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她觉得这些酒菜都是苦的,其他人都觉得今天的酒菜好吃得要命,真的是好命,人人都放开了肚皮吃,边吃边赞不绝口,愣是没有哪一只盘子是剩菜的。因为,今天的厨子是王大姐。王大姐守着自家的小饭馆,从不外接活儿,但是,她家身为平民家庭,也是需要钱的,也是不讨厌钱的,夏雨琳开出了比请京城最有名的酒楼做菜还高的价码,王大姐就心动了,带上全家上门,花了两天时间准备这次酒席。“太好吃了,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菜呢?”现场的客人,大多出身名门,享过无数美食,却还是吃得大呼过瘾。“我看这些菜也很普通啊,怎么却这么好吃呢?”客人们都觉得很神奇。“唔,不知这些菜是谁做的,本少爷要聘请他当家厨。”梦圆边吃边道。自从小雨跟舍微走后,他觉得很寂寞,来碧桂园的次数也少了。这次,小雨回来的事情,他第一时间就听说了,再度上门找小雨玩,夏雨琳是很不想理他的,但她也不想跟这只小魔鬼翻脸,免得这只小魔鬼一怒之下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因为他的身份很高,人又狡诈阴狠,夏雨琳不敢让普通人坐在他身边,坐在他身边的,一边是肉肉,一边是战王爷,有战王爷在身边,梦圆也不敢嚣张。肉肉正吃得开心呢,听到他这么说,立刻紧张地道:“不行不行!做菜的人是我的,你不可以抢!”哈,梦圆是最喜欢给他添堵的,听他这么说,还真的想抢了。“做菜的人也可以选择吧?”他站起来,“只要本少爷开出的条件够好,他愿意跟我,你也管不着吧?”肉肉问:“你去哪里?”家里又多了两只柔弱的小动物(小非和小琳),他很怕梦圆这个坏蛋对这两只下手,他得盯紧梦圆。梦圆道:“去找厨子谈价钱。”肉肉立刻跳起来,追出去:“不可以!厨师是我的新娘子,你不可以打她的主意!”梦圆停下来,死盯着他:“你说什么?”他是不是听错了?肉包子有意中人了?为什么他不知道?肉肉道:“做菜的姐姐是我老婆,我准备娶她,让她天天给我做菜吃,你不许害她。”梦圆盯他半晌后,唇边泛起古怪的笑意:“是吗?那我真要看看你看上的女人是什么样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就有事情可干了,以后就不会觉得无聊了。肉肉生气了:“叫你不要去了,你还要去?想被肉肉打吗?”梦圆已经走到了外头:“本小爷要做的事情,谁能拦得住?”他心里很不舒服。肉包子是他的大玩具,在他毫无察觉的时候,这只大玩具居然有了女人?小玩具有了男人,大玩具有了女人,就他什么都还没有,他不高兴了!梦圆少爷不高兴的时候,一定会让很多人也不高兴的。眼看他就要走进厨房了,肉肉真的生气了,一脚踹在梦圆屁股上:“别惹肉肉生气!肉肉可不是好惹的。”梦圆猝不及防,被他踹了个狗吃屎,当即也火了,一屁股爬起来,怒道:“区区贱民,也敢打本小爷?也不想想本小爷是什么人!”肉肉一巴掌打在他脸上:“肉肉就打你,怎么了?”梦圆真的怒了,冲上去就打:“本少爷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你!”两人当场大打出手,扭成一团。梦圆的功夫和经验远在肉肉之上,但肉肉的力气远在梦圆之上,更何况肉肉还有“意志移物”的超能力,真打起来,肉肉也不会输。两人打得难分难解,引来客人们的惊呼无数。普通人哪里敢上去劝架,只得去请主人出来处理,楚留非却道:“让他们打,咱们只管看戏。”说着,他还大声对客人们道:“各位,肉肉少爷和梦圆少爷为了给我家孩子庆生,决定为大家表演武斗,请各位边吃边欣赏——”众人汗,这怎么看都不像是表演吧?但王爷都不管,他们又能做什么?只能躲到角落里,偷偷摸摸地看喽,肉肉少爷倒是不怕,但梦圆少爷那是什么人啊,让他知道他们在看他被人揍,他能放过他们?因为无人劝阻,肉肉和梦圆这对老冤家就打得没完没了,差点将碧桂园掀了。众人看得津津有味,只有夏繁缕没有半点心情。她看着战王爷和战王妃一边观战一边点评的恩爱模样,很有拿把刀子扎自己心口的冲动。她已经二十多岁了,却还待字闺中,她都不敢去记她到底多少岁了。世人都夸她“完美”,但她却迟迟嫁不出去,她甚至不敢让世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免得遭受世人的耻笑与轻视。为什么会这样呢?明明从小到大,她的条件与表现无懈可击,所有人都说她将来一定会嫁得很好,但是……为什么她却落得这样的下场呢?一时间,她悲从中来,放下酒杯,晕乎乎地走出去。所有人都沉浸在美食与“武戏”中,没人注意到她,而且碧桂园的佣人本就不多,现在又都聚在大厅里招待客人,别的地方没什么人走动,她一路走到前庭,没遇到一个人。难道,她也要一个人孤零零、晕乎乎地回去吗?她真的很想哭。一个踉跄,她站立不稳,眼看就要栽在地上。忽然,一双手伸过来,扶住她,接着是一个担心的声音:“老板,你是不是喝醉了?”夏繁缕抬头,看到一张长得还算不错的脸庞:“你、你是谁?”这张脸挺熟悉的,但她现在头晕,想不起来是谁。“老板,我是第七家分店的店长**,是您让我送您过来的……”对方解释。夏繁缕没听清他的名字,挥着手道:“哦,这样啊,那你赶紧送我回去。警告你,别趁机对本小姐动手动脚,要不然我就让、就让我的王爷妹夫诛你九族……”店长小哥赶紧道:“老板,我、我才不会做这种事,您、您放心……”夏繁缕靠在他身上,阖上眼睛,脑子不太清醒,身体也没什么力气,由着他扶自己离开。而后,她坐在轿子里,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她不知道她睡了多长时间,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店铺的藏衣室里。藏衣室里点着烛灯,已经是晚上了。“谁在这里?”她叫。门外传来男人的声音:“老板,我在这里,您有何吩咐?”“进来。”店长小哥跑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