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又往床边躲了躲,直靠上身后的石壁才停下来:“许世江山,我在问你话,你抓我来究竟是为什么?”她有一丝不好的预感,如果他是星辰国的三皇子,那他与她的夫君们便是死敌,把她抓来是不是为了要威胁他们她咬了咬唇,瞪着他:“你别痴心妄想,如果你想用我去对付他们,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她宁愿死也不会让自己成为他手中的棋子,去伤害她的夫君们。许世江山依然不说话,向她靠近了半分。琉璃退无可退,伸手便往腰间摸去,可一直带在身上的佩剑这一刻竟不翼而飞。就连她晕倒前所穿的外袍也不知道被扔到了哪个角落里。视线透过他,在密室里扫了一圈,赫然发现佩剑和外袍被随意堆放在一旁的角落里。他没有把她的东西扔掉,她是不是该要去感激他?就在她迟疑那一会,他忽然扣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扯,把她扯入自己的怀中。“许世江山,你敢对我乱来!”她怒道。“我为什么不敢?”他的大掌落在她的下巴处,五指收紧,直接抬起了她的脸。长指拂过她细腻的颈脖,在她的脖子上轻轻游走。就在她以为他会有下一步举动而心里充满了惧怕的时候,他的长指却忽然顿住,只是在脖子的某个地方轻轻摩挲了起来。“南宫冥夜的药真有这么好吗?”居然连一丝疤痕都没有了。她曾经拿着佩剑抵在自己脖子上,也细嫩的肌肤上划出一道猩红的血痕,可是现在这粉嫩的脖子依然白皙细腻,完美无瑕,哪里有半点划过的痕迹?不过短短十几日而已,伤痕竟然奇异地消失了。虽说那一条伤痕本来就浅得很,可能让它完全消失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么好的药,确实是世间难寻。感受着他的长指在自己曾经受伤的地方轻轻抚着,琉璃大气不敢透一口,只是一直抬眼看着他,不知道他会有什么举动。虽然他什么都不说,但是她能明显感受到他在生气,而且气得不轻。她的眸光忽然柔和下来,看着他,柔柔唤了声:“二皇兄。”“二皇兄?”他挑了挑眉,垂眼看着她,长指离开她的颈脖来到她的唇边,指尖轻轻拂过她柔软的唇瓣:“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叫我二皇兄,你这个小东西,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看他态度似乎软和了下来,琉璃松了一口气,小手落在他手背上,轻轻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脸上拉下。“二皇兄是不是气我没跟你打声招呼就走掉?我跟你道歉好不好?”“道歉?”他动了动薄唇,唇边的笑意更深了:“你拿什么来跟我道歉?这个身体吗?”琉璃眼角的笑意顿时敛去,她深吸了一口气,不自觉握紧掌心,可却依然压抑着自己不安的情绪。迟疑了一瞬,她又笑道:“二皇兄不要开玩笑了,我们不是说好了……”“是啊,我们不是说好了八日后成亲吗?可你怎么就跟别的男人跑了呢?”这下琉璃再也装不下去了,她一把挥开他的手,从他怀里坐直了身子,不想与他再纠缠这个问题:“你让宾歩淇云撤兵究竟是什么意思?”她依然想不透他究竟在打什么主意。许世江山却只是浅浅笑了笑,垂眼看着她,眼神复杂:“你怎么知道是我的意思?宾歩淇云的皇家军并不受我的管制。”琉璃已经没心思再跟他虚应下去,她正了正脸色,平静道:“宾歩淇云的皇家军虽然不受你管制,可她的人还有她的心却都属于你的,你和她……”没想到她的话还没说完,下巴处却蓦地一紧。他的大掌又落在她瘦削的下巴上用力握着,只是一瞬间,他本来已经柔和下来的眼神又变得冰冷,甚至还带着一丝阴霾:“你到现在还怀疑我跟她的关系?我早跟你说过我和她没有任何你想像的那种关系!”琉璃挣了挣,挣不开只能以怒目回视他:“我也曾跟你说过,你们是什么关系我管不着,你只是我的二皇兄,哪怕你把天底下所有的女人纳入你的宫殿我也不会有任何意见。”“你是想要激怒我吗?”他五指的力度明显在收紧,看着她因为疼痛而纠结起来的五官,唇边那抹笑意嗜血而冰冷:“知不知道我对你已经失去了所有耐性?”琉璃不说话,他对她什么时候有过耐性?当日在二皇子殿他就曾想过要强迫她,如果不是自己抵死反抗,他已经得逞了。这些就是他对她所谓的耐性吗?她无心跟他纠结这些问题,这个男人不是她的男人,她没必要跟他纠缠太多。“你抓我来究竟是什么意思,你想做什么?”她漠然问道。“你猜呢?”放了她的下巴才发现自己的长指在她粉嫩的小脸下已经留下了几道浅浅的红印,他心疼微微软了软,心情复杂。不想伤她,可是他找不到任何不伤她的理由。欺骗他的感情,给他假的希望,只为了从他身上探听到有利于她的消息。从他的身边逃跑,与别的男人远走高飞,这些,他能原谅她吗?就算明知道她从未想过要和他在一起,可是既然答应了要和他成亲,就不应该从他身边逃离。到今时今日,他究竟要拿什么理由去原谅她?或许对她来说他只是她的二皇兄,可是对他来说,他却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娘子。是她亲口答应要跟他成亲,既然要跟他成亲,便是一辈子的事情。不管这个婚礼是真是假,它既然存在了,他就会让它永远变成事实。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深邃而复杂,当中还含杂了几分苦楚几分怨念,琉璃心里十分紧张,可脸上却依然极力维持着平静:“不管怎么样,有事我们可以好好商量,你不该这样对我。”“我跟你之间有什么好商量的?你觉得现在在我怀里你是什么身份?”商量,他不觉得有这个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