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带袁老爷来墓室的男子,是外村一名泼皮,整天除了欺凌弱小,还好赌无赖。因为好赌,还不上赌债,额头处深深留下一个丑陋的疤痕,在家又排名老三,所以大家干脆称为“刀疤三”。刀疤三倒也不介意这个称谓,在他眼里,只要有银子,能赌就行。最近刀疤三手又痒了,想碰碰运气。可是手头上缺银子,无奈的很。便半夜去邻家偷鸡,被主人发现,拿着棒槌追赶,刀疤三连滚带爬,跑掉了唯一的烂布鞋,还狗吃屎的跑了好几里路,慌乱中进入一片密林,意外发现这个墓室。地下墓室里,除了摇摆不定的烛火,四周也阴冷潮湿,这种阴冷的感觉如肺三分,让人不经脊梁骨发寒。当袁老爷伸头,看了棺材里的人后,脸色迅速转变,从干枯的喉咙里“啊”了一声。声音在空荡荡的墓室,来回旋传,久久不能离去,仿佛穿越好几个世纪般。袁老爷长大着嘴,眼珠停顿,一副惊讶之极的表情。刀疤三似乎早已预料之中,右手托着下巴,指间轻抚下颚,完全一副市侩的表情,“袁老爷,你看这个价钱……”袁老爷对外界言语聪耳不闻,嘴角微微颤动,目光半刻也挪不开棺材,“天呀!这宝贝,这宝贝……”此时此刻,袁老爷因为激动,连声音也变调了。看来棺材里的人不简单。原来棺材里躺着的是一具鲜活的尸体,尸体为男性,大约五尺八寸,年龄估摸也就五十岁上下。尸体,虽然没有金缕玉衣,但尸体里包裹了三四件衣物,可谓里三层、外三层,严严实实的将尸体包裹起来。死者衣物一共有三层,分为爵弁服、皮弁服、缘衣三套衣服,看来下葬的人,对死者的衣物进行了严格的限定,完全是按照《仪礼·士丧礼》里的标准进行的,脚上穿的是乳白色的镶金丝边靴子。看来此人,一定是王宫贵族,可是王宫贵族怎么会葬的如此简陋呢?不得而知……看尸体的面容,脸色红润,光滑细仔。就像刚刚睡去一般。袁老爷看着棺材里栩栩如生的尸体,不由得指间轻轻触碰了一下死人的皮肤。“啊……”袁老爷几乎哑然失声。尸体居然有余温!!!“活人?”袁老爷一脸不可置信。颤栗的双手,放在死人的鼻息处,确定没有气,这才松了一口气。“真是千古绝技,死去的人,居然还保留有生前的余温,这防腐技术也做的太绝了吧!”袁老爷褪去刚才那一刻的恐惧,对刀疤三兴奋的说。只见刀疤三得意一笑,雀跃无比,“不是好货,怎么敢轻易拿出手。”袁老爷到现在才知道,原来棺材是有玄机的,重点不是墓室,也并非是棺材外表,乃是棺材里边躺着的人。棺材在外表看来,乃是普通材料,并没有什么特别。可是棺材里面,大有文章。看来当初下葬的人,还算高明,一般盗墓者来了之后,看见墓室棺材如此简陋破败不堪,一般不会掀开,拍拍屁股就走人了,可是偏偏就遇上了穷的发疯的刀疤三,把这密封的严严实实的棺材,花了三天时间打开。看来正好印证了那句古话,在坚硬的石头也怕水滴三千,在严实的棺材,也怕锲而不舍的无赖。这真是个惊人的发现!因为当时在古代,古人认为人死后,魂气升于天,而形魄归于地。死不过是生命的又一个轮回,在另一个世界也是像生前一样的生活。因此他们一方面要帮助魂气顺利升入天庭,另一方面就要好好地伺候形魄。因而古人尤其重视尸体的防腐工作。但是防腐技术偏偏只有皇宫以及那些王公大臣享有的特权,虽然平常老百姓也懂得先要用香汤沐浴尸体,再用酒擦洗。然后在用水银来防腐,可是水银对于穷人来说,是个奢侈的东西,穷人家根本负担不起,富人就算能够拥有更多的水银,可是防腐的过程及其复杂,他们也没有这个技术,也就用水银活灌尸体或者死灌尸体,可是尸体的防腐任然保持不了多久,三五八年就化为一推白骨了。此尸体算的上是极品,开棺以后,接触空气,不但尸体不腐,而且脸部还保留死去的余温。虽然袁老爷不明白这其中为何奥妙,但也觉得是件宝贝。因为在当时防腐的技术比较保密,平常百姓根本无法掌握,但是古人对于尸体防腐,又是相当看重的。所以,袁老爷想买下尸体,找人研究,尸体的防腐技术。因为袁老爷也想在百年以后,自己也能这么鲜活,那么也可以保佑后人福泽安康。“这宝贝我要了。”袁老爷说话的同时,脸上乐开了花。“那……这价钱……”刀疤三欲言又止,用猥琐的眼神看着袁老爷。就刀疤三那点心思,袁老爷还是心知肚明。不就是银子吗!这岂能难为得了袁老爷。袁老爷轻拍身上的的灰尘,眼角一斜,轻调的眼神落在刀疤三身上,不屑一顾“你开个价,我还能亏了你。”只见刀疤三一脸献媚的笑容,嘴角笑的都要爆裂开来,伸出大拇指,“袁老爷就是识货,不亏是扬州十大首富之一。”袁老爷半闭双眼轻蔑无比,“好了,收起你那一套献媚。”刀疤三弓着腰,搓着那双脏兮兮的双手,一脸奴才像,“是是是!袁老爷教训的是。”“刀疤三,货是好货,不过……”袁老爷看着刀疤三意味深长。“ 小的绝对保密。”这刀疤三,人精一个,迅速就懂了袁老爷话中的含义。