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终于到了苏州!城门口,名叔和江南的总管事伊江南已经是都等在了那里。荣华下了马车,一看到名叔,这心里头的激动,便再也抑制不住,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了下来!直看的名叔也是一脸的激动,老泪纵横!而肖冬阳早已是心疼不已了!终于一行人簇拥着回到了伊府,名叔被荣华拉着在前厅一起坐了,一直到了天色将晚,这才命人直接在前厅摆了饭,留了名叔和伊江南一起用膳。“小姐,您长高了,也瘦了!要是老爷夫人能看到您现在这个样子,也该知足了!”名叔的泪再度落了下来!“名叔,您快别哭了!您这一哭,我的心里也不好受了!”荣华说着,眼眶就红了。“南叔,这几年江南这边儿多亏了您了!荣华不知说什么好了!还请您受我一拜!”“使不得,使不得!”伊江南赶忙起身拦了,“小姐,您是伊家的主子!为您效力,那是属下的本分!何谈什么辛苦之类的!倒是小姐,小小年纪便要撑起整个伊家!实在是辛苦了!”“好了!大家都坐吧!现在都聚到一起,应该是高兴才对!待会儿上了菜,大家应该是高高兴兴地多喝两杯!”肖冬阳出声劝道。“公子说的对,小姐,您也别难受了!这可是高兴事儿呀!”当晚,伊府上下一片欢声笑语,直至深夜,方才作罢!两日后,荣华带着肖冬阳到了春华小筑!“这里当初是我和哥哥一起种下的三七,还有桔梗!如今,这些药草倒是长的极好,只是哥哥再不能陪我一起植药了!现在想想,当初跟哥哥一起的日子,真的是我此生最为难忘的时光呢!”“荣华,以后我陪你种药,陪你采制,陪你煎药,可好?”肖冬阳温柔清朗的声音响起,荣华闻言只是浅浅一笑!“走吧,我想再好好儿的看看这处庄子。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看到呢?”荣华声音中显然是极度地不舍!“别这样!荣华,你已经及笄了,应该学会往前看!这个世上没有什么能难得住你,不是吗?”“是吗?可是我再能干又如何?再聪慧又如何?我能将父母留在身边吗?我能将哥哥留在身边吗?不能!”荣华苦笑了一声,“在强悍的老天爷面前,我注定就是个失败者!”荣华心中想的是自己重活一世,却是仍不能留住哥哥的性命!这对她来说,是何其的残忍!活了两世,便是经历了两次痛失哥哥的痛苦!这种锥心之痛,她没有办法跟别人说!任何人都不能!“你说,你还想去淮阳山走走?”“嗯!哥哥曾带我去过一次淮阳山。那里有农人种植了大片的药草,还有密林,那里到处都是药香味儿!”“听你这样一说,我倒是也想去看看了!只是不知道,你肯否给我这个机会?”荣华听了,面色微红,“你想去便去,我还能绑着你不成?”“哈哈!我一个人去多没意思,自然是要绑了你一起去!”荣华嗔了他一眼,肖冬阳心情却是极好!当下也不待多说,竟是抱了她便起身飞到了前院,到马厩里挑了一匹马,二人同骑一乘,扬鞭往淮阳山的方向去了!肖冬阳的这番举动,可是苦了在后面跟着的如意等人了!特别是阿左和阿右,面面相觑,现在是什么状况?要不要跟过去?荣华和肖冬阳到了淮阳山,当下便被当地的美景给迷住了!“这里果然是世外桃源,我都不想走了!荣华,要不,我们就在这里拜堂成亲,生一堆小娃娃,再不出去了,好不好?”“说的什么昏话?你真舍得下北梁的百姓?真舍得下你母妃的血海深仇?”荣华说完,轻叹了一口气,“美景还是这番美景,只是人却是不在了!”“荣华,我抚琴与你听,可好?”“我还记得当时哥哥吹箫,刘丽清抚琴,他二人合奏了一曲桃花吟!当真是让我感动的哭了了畅快!现在想想,真是怀念呢!”“荣华想听箫?”荣华摇摇头,“哥哥喜箫,虽也会抚琴,但大多数时候都是选择吹箫的!我当时想听吹箫,也不过因为那人是哥哥!”“那不如,我为你抚琴一曲?”“你也要弹奏桃花吟?”肖冬阳摇了摇头,“那支曲子太过悲伤,不适合你听!