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娆儿,你到底怎么了?”景灏有些急了,抓着溪绯的双肩问道,溪绯推掉了景灏抓着自己双肩的手,身心疲惫的对着景灏说:“你不是他,对吗?”话一出口,景灏的表情僵住,难道她什么都知道了吗,天空的中的太阳很快西下,不知道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了有多久,景灏的嗓子就像被哽住一样,说不出一个字来,溪绯又开口了:“其实,我根本就不配出现在这王府里,对吧,我也根本就不算是一个六王妃,对不起,我走了。”说完,溪绯头也不回的跑出了,景灏看到了面前瞬间空落的地面,也冲了过去:“娆儿!”可是溪绯根本绝情的连头也不想回,天空中渐渐到了黄昏,夕阳西下,景灏急切的想要拉回溪绯的身子,冲到了大街上,一辆马车疾驰而来,马儿发出了惨烈的啼叫声,景灏站在路中央看着马车离自己越来越近,景灏的耳边又想起了鲤鱼精的那句话:好好把握你剩下的时间吧,下月初五酉时一刻,你的阳寿即尽,那么现在……“碰!啪!碰!啪!”一系列的声音从溪绯的身后响起,拉住了溪绯疯狂前进的脚步,“嘎嘣”几声,骨头破碎的声音,狠狠地敲打着溪绯的心脏,接着溪绯的脸上溅到了几滴冰凉的**,溪绯指尖颤颤巍巍的伸手去摸,放在眼前看,竟然是刺痛了她双眼的鲜血!眼前一片模糊,滴滴答答的掉落着眼泪,身后重重的什么掉在地面上的声音,还有很多人嘈杂的喧闹声,溪绯听不到他们在喊什么,只是全身颤抖,双腿有些发软,仿佛好似电影卡碟似的慢动作的回过了身子,一群人围着在那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从他们脚下流出了一条条又细又长犹如小溪的血流,让溪绯的眼泪掉得停不下来,溪绯想要冲进去人群,可是在不小心的踩到了那流出来的鲜血上,溪绯腿软的跪倒了在地面上,所有人都不解的看着溪绯举动,溪绯借助着人群的力量跌跌撞撞的扒开了人群,看到的却是这么触目惊心的一幕,被马车撞到的景灏浑身软绵绵的躺在地面上,全身都是血,每个地方都在流血,似乎他有着永远也流不完的血液,嘴里还在不停的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看得溪绯心里好难受,那满是鲜血的双唇还在不停的碰撞着,想要发出什么声音,溪绯腿软的都不会走路了,跪倒在地面上爬到了他的面前,景灏看到了溪绯的时候,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脸色苍白的如同透明,手臂使劲了全身的力气想要抬起来擦掉溪绯脸上的眼泪,可是景灏却连抬起手臂的力气也没有了,他的双唇在一直碰撞在说着什么,溪绯听不见,一个字也听不见,再也忍不住的哭出了声:“你说什么,你在说什么,我听不到,我听不到……”周围所有的人都被这残忍的一幕揪住了心脏,景灏那雪白的衣袍全部给染成了血红的颜色,红色,本该是最喜悦的颜色,可现在看起来怎么这么哀伤,景灏扯开虚弱的笑容,奋力拉住了溪绯的手,满手的血水染红了溪绯的手,艰难的说着些什么,溪绯泣不成声的将左耳靠近了他的嘴边,终于听见了,听见他在断断续续的说:“我——我——喜欢——你。”溪绯用手捂住了嘴想要让自己不要发出声音,可是听到了他的这句话,溪绯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接着一颗的流个不停,他又说话了,不知道他在怎么样的努力才可以连续的说出一句话,也不知道他身上的血究竟还要流多久,溪绯听到他气喘吁吁的说:“对——对——对不起,我——不是他……”溪绯拼命的摇着头,他说什么对不起,他怎么需要说对不起呢,自己根本就不是木紫娆,根本就不是他爱着的那个木紫娆,他为什么要这么傻!这短短的只有十几天的时间,也是景灏这一生中接触她最长的时间了,他感到知足了,可却又越来越舍不得了,看着夕阳还在渐渐的坠落,时辰快到了吧,时辰快到了吧……“你说话,我听着呢,你不要不说话啊,说话啊,说话啊!”