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世界的代码这个结果令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大头灵光一闪的发现是不是真实的答案,老林琢磨了一会儿,眼看太阳再被山峰遮住,转头说道:“先都回去休息,现在是两点多,到了七点起来再说。”等到我半梦半醒地爬起来,去河边洗了一把脸,回来发现老林坐在帐篷前手捧着神话长歌,眼中的神情异常疲惫,大概一宿没睡。我忙着和众人一起做了早饭,吃了饭老林把大家都喊了过去,说道:“在长歌里提到用长生天的神意指路一共有过三次,除了眼前这一次,其余两次都发生在到达索罗湖之前的正午时分,也就是说,那个时间权杖的影子是指向北的,这与他们的行进方向一致。”眼镜潘接口道:“在蒙古萨满的崇拜中,把长生天理解为太阳也并非谬误,我觉得这次用影子找到的路应该是正确的。”老林长舒了一口气,这应该算是破解了整部长歌中一直存在的谜团,抬头说道:“我们的时间不算充足,就先按照这条影子指出来的路试试。”几个人纷纷答应,随后收拾齐整缓缓爬上那座矮山。到了山顶极目四望,除了重重叠叠的远山,山下隐约可见一条窄窄的山谷,曲折着不知通向何处。小吕思维缜密,跟老林提到当年那支队伍的马车是不是能通过的问题,老林前后仔细看了看,肯定的点了点头。按照时间,从山顶开始算起这一段旅程只余下最后的六个小时,众人下了山,沿着左转右弯的山谷走到了中午,一路上出人意料的顺利,没有任何选择上的障碍。这条山谷一直延续着荒山秃岭的风貌,偶尔在洼地上积出一潭死水,景色虽说不佳,每个人的心情还是不错,直觉上离圣地越来越近了。神话长歌中关于“长生天的神意”指路以后的旅途统统略过未提,现在等于没有了参照。想来也差不多,这一段路着实平淡无奇。中午休息过后继续前行,顺着山谷绕过一座横亘在面前气势巍峨的悬崖断岭,前方忽地豁然开朗起来。一片平坦无比的荒原突兀地出现在眼前,荒原不远处的尽头,一座孤零零的黑色山峰雄峻伟岸,颜色和周围反差强烈,一打眼就把众人的视线吸引了过去。它太与众不同了,孤寂落寞地接壤于天地之间,三四个人几乎齐声喊道:“圣地?”一瞬间的激动让人沉浸其中,我终于明白了朝圣之旅的真正涵义。圣地就在那里,但完全不必在意圣地之旅最后是什么——过程已经是终点,不论那将归于怎样的宿命,我反抗不了你,可不再惧怕,也无需挣扎,你要来就来,我不躲,你来了我就用你参悟我的人生。圣地这样突如其来的出现让众人惊喜交加。老林还是先让大家暂时休息,然后谨慎的和眼镜潘商量一阵,重新对照蒙文原版的长歌最终确定这就是圣地,在蒙古萨满当中,这个雄鹰一样的民族也许出于向往着险峻和棱角,对山往往有着独特的敬仰,只要长得不是特别难看的,几乎都被称作圣山,而传说中孕育了大先知的圣地只有这唯一的一处,一座“黑色的圣山”。横跨过眼前平坦的荒原,众人缓缓接近了这座圣山,四周地势的平缓和这座山的高耸对立起来,鲜明的对比凸显出一种压抑感,让人由衷生出了敬畏之心。在山下选择好一条相对容易的上山路线,真爬起来一个个还是累得气喘吁吁,我又被落下了一段距离,腿象灌了铅似的挪几步就走不动了,紧赶慢赶上到了半山腰和其他人汇合一起时,他们已经发现了大量祭祀的痕迹。关于在圣地的祭祀,神话长歌中的记载很多,用携带的牛羊、兽肉、粮食和酒祈祷平安,奇特的仪式还包括把驯鹿等的兽头四肢内脏摆放在周围固定的位置,而他们认为不祥的四爪兽则是禁用的,祭祀程序的繁琐也从另一个侧面显示了这一次朝圣长生天的隆重。这些除了能给我们佐证目标以外,并不是我们要关心的,现在需要揭开这些表面,寻找“冰雪覆盖的玉宇琼楼”究竟掩盖了什么,那里才是我们的目标。徐松在附近找了一处避风的地点作为宿营地,老林随后让大家把装备都卸下来。然后简短的说了几句,意思是这座山的面积不小,但好在植被比较稀疏,视野不受阻,分派着众人四处撒开找找线索,过两个小时再回来聚齐。这山虽然高大却并不如何陡峭,我实在是有些累的走不动,跟着大头向左面横着山腰瞎转一通,慢慢地也走不多远,半个多小时后转过几块**的巨石,眼前却呈现了一处象是刀砍斧削般竖长的裂缝,从上至下贯穿在山崖的中下部分。和大头沿着山崖一侧下到了裂缝最底部,抵近了一看,裂缝最下面的部分很宽,两三个人并排也能走进去,斜斜向上逐渐收窄,直通到崖壁的中部消失不见。站在洞口,眼睛向内张望深不见底,光线可见的地方冲外叠累摆放着几个羊头,白色的头骨衬着黑洞洞的眼眶看起来瘆人,我总觉得被紧紧盯住,故意换个位置似乎仍然逃不脱,有些令人骇然。两个人没敢往深处走,大头赶忙用对讲机把这个情况告诉了老林,老林让我们两个守在那里,一会儿他就到。一支烟的功夫,老林就从山顶的另一侧绕了过来,随身带了一只手电,向里跨进了几步,把手电打开来照了一圈,退出洞外说道:“明显有很多古人活动过的迹象,先等等看其余几个人有没有什么结果,眼前这里一定有问题,咱们先回去。”这里离我们堆积了装备的休息地不远,等我们三个走到了那里,其余众人还没一个返回来的,无事可做,我和大头索性张罗着忙起了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