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姑娘你够爽快,那么我答应你的那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也不会少,我们这个约定就这么定了,只是来世投胎转世的他,依然不会记得你。”老头儿还是说出了这个事实,溪绯的目光里闪躲了一下,又满足的笑道:“没关系,只要我记得他就好,他不记得更好,少了很多不必要的事情。”老头儿从他宽大的衣袖里面掏出了一块五彩的石头,上面微微的泛着彩光,溪绯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只见老头儿做法给那五彩石头里面不知道输入了什么东西,然后将五彩的石头递给了溪绯:“姑娘,拿着吧,它会带领你经历那三百六十五天,它也会为你在一分一秒的倒计时,它就相当于我。”说完,老头儿将那块很漂亮的五彩石头变成了一条项坠戴在了溪绯的颈项上,溪绯看着胸前的这块五彩的石头,晶莹剔透,摸上去冰冰凉凉,不禁自言自语道:“拜托你了。”当溪绯抬头去看的时候,那个老爷爷已经不见了,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溪绯摸着胸前的那块五彩之石,这就是她唯一的寄托,真的会像那个老爷爷说的那个方向发展吗,如果,如果……溪绯双脚仿佛挂着千斤重的巨石一般,心思凝重的走着每一步,回到了这栋花园小别墅的面前,她的双眼又开始模糊不清,依稀看到那一头站着一个人影,她晃了晃脑袋想要将自己的视线晃得清晰一些,这时,一个冰冷的怀抱已经迫不及待的将她拉入了怀中,像是怕失去了似地,虽然看不太清楚,但是她感觉得到,这冰冷的温度是他,溪绯也抬起了双臂抱住了他的身子,他那向来沉稳的声音竟然也出现了些许的慌张在溪绯的耳边说:“别离开我的视线,可以吗。”听到他的这句话,溪绯浅浅的笑了,可是又哭了,耳边又传来了他催促的声音:“回答我!”“嗯。”溪绯轻嗯了一声,这一声又有什么用,但溪绯感觉到了他在自己耳边的呼吸变得平息了,总有一天,她会离开他的视线,并且一去不复返,那个时候,怎么办?——第二天清晨。一辆属于顾家的车子就开往了这个地方,溪绯和篱落坐进了车子里面,溪绯有些不舍的趴在车窗上看着那栋花园小别墅,一路上告别了这些风景,回到了这座喧哗的城市,在经过一家咖啡厅的时候,溪绯隔着那厚厚的玻璃看到了一架纯白色的钢琴前是一个优雅的女人再弹奏着,溪绯冲着司机喊道:“停车!”可是司机并没有停下而是看向了车镜里面篱落的表情,篱落给了司机一个眼神,司机这才平稳的停下了车子,溪绯着魔一般的打开了车门,冲到了那家咖啡厅的面前,停下了脚步,看着那架纯白色的钢琴,接着耳边传来了他沉稳的脚步声停驻在了自己的身旁,他看着她那期待的眼神,莫名问道:“怎么了?”溪绯砖头看着他的眼睛说:“我知道你会弹钢琴,可是我都没有听过你弹钢琴……”他看着她的那双落寞的眼睛,心里有一丝丝的难过,露出了一抹笑容,说:“那我……”但是踏花还没说完,就被溪绯抢先一步,指着那玻璃橱窗里那架白色的钢琴:“你能弹钢琴给我听吗?现在立刻马上!”两个人就这么对视了几秒钟,溪绯的长发被风吹得拂在了他的肩上,他转身朝着咖啡厅的大门走了去,溪绯看着他的背影,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晃动了,而眼前又在模模糊糊得看不清楚,可她还是撑着,走着每一步,走向了咖啡厅的入里面,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钢琴的地方,溪绯站在门口,看到了他坐在了那架白色的钢琴面前,似乎,他已经很久没有碰触钢琴了,他修长的十指轻轻落在了那黑白键之上,接着忧伤而孤单的旋律顺势响起了,她终于看到了他弹钢琴的样子,很优雅,很酷,很帅,是为她而弹的,耳边始终都回荡着那个道士说的那句话:“你想要听,就告诉你吧,再过不到一周,你就会死亡,而且,他也会死。”“呵,五行相克,什么狗屁理论!”溪绯失魂落魄的看着那边弹奏着钢琴的他,无力的笑出了声,天底下为什么会有这么荒谬的事情,可是又全都是真的,她和他的五行为什么要相克?溪绯的眼前好像出现了一个沙漏,里面的沙子在不停的流下了,时间再倒计时了,溪绯似乎都听见了耳边传来秒针一声一声那令她崩溃的声音。