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紫娆抱着他的身子,抬起了泪汪汪的双眼心中十分委屈的说:“篱落,我求你了,让她出去好不好,看到她,我会不自觉的想到那些画面,我——我——”木紫娆那可怜兮兮的声音终于将篱落的目光拉回了她的脸上,可是他依旧一句话也没有说,就那么静静地皱着眉头看着木紫娆此刻的惨状,景尚河感受得到现在这种场面,溪绯的内心有多纠结,有多尴尬,但是他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这时,本来就在一旁看热闹的丽雅更是火上浇油的走到了溪绯的面前,不停地推搡辱骂着,将溪绯推出了病房的外面。“云溪绯,你这个小贱人,你都把人家害成这个样子了,现在看到篱落来了,怎么,你又想要把责任推卸给谁吗,滚出去啊!人家都不想看到你,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丽雅一个劲儿的对着溪绯推推嚷嚷,溪绯的身子一个劲儿的往后退着,但是目光始终都没有离开过他的身上,可是他却没有再转身看过溪绯一眼,溪绯紧抿着双唇,双眼中闪烁着固执的泪光,猛地一甩,将丽雅甩到退后了一米远:“滚开!别碰我!”丽雅被溪绯的这么一甩,似乎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看着溪绯现在满身都充满着怒气的样子,她是不敢再上前招惹溪绯了,她可是见识过溪绯的巴掌的,可以将她打得脸颊肿上好几天,丽雅转念一想又跑回了病床前,抚摸着木紫娆的肩膀,朝着表情凝重的篱落装模作样的倾诉着:“篱落,你知道吗?当时还好我在逛街,带电话叫了救护车,不然那个小贱人还不知道会把木小姐怎么样,你现在知道你那个老婆有多讨人厌了吧,你现在知道你那个老婆有多狠毒了吧!更可笑的是,她竟然还想要把这些事情的责任都推卸到我的身上,你娶了一个心肠如蛇蝎一般的女人,你该清醒清醒了!她以后迟早会对你也下毒手,她嫁给你不就是为了五百万吗,这种女人为了钱什么做不出来……”丽雅在篱落的身旁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而看着木紫娆那打着石膏的腿,渐渐的垂下了眼眸,闭上了双眼,长长的睫毛透露着无尽的寒气。溪绯看着他绝情的背影,无力的倒退着,在她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猛的转身跑出了病房里面,接着就听见了外面走廊里那失落的高跟鞋奔跑声,回荡着整个走廊里,在她走后很久,他的双眼睁开看着窗外蓝天白云,听着传到耳边的小鸟叽叽喳喳的声音,他推开了抱着自己的木紫娆,转身也朝着病房门的方向走了过去,他的靴子发出了沉重的声音,木紫娆亲自感受着他再一次的推开了自己,那无情的背影,惊愕的睁大了双眼,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去,小声喊出了他的名字:“篱落……”但是他并没有回头,而是像根本就没有听到似地,走出了病房,一旁的丽雅也用着很奇怪的目光看着篱落的背影,怎么会这样,难道他对木紫娆真的没有感觉了?还是现在跑出去教训云溪绯那个小贱人了?一想到这里,丽雅的心里就忍不住的泛着一圈一圈如同波光的兴奋。——医院花园内。依旧是那棵古老的大树下面,时不时的还掉落下几片绿叶,溪绯一个人站在这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心里很乱,满脑子都是他那凝重的表情,他虽然一句话也不说,但是溪绯知道他不可能一点火气也没有,看着他那个样子,溪绯真的很失落,看着木紫娆抱着他痛哭,自己的心里也很难受,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但是溪绯却都已经懒得回头去看是谁了,直到那熟悉而又温柔的嗓音钻进了她的耳朵里。“你——没事吧。”听到这声音,溪绯不自觉的转过了身子,一言不发的看着景尚河的眼睛,像在无声的诉说着自己的纠结。溪绯看着景尚河的那双眼睛,散发出的光芒,就是曾经鬼灵看着她的目光,溪绯张开了都快要不会说话的嘴:“听到她那样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坏,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很坏很坏的女人?”但景尚河的表情却是那样的从容淡定,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如果你做得出那种事,估计你就不是云溪绯了。”听到景尚河下了这样的结论,溪绯先是惊愕的微微睁大了双眼,然后露出了苍白的笑容:“|为什么,你会这么肯定?”“不知道。”景尚河的这三个字‘不知道’让溪绯一阵莫名的感动,目光由疲惫变得柔和了起来,然后上前一步轻轻的抱住了景尚河的身子,就像在那个时空抱住鬼灵一样,他的怀抱永远都是她受伤之后可以栖息的地方,总是那么毫无怨言,为什么世界上要有这么傻的鬼灵,这么笨的鬼灵!脸颊贴在景尚河的白色的衣衫上,就连他身上的气息都是温柔的,溪绯发泄一般的哽咽着嗓子:“你为什么要这么相信我,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为什么啊,为什么一直这么傻,你根本不是一个会有这些心态的人,不是吗,你这么做,到底为什么啊!不管是你,还是那个时空的你,都这么……”景尚河微微低头着头看着怀中抱着自己的溪绯再说着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他虽然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可是能感觉到她很生气,双臂木讷的慢慢抬起,抱着她不安的身子。他是鬼灵吗,他不是鬼灵吗,即使他不是鬼灵,可是他身上那些不由自主的鬼灵的感觉还存在。就在这时,溪绯突然感觉到有一股很强大又很愤怒的力量一把拽住了自己的肩膀,将自己和景尚河粗暴的分开了来,待溪绯看到那个将自己和景尚河分开的人的时候,她愣在了原地,不会说话也不会动弹了,因为此时站在她面前的就是篱落!他一脸的怒火,将溪绯拉到了自己的身后,然后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冲着景尚河说道:“和我的老婆卿卿我我,似乎不在你的职业范围之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