溪绯不停地摇晃着景灏伤痕累累的身子,可是这样,只会让他身体里的血越流越多,溪绯的身上已经沾满了鲜血,像极了一个杀人犯,没错,她就是一个杀人犯,如果不是她疯了一般跑出来,景灏又怎么会跟着冲了出来,又怎么会撞上了这辆该死的马车,看着他倒在一片血泊之中,溪绯的四周被鲜血染红了一地,溪绯像个孩子一样哭个不停,紧紧地抓着他的手,他双眼疲惫的看着溪绯呜咽的样子心痛的说着什么,溪绯还是听不见,看着他胸口的那个伤口仿佛是一个小小的喷泉,不停的流血,不停的流血,溪绯伸手想要捂住这个伤口,想让血流失得慢一点,可没想到她的这么一碰触,牵扯到伤口痛到感觉到了景灏的身子狠狠地一抽搐,嘴里又忍不住的呕出了一大摊的血水,溪绯将耳朵又凑了过去,这次他的声音更小了,小的比蚊子的声音还要小,隐隐约约的听到他说:“我好累……好……累,好想睡觉……”溪绯隔着模糊的眼泪看着他累得快要支撑不下去的脸,轻声说:“先别睡,我想告诉你一件事。”他艰难的露出了一个带血的笑容,再死撑着等待着溪绯的话,溪绯想要张口说话却像哽住了喉咙,不想要再骗这个男人了,静静地说:“我,其实不是木紫娆……”景灏听到溪绯的这句话,面容惊讶的睁大了双眼,可也就在这时酉时一刻正式到达,景灏带着这个吃惊的表情,放大的瞳孔,慢慢地垂上了眼眸,与溪绯紧紧相握的手也渐渐地松开了,溪绯再也听不到他那微弱的呼吸,也听不见那细如蚊子般的声音,他就这样带着疑问离开了,溪绯崩溃的抱着他满是鲜血的身子放声大哭了起来。“景灏哥哥!!!”从禹洛王府大门里疯了似的冲出来还穿着睡衣的许若兮,看到这一血淋淋的场面后,扶着大门竟然走都走不动了,坠儿和喜儿在两旁扶着:“王妃,王妃。”转眼看到了景灏那倒在血泊中的样子,各个面色难堪,许若兮瞬间哭出了声,一步一步行尸走肉般走到了景灏的面前,跪倒在了一片血水里,雪白的睡衣被顷刻间染得血红,失声痛哭:“景灏哥哥,景灏哥哥,你怎么了?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怎么全身都是血啊?”许若兮一把推开了抱着景灏的溪绯,凶狠的怒骂道:“别碰我的景灏哥哥,不许碰,不许碰!他怎么全身都是血,是不是你干的?是不是你干的!一定是你干的!”说完,许若兮就像绷断的弦,大哭了起来紧紧的抱着景灏的身体,还有着的残留的余热,死死地抱着景灏的身体不让任何人碰,哭着骂着溪绯:“都是你,都是你!景灏哥哥那么宠你,景灏哥哥那么喜欢你,景灏哥哥那么爱你,他就是不喜欢我,就是不宠我,就是不爱我,你还把他害死了,你凭什么啊!木紫娆,我恨你!”溪绯呆呆地看着景灏就像是一个断线的木偶娃娃一样任由着许若兮抱在怀中一动也不动,他真的死掉了,再也不会醒来了吗,他真的死掉了。——锦龙寺。小鲤站在离佛像远远的地方,忽然,指尖一痛,似乎有什么预兆,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这时,四梅从外面走了进来焦急的说:“皇太后,羽州城快马加鞭有急事禀报。”跪倒在那硕大的佛像前手中攒动着佛珠的皇太后,闭着眼睛,停止了默念经书,慢悠悠的说:“进来吧。”一名将士气喘吁吁的进来哭倒在了地面上:“太后,太后!”“到底怎么了,这么慌慌张张,有什么事情就快点说,别打扰了哀家为泉央祈福。”皇太后有些不耐烦的说着,堂堂一个将士哭倒在地像什么样子。“昨天酉时一刻,六王爷六王爷他——”将士哭得不成样子,皇太后听到六王爷这三个字,身子都绷紧了,示意着要站起来,四梅赶紧上前扶着皇太后站了起来,皇太后看着泣不成声的将士,厉声喝道:“你倒是说啊,你想要急死哀家啊!说不说啊!”“昨天酉时一刻,六王爷当街被一辆马车撞倒,已驾薨!”“什么?景灏!”将士的话一说完,皇太后的身子一个支撑不住立马都要倒下去,四梅一直扶着,小鲤也赶紧上前扶着,小鲤心中默默算着,初五酉时一刻,也就是昨天?真正的拓经天烟?景灏死了?“景灏,哀家的景灏。”皇太后腿软的都快要站不直了,眼前一片黑暗昏了过去。小鲤也装模作样的担忧的呼唤着:“母后,母后,您没事吧。”心中冷哼道,真正的拓经天烟?景灏也死了,篱落,你还有呆在人间的理由吗,你还有可以隐藏住那个龙胎的理由吗?哼,这好戏似乎也才刚刚开始,接下来上演的就不是凡人所理解的戏码了。ps:真正的景灏死的好惨,想知道他和篱落究竟有什么秘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