于是刀疤三和袁老爷达成保密协议,成功做了一笔交易。刀疤三也因此得了一笔横财,一夜暴富。有了银子的刀疤三,并没有正正经经的生活,而是每天花天酒地,酒池肉林,赌坊随时都有他的身影。刀疤三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大半年。大半年后的一个冬天夜晚,风凌厉的吹着,天空飘着片片洁白的雪花,街上几乎没有行人。一个衣衫褴褛,满头乱发的男子,敲开了袁府的大门,径直闯进了袁府的大厅。对于不速之客,袁老爷一脸不悦。看着眼前又脏又臭的男子,眉头紧蹙,“你是谁!”只见男子破开脏乱的头发,露出一张黑黝黝瘦骨嶙峋的脸,额头上那一道疤依然触目惊心,对着袁老爷傻兮兮一笑,“嘿嘿!袁老爷这么快就不认识小的啦!”袁老爷看见男子额头那道疤,认出是刀疤三来,确捂着鼻子厌恶的说。“ 原来是你!我们两清了,还找我干嘛!”只见,刀疤三理了理邋遢的乱发,还是那副千古不变,讨好奴才样,“是两清了,挨,是我太倒霉了,本来要翻本的,被那赌坊混账东西耍了炸,变成如今落魄摸样,让袁老爷笑话了。可是,我们俩也是有点交情的嘛,所以找袁老爷借点银子翻本。”刀疤三不要脸的跟袁老爷攀交情,希望袁老爷打发一点。袁老爷一脸怒容,翻脸不认人,“我跟你这种人没有交情,来人,把他赶出府去。”商人本来就是利字当头,这样一个没钱没势,没有利用价值的小人物,袁老爷根本不会看在眼里,便下了逐客令。只见刀疤三倒也不急,蓬头垢面也不搭理,大手一背,大步向府外踏去,边走边说“我保证,袁老爷收藏尸体的事,明天一定街知巷闻。”要知道古代对于尸体是十分敬重的,袁老爷收藏尸体,如果被官府发现,那是大罪。袁老爷在扬州有头有脸,而刀疤三只是无赖一名,死不足矣。袁老爷想清楚了这一系类的厉害关系,像变色龙似的立马换了一副嘴脸,满脸肥肉像蠕动的蛆拼死挤在一起,虚伪之级。“我说刀疤兄啊,不就和你开了一个玩笑吗?别介意啊!”袁老爷别扭的笑着,笑容如僵尸般难看。而刀疤三也不看袁老爷,把头偏向一边,然后若无其事的坐在地上,搓着他那冻得发紫的双脚。袁老爷见状便悄悄状吩咐下人,不一会儿,刀疤三穿上了新衣,新鞋,还得到了几锭银子,便满意的离开了袁府。刀疤三离去后,袁老爷脸色涨的如同猪肝色,半天消停不了。刀疤三好赌成性,几锭银子很快就花光了。由于有袁老爷的把柄在手,自然成了袁府的常客,把袁府当成了摇钱树。可是刀疤三不知道,这样的好日子也是有尽头的。又是一个夜晚的来临,天,黑压压一片,因为乌云遮住了天空。让整个天空阴沉的有点压抑。袁老爷洗漱完之后,正准备上床休息,可是无赖刀疤三,大摇大摆横冲直撞,闯进了袁老爷的卧室。刀疤三仗着有袁老爷把柄,越发嚣张,冷眼一横,“我在大厅等了许久,没人搭理老子,非要这样伤了和气,多不好!”刀疤三一脸痞气,摸着下巴刚刚长出的胡茬,志在必得的混账摸样。看着嚣张的刀疤三,袁老爷咬紧牙关,怒容满面,半响才道,“你真把我袁府当摇钱树吗!”而刀疤三任然挂着一脸招牌式笑容,摆摆手,“ 不要说的那么难听嘛!我们是朋友,不是吗?”袁老爷从鼻息里发出冷哼,怒火再也压抑不住,整个脸涨得通红,脖子处的青筋也暴露的根根分明,“哼,我受够了,你以后休想从我手里拿到半量银子。而刀疤三不以为然,看了看脏兮兮的手指,“看来你的秘密是保不住洛!”刀疤三用以前惯用的伎俩,威逼着袁老爷,向门外走去。袁老爷阴沉着脸,嘴角轻轻浮动,一抹邪恶的笑容渲染开来,“你不会说出去的。”刀疤三没有看见袁老爷变化的脸,本以为,这次袁老爷又屈服了,正准备转过身,突然,“嘣”一声巨响,然后是花瓶碎裂的声音。袁老爷用花瓶直击刀疤三头部,顿时鲜血如注,一缕一缕的鲜血蜂拥而出,刀疤三双手痛苦的捂住伤口,本以为自己完胜,确没有想到是这种结局,眼睛涨的大大的看着袁老爷,嘴角**,“你……你……”话还没有说完,便倒在了鲜血淋淋的血海中,咽下了那口气。只见袁老爷剧烈的喘着粗气,两只苍老的手微微发抖,看着满地花瓶碎片,重复的说“只有死人才不会说出去……。”袁老爷终于解决了心头大患,也没有人在能威胁到他,随着时间的流转,这件事已经淡忘。可是秦羽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连尸体埋在后院也知晓。并用此事威胁他。难道让历史重演,像刀疤三那样,解决掉秦羽。不!秦羽这只深长不露的老狐狸,可不像刀疤三那样好对付,那女人残忍恶毒的手段已经领教,那女人浑身上下无不冲刺着恶魔的血液,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让袁老爷寒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