也不适合我们现在所处的美景!”“那好,你弹什么,我便听什么就是了!”不多时,这山谷里,便回荡起了一阵悦耳的凤求凰!琴声初起时,荣华一听是凤求凰,脸色便是忍不住的红了!这肖冬阳弹这支曲子,其用意,自然是明了!只是随着曲声情意绵绵,婉转悠扬,给人以唯美之感!荣华一时也是听的入了迷,竟是忘记了羞怯了!一曲作罢,荣华竟是有着一种舍不得的感觉!半晌才回过神来,“想不到,你的琴技竟是如此之好!”“我以为在你及笄时,我为你弹了一曲,你便该是知道的!”“当时,只顾着听你高歌了,哪里有注意到你的琴技?不过,你那日所唱的,倒是着实不错!只是不知道比起江南小倌馆里的名伶,究竟是哪个更胜一筹?”肖冬阳一听,便佯怒道:“好哇!你竟然敢拿小倌与我相提并论?看来,我是太宠着你了!今日,非得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不成?”“你要做什么?不许追我!”荣华边跑边喊。二人你追我赶,在这树林里,倒是惊起了一群鸟儿!整个山谷里,都回荡着两人的笑声!荣华派人给伊府送了消息,和肖冬阳在这淮阳山里一起住了两日,每日都和当地的药农们一起锄锄草,再到那一片鸡冠花、紫藤、木槿、各色的梅花等组成的花海里抚琴饮茶,倒是过的惬意!因为明日就是荣华父母的忌日了!二人依依不舍地下了山,荣华看到山脚下已是备好了马车,不禁有些纳闷儿!“是你命人安排的?”“嗯!我看你骑马有些不习惯,而且这里离苏州城还有些距离,总是待在马上,我担心你的身体也吃不消!”荣华沉默不语,肖冬阳的仔细,让她再度想起了以前处处为自己打算的哥哥!真的是有些相像呢!只不过,哥哥的关心似乎是更含蓄一些,而肖冬阳的关心则是更加地挚热一些,甚至是让她觉得有些关心过了头!将自己当成了小孩子!“荣华,我今日收到了一则消息,也许你会有兴趣听一听。”“什么?”“因为我当场提出要娶你为妃的事,西凤皇帝如今正在想办法全力救治九公主!不难看出,他们有意将九公主嫁到北梁!虽然我已经是严词拒绝了!可是他们显然是没有死心!我想,他们的本意应该是让九公主为正妃,你为侧妃!”“这个我早料到了!肖太子,您还真是有艳福呀?谁不知道那九公主可是皇室公主里最为美丽,也最受宠的公主?而且还是皇后嫡出的!这世上怕是再找不出比她更配你身分的女子了!”听着荣华有些冒酸水儿的话,肖冬阳的心情倒是极好,遂起了逗弄荣华的心思,“你说的倒也没错!那要不,我便应了?如此一来,既能顺利地娶到你,还能让西凤皇帝放心?”荣华听了,胸口便觉得一疼,一种似乎是被人将心给捏住了的疼!疼的她几乎就是有些喘不上气来!转了头,声音有些闷闷地,“好呀!不过,你有九公主一人便够了,何须再要什么侧妃?”肖冬阳看她转了头,再一听这话,便知道她是生气了!赶忙伸手将她的身子揽了,柔声道:“好荣华!乖!我只是逗你玩玩儿的,有你一个就够了,我哪里还敢再要什么旁的女人!什么正妃侧妃的,就只有你一个,可好?”荣华的声音仍是有些闷,“你爱找多少个,便找多少个!与我何干?”说着,便伸手推了他的胸膛,将自己的身子与他隔的远一些!这可是把肖冬阳给吓坏了!连忙道:“荣华,我刚才真是和你闹着玩儿的!我就是想看看你吃醋的模样!你可千万别生气了!我真不是想着娶那个九公主的!什么天姿绝色的,我可是压根儿就没细看过她?谁知道是不是妆容扮的太精致了?万一卸了妆,再是个丑八怪,那我不是亏了?”扑哧一声!荣华笑出声来,“哪有你这般地毒舌的?明明就是一个大美人儿,怎么到你的口中就成了丑八怪了?”肖冬阳有些无辜道:“是谁刚才说出来的话酸溜溜的?我还不是为了搏你一笑?再说了!我是真的没有细看过那名九公主到底是生的什么模样?荣华,九公主的病,似乎又不太像是病呀!”荣华轻声笑了,将自己与九公主在坤宁宫对峙的事与他说了!肖冬阳自然是恨的牙直痒痒!“好一个独孤欣,我真是小瞧了她了!居然敢打我女人的主意!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好了!