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景灏一副一无所知的眼神看着小鲤打量着四周的环境,清澈如水的声音响起,召唤回了小鲤那神游的思想,回到了眼前景灏的身上,小鲤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魂魄,试探的问道:“你是——拓经天烟?景灏?”“我是,但你是谁?”景灏微微蹙起了眉头。小鲤愣了一下,接着得意洋洋的笑出了生:“呵,呵呵,终于被我找到了,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要醒过来吗?想要成为人吗?”景灏沉默了,不再说话,他怎么可能不想要醒过来,过了许久,他开口说:“想。”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他果然和传闻中一模一样,斯文到冷漠,闲云野鹤一般的性格,但就这么一个字,足以让小鲤感受到他内心的那份迫切的渴望。“你知道你不在你身体的这段日子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小鲤语气嘲讽的问,如果这个男人知道他不在的这段时日里,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而且他最深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拥有了,并且还生出了一个孩子,这件事情,换做哪个男人会受得了?而且篱落还是以他的身份在享受着他的一切!小鲤本以为这个男人会一脸的错愕向她询问,可是接下来的却是让小鲤有些失望的沉着镇定,安静地说:“知道。”“什么?你知道?”小鲤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凡间的男子有这般大方吗,那赏枫的暴躁的表现又算得了什么。那若隐若现的身在漂浮在半空中的景灏,点了一下头,他怎么可以做到这么镇定,和她的篱落哥哥如此的相像。小鲤还是不敢确定景灏全部都知道,一件一件的提了出来,反问道:“木紫娆和篱落成亲了?你也知道?篱落哥哥不是人而是东海龙宫的九太子,你也知道?他们生出了一个龙胎,你也知道?”每一件事情都戳痛了他的心,但他还是静静地点了一下头:“是,我知道。”“你知道?你竟然全都知道?哈,你全都知道了?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想要活过来?”小鲤笑得好是凄凉,实在不理解既然人世间已经没有他存在的位置,他为什么还想要活过来吗,还有意义吗,还有必要吗,看到那些不会心痛吗?“她——过得好吗?”“谁?木紫娆?”不知道过了多久,景灏有些犹豫的问出了这句话,不用想,不用猜,除了木紫娆,还会有谁?小鲤的心里面竟有一丝丝的崩溃,说不出来的感觉……“我想见她。”这句话从景灏的口中说出,小鲤双眼瞬间盛满了眼泪,看着眼前这个模模糊糊的幻影,声音苦涩:“即使她被别的男人占有,并且以为那个男人就是你,爱上了那个男人,你也无所谓吗?”景灏微微的笑了,自我调侃道:“至少,她以为那个男人就是我。”“呵,至少,她以为那个男人就是你?”这句话让小鲤的心痛的无法跳动,这个男人是傻子吗?不禁问出:“为什么那么喜欢她?”“没什么为什么。”回答得如此决绝,景灏的心中在滴血,从小到大,赏枫从来没有给过让他可以靠近木紫娆的机会,而他机会不善言谈,只能什么事都憋在心里面,也不想对任何人说。小鲤看着景灏这倔强的神情,脑海里闪现着篱落哥哥看着木紫娆时的神情,那么的相似,为什么都要那么喜欢木紫娆,木紫娆到底有什么好?“如果我告诉你,就算你活过来,再过半月你的阳寿也会用尽,就会死去,你还想活过来吗?”“嗯。”小鲤轻轻的笑了,看着景灏,坚定的说:“好!我帮你这一回!”同时,也帮自己这一回!篱落哥哥,你凭什么占着人家的女人不放,那根本不是你的!不懂吗?那就让我来告诉你!即使活过来,生命只剩下半个月了,他也还是想要活过来,去见那个女人,小鲤无法理解这是怎样的一种爱,但是,这个男人太傻太傻,或许是小鲤理解不了他,也许,根本就没有人能够理解景灏在想些什么。——羽州城内。坐于马车之上的篱落眼看着就要到达禹洛王府,已经离开半月有余了吧,不知道鬼萌有没有继续闯祸。忽然间,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轻闭着双眼的他眉宇间多了一丝丝的不解,冷漠的问道:“怎么了?”车夫看着前面隔着车帘说道:“王爷,有位姑娘挡在了路中间,什么话也不说,不知道她想要干什么。”听到这里,他上前掀开了车帘,看到了路中央站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背对着马车而站,看不清是谁,但又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他也不想多问,放下了车帘随声说:“绕过去。”