听着那安静的可以让人忽略的钢琴声,溪绯的内心挣扎着,她很希望这一切都可以改变,都可以颠覆,但是却一点希望也没有,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那一曲接近了尾声,这其中所流露的感情似乎咖啡厅里所坐的人都听懂了,他们由衷了拍起了手鼓掌,溪绯站在这里却看也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只能够隐隐约约的看到他站起身来朝着自己这边走的身影。——溪绯迈着笨拙的脚步,看着那辆黑糊糊的车子停在那里等待着自己,溪绯拽着篱落的衣角:“我们不要回去医院行不行?”可篱落给了她一个十分肯定的回答:“不行。”溪绯的脸上明显的多了几分失落,可还是扬起了苍白的脸庞看着他模糊不清的脸说:“那我们走回去吧,我不想坐车子了。”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溪绯能够感觉到他双眸中犹豫的眼神,直到眼前的那辆黑糊糊的的车子缓慢的行驶而去,溪绯才知道了他做出的决定,开心的露出了笑颜,垂落在身体右侧空落落的手忽然被他抓住,溪绯的笑容僵了那么一秒钟,他拉着自己的手,走在了这条溪绯不管怎么样想尽办法也看不清的街道上,眼前的所有景物就仿佛她戴着老花镜一样,在天旋地转,什么也看不清,只是跟着他一直往前走。就这样跟他手牵着手走在这喧哗的街头,忽然觉得,他们也像那些情侣一样,很简单,很纯粹,已经忘却了光鲜表面背后那些棘手的事情。溪绯的双脚还在走,可是她的双眼越来越看不见东西了,眼前的那些人事物越来越模糊,直到溪绯的双眼看到的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可是她一个字也没说,她心中的惶恐留给了自己一个人承受。拉着她的手的他看到了前面那根路灯杆屹立在那里,可是却发觉身旁的溪绯似乎看不见一般竟然直直的往前面走去,就这样他看着溪绯一直往前走距离那根路灯杆不剩下几米的距离了,他拉住了还在前进的溪绯:“你……”她,难道,看不见吗。溪绯有些不明白的扭头看向他的方向,但是那双眼睛中很明显的没有了任何的神采,呆滞的目光,让他的心狠狠的疼着,他伸出了自己的手,伸到了溪绯的眼前,无名指上还戴着和溪绯手上所戴着一对的结婚钻戒,那镶满了钻石的戒指子啊阳光下熠熠闪光,他指尖颤抖的在溪绯的眼前的晃了几下,而溪绯没有了任何感觉,还在扬着那张天真无邪的面孔,这一刻,他的心都漏掉了一个节拍,她看不见了……她看不见了……“怎么了?怎么突然停下来了?”溪绯不知所措的问道,她还在假装着看得见,她不想要让他知道,她还想在这阳光下与他呆得时间长一点,长一点,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吧。“前面是路灯。”他看着溪绯的眼睛沉声说。溪绯一瞬间觉得很是尴尬,笑着:“呃,是吗?呵呵,我一时间走神了,没有看到,好了,我们走吧。”溪绯往右边挪了挪准备走,但是身后的他并没有动,溪绯猛的回头,好像又可以看见一点点东西了,溪绯看到了他站在原地,他松开了溪绯的手,走到了溪绯的面前,转过了身去,溪绯不懂他想要干什么,他蹲了下去,对着身后的溪绯说:“上来吧,我背你。”溪绯虽然没搞懂什么意思,不过还是呆呆的走了过去,趴在了他的背上,被他背了起来,这么近的看着他的侧脸,可是溪绯却感觉好像隔了几千米那么远,什么也看不清楚,就这么浑浊的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在闪动。背着溪绯,他觉得很轻,轻的没有了分量,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她这么轻,是因为生病的原因吗。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突然感觉到背上溪绯的身子有些颤抖,然后他看到了地面上出现了一滴接着一滴的鲜血,他微微侧过头,用余光看到了溪绯的眼角在悄悄的流出了血液,她的嘴角也在止不住的流出了鲜红的血液,刺痛了他的双眼。溪绯再也坚持不住了,脑袋重重的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嘴角的血液顺势流到了他的衣服上面,声音颤抖的对着他说:“篱落,我好累,我想睡觉,我先睡了……”尾音还没落下,溪绯就疲惫的闭上了双眼,她很想要再坚持一下下的,还想要再坚持一会儿,可是她的身体很痛,像是被激光一直灼烤着,都闻到了烤焦的味道,她撑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