反正她也没有讨到便宜,反而如今还被白云潇给整地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这对她自己来说,可是比以前完全疯巅要更残忍!”“那倒是,自己明明在清醒的时候知道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的发疯,这还真是!啧啧!我还是第一次看白云潇顺眼了!”肖冬阳说完,又笑道:“说来,我看你的那个宝贝妹妹,倒是有意于白云潇呢!你可有想过撮合他二人?”荣华摇了摇头,“感情的事,勉强不来的!还是顺其自然吧!我看赤木对她也挺上心的!只是不知道,她能否打动歌儿的心!”“听起来,你比较偏向于让逸歌嫁给赤木?”不知为什么,肖冬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是呀!”荣华没有想太多,继续道:“至少赤木的身世要比白云潇简单一些!歌儿的性子单纯,实在是不适合嫁入皇室!莫说是皇室了,就是嫁给一个高门大户,我都得整日里提心吊胆的!”“怕什么?你忘了,她的手上,可是还有着一个百花楼呢?”“那又如何?现在南昊的情形,并不乐观!而她的父亲至今也是生死未卜!说实话,我总觉得她父亲应该还活着,只是极有可能被人给制住了,或者是藏身在了某一处!算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歌儿要好好儿的!”听完荣华的解释,肖冬阳原本有些暗沉的眼神,再度清亮了起来,“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是舍不得那个白云潇呢?”“说什么呢?他是我的朋友,我自然也是希望他能过的好!只不过,他的性子,和逸歌在一起的话,将来歌儿会很辛苦!而我做为她唯一的姐姐,怎么可能会忍心看她受苦?反倒是赤木,平日里,对歌儿极为宠溺,而且 我看他,也是真心地待歌儿好!这样的男子,也许才是歌儿最合适的良人!”“算了,我们也别在这里瞎操心了!毕竟这是歌儿自己的事!顺其自然吧!再说了,歌儿明年才及笄,现在讨论这个,还是有些太早了!”二人于傍晚时分,终于回到了伊府!刚一进府门,便听到了逸歌和赤木的吵闹声!原来竟是二人下棋,逸歌输了,却不认帐!看着二人吵闹的样子,荣华和肖冬阳相视一笑,没作理会,直接就去了碧水院了。次日一早,荣华早早地便起身了。一袭孝服,命人备了祭品,天还未亮便准备出府了。荣华出了府门,刚上车,便发现了肖冬阳竟然也在车里,“你怎么会在这儿?我是要去祭拜父母,可不是去玩儿!”“我知道!既然你是我认定的妻,那么,陪你一起祭拜,岂不是人之常情?”说着,肖冬阳轻轻拉起了她的手,温热的触感,让荣华一时有了一种淡淡的满足感!“荣华,我说过,以后,有我陪着你!这句话,我想到你的父母的坟前说一遍与他们听!我想,他们听了,也会因为你过的开心,在九泉之下,也就安心了。”说不感动,是不假的!荣华的眼角已然是湿润了!不过,她还是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肖冬阳,谢谢你!”肖冬阳抿唇一笑,只是紧紧地握着她的一双小手,一路上,两人都是沉默不语!马车内的气氛,却是没有沉闷之感,反而是因为两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而使车内多了一抹温馨和暖意!到了墓地,名叔早已先到了那里,正命人摆上了祭品,荣华正了正衣衫,在墓前的蒲团上跪了,“父亲,母亲,女儿不孝,离家多时,至今方归!不孝女在这里给您二老磕头了!”三拜九叩,看的一旁的肖冬阳,倒是生出了些许的心疼!待荣华行完礼,又开始烧了纸钱,说了自己这两年的情形,说着说着,那泪便止不住了!