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萌在这府上转得有些迷路了,进入了一间布置得很好的闺房,小手推开了折子门走了进去,眼前的一切都是红色的,红色的丝绸,红色的喜字,还有红色的新娘子,笨女人说这是新娘子,安静地房间内有着谁小声哭泣的声音,鬼萌走到了那个穿着鲜红的嫁衣盖着红盖头的女人面前,顶着一张天真无邪的脸问:“你就是新娘子吗?”女子停止了哭泣掀开了盖头的一角看到了鬼萌,不觉得一笑,怎么会有长得如此精致的小男孩儿,问:“是啊,你是谁,你是怎么进来的?”“推开那扇门就进来咯,你为什么要哭啊?”鬼萌眨着单纯的双眼,看着这个梨花带雨的女人,女子唉声叹气的说道:“因为我不想当新娘子。”“那就不要当了啊。”鬼萌看着女人止不住的眼泪说,女子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意:“哪里有你说得那么容易,唉。”这时门被一脚踹开,一个穿着红色喜袍身子摇摇晃晃的男人朝着女子走了过来,满嘴的酒气,疯言疯语道:“哈,夫人,我们终于,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了,为夫期待这一刻很久了。”说罢,就要搂住女人去亲吻,旁边的鬼萌觉得好简单的一件事情啊,为什么这个女人要这么诺诺弱弱的啊,鬼萌拍了拍男人的大腿,男人意识还是不清醒低头看着鬼萌:“干,干什么啊,哪来的小孩子,滚出去,别扰了本公子东方,不然要你好看!”“你没听到她说不想要当你的新娘子吗?”鬼萌抬起小脑子对着这个醉醺醺的男人说,男人笑了,身子摇晃的都快要站不稳,指着鬼萌的鼻子:“哈哈,你这个小鬼,怎么,还想要英雄救美,我告诉你,快滚出去,要不然本公子可就要让你哭鼻子了。”“哼,谁哭鼻子还不一定呢。”鬼萌一脚绊倒了那个男人,男人额上磕出一个伤口,挣扎着想要爬起来,鬼萌却骑在了那个男人的背上,两只小手抓住了男人的头发,狠狠地一拽,只听见“嘎嘣”一声,骨头破碎的声音,那个男人吐出了最后一口气死了过去,死不瞑目的睁着双眼,鬼萌还没玩够呢,女人见状尖叫出声,看着地面上男人的尸体,面孔煞白的逃出了新房。随即很多人涌了进来,一时间,整个府邸都像炸开了锅一样。“天呐,来人啊,少爷死了!”“快来人抓此刻啊,少爷死了!”鬼萌双眼闪烁着无辜的光芒,死了?鬼萌走到了这个男人的面前,拽起了男人的头问:“喂,你死了吗,真没劲,我还没有玩够呢。”在外面寻找很久也没有找到鬼萌身影的溪绯双手叉着腰喘着气,又听到了哭天喊地的声音,什么少爷死了?新郎官死了?不会吧,这么衰?溪绯本来不打算凑这热闹,找鬼萌要紧,这兔崽子不定又要惹什么祸,只隐约的听见新娘子慌慌张张的在新房中大喊着:“是他,就是他,就是这个小男孩杀死了我的夫君!”等等等等,小男孩?嗯?怎么好像还有铃铛的声音,溪绯拨开了围观的人群,冲了进去,只见鬼萌无所畏惧的站在一具尸体面前不解的看着新娘子,溪绯破口而出:“小兔崽子,你都干了些什么啊?”“没有啊,笨女人,他们说这个男人死了呢。”鬼萌还是没有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什么都不懂。“让开,让开,我们奉命来缉拿犯人!”外面传来了官差粗犷的声音,扒开了人群,走了进来,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说:“把尸体抬回衙门,把疑犯押回去等候当堂听审。”两名捕头在现场找了一圈后,回头问那个中年男人:“头儿,哪个是疑犯?”新娘子毫不留情的指着鬼萌说:“官差大人,就是他,就是这个小孩,我亲眼看到他将我的夫君杀死!”“他?”别说官差不信,就连周围站着的宾客也不太愿意相信啊,一个看上去两三岁的孩童,骨头都还没有长全呢,怎么可能将一个成年的男人打死?这真天大的笑话!“没错,就是他!”新娘子一口咬定,鬼萌一直不理解:“可你不是说你不想当他的新娘子吗?”