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冥夜目光柔了柔,垂眼盯着凌夕潮红的脸,总算撤回落在她胸前的掌,坐直身躯为她把散落下来的肚兜重新穿回到身上。被他直直地看着自己的身子,接受着他的伺候,她哪怕羞涩,却完全抗拒不了这样一份温情,只能任由他为她穿上肚兜后,再给她拉上衣襟,把衣服整理好。两个人在**如此呆着,他伺候着她,她接受着他的柔情,熟悉到令人心醉的温馨。他是一个值得女人托付终身的男人,安静,沉稳,看似冰冷却处处透着柔情,心思细腻到不是一般人能比。看着他唇边依然溢出的血迹,她心里酸了酸,直起身子坐了起来,拿起衣袖为他擦拭:“以后不要这么傻了,把你咬成这样,我心里多难受。”他没有说话,任由她把自己唇角的血迹擦干。拉了拉她在刚才的挣扎中弄皱的衣裙,才搂着她一起下床,往帐外走去。听到他们出来的脚步声,堂外五人同时转过身来看着他们。刚才她的痛呼他们也都听在耳里,心里的痛并不比她好过多少。南宫冥夜的视线扫过众人,最终又落回到身旁女子的身上。看到她潮红未退的小脸,心里柔了柔也酸了酸,他温言道:“以后还会时不时犯痛,但不会像这次这么剧烈,不要怕,我们会守着你。”她点了点头,想起刚才那一阵剧痛,脸色不自觉又泛起几许苍白。他说以后还会时不时犯痛,就算不像刚才那样,可他既然这么慎重地向她交代,必然也会是难受得很。本想说什么,却不经意间看到他身上的衣裳湿濡了一片,她眸光一闪,伸手去触碰他身后的衣衫。入手一片凉意,再看他平静到几乎没有波澜的脸,才发现他脸上额角甚至脖子间全是细密的汗迹。她心里紧了紧,轻声问:“你刚才……刚才是不是很害怕?”南宫冥夜没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把她扶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之后才执起衣袖往额前胡乱地擦了一把。刚才是不是害怕根本不需要他来回答,那一身冷汗早已说明了一切。看着他走向茶几那抹颀长的身影,凌夕的心一下暖和了过来。有他们真好,她的夫君们总算全都回到了她的身边,就算体内的剧毒依然没有被除去,就算生命随时都会结束,这一刻,却还是感觉到无比的幸福。虽然对现在的她来说他们依然陌生得很,可是那一颗颗守候她的心,那一双双带着怜惜的眼眸让万分感动。光是想着他们对她的守护,心里陌生的感觉便散去了数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渐渐升起的熟悉感。其实她对他们每一个人潜意识的都有着一份熟悉,或许是因为曾经深爱过,如今想要再去熟悉起来,她想,应该不会太困难。不过房间里同时挤进了这么多人,凌夕还是没能一下子适应过来。还想要说什么,却听到一直依在桌旁的凌霄淡言道:“先弄点吃的,我饿了。”其实不仅是他,楚寒和南宫冥夜也都一样。两天两夜,他们以常人根本无法想象的速度从西璃赶到星月城,途中没有谁曾经停下来吃过半点东西,甚至连半口水都没有喝过。要不是天生体格强悍,换了任何人都会熬不住。等到凌夕让童战找人弄来了一桌子饭菜后,这三个风尘仆仆的男人立即围在桌旁,谁都没说话,只是各自捧着碗大口吃了起来。看这样子,真让人看得心酸。用过晚膳后宫女又为他们弄来浴汤,因为是三个人,所以太监们为他们多搬来两个沐桶,弄来几套屏风。还好房间足够的大,要不然还真是挤不下。等到他们沐浴完毕,换了一身崭新的衣裳出现在凌夕的面前时,只消匆匆看一眼,她那颗小心肝又不自觉狂窜了起来。真的很帅,帅得天上有地上无,这样六个男人站在一起,简直让她看得眼花缭乱,再加上刚进门的江山,她只觉得脑袋瓜晃了晃,差点昏厥了过去。美色当前,心脏负荷能力差一点的也绝对抵挡不住。为了收敛自己被炫花的那颗心,她忙从怀里抽出一封信函,递给江山:“是一个叫宾淇云的女子让我交给你的,她说她这些日子都住在大皇子殿里,如果你想见她……”“我不想见她。”不过,他还是把信接了过去,打开匆匆看了一眼便随手把它扔在一旁:“听说南宫冥夜已经给你施针了,现在感觉怎么样?”没有任何事情比眼前的女人更让他紧张,他匆匆忙忙赶回,一回来便听到童战说楚寒、南宫冥夜以及凌霄都来了,南宫冥夜甚至已经为她施针。虽然他对南宫冥夜的医术也很佩服,可那毕竟是关乎生死的事情,一听之下,心里一顿收紧,什么也没想便匆匆往她的寝房赶来。还好,她还好好地站在他的面前,虽然小脸一直泛着丝丝晕红,但至少整个人看起来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凌夕只是浅浅笑了笑,伸手便想要拉他的大掌,可小手刚伸了出去却又不自觉收了回来。她的六个夫君都在这里,她忽然觉得压力很大。回眸望去,虽然六人坐在不同的角落里,也没见谁注意着她这一方,可她怎么总感觉那六道视线一直锁在她身上?哪怕他们不看她,也一定在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如果她和师父敢做出半点逾越的事来,他们会不会气得把她吊起来毒打一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荒谬的想法,反正看到那六个高大的身躯,一颗小心肝便不自觉害怕了起来。男人太多真的不是一件好事,可是他们每个人都长得这么帅气这么迷人,想要让她甩掉谁,她都舍不得,当然她也舍不得师父。江山只是冲她温和地笑了笑,便道:“既然你没事,那师父先回房了,你和他们那么久没见,好好聊聊吧。”这里不是他该呆的地方,哪怕他们没说任何话,他也能感觉到他们对他的抗拒。他并不介意,当然想介意也介意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