如同是溃了堤的洪水,一发而不可收拾!直到肖冬阳看不去,轻轻地将她扶了起来,冲着那墓碑道:“父亲、母亲大人!你们既然是荣华的父母,便也是我肖冬阳的父母了!虽然你们不在了,但是我肖冬阳在您二老的坟前立誓,此生若是有负于荣华一丝一毫,便永世堕入地狱,不得救赎!”“别!”荣华赶忙捂了他的嘴,“别总是这样说!那毒誓,立一次就够了!不吉利!”肖冬阳浅笑,轻轻地攥了她的手,感觉到了她手上的凉意,看到她身上的单薄,心中便是不悦,遂将身上的披风解下,给她披了!“如今礼也行完了,就不必再如此苦着自己了!知道你孝顺,可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呀!”荣华摇摇头,“我都两年多未曾来看望他们二老了,不过就是冻一会儿,没事的!”肖冬阳替她拢了拢披风,就陪着她一同在这儿站着,无人言语,周围静的,几乎是让人觉得这里根本就没有人在场一样!猛地,肖冬阳的眉毛微挑了挑,然后看向了不远处的一座小山丘,见白云潇一袭水蓝色的衣袍,毫不避讳,正站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看到白云潇,肖冬阳便有一种不受掌控的感觉涌了上来!这让他的心底很不爽!特别是牵涉到了荣华,这让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而白云潇显然是知道一些什么秘密,只是不愿意说出来!这让肖冬阳对于明日的卡卡族一行,有了些许的迟疑!他倒是不担心白云潇会对荣华不利!相反的,就是因为白云潇一直以来都对荣华太好了,才让肖冬阳的心里极为不爽!为了不让荣华注意到山丘上的那抹水蓝色,某人极为无耻卑鄙的,将荣华哄骗上了马车,当然,全过程中,某个黑心的人,都是好巧不巧地挡住了荣华看向那处山丘的视线的!待上了马车,肖冬阳才松了一口气,奇怪!刚才不过就是那么短短一瞥,他便有一种如临大敌的感觉!开玩笑!这天底下还没有谁有资格成为他肖冬阳的对手!特别是在荣华的问题上!谁也别想将她从自己的身边夺走!谁也不行!西凤皇宫。黑衣人正跪在大殿之中,头不敢抬,身形也一动不敢动!皇上的怒火,不是谁都可以承受的起的!“废物!一群废物!居然是连个小女娃都杀不了!朕还要你们何用?”黑衣人的头再低了几分,“启禀皇上,那个伊荣华的身边也不知怎么会多出了这么多的高手!我们近两百名大内高手,尽数折损,无一活口!”“无一活口?无一活口的话,你还回来做什么?”黑衣人的头上冒出了冷汗,“是!微臣该死!微臣这就以死谢罪!”说着,就要拔剑自刎!“行了!现在自尽有什么用?你死了,能换回朕的两百名大内高手?”皇上的怒气仍在,只是比起刚才,已是小了许多!“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商女,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多的高手相助?他们的来历可有探清楚了?”“回皇上,那些人将事情处理的很干脆,尸体全部被焚毁!不过,在打斗时,微臣看其身手,倒是更像北梁人!”“什么?”皇上的面色微凛,手心竟是忍不住冒出了汗!北梁人?那就是北梁太子留在伊荣华身边的人了?若是果真如此的话,那前些日子的刺杀,岂不是会传到他的耳朵里?凭着肖冬阳的手段,他绝对相信他会将这笔帐给找回来!那可就糟了!在北梁,肖冬阳的话,可就是等同于圣旨了!若是他果真对西凤有了敌意,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妙了!西凤帝越想心越乱!不禁也有些瞧不起自己了!不就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北梁太子吗?自己何需惧他?自己活了大半辈子了,什么惊涛骇浪没见过?何必惧一个毛头小子?