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太。”佣人不想拿开伞,但是又不敢违抗丽雅的命令,只好将伞拿开,而溪绯却倔强的淋着雨,还跟丽雅说:“我早就说过,我以前干什么的,你知道,你如果再惹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如果你对我还有下一次,那我打你就还有无数次。”“你!好!那我就让你在这里站到死吧,永远都别想再打我下一次!”说完,丽雅捂着脸颊痛叫着离开了。雨下得越来越大,溪绯的身上很快就被淋湿透了,而一旁站在被佣人撑起的伞下的他绕步到了溪绯的面前,语气虚伪:“或许,你若是装可怜,比较合适,现在,那你就乖乖站在这里吧,晚安,老婆。”说完,他朝着自己私人住处的地方走出,又要走向了那条漆黑的走廊。溪绯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很想哭,可是她又很庆幸这场大雨,有了这场大雨,她才可以肆意的流泪,也不会有人看得到。溪绯冲着他的背影大声喊道:“我不可怜!我一点也不可怜!我不想要任何人的可怜!我讨厌你们可怜我!”但是溪绯看着他的背影没有停下,没有任何反应,雨水从脸上滑下,心中在苦笑着,呵,呵呵,他是没有听到吗,真的没有听到吗。走在前面的他,不是没有听到,听到了身后她奋力大喊的声音,他的心居然随之一震,但他不会表现出来,他的自尊不允许他回头,径直的走向了那条漆黑的走廊。深夜,躺在**的他闭着双眼却没有了睡意,倾听着落地窗外倾盆大雨落地的声音,十分悲壮。半夜,他起身穿着单薄的外衣,都觉得有些发冷,不知不觉的来到了结婚以后,他从来都没有进入过的新房,里面是一片红色的海洋,到处洋溢着喜气,但是却有着空落落的感觉,黑暗,可他又喜欢这种感觉,黑暗之中,谁也看不见谁,谁也不知道谁是谁。这个房间里,到处充满了溪绯的味道,因为只有她一个人住在这里,他走到了落地窗前,双臂抬起,抓住了白色的窗帘,猛地一下向两边拽开,而映入他眼帘的这一幕,太过于突然,让他有些发呆,看到站在草地上的溪绯还倔强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都可以感觉到溪绯的身子啊瑟瑟发抖,被雨水冲刷折磨,他看着那个女人到底能够坚持多久。大雨中站着的溪绯,身子冰冷的没有了一丝温度。可还是坚持不懈的站在那里,她没有错,就是没有错!这一切都不是她的错!眼前一片模糊,除了那落下的雨点,什么也看不到。双腿开始发软,双脚开始发麻,她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了,现在的身体怎么变得这么虚弱,难道嫁入了豪门,身体也便懒散了吗,大雨从她的身上一路滑下,她站在这里,脑海中又不停的闪烁着一些光点,但是她不知道那些光点是什么,像是一些画面被瓦解的碎片,又像是一颗颗璀璨的明珠在合为一体,溪绯觉得自己又开始出现幻觉了,使劲的摇着自己头,麻痹的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那些破碎的光点一点一点的聚成了一个画面,溪绯头疼的身子都有些摇摇晃晃,终于再也承受不住,仰起头尖叫出了声:“啊!!!”接着眼前如火光一样,闪现一个画面,一个熟悉的声音,溪绯看见木紫娆的身体被施展了法术,表情痛苦的蜷缩着自己身子在大雨中,不停的哭喊着,一名带着白色面具的男人站在木紫娆的面前,鲜血迸溅在了他纯白色的靴子上,那样的残忍,而那个男人声音冰冷的说:“他,不能降世。”溪绯看着那画面中,天空中下着大雨,可是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身上滴水未沾,画面又像一道闪电一样,彻底消失,消失得无影无踪,而溪绯脸上挂满了泪珠,身心疲惫的倒在了草坪上,周围都溅起了水花,为什么她会看到关于木紫娆的画面,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又是谁,画面里的女人明明是木紫娆,可她怎么觉得那个女人是自己?竟然能够深刻的体会到那个那女人当时的心情,绝望又无助,忍受着全身的疼痛。躺在冰冷的雨水中,溪绯竟然觉得找到了归宿,蜷缩着自己的身子,这边管家撑着伞跑了过来:“二少奶奶,二少奶奶!你怎么了!”但是溪绯什么也听不见了,管家叫着溪绯,摇晃着:“二少奶奶,你怎么了,快来人啊!二少奶奶昏倒了!”忽然,管家觉得头顶上方出现了一个人影,抬起头来看到了女佣给篱落撑着伞,篱落看着倒在地面上的溪绯,管家不禁叫出了声:“二少爷。”他一言不发,弯下了身子,将昏倒的溪绯拦腰抱起,转身一步一步走向了房子里,管家看着二少爷的背影,又想起篱落在很小很小的时候说,他在等一个人,但是他不知道这个人是谁,现在管家有一种感觉,二少爷要等的人,是不是二少奶奶?因为他抱着她的姿势,那样的小心翼翼,像是曾经练过了一千遍一万遍,只为了等待她的出现,可以拥有她。溪绯的脸靠在他冰冷的胸膛上,一种熟悉的感觉又从溪绯的心中升起了,她的脑海中那些记忆的碎片调皮的就是不肯往一起聚集。而她靠在他的胸膛上,他也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可惜他当初喝下的那碗黑汤,他根本不可能想起任何的事情,怀中的这个女人,怎么让他有一种心痛的感觉,而这种感觉似乎很久很久了。他抱着她来到了新房之中,女佣给溪绯换下了那湿透了的衣服,给她盖上了厚厚的棉被,额头上捂着热毛巾,而他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窗外的雨也逐渐的变小了,他并没有主意到溪绯的食指微微的动弹了一下,那纤长的睫毛也稍稍的抖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