下一代的君主知道的,毕竟不是光荣的,而且也许是怕皇上效仿吧,一国之君是要以国事为重的,怎么能为了儿女情长牵肠挂肚呢。”“哼,一国之君,这四个字真是莫大的讽刺。”他放眼望去,零零碎碎的花瓣不停的坠落,而他似乎可以想像得到一场大火在这里焚烧的场景,残忍又心甘情愿。萧妃不知何时来到了他们身后的不远处躲在石墙后面竖起了耳朵听着他们的谈话,花团锦簇的华丽的衣服拖地一尺,浓妆艳抹的脸上不知又在酝酿着什么鬼点子。看着裳枫起驾离开了,只剩下银月一个人站在那里了,萧妃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