正在犹豫不定之时,外面的兵部尚书带了温平及四皇子独孤皓全都进来求见了!皇上一个眼神,那黑衣人便隐于暗处了!“皇上!大事不好了!北梁的凤凰城正在大量的集结军队,据我方边关将士的推测,大概在三十万兵马左右!”兵部尚书道。“皇上!微臣请旨,前往边关,以防北梁军突然发难!”温平跪下道。“皇上,万万不可!”四皇子独孤皓急道:“父皇,眼下还是要尽快先弄明白这北梁究竟竟欲何为?毕竟北梁太子才刚刚离开我西凤,现在也不过就是刚刚到达北梁!还请父皇三思!”温平不悦道:“四皇子此话何意?难不成,我们西凤就一点儿准备也不能做吗?”“温将军息怒!本宫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眼下凤凰关也只是集结了军队,并未对我边关进行侵扰!再者,若是我方也贸然集结兵力,那落在北梁将士的眼中,自然就是我方已准备好了开战!可事实上,我西凤真的准备好了吗?”说着,转身再度看向皇上,“父皇!北梁兵力强于我西凤,并不是一星半点儿!父皇当真要冒这个险吗?”兵部尚书听了,也是一脸的忧色,“皇上,三年前我西凤与北梁交手,十万大军对阵北梁的三万大军,竟然是大败而归!皇上,听说那北梁太子回归以后,更是加大了对将士们的训练,臣曾听闻,北梁太子身边有一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神奇的龙卫军!可以以一敌百!皇上!我西凤现在的兵力与实力,的确是不宜与北梁直接抗衡呀!”皇上听了,紧紧皱了眉,一时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而温平则是皱眉握拳,大皇子为何还不来?这个关键时候,他去哪儿了?“皇上,周世子请求面圣。”“宣!”周海涛一进来,便直接将手上的书信奉于头上,“皇上,这是微臣派在北梁太子身边儿的探子发回来的消息,还请皇上明示!”皇上接过那书信一看,脸色立时就不好看了!肖冬阳果然是知道了伊荣华被刺一事!现在集结兵力,也不过就是为了威震于西凤,看来,他真正想要的,不过就是西凤皇室的一个交待罢了!“海涛,这人,你是何时派过去的?”“回皇上,北梁太子为人太过狡猾,而且其身边的人个个儿都是顶尖高手。微臣先后派了三拨人皆以失败告终!最后,这一次,还是微臣派了一个不会武的小丫头潜进了北梁使者的队伍,平日里也只是负责一些洒扫的工作,这才妥当了!”“哦?一个负责洒扫的粗婢,也能拿到如此隐秘的消息?”皇上的面色微冷,声音中也是隐隐地含了一抹肃杀之气!周海涛苦笑了一声,“回皇上,事实上,这消息是北梁太子主动给了那名婢女的!拿到消息后,那名婢女便被赶了出来!属下的也只好快马加鞭地将消息送了回来!如今,那名婢女正在微臣派去的人的帮助下,往回赶呢。”皇上这才面色微缓,这倒像是那肖冬阳的行事风格!皇上微微扫了底下的众人一眼,视线停在了温平的身上许久,看来,为了保全西凤,只能是有所牺牲了!“好了,此事,朕自有打算!尔等退下吧!”“是,皇上!”而此时,荣华和肖冬阳一行人,已是踏上了继续南行的路!卡卡族的领地,名为暖阳城。一路上,一行人也是游山玩水,没几日,便到了暖阳城!因为白云潇的回来,暖阳城里显的格外的热闹!显然,这白云潇在族里的地位还是颇高的!在族人的心目中,还是很有威望的!荣华等人自然而然地就住了白云潇的府邸。当晚,荣华刚刚准备就寝,便再度听到了肖冬阳的声音!“荣华,这么早就睡吗?不等我了?”荣华觉得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为什么会觉得这肖冬阳的声音里竟是带了些幽怨?“你怎么又来了?这里可是白府!是卡卡族的领地!你还是赶快回你自己的院子里去吧。”“那里没有你,我睡不着!”肖冬阳说着,便自顾自地脱了靴子,往荣华的身边一躺,不待荣华有所反应,便将她也一拉,趴在了自己的身上!“你做什么?