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初阳闭了闭眼,敛去眼底的酸涩,脑海里迷糊的一片,似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久久听不到他说话,凌夕从他胸前抬起头,垂眼看着他。他已经闭上眼眸,线条柔美的五官仿佛蒙上了一层氤氲雾色那般,忽然间让她觉得有点看不真切。忍不住伸手去触碰他被酒气熏红的脸,他却忽然一把扣住她的腕,把她两只手腕紧紧握在掌中,带着雾色的眸子张开,盯着她的脸,很用力地盯着。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头一低,他就这样咬了下去。凌夕没有挣扎,面对一个醉酒的男人,她清楚自己越是挣扎只会引起他越猛烈的侵犯。更何况,在听到他那么痛苦的自白后,心里满满的都是对他的怜惜,她哪里还舍得拒绝他?不管将来怎么样,也不管他们俩还有没有将来,至少今夜她是真的不想再拒绝他了。宗政初阳的吻热烈而疯狂,带着浓烈的酒气,那气息几乎熏得她昏眩过去。现在的他很粗鲁,完全没有往日里的温润,不仅咬得她的唇瓣揪心的疼,那只在她身上游弋的大掌所到之处,每一处都会被他**出一阵剧痛。可她忍着,一点都不觉得委屈。面对如孩子一般任性而又痛苦的他,只有心酸,只有怜惜,没有任何委屈。宗政初阳的掌落在她的腰间,把她的衣裳用力撕开,那件肚兜也被他一把扯了去。他的掌落在她腹间。就在凌夕以为他又会像过去那样往下摸索,想要用自己的大掌掌控住她整个身子的时候,他却忽然放了她的薄唇,在她身旁躺了下去。看着她时,他的眼神是凄楚的,眸光也是暗淡的。“初阳……”她忍不住侧头看着他,一丝不安。身上的衣裳早已凌乱不堪,整个身子清晰暴露在他的视线里,可他的目光却由始自终只落在她的脸上,对她胸前那大片的风光完全没有注意半分。带着内力的大掌在她腹间轻轻揉着,手法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心里有几分讶异,她轻吐了一口气,又唤了一声:“初阳。”“别动。”他眨了眨眼,一双眼眸水汪汪的,没有太多的光亮,却有一种让人忍不住想要犯罪的清新和稚气。大掌依然在她腹间揉着,他忽然扬了扬唇,扬开一抹孩子气的笑意:“南宫冥夜说过,只要我们每夜给你揉肚子,你的身子会好起来的,总有一天会好起来的。”视线离开她的脸慢慢往下,扫过她莹润洁白的酥胸,却没有半刻的停留,依然往下看去。最终他撑起身子盯着她坦露在他视线里的腹部,忽然低头在她的小腹上亲了亲。看着那片比他的巴掌大不了多少的肌肤,他的眼里藏着几许期待的光芒:“我每夜给你这样揉着,你总会好的,等你好了之后,心里舒服了,就会回到我的身边。”凌夕用力握紧自己的双掌,身子止不住一阵轻颤。她本以为他会说等她好了之后就可以为他孕育孩儿,若他这么说,她便知道他心里其实对于子嗣的事一直很在意。可他说的却是等她好了就可以回他的身边,他不是想要一个孩子,只是想要她,想要她如从前那般回到他的身边,做他的女人。眼角涩涩的,鼻子酸酸的,这一刻是真的难过得想要落泪。或许不是难过,只是感动……宗政初阳依然揉着她的肚子,视线里那片光洁的肌肤看得越来越不真切,他甩了甩头,下意识又凑近了几分,几乎把整张脸埋入到她腹间。可他手上的劲力没有减弱过半分,依然像刚开始那样不轻不重,带着暖暖的气息,轻轻为她揉着。有点晕眩,脑袋也有点沉重,他又用力甩了甩头,想要极力维持着清醒,大掌依然在她腹间轻轻揉搓:“别怕璃儿,不要怕,我们一定会让你好起来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脸又往她身上凑近了几分,他闭了闭眼,伸出空闲的手撑在她的身旁,把自己沉重的身躯撑了起来,怕自己一不小心压在她身上,压坏她的身子。“已经过多久了?”他忽然问道。一直没有说话的凌夕动了动唇,忍下眼角的酸楚,柔声道:“快半个时辰了,初阳,快好了。”其实真没过多少时间,可她看得出,因为醉酒,他已经极度疲累,快支撑不下去了。宗政初阳又把自己撑起来几分,抬起眼帘看了看她红润的小脸,笑得轻柔:“我记不得时间了,璃儿,等再过一会,够半个时辰你再喊我。”说完这话,他的视线又回到她的腹间,想要看清她的每一寸肌肤,可眼前的一切却越来越模糊。他想凑近她却怕自己撑不住会压下去,拉锯的结果便是让他沉重的脑袋愈加胀痛。他又用力甩了甩头,强迫着自己维持清醒,依然在为她揉捏着。这是他现在唯一能为她做的事情,每个人都懂得给她推拿,若是他做得不好,她会不会厌恶他?这么多夫君里,她本就最不喜欢自己,若是再加几分厌恶,她以后或许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凌夕只是安安静静看着他,眼神是平静的,脸上也没有太多的情绪,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越来越柔和,越来越怜惜。这个男人居然也会有那么可爱那么天真的一面,她为什么从未没有发现?一直以为像他这么强悍冷静的男人,一点伤对他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伤过之后他很快就能自我调节好,又能眉目含笑,以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可她没想到自己今日对他所造成的伤害竟这么大,这么深,竟让他颓废如斯。不知道过了多久,凌夕忽然动了动唇,轻声道:“好了,初阳,半个时辰过去了,停下来吧。”宗政初阳已经闭上眼,落在她腹间的大掌却还在不断揉搓着,她跟他说话的时候他也没有半点反应。凌夕撑起自己的身子,轻轻推了他一把,不想这一推,让他整个人一下倒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