“是!”车夫也打算绕过去,就在这时站在路中央的那个女人出声了:“篱落哥哥,不记得我了吗,真是让小鲤好伤心啊。”听到这个声音,小鲤?他蓦地将车帘掀开看到了小鲤慢慢转过来的身子,那张稚嫩的脸变得成熟妩媚,她不是应该那个道士抓去助她修行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是他所疑问的,也是他所不解的。他下了车马,吩咐车夫:“在一旁等我。”车夫点了一下头驾着马车走向了别处。“你怎么会在这里?”他看着小鲤那张不在清纯的脸颊冷声问道,小鲤怔了一下,却自嘲般的笑了:“呵,篱落哥哥,一定要对小鲤这么冷淡吗,我出现在这里很让篱落哥哥你失望吗?我是不是永远消失了,你就高兴了?”“跟我有什么关系。”他再一次清冷的回答让小鲤的心仿佛天寒地冻般的没有了知觉,这个男人果然是对自己没有一丁点的感觉,可自己却偏偏犯贱般的想要得到他的爱,明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却犹如飞蛾扑火般不计较后果怎么样!但是,小鲤也感谢他的冷漠,因为他的冷漠才让小鲤的心变得如此坚硬,不会再有任何的顾忌,注视着篱落那张三届之内都难以再找到第二张的绝美容颜,轻启双唇:“篱落哥哥,我一直很想要知道你为什么不想要让拓经天烟?景灏醒过来,现在我真的明白了,因为你的自私!你想要得到木紫娆,是吗?”是这样吗,他的心跳漏掉了一个节拍,语气冷淡:“我不想解释。”“哈,不想解释?是被我说中了吗,可是你知道吗,篱落哥哥,你一直在寻找的景灏的魂魄,被我找到了!”小鲤惊喜的大叫出了声,故意说给他听,就是想要看看他听到这个消息以后的表情是怎么样的,是惊讶,还是错愕?可是,他的表现还是让小鲤失望了,他还是那样的面无表情,为什么他面对什么事情都是那么的沉着冷静?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唯独面对那个该死的女人的时候,就那么的不知所措,那个骄傲的王子,只有在那个女人的面前会卸下冰冷的面具,卸下所有的防备。“篱落哥哥,那个龙胎,你觉得还可以瞒多久,天庭总会知道的,不是吗?”小鲤继续用着激将法,就是想要激起了他愤怒的表情,她看不到他温和的表情,那就要看看他愤怒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闭嘴!”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怒气,就是不想听到‘天庭’这两个字,衣袖一挥,一个银白色的光球冲了过来,小鲤毫无防备的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力,退后了好几步!扶着吃痛的腹部,凝视着那个冷血无情的龙九太子,心灰意冷的说道:“篱落哥哥,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别怪我!”话刚说完,就从胸前的衣襟里掏出了一个金色的方盒,冲着篱落的方向跑了过来:“呀!篱落哥哥,你是逼我的!”一边朝着他的方向跑,一边将那个方盒的盖子揭开,他站在原地没有警惕的看着那个方盒,在思索着那是什么东西,只见小鲤念出了一串咒语将那一盒子发着绿光的**倒在了他的身上!一层一层的绿光像电波在流窜一样,不停地在篱落的身上蔓延!没错!这正是小鲤在宫里的熬出的那一大锅的成果,十八样东西,一样都没有少,其中还包括着萧妃那颗血淋淋的还在跳动的心脏,这十八样东西是可以将龙族打回原形,并且大伤元气的武器!没有半月甚至一个月根本无法再变换成人形!那一层一层绿色的强光慢慢的侵蚀着他的身子,他渐渐地感到了不适,抬起眼眸看着气喘吁吁的小鲤:“你——”他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却发出了一声一声专属于龙族的咆哮声,他的身体若隐若现的浮现着银白色的龙鳞,越来越明显,景象上的龙鳞越来越多,双眼之中的红谋泛起了血光,仰天长啸,那巨大的咆哮声,震得地面都在抖动,天空中电闪雷鸣,风雨交加,他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感觉,幻化成了一条银白色的巨龙飞向了空中,来回的穿梭在乌云之中,直到站在大雨中的小鲤全身湿透,再也看不见那条骇人的银白色龙尾,小鲤哭了,雨水遮盖住了她的眼泪,谁也看不见她的眼泪,她不想看到篱落哥哥这么痛苦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可又忍不住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