我刚才不是说了!这里是白府,我们是客人,你还是安分一些的好!”“白府又如何?我还就是不走了!不能搂着你,我便睡不着!荣华,你忍心看我失眠吗?”听着这分明就是无赖的话,再看看眼前的这个黑心的家伙,荣华真是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好了,来!躺好。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肖冬阳说着,便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旁躺好。“我今日刚刚收到了消息,皇上下令,将安王妃贬为庶人,打入天牢了!”“你说什么?”荣华刚躺下的身子又再度坐了起来!一脸不可思议道:“你是在哄我吧?怎么可能?安王妃可是亲王妃!而且还是镇国公府的嫡长女!她究竟是犯了什么大错?竟然是会被皇上处置地如此狠绝?”“因为你!”“我?”荣华有些不明白了!肖冬阳笑笑,“咱们前些日子不是在江南境内的一处小村子遭到了刺杀吗?我以这件事情为借口,威胁了西凤的皇帝!我下令北梁凤凰城内集结了大量的将士,目的就是为了威逼他,让他给我一个交待!果不其然,今日刚刚收到消息,昨天那安王妃便被夺了封号,直接押入天牢了!”荣华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了!不是她的脑子不够使,而是这个消息来的实在是太过突然了!怎么可能呢?即便是皇上要给他一个交待,也没有必要拿安王妃开刀呀?而且,这安王妃好歹也是西凤的皇室!这,皇上竟是说废就废了?这也太狠了些!那安王竟然是无动于衷吗?再说了,安王妃可是皇后的人,那皇后就这样坐视不理?好半晌后,荣华才将这个消息给消化掉了,“皇上为何这样做?即便是给你交待,也不必对安王妃动手呀?可是你在中间做了什么手脚?”肖冬阳心情极好的笑了!伸手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子!“知我者,莫若荣华也!没错!我的确是命人做了些手脚!你猜猜看?”荣华白了他一眼,“你自己布的局,我如何能猜的透?你想说便说,不想说便走就是了!”说着,便有些别扭地转了身,背对着他!肖冬阳轻挑了下眉,这样就生气了?伸手轻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后轻哄道:“荣华乖!来,快转过来!我告诉你安王妃是如何被废的,好不好?不止如此,我还告诉你,我为何要如此做,可好?”荣华闻言无声地笑了一下,又迅速地绷了脸,转了过来,声音有些别扭道:“快说吧!我听着呢!”“唉!”肖冬阳叹了口气,不过却能听的出来,是有些宠溺的无奈!“你呀!真是像个孩子!”说完,便调整了一下两的姿势,让荣华就枕着他的胳膊,一张俏脸儿就埋在了自己的胸前,“其实,说来也简单,我不过是挑拨了一下而已!”说到这儿,肖冬阳便有些得意地笑了一声,“我故意将消息透给了周海涛和独孤皓!并且让人说服他们,如果跟我合作,那么,他们得到的,将是我北梁的支持,而我想要的,就是安王妃的倒霉!”“安王妃是皇后的人,等于是大皇子一派的人,其实安王妃倒霉,本身对独孤皓来说就是一桩好事儿!他们何乐而不为呢?”“你说的对!独孤皓是个聪明人!能把握的机会,他绝对不会想要错过!这一次安王妃的事,便是如此!有了他们在暗中的推波助澜,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了!皇上便是再聪明,也断然是不会想到这一连串的反应!而且,即便是他猜到了又如何?无论是从哪个角度来看,安王妃都是最有可能对你痛下杀手的人!将她摆出来,不止是我会信,你也会信!这样简单的,只需要牺牲一个女人的性命,便能保全了西凤的法子,他自然是选择舍弃安王妃的!