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小人之心

瞬间的思考，他顿时感觉到强大的压力袭来。()“若是小姐真的想成为万人瞩目的皇后，这我的确给不了。”说完这话，凝香阁内陷入长久的沉寂。司徒君宁觉得十分好笑，他怎么会联想到这些。不过，这样也好，那就将计就计，这样也能打消了他的念头。“既然世子给不了，还请您快快离开吧！而且如今我的面容本就见不得人，难道世子不怕传染吗？”她拉了被角，盖住身子，准备入睡。然而，下一刻，燕凌毓的话令她十分震惊。对方笔直的站立，徐徐说道：“小姐的病情我早有传闻，既是今日我来，必然不是只在意外貌之人，小姐尽管放心。”他轻笑一声，心头一阵喜悦，若是她真如燕京城流传的那样，如今还有几人会与他相争呢？这，未尝不是一个好消息！收起内心的喜悦，他继续说道：“如今情形，我的确给不了小姐想要的，然而不代表我以后不可以。若是小姐执意如此，我必会去争取，三年之后，若是我一无所获，定然不会再来打扰。”一时间，西厢房气氛变得诡异起来。这是一个赌注吗？司徒君宁觉得十分有趣，她的意思明显不是这样，他偏偏理解错了，如今，她真的要让他陷入争斗之中吗？不！虽说，这不是她的事情，隐隐的预感告知她，不能！“世子，即便你得了那个位置，我依旧不会嫁给你，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她的话无比坚决，只是黑夜中看不到她眸子里的动容。她也是一个女子，也会动容。方才他的话，的确让她吃惊，亦是让她感动。然而，大仇未报，不可以拖累不必要的人进来。燕凌毓如今却是不明白了，她究竟想要什么？细细思量一番，仍旧不得而知。司徒君宁温柔的话语声再次传来，“世子，夜深露重，还是早点回去吧，小女子要入睡了。”若是他识得大体，必然不会再停留。果然，燕凌毓道了声：“小姐，请保重，告辞。”瞬时，燕凌毓的身影自西厢房离去。她静静躺在床榻上，眼眶中泪珠在打转，最终顺着眼角流下。这会子，她倒是觉得有些难过，本以为这一世，她再也不会动了感情。可是，燕凌毓明知道她毁容，却不在意，还要为她去争斗，这样的人儿，只怕燕京城也寻不到几个。可她心里明白，自己该做什么，那么其他的事情，她也只能顺其自然。造化弄人，有些心思是动不得的。司徒君宁暗暗告诫自己，很快进入梦乡。次日，司徒君政觉得身体多有好转，满心担忧妹妹的病情，接近晌午之时便迫不及待的去了凝香阁。“妹妹，这几日大哥十分担忧，只听着碧蕊说起你的病情，我却不能前来，真是一日也不得安宁。今儿好不容易，趁她们不注意的空儿，这才来看妹妹。”司徒君政端坐在锦杌上，面色比前几日好多了。然而，由于毒瘾发作，他明显消瘦了不少，面上多了几许疲惫之色。司徒君宁见状，忙敛出笑容，缓缓道：“大哥不必担忧，宁儿的身子自己清楚，这不过是花粉过敏而已，只消我停用那盒胭脂，一切都会安好。”她清澈的眸子中漾出几分笑意，“为今之计，不过是迫不得已罢了。”“为何是迫不得已？”司徒君政多少猜得出妹妹的意思，然而并不确定，当日她有心求助于自己，用计让父亲推了燕凌宸的亲事。可不管如何，她也无需用这样的法子呀！“她敢对大哥你动手，难道大哥猜不出缘由吗？”司徒君宁冷笑一声，柔和的目光变得冷漠，转眸看向窗外。若说当时她看不清尤氏的心思，这会子却十分明白了。司徒府，她最为在意的便是司徒君政，若是他真的染上毒瘾，多多少少就会受到尤氏的控制，而自己若是想救助大哥必然会有求与她。到时候，她是逼不得已，就要嫁给燕凌宸。这一次，尤氏不是为了自己的小心思，而是不得已，珍珠茉莉图尽毁，她断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司徒府败落。司徒君政目光始终落在妹妹身上。良久后，他深深长叹一声，似是明白过来。“妹妹的意思，我在醉香楼的事情是尤氏动的手？”话从口中，心底却仍有一丝疑虑。司徒君宁并未说话，笔直的站在窗前，微微点头。幸好，大哥被及时救了。