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抱歉!”袁老爷低着头,连看一眼若兰的勇气都没有,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无情的背影,带着少许无奈与自私,带着逃避,带着自己的利益关系。袁老爷灰溜溜的离去了,留下的只是让人绝望的心。呵呵。我到底在期待什么呢?期待那个薄情寡意的袁老爷,期待他真的爱我吗?是不是太可笑了。只见若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一身凌乱的鼠毛,早已失去了之前的润泽,而被斩断的四肢,依然是丑陋怪异的疤痕,让人看了惨不忍睹。突然若兰喉咙里发出咯咯声,那是若兰的笑声,声音从喉咙发出,听起来是那么诡异,那么哀伤。男人就是这样,爱你的时候,也许是真的爱你,但,不爱的时候,也是真的不爱了。袁老爷对若兰承诺的爱,那又算什么呢?不过是脱口而出的誓言,不过是云烟之叹。那些曾经的雪夜风花,曾经的关怀体谅,曾经的温馨,曾经的誓言,不过是过往。一句抱歉,就留给了昨天,一句抱歉就否决掉了一切。袁老爷对若兰的爱,是爱吗?爱,不过是说说而已。口里说着爱你,可是一但影响到,他的利益关系的时候,他就会毫不犹豫的舍弃你。这种男人很势力,很现实,袁老爷最爱的是若兰吗?不!他爱的只是名誉,财富,地位而已,他爱自己,胜过其他。这么一个自我的人,怎么会去爱人呢!女人呢!女人对袁老爷来说,只是一件附属品,而若兰呢?只是袁老爷最喜欢值得收藏的附属品,如此而已。此时的若兰没有眼泪,安静的躺在地板上,长长的大尾跟随身体蜷缩在一起。爱!我没有,没有。我到底为何而存在,为谁而存在,我是谁,谁是我,谁还记得我,没有我,没有我……若兰内心无限咆哮着,一种暴戾之气无限增长。此时的若兰,比任何时候都凄凉,就算她被秦羽残忍的剥皮,也没有放弃最后一丝残念,因为她总是抱着希望,对未来充满希望,可现在幻影都破灭,化为泡影,她终于忍受不了心中的郁结。“啊……”一声狂暴之气,冲天而出,声音撕裂云霄,划过天际,惊得树上的鸟儿恐慌的划动翅膀四处流窜,而整个袁府也似乎在震动之中。若兰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眼里柔和的目光,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暴戾的双眼,绯红的双眼,眼里布满细小的血丝,好像随时受到刺激,。就要吃人一般。若兰慢慢抬起那张黑黝黝的鼠脸,用一种仇恨的目光穿透秦羽。还是那副恶心的嘴脸,嗜血的嘴脸,她早已厌恶。为何以前我这般温柔,这般善良,为何我要一直忍让,若兰内心质问自己,嘲笑着自己的懦弱。秦羽面无表情的接过若兰的目光,可是早已感受到,若兰眼里那种仇恨如此强烈,如此憎恨。是以前未曾有过的。如果眼光可以杀死人,秦羽早已死掉一百次了。秦羽故作轻松的看着若兰,但是她阻止不了内心的翻江倒海。而若兰仰头看着暗室所有的人,看着暗室里,不同人不同的嘴脸,情绪深陷,也被无止境的黑暗吞噬自我。突然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惊绕了的若兰的思绪。“化身为魔,化身为魔吧!”声音空空的回荡在暗室,来回旋绕。若兰吃力的撑起身体,向四周望去,并没有人。“你恨吗?恨他们吗?”粗犷的声音再次响起。若兰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沉默表示赞同。“那就与我何为一体,幻化为魔吧!