而且,西凤边关的安宁,比起一个安王妃来,可是重要了太多了!”“你还真是黑心!居然连这个都能算计到!不过,为什么皇上选择的是安王妃,不是小姚氏或者是其它人呢?比如说是某位公主?”“当然不会是别人了!你想,小姚氏是温平的妻子!手上哪里来的近两百名隐卫?而安王妃就不同了!她可是亲王妃,她能有如此的权势,那可是很正常的!至于其它的公主吗?这一点也是不可能的!皇上既然有意要我娶九公主为妃,自然是要考虑到西凤皇室的声誉!若是某一位公主的声誉受损,那么其它公主必然也会受到牵连!而且,公主与安王妃不同!公主毕竟是出生于天家!而安王妃不是!说到底,她们的本质是不同的!”“不过就是身上流的血液不同罢了!还真是可笑的理由!”荣华有些感慨道。“不错!的确是有些可笑!可是在天下百姓的眼里,便是如此!”“冬阳,你是不是答应了四皇子他们什么过分的要求?”“怎么可能?荣华,我看起来就像是那么容易被人要挟的吗?正如你所说,我的目的跟他们的目的,不谋而合!除掉安王妃,对他们也是百利而无一害!而我将这个有利的条件送上了门,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还会再提什么要求?不过,那个周海涛倒是个精明的!竟然是跟我的人,要了一个承诺!”“承诺?什么承诺?”“就是承诺我不会与大皇子合作来转而对付他们!”荣华听了,沉默不语!那日宫中,周海涛对自己的告白,至今她依然是记得清楚!她不可能会给周海涛什么回应的!可是那日在那种情形下,自己似乎是也没有完全拒绝他的有利条件!虽然说是为了尽早脱身,可是一想到那日周海涛太过执着的眼神,荣华便觉得有些心底发寒!凭心而论,她对周海涛并不反感!甚至是还有那么一些的好感的!因为他虽然表面上纨绔不化,可是骨子里,却是一个极其清高冷傲之人!这一点,她早在与他初识时,便知道了!自己毕竟是曾经利用过他,对他太过决绝,自己似乎也是有些做不出来!察觉到了荣华有异样,肖冬阳还以为她是因为那安王妃的事而有所感触!“荣华,安王妃屡次刁难于你!虽然从未亲自出过手,可是哪一次不是她在背后指使的!如今,将她下了狱,你可高兴?”“我的确是想到过与安王妃相抗,只是没有想到,这一次,你如此轻易地便让安王妃被废!说实话,我的心里一点儿也不高兴!反而是有些悲凉!”顿了顿,荣华再次感慨道:“你知道吗?我不止一次的怀疑过哥哥的死与她有关!再加上她一直是在暗中刻意针对我,我更加确信是她害死了哥哥!只可惜一来,她做的太过完美,没有留下一丝的痕迹!二来,凭着我的身分地位,我又能将她如何?对你而言,她不过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亲王妃!可是对我而言,她就是高高在上,不可冒犯的尊贵之人!这便是权势和地位的力量!”“冬阳,你让我再次体会到了自己的卑微和无能!在京城,没有地位,没有家势,那就永远都是被人玩弄的对象!”说到这儿,荣华苦笑了一声,“事实上,不止是京城,哪里又不是这样呢?”“荣华,你别这样!怎么突然就有些愤世嫉俗了呢?在我心里,你可不是这样的人!我告诉你这个消息,原本就是为了哄你开心的!没想到却是适得其反了!这样吧!最多,我传信给京城,让他们将人给严密监视着,不允许任何人的接近和探监!等你回去后,再亲自问她,亲自处置她,可好?”荣华听了,心底又是一阵感动!这里是西凤,饶是他的势力再大,也不可能会大过几位皇子王爷,更不可能会大过皇上!可是这个人却是愿意为了自己而冒这个险!愿意为了自己而承了别人的情!这让她如何不感动?抿唇笑了笑,再不言语,小手轻轻地环上了他的腰,闭了眼,极为宁静舒适的模样!次日,荣华再醒来的时候,早已没了肖冬阳的踪影!灵芝和灵雁进来服侍着她梳洗完毕,外间儿,如意已经是端了早膳过来。荣华只进了一碗粥,便吩咐人撤了,问了肖冬阳的行踪,便要出门。刚出了自己住的院子,迎面便遇到了一位娇小柔弱的大美人儿!---..