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吃了一惊,也不知道他看见了什么,慌忙停住。此时录像已近尾声,已经放到三个小孩同时往门外走,按理来说应该是看不到什么内容了才对。总裁要看什么?容衍微微睐眼,指着视频某一处,那处是楼梯的角落,前面更有大型花木挡着,黑洞洞看不出什么来。“这个地方放大。燔”特助不敢多问,赶紧低头操作,等他完全将那片图像简析出来,看清那边有什么,突然愣住。虽然只是简单的图像简析,没有专业技术辅助,所以图片看起来依旧模糊,但就算这样,也能清楚看见那边显然有个人影窠。因为楼梯跟花木的遮挡,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特助看向容衍的眼神夹杂了敬佩,这样都能看出来,这到底是需要多么敏锐的眼睛!容衍轻轻摩挲下巴,目光深沉,“调前后的录像看,我要知道这个人是谁。”偷偷摸摸的跟在那两个小鬼后面,还刻意避开监控,怎么看怎么都觉得玩味啊。特助才准备答应,就听容衍淡声阻止,“等等,把录像传给卓天逸,这种事情,还是专业人士比较在行。”“是。”特助又问,“那要不要通知樊小姐?”“这种邀功的事情想让我留给你?”容衍瞥一眼过去,眼神阴测测的。特助赶紧说不敢,心里忍不住腹诽,如果真的在意人家,左一个右一个女人又算怎么回事?“你在说我什么坏话?”容衍敏锐的像是肚子里的蛔虫,“说我配不上她?”特助跟了容衍三年,也依旧摸不清自己boss喜怒无常的性子,呐呐的一句话不敢说。“默认了?”又一顶大帽子压下来!压的特助默默的吐了口血,默默的站直了,默默的掏出行程本,当着容衍的面,将容衍今天中午下午的行程全部勾掉,好方便自家boss有时间邀功顺便安慰美人。()容衍摸了摸下巴,眼神里蘸了春风,温暖的很。只是当看见特助的钢笔在晚上一个晚宴的行程上踟蹰犹豫时,温暖的春风里立刻射出一点寒意,“嗯?”“这个蛋糕派对名义上是川岛集团主办的,但据说它后面的真正主办方是‘骥’集团。”容衍眸光一敛,“那个boss永远见不得人的‘骥’集团?”特助默默擦了把汗,忍不住说,“人家行事低调,可能用神秘解释更恰当。”‘骥’集团,没有人能说的清楚这个集团到底是什么时候创立的,但没有人否认他足以撼动一个国家的经济实力,据说他的首席跟各国国家政要都保持着神秘的友好关系,又据说他们足以富可敌国,又据说他们其实只有区区几个人而已,又据说他们是数百万的超大集团,但一切都是据说而已,根本没有确凿的证据,只有通过接受过‘骥’集团投资的公司口耳相传,再加上五年前一个记者的报道,世人才能确认他们的存在。最好的证据,就是十年前因为金融危机差点濒临到底的孟氏企业,就是在‘骥’集团强力干预下重焕生机,才有了今天的荣光。孟氏大佬每每说起这个,一贯骄傲自负的老者,都对‘骥’集团感恩戴德,嘴脸堪比谄媚。与‘骥’集团神秘的背景相比,‘骥’集团首席的神秘就显得更为神秘,到现在都没人能知道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还是半老半少的人妖。容衍不在意的挥挥手,“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双子星项目或许可能引起对方的兴趣。”特助含蓄的说,就差没说双子星项目现在漏洞不小了。“跟我有关吗?”容衍依旧很懒散,他从来都是个傀儡,一块钱跟一百亿放在他眼前,感觉也差不了多少。资金短缺不短缺,应该会是沈晏考虑的事。特助目瞪口呆的看着容衍一把抓过行程表,看也不看,捻起那一页,撕!容衍将那张行程表揉吧揉吧,扔进了垃圾桶。“跟我没关系。”特助默默闭嘴,沉默看着容衍潇洒的将那个放监控录像的掌上电脑顺进风衣口袋里,扬长而去。……苏佐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大房子,“这是你家?”他本来以为小浔这么受欺负,家里条件肯定一般般,没想到好像还不错的样子,至少这房子比他家的房子还大,而且听说他们住的房子还是樊姨的,他妈到现在还没攒够钱买房。