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步淇云沉思了好一会,才又道:“琉璃曾跟我说过,璃王交给她一个东西,她说那东西非常重要,也曾想过要给我看,可惜的是她还未来得及告诉我是什么东西,便因为溺水一场便失去了所有的记忆。”溺水之后的琉璃再没有跟她提起过,想必就连她自己也已经把这事给忘了。“以璃王对她的重视,依你之见,那东西会不会便是丢失已久的传国玉玺?”传国玉玺?许世江山不自觉收紧了十指。他早就发现月璃国的传国玉玺并不在璃王的寝宫中,他曾暗中在宫中寻找多遍但完全没有任何线索,虽然璃王宠信他,但对他依然是有所保留的。唯有琉璃能让璃王毫无保留地去信任。“你有没有查到那东西如今在哪里?”宾步淇云摇了摇头:“连她自己都忘记了,我如何去寻找?公主殿我根本没有办法潜进去,你该知道里面都是楚寒的人。”由他来守卫的公主殿比皇宫还要难闯,这一点许世江山是知道的,楚寒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不过。“这事你先别管,如今我希望你能为我去做一件事。”宾步淇云挑了挑眉:“什么事?”“帮我去拖住凌霄,不要让他太快回来,一定要等我和璃儿大婚之后。”“为什么?”难道他担心凌霄会阻止他们的大婚吗?可若是琉璃的决定,凌霄就算再不愿意到最终总也会听她的。她虽然不了解那个暴躁的男人,可她知道,若这世上还有谁能让他冷静下来,那个人只会是琉璃。“总之,你把他拖延到我们大婚之后再到达便可。”他今日与楚寒商量过说是商量,事实上只是互相牵绊。楚寒和若晴的大婚定在下月初八,他的意思是想要和他们同期一起举行。他猜不透楚寒的想发,不过,楚寒会轻易答应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淇云听他说了这事之后只是浅浅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既然他有自己的打算,那多问也是无益。江山却忽然盯着她的脸,沉声道:“其实,你究竟在为璃儿办事还是对我忠心?”宾步淇云迎上他深邃的目光,薄唇动了动,最终却只是扬了扬唇,笑道:“有区别吗?你们将会是夫妻,我帮她和帮你还不是一样?”江山收回视线,不再看她:“夜深了,你回去休息吧。”“你这是在赶我离开吗?”她不仅没有听话地离去,反而在椅子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半躺了下去,“利用完我就把我甩开,许世江山,你对我是不是太无情了点?”江山站了起来,走到一旁的书架上,伸手取下一本兵书,坐在远远的角落翻阅了起来:“我们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无所谓有情无情。”淇云一直看着他的脸,他面容平静,眼底没有丝毫波澜,看着兵书,仿佛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书里。她忽然薄唇一勾,站了起来向他走去:“或许你对我无情,可我却对你情有独钟。”“别再跟我说这种话,不早了,快回去休息。”他不想在这里与她纠结,半夜三更孤男寡女,太过于暧昧。从前他可以不在意,但……他看着兵书,书卷上却浮现了一张绝色的俏脸。他有婚约了,与其他女子,该保持适当的距离。“真想看看你发狂时候的样子。”淇云走到他的面前,蹲了下去,抬头仰视他,柔声道:“你该知道我恋慕了你已经很多年。”“你恋慕的男人多得数不清,不缺我一个。”许世江山打断她的话,垂眼看她,脸色一正,沉声道:“别再对我说这种话,我不想别人误会。”“你只是怕琉璃误会吧?”她忽然抱住他的腿,把头枕在他的大腿上,幽声道:“不管我恋慕的人有多少,可你却是最重要的一个,我知道你心里只有琉璃,可是我不介意,若是能……”“不可能。”他沉声打断她,想要推开她可她紧紧抱着自己,若是真动起手来他怕会伤了她。他放下兵书,垂眼盯着她的侧脸,声音柔了下去:“你和璃儿素来交好,而我……”他顿了顿,隐去心头那一丝落寞,才又继续道:“你该知道我只把你当成朋友,对你没有任何这种想法。”“可是我有。”她不仅没有放开,反而更用力抱着他,“就当是回报我多年来对你的爱慕,今夜不要让我离开好吗?”“不可。”他伸手想要去推开她,却不知道自己一双大手该落在什么地方。两人这样的姿势让他一下子为难了起来,她毕竟是自己认识了多年的好友,也一直在为他做事,他无法回应她的情意,但若非必要他也不想伤了她。“你听我说……”“说什么?”她忽然薄唇一勾,抬眼看了看他,在他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之前往他身上扑去,一下子抱着他的腰。猝不及防的,两人就这样凌乱地倒在长椅上,他身上的衣裳被她扯的凌乱不堪,而她也因为过度激烈的纠缠,衣衫不整。许世江山脸色一沉,大掌落在她的腰际,正要把她推开,门口却忽然传来一声瓷碗落地破碎的声音。江山吓了一跳,举目望去,只见琉璃站在门边,她的脚下零碎地躺着一些瓷碗的碎片,还有一地羹汤。琉璃也没想到进门又会看到如此劲爆的场面,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两个人非要猴急成这样,连门都不关。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她的表情有一丝僵硬,最终她浅浅笑了笑,尴尬地道:“我……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说罢,她又低笑了两声,才转身大步离开。江山却分明看到她眼底那一份失落,再顾不得其它,他一把推开宾步淇云,追了出去。琉璃还没有离开这个院门便已经被他追上,他一把扣住她的腕,把她拉入自己的怀中。两个人的身体碰撞在一起,她低呼了一声,双手用力抵在他的胸前:“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