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一天到晚在后面掌舵的那位大哥吗?”琉璃看着桌上那几只山鸡野雀,顿时眉眼一亮,“我要给云飞熬鸡汤。”说着也没理会其他人,直接把山鸡提了起来就往灶房走去。走了几步,忽然想到什么事似的,回来拉着慕容霁阳的衣袖:“你来帮忙。”慕容霁阳冷冷一哼:“你熬给别的男人喝,凭什么让我帮忙?”直到现在他依然对云飞很不爽,傍晚时揍他的那一拳他还嫌揍得太轻了。不过,他也很佩服眼前的这个女人的自我调节能力,她居然在哭得那么伤心之后,没多久便能如此笑脸如花。若不是亲眼见她曾哭得撕心裂肺,他真会怀疑这女人究竟是不是真的对云飞有情。虽然这问题根本不需要多问,他有眼睛,自己会看。犹是抱怨着,可他还是站了起来,跟随在她身后进了灶房。留下来的蜘蜘和惟爱互视了一眼,蜘蜘一脸讶异:“没想到居然是那个舵手大哥,我竟看不出来是个美男子。”蜘蜘耸了耸肩,“说不定就连那个厨子也是个绝色美男。”她这话不过是随意说说,可说完后又和惟爱相视一眼,神色怪异。那厨子和她们璃儿姐姐如此亲密,难道还真的是个美男不成?没人理会她们的胡乱猜测,琉璃拉着慕容霁阳进了灶房,把山鸡往他手上一塞:“快点把它弄好。”慕容霁阳狠狠刮了她一眼,想要抱怨,忍了忍还是把要脱口而出的话咽回了肚子里。算了,这种事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做,这么想着,他直接拿起菜刀,动手宰鸡。灶房里东西并不多,琉璃拿着木桶想要去打水,慕容霁阳却一把夺了过来,往灶房外走去。到后舱直接把木桶往江面上一扔,给她打了满满一桶回来。江里打来的水都是用来清洗东西的,喝的水他们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琉璃把锅洗干净后,灌了大半锅清水放在灶上,看着刚把山鸡弄好的慕容霁阳,她指了指灶台:“快点点火。”“你除了指挥别人还会做什么?”慕容霁阳把山鸡清洗干净扔到锅里,才又拿来木柴用火石点了起来。“你除了抱怨还会做什么?”琉璃伸出脚丫子在他腿上踢了踢,“动作快点,他很快就要回来了。”慕容霁阳看着她踹向自己的那只脚丫子,冷哼:“他回不回来还不一定呢。”琉璃眸光一闪,眉心轻轻皱了皱,仿佛受到莫大的惊吓般,薄唇轻颤了起来:“他……他会不回来吗?”慕容霁阳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她会当真。见她一副受惊的模样,他忙站了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我随便说说的,云飞怎么可能丢下你不管?别害怕,我胡说八道,别怕。”琉璃没说话,只是一直盯着他,神色怪异。慕容霁阳以为她还在担心,他敲了敲自己的头,认真道:“是我不好,我乱说话,你打我吧,云飞不会不要你的,别听我瞎说。”她咬着唇,目光闪烁:“我真的可以打你吗?”“你打吧。”他把袖子一捞,直接露出精壮的胳膊送到她面前。没想到琉璃真的抡起拳头,一拳捶了过去:“坏蛋,吓我,揍死你。”不小心瞥见她眉心那一片清亮,慕容霁阳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她耍了。本该生气的,但见她眉眼间都是笑意,两片薄唇也不自觉跟着她扬了起来:“你这个坏女人……真拿你没办法。”他又蹲了下去开始点火,实在点得没耐性,忽然把火石一扔,大掌握住枯枝把内息推了出去。这次琉璃睁大了双眼,认真看他怎么以内力点火,没想到才眨眼的工夫,那把枯枝居然真的在他手中慢慢燃了起来。直到星星点点的火光冒起,他才把大掌撤去。琉璃却一把抓住他的掌,把他的掌心摊开,仔细地检查了起来。他握着枯枝,直接把枯枝抓得燃烧了起来,但那只大掌却还是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被火烤过的痕迹。她眨了眨眼,抬头看他:“这是什么功夫?”“怎么样,想学吗?”他薄唇勾了勾,任她握着自己的大掌翻来覆去查看。听他这么说,琉璃眉眼一亮,用力点头:“当然想学,这么好的功夫怎么能不想学?是你师父教的吗?”他点了点头,忽然诡异一笑:“想学可以,不过,需要答应一件事。”“什么事?”虽然他的笑明显不怀好意,但她还是接着问了下去,毕竟对他那功夫真的喜欢得很。慕容霁阳从她手中抽回大掌,长指在她脸上轻轻一刮:“我师父说了,她所教的功夫不能随便传给别人,除非,”迎着她期待的目光,他浅笑道:“除非那人是我的娘子。”期待的光芒在她眼底瞬间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含怒的目光,她一脚踹了过去:“慕容霁阳,你这个色。鬼,别忘了你是我的大伯。”“鬼才是你的大伯。”无视她的不满,他又蹲了下去把木柴放好,让火堆渐渐烧旺了起来。琉璃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倒,但想到自己这一脚踹出去倒的说不定另有其人,她还是把冲动忍了下去,转身走到一旁的木架子上,把调料一勺一勺放到汤里,再盖上盖子让它慢慢熬起来。“有个问题一直想问。”犹豫了很久,她还是忍不住问道:“云飞他……他是怎么活过来的?是不是他师父?”霁阳抬头看了她一眼,半晌,才点了点头:“鬼谷子把一生的功力传给了云飞,只要我们答应他一件事。”她握了握拳心:“什么事?”“把他和我师父合葬在一起。”……琉璃和霁阳在灶房里忙碌,风他们四人也没有闲着,在甲板上宰杀起了抓回来的野味。没多久,一阵轻快地脚步声由远及近,惟爱那张阳光外溢的小脸出现在灶房的门口。“璃儿姐姐,还有那位舵手大哥,咱们炉子搭起来了,到甲板上去吃烤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