“你家很有钱啊。”小浔面露惘然,显然是不太明白有钱是代表什么意思。“进去吧。”容隽淡淡的说,目光在不远处的司机身上落了落,微微皱眉。小浔带了两个陌生男孩子回来,他居然一点也不担心,甚至连盘问一句都不肯,而且小浔在商场里乱走,这个司机不仅不跟在身边保护,还很悠闲的在外面聊电话,如果不是他知道小浔肯定会带他们回来,就是说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小浔。直觉告诉他,是后者。一个员工连自己的雇主都不在意,小浔在家里的地位肯定不是很高。是因为小浔的妈妈轻忽造成的么?小浔费力踮起脚尖,去按门铃,三个人中个子最高的苏佐立刻去帮忙。叮咚一声,接一声。好久没有人来应门。又过了会,有人在里面漫不经心的回答,“小姐是吧,等我这边忙完我就出来了,你等一会。”小浔乖乖不按门铃,看向旁边脸色都不太好的苏佐跟容隽,怕他们生气,赶紧解释,“阿姨在忙……稍微……一会,就能……进去了。”“忙的连开门的功夫都没有?”苏佐俊俏的小眉头已经皱了起来,漂亮的大眼睛里有冷火闪耀。刚才在车上,他们才知道小浔居然跟容隽同一天生日,苏佐比他们大一个多月,但因为跨年的原因,苏佐比他们两个硬生生的大一岁。他是哥哥,就得保护弟弟妹妹,小浔这么可爱,还会甜甜的叫他哥哥,还会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他,这么可爱的妹妹,他保护定了!容隽也微微动怒,他是容家养尊处优的小少爷,虽然他没什么少爷脾气,但所有人都很自觉的围在他身边转悠,这种被人关在门外冷遇的事情,他还从来没遇见过。他看向小浔,冷声问,“她经常让你在外面等?”“也没有……我很少……出门的。”小浔感知到了容隽身上的怒气,不知所措的站了会,误以为容隽是因为进不去而生气,“那我……再去敲门。”容隽一把拉住小浔,看了眼苏佐,目光在台阶上放着的一人高的花盆上扫了扫。苏佐立刻明白了,冲着他们豪气干云的一挥手,“你们让开点。”其实不等他说,容隽已经拉着小浔往后退了几步,并且嘱咐道,“你躲我后面。”保护女士是男士该有的风范。小浔怯生生的抓住他的袖子,很听话的往容隽后面躲了躲。苏佐已经刺溜一声钻到了花盆后面。容隽一喝,“推!”苏佐猛地咬牙,发挥这个年纪孩子不该有的怪力,大喝一声,“汰!”砰!一人高的花盆被蛮力撞的往前一晃,重重砸在地上!泥土飞溅,瓷片碎裂,价值不菲的铁树也露出了根茎,看起来十分凄惨。小浔细细抽了口气,“啊!”容隽拍拍她,“别怕。”门内传来忙乱的脚步声,显然有人正快步往这边走。破坏王苏佐同学手脚麻利的窜到另一盆花盆后面,大眼眨巴眨巴的瞅着门。就等门打开的那一刹那,容隽猛地一喝,“推!”“汰!”一人高的花盆果断利落的砸了下来,差点撞上推门出来的那人的鼻子!哐啷!“啊!”受惊过度的女子尖叫的声音冲上云霄!苏佐笑嘻嘻的掏掏耳朵,“好吵!”顺便抓起一把泥土,看也不看直接往前一洒!命中率十分高。大半进了那张大张的嘴里,小部分洒上她的脖子,刺溜溜的钻进她的脖子里。尖叫声戛然而止,那个佣人模样的女人立刻不尖叫了,慌不迭的扣着喉咙呸呸往外吐土,一只手还拼命拽着衣领,想把钻进衣服里的泥土拨出来,惊慌失措的像是受了惊吓的猫。容隽薄薄的唇角冷冷一勾,牵着明显在发颤的小浔往里面走,幸亏苏佐这次很聪明,推花盆前预留了一条干净的路,让他不用在泥土上踩。一进屋子,一个趴在客厅沙发上打电动的小胖墩立刻站了起来,七八岁的样子,人高马大的,足足比他们中最高的苏佐还高一个头,看见他们,绿豆大的小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你们是谁?来我家干什么!”小浔直往容隽后面躲,全身抖颤的更厉害了,脸上是十分明显的恐惧。“他是你哥?”容隽再确认。“他是……阿姨的……儿子。”“很好。”容隽与踌躇满志的苏佐交换了个视线。然后,他施施然的回身,关门,落锁。放苏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