只要你幻化为魔,做到跟我真正的何为一体,你就遇神杀神,遇佛诸佛。”若兰望着冰冷的暗室,他们为何没有反应,难道声音只有我一人听见吗,若兰眼神里透露出一丝迟疑。“莫要迟疑,他们是听不见的,因为我是寄居在你身体里的魂。我原本是叱咤风云的鼠王,因被一苗族小子斩杀,死后被剥皮抽筋,灵魂被封印在这张鼠皮中,就是你身上这张皮。”若兰听闻鼠王的述说,低头看着自己的鼠皮,原来这身鼠皮,乃是鼠王的。怪不得总感觉有一种超强大,不可抹灭的气势。鼠王继续说到,“本想这辈子我已无出头之日,可是天助我也,因为你的暴戾之气,深深的复仇的怨念,燃烧了我,所以我的灵魂又复活了。其实我们都是同一种类型,怀有深仇大恨的个体,这种仇恨,一直循环,没有尽头,直到把他们全都杀光,直到让他们明白,我们因何而存在。而我们活着的目的就是杀,杀,杀,这是我们的宿命,不可逃避。”鼠王激动不可一世的发泄着,暴戾之气不尽而走。听鼠王这么说,神若兰情已经恍惚了,抬头看着倒吊着的哥哥蓝若曦,因为头部被猛烈的啄伤,已经断气,无力回天。若兰眼睁睁看着亲人在自己眼前失去的无力感,那种疼痛,那种哀伤,那抹挥之不去内心狂暴的复仇感,一一涌出。“复仇吧!复仇吧!难道你想一辈子呆在这永无天日的暗室之中,你想一辈子屈居别人脚下,强,我们要变强,这是个弱肉强食的时代,只有强者才能生存,所以我们要不断的战斗,战斗,连一个呼吸也要在战斗之内,贯穿敌人,大肆战斗……”对,复仇,战斗,战斗,复仇。若兰心里反复念叨着,可是她要怎么战斗呢?如今她不能说话,也没有四肢,如何战斗,如何复仇。鼠王似乎看出若兰的心思,“不用怕,一切有我,现在鼠皮已经牢牢黏在你肌肤之上了,我的灵魂也已经在你身体内,只要你跟着我念口诀,念完口诀,我们就会合二为一,幻化为魔,你的所有仇恨,一切的一切,都会迎刃而解。”可是念口诀,就是一个难题,若兰被秦羽割掉了舌头,连话都不能说,如何念。鼠王空谷幽兰的声音回荡在若兰耳边,“语言本来就是人类与生俱来的本事,就像人类生来就会哭泣一般。现在你闭上眼,把身体里所有的的气聚集丹田,再由腹部推动,就能发出声音了。这叫腹语,你试试看。”若兰点点头,闭上眼,身体里所有的气息都往丹田凝聚,一股蓄意待发的萌动,时刻准备着。“好,很好,很好,你心中一定要带着仇恨,一会声音才会势如破竹。”若兰沉重气点头,表示答应。“准备好了,那就跟我一起念。恶魔引路,鬼哭狼嚎,坠入魔道,神在左,鬼在右。一声旗号一声心,人神诸,百鬼泣,倾听从唔之召唤,破!”若兰身体里满是仇恨,冲满每个骨髓细胞之中,一股强大的恨意悠然而生,再由腹部推动,只感觉一股强大的气流破体而出。“恶魔引路,哭狼嚎,坠入魔道,神在左,鬼在右……”若兰终于成功了,虽然第一次用腹语,话语中有点含糊不清,但是毕竟出声了,还振振有词。“这是什么声音!”此时,秦羽,包括在暗室的所有人,目光全部落在若兰身上,被割掉舌头的若兰,居然出声来了,虽然声音有点朦胧不清,但是实实在在的出声了。这让秦羽感觉不可思议。若兰念完咒语,一种喜悦油然而生。还没有等到若兰享受完喜悦的成果,又是一个巨大的惊喜等着她,只见若兰断了的手脚处,全部长出新的四肢,只是长出的不是人手人脚,而是老鼠的四肢,短粗纤细,还带着毛。不过这也不奇怪了,因为若兰一身鼠皮,鼠的四肢长在身上,倒也不奇怪。若兰慢悠悠的站了起来,这是她剥皮以后,第一次的站立,虽然不习惯鼠的四肢,但是相比之前那是好太多了。而若兰身体里的鼠王,被封印了十年之久,如今又复活了,笑的是那么猖狂,那么渗入人心,若兰与鼠王的笑声交织在一起,重合着,碟影着,看来一场未知的血腥,是避免不了的。[(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