新娘子脸色惨白说不出一句话来,嚷嚷着:“官差大人,你别听他胡说,我如果不想当新娘又怎么可能会坐上花轿来到了这里。”溪绯几步走到了鬼萌的身旁,坚定的说:“儿子,我相信你,别怕!说实话,告诉他们这个男人不是你杀的!”溪绯才不信呢,这么点儿小屁孩会杀人,还那么魁梧的一个大男人,这不是笑话嘛。“笨女人,可是那个男人真的是我玩死的。”好像是这样,被鬼萌一不小心给玩死了,溪绯理直气壮的表情被鬼萌的这句话打入了深山老宅,不可思议的看着鬼萌:“你——说什么?人是你杀的?这怎么可能啊!”那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走到了溪绯的面前,粗鲁的质问道:“哎,你是这个小鬼的什么人?”“他是我儿子,你说我是他什么人?”溪绯还是撑足了气场,没想到的是捕头一副了解的模样,点了点头对身后的衙役说:“把两个都给我带回去,小孩子杀人是有点蹊跷,但要是大人指使的话,那便顺理成章了!”溪绯差点吐血,还真是一个‘明智’的官差啊,整个一糊涂蛋,有他这样的捕头,冤案不知道都是不是堆积成山了,这都哪里找来的大老粗。——大牢里。溪绯和鬼萌被关押在一间牢房里,溪绯认认真真的听了一遍鬼萌所说的玩死人的过程,还是愣愣的摇了摇头:“我还是不信,就你?那个男人玩死你还差不多,你玩死他?这有点太牵强了吧。”“笨女人,我说的是真的,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鬼萌有点儿急了,他明明说的就是实话啊,溪绯打了一个哈欠:“问题是你编也编的真实点儿嘛,你和他身高都相差十万八千里了,你能他玩死?”短短几天时间内,三岁孩童杀死一名强壮男子,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闲谈的热门话题,有人亲眼所见一个才咿呀学语的孩童杀死了李家的大少爷,县令无法判案,找不出鬼萌杀死那个男人的证据,又找不到不是鬼萌杀死那个男人的证据,只好将此悬案上交刑部处理。——羽州城,皇宫内,玉箫大殿之上。赏枫面孔威严的坐在龙椅上面,接住了刘公公递上来的刑部的奏折,他从头看到尾,眉宇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猛然合上了奏折递给了刘公公,对着大殿之下满朝的文武百官说道:“诸位爱卿对近来智州城发生的那件悬案,有何看法?”“臣以为,纯属荒唐,一个还未发育健全的孩童,怎能有如此大的神力将一个男人杀死,再者什么鬼神转世,纯碎一派胡言。”“臣也是这样认为,定是有人暗中作祟。”赏枫也不想再纠结于此事上,刚才在看完奏折后,便觉得荒谬,不紧不慢的说道:“既然诸位爱卿都一同认为此事甚是荒谬,那么谁愿前去智州城将此案做个了解,以免人心惶惶,让一些小人妖言惑众。”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倒是都退缩了,没有一个愿意去了,表明观点的时候一个比一个积极,一直站在那里默不作声的他向一旁跨了一步,自动请缨:“皇上,臣愿意亲自前往智州城彻查此案,以打破谣言。”赏枫微微眯着双眼看着毛遂自荐的景灏,他怎么会主动请求?他从来不会关心这些事情,赏枫但还是虚伪的一笑:“好,朕准了,再给你派出李将军一同前去,朕相信六弟你不会让朕失望。”“谢皇上恩准。”他依旧那么淡漠如水,刘公公看了一眼赏枫的眼神,对着下面高声喊起:“有事启奏,无事退朝!”下早朝后的他在皇宫里漫无目的的游逛,站在石拱桥上看着碧绿的湖底走神,赏枫不知何时悄然的站在了他的身后,他察觉到了,但却没有回头,因为此刻的他想要褪下虚伪的礼仪那一套。“为什么主动要求去智州城?这件案子很棘手不是吗?”赏枫双手背在身后,还未来得及褪下龙袍,对着他的背影说,他冰冷的一笑,声音平静如水:“想去散散心罢了。”赏枫犹豫了很久,还是忍不住的开口问道:“她——你的六王妃最近如何?”他转过了身子正视着景灏的双眼,认真的说:“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