如今，尤氏眼中，她已经毁容，只要燕凌宸作罢，这件事情最终便不了了之。“若是这样，湘王世子送来的珍珠茉莉图已经毁了，那府上……”司徒君政想想就觉得后怕。若是此事追究起来，只怕到时候罪责可就深重了。妹妹这一步棋，走的还是太险了。“大哥无需担忧，这件事情自然不会连累司徒府，最终倒霉的不过是燕凌宸罢了。”她的话十分轻柔，却是异常笃定。虽说当今皇上是一个心胸宽广之人，但湘王却是一个小心翼翼之人。皇兄送的东西，即便不值钱，他也会好生收藏。若是他知晓珍珠茉莉图已毁，会是怎么样的反应？司徒君宁想想，就觉得十分有趣。司徒君政仍是放不下心里的担忧，目光凝重，长久的看着妹妹，终是提醒道：“妹妹还是小心为好，毕竟此事非同小可。”的确是这样，她如今制造出这样大的动静，就是要燕京城内所有人都知道，如今的六小姐已经毁容，往后谁的目光还会始终盯着她呢？她不过是想低调行事，查出真相，还母亲一个公道，还前世的自己一个公道而已。凝香阁西厢房异常安静。“大哥，青黛说醉香楼的事情办得差不多了，何时菲蓉才会开口？”她不愿与大哥继续方才的话题，便问起醉香楼的事情。“这件事情，估计很快就要有结果了。”说起这事，司徒君政多少有些轻松，母亲当年遇害的事情，他当然也想尽快查出来。此时，他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向前一步，走到司徒君宁身边，徐徐道：“菲蓉虽然知道了顾云飞的目的，但毕竟她只是一个青楼女子，能寻一个好的去处比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重要的多。再说，并不是所有人都会知晓她的身份。”司徒君宁聆听着，直到大哥停下，她才回眸笑道：“她是个聪明的人，能做出这样的选择，也是正常。这些我倒是不担心，最为担心的便是顾云飞是否能遵守约定，大哥如何能确定他不会变了心思？”话音落下之时，她嘴角的笑容早就消失。顾府虽然不比当年，但是顾云飞会为了一点点小钱财就会替人办事吗？再者，就算此事办成，他会一直守口如瓶吗？“妹妹放心，顾府看起来还不错，其实不过是个空壳子而已。这件事情若是成了，我可是答应给他城郊的一处庄园，那儿不比顾府差。”他信誓旦旦的说着，心里已是十分愉悦，终于快要查出当年的真相了。到时候，绝对不会对尤氏手软，亦是可以为死去的青莲报仇了。司徒君宁并不觉得这样妥当，毕竟人心难测。细细想想，司徒君宁终于嘴角多了一抹笑意。“大哥，当年母亲房里管事的人如今何在？若是我没猜错，菲蓉的卖身契应该还在府上。若是能找到，就算是她嫁给了顾云飞，往后的事情也不必担忧了。”这样？司徒君政脑子是思索一遍，依旧想不起来当年母亲离去后，下人们的卖身契究竟给了谁。当年，一些丫鬟被遣散，一些则分给各房支使，如今多年过去，大多都离开了。查起来，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若是大哥不知，此时我去想了法子就是了。”司徒君宁叹息一声，转过身来，眸子中尽是平静。司徒君政点点头道：“既然如此，妹妹就要多费心思了。”他垂下眼帘，疼惜的看着司徒君宁，又道：“只是妹妹的身子，还要多加小心。”司徒君宁笑道：“大哥放心就是，这会子已是用饭时候，大哥还是快快回去吧。这些事情，尤氏还是不知道的好。”她并不愿意这件事情被尤氏知道，于是打发了司徒君政离开。待那个熟悉的身影从凝香阁消失后，司徒君宁赶紧找来了卿芳姑姑。对于当年的事情，凝香阁最知道内情的也只有她了。“小姐，这些事情，奴婢着实不太清楚。当年管事的苏妈妈，如今下落不明。若是小姐想要询问，估计只有老夫人那儿能知道了吧。”卿芳姑姑绞尽脑汁，仍是想不起来当年的一些细微的事情了。司徒君宁微微叹息，老夫人的确应该知道，只是……这样的事情，她不该过问，若是去问祖母，祖母问起缘由，自己如何回答呢？这的确是一个令人头疼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