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山雨欲来1

厢房之谋后，无巧不成书，没想到机会那么快就来了。大业十二年十一月十七日，也就是厢房之某的三天后，突厥再次来犯，这又为李渊父子广招募兵提供了一次很好的机会，同时为了支走王、高二人，李渊还装病巧妙的任命派遣高君雅和王仁恭带兵去迎击突厥，以方便自己行事。然而一个多月后王、高二人终是败兵而回，二人在马邑大败于突厥。这一仗的失败似乎是在预料之中，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关注，而唯一让人遗憾的是原本一段美好姻缘却断送在了这场战争中，杨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在点兵出兵突厥时他毅然请战要去打仗立功，按理他是李世民的贴身护卫，李世民被公主留了下来，且正合了李世民留下之意图，他便也不需出战的。然而他却执意要单独去磨砺一番，好早日建功立业，将来才能很好的照顾小月，若这次能立功平安回来便与小月完婚。小月日日望穿秋水的担忧着，望眼欲穿的盼着情郎能早日得胜归来，然而等来的却是噩耗。小月悲思交加一病就是月余，好了以后却也丢了魂似的日日恍惚着，我见犹怜，无论刘弘基怎么逗她开心，安慰她，转移她注意力，她还是只活在自己的世界一样无动于衷。为什么会这样？老天为何要这般折磨一个才刚涉入爱河的少女呢？王、高一走，李世民、长孙孙德、刘弘基、窦琮、刘政会等人便在李渊的默许或说授命下以隋庭抗突厥名义大量招募新兵，等王、高二人回来后，发现李渊父子与本是朝廷罪犯的长孙孙德、刘弘基等人来往甚密，且李渊府上往来宾客越来越多，便开始怀疑，幸好武士彟从中周旋。哥哥无忌也开始忙碌起来，事无巨细皆是亲自去办理，且以私人的名义办的隐秘而妥贴。置于李世民，忙的那是“昏天又暗地”，不分黑夜白昼。白天去练兵场亲自监督参与新旧部队的操练，夜里便和门客们在书房总结一天所做之事及对所遇及的问题进行商讨对策或事无巨细的探讨起兵大事，时常他们一干人等一谈就是一夜，睡在书房直至天明。这种时候我则很自然的担起了后勤部部长的职务，二更准时带人送热热的各色粥去给他们当夜宵，若李世民一夜未归则一大早又带人送上洗漱的热水和早餐。这些事李渊不便插手，便也选择明则保身，明着只顾吃、喝、赌、迷恋歌舞酒色，掩藏的极好，暗里却也默许安排李世民一切行动。他与李世民可算是一松一弛，一个沉稳老练，一个意气风发，敢作敢为，二人相得益彰。在说服李渊方面，以李世民太过张扬直率的性子，有时候言辞往往太过直白而毫无顾忌，这让他没少挨李渊的警告训斥。一再受挫之后，李世民便用上了刘文静的计策，拉拢裴寂。其实李世民与裴寂并非一类人，李世民也极不喜欢裴寂这样的人，但既是要投其所好，李世民便想了个办法，自己拿出了百万私钱，买通龙山令高斌廉与裴寂赌博，每次叫高斌廉故意输人裴寂，让裴寂赢钱很多；李世民则借此机会，每天和裴寂同游同出，下棋博弈，并趁裴寂赢钱高兴之际，谈了他的起兵计划，裴寂当即许诺。裴寂也如法炮制，对李渊进行威逼利诱，从晋阳宫中选派宫人私侍李渊，让李渊害怕，此为逼。另外每日自己陪同李渊饮酒作乐，酒酣正兴时，向李渊进言，说既已准备妥当，天下又已是大乱之时，应该当机立断。裴寂进一步分析形势后认为：“城门之外，皆是盗贼，若守小节，旦夕死亡；若举义兵，必得天位。众情已协，公意如何？”李渊听了裴寂的透彻分析，点头称是，但还是有些迟疑，裴寂又承诺将以自己的名义从晋阳宫中选派五百名宫女给李渊，还送来了米粮五万斛，杂彩五万段，铠甲四十万领以作支持，这些辎重粮秣对李渊起兵获胜、建立唐王朝，是不可少的物质支援，此为利诱。没人知道这些物资其实就是哥哥无忌准备的，李世民为了增加李渊的信心便想让李渊有个底，那夜他无意间与我说到这事时，我有意无意的提醒他不要让父亲知道这些都是他自己的私产，暴露无忌这个他背后的重要支柱，起初他疑惑的看着我，我便在纸上为他写了四个大字——深藏不露。他琢磨了一会，后又眼神一亮的看着我，深邃而清